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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学员一批批的走,我知道我也快要走了,以前总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寂寞的写,现在还是我一个人。只有倪偶尔转过身来,说些细碎的话。她走的时候,我在听Twins的《莫斯科没有眼泪》,现在我一个人听的时候就开始觉得寂寞。隔壁放着这首歌使想起她来。她小小的个子,傻傻的笑,很让我怀念。“那个趴在你桌子上的小女孩一直都会在呢。”临走时她笑着对我说。 我突然很想问问她,你是喜欢我的吗?可是一直,一直都没有。因为她说,我们是哥们啊。 与非门的《风起云涌》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记得一次copy到她的机子上,她抱歉的笑笑,说,“声音有些鬼魅,我实在欣赏不了。” 她又不是我,干嘛一定要喜欢。我心想。 “不如听听江美琪的歌《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挺好的。”她推荐说。 可我依旧在噼里啪啦的健盘声里听的忘掉一切,但我从来都不唱,因为我唱的不好听。并不是怕别人笑,而是要保存它完美的旋律: 风起云涌 请握住我的手 风起云涌 多久白了头 一阵风 已吹过 花草叶 摇曳中 曾走过 几春秋 月滴落 人寂寞 走还走 欲还留 人潮中 在颤抖 云载着 许多愁 岁月 渐成空 风起云涌 请握住我的手 风起云涌 我等待 你在哪里啊 风起…… 每当歌声响起,我便觉得四下里安静了。打CS的时候我都喜欢开着它,恨不得在高考的时候都想听着它。它仿佛是神秘的读心术,让我跟着完美的音符,飞扬,飞扬…… 距倪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也渐渐觉得不安定了。一天早上,我对倪说:“你陪我逃课吧?” “没问题!”她答应的很爽快,“可我怎么觉得像私奔呢?”她嘿嘿的笑了。 我拍拍她的头,“我们私奔吧!”她依旧嘿嘿的笑着,不再答话。 我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谎,但我知道,学生跟老师说谎是不用打草稿的,近乎于条件反射。 我们并肩在马路上走了很久,中午在小摊上吃了点饭,一起跑去了网吧,名叫零点。当时里面正在放广智的一首歌——《不再回头》,声音里充满了暗暗的颜色,到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歌名。 我在QQ上跟她聊天,而她就坐在我旁边。我说了许多暧昧的话,她假装不懂,依旧说:“我们是哥们啊!”我几乎要将她打倒在地。 又过了几个星期她便走了。 那个下午,她说:“和我握握手吧。” 我摇摇头,笑笑说,“等下一次,好吧?” 她歪着头笑了,没有疼痛,没有忧伤,恍若一个天真的孩子。 倪走之后,我又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只是偶尔抬头望望她曾经坐过的位置,已经看不到熟悉的笑脸了,心里觉得空空的。 后来,我们又在QQ上聊过一次。 她说,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我还欠你一次握手。你过的好吗? 好。 前些天我去了一次零点。 嗯。 我看到有人占了我曾用过的那个位子。我指着那台机子固执的对网管说,我只用那一台。我讨厌等待,可那天夜里我一直固执的等。我看你的头像暗在那里,我转过头对着那个空空的位子说,给我几会钟好吗。可是你知道,你根本不在那里。 雪,别说了。其实,对不起。我是说,我,恋爱了。 我说,祝你幸福啊。 我们一直都是哥们,一直都是。她说。 黑暗中,我将她拖入黑名单,我说,我们永远是哥们。 那天,我在听江美琪的歌,正如她所说的,挺好听的。 后来,她从北京跑回来见过我一次,惟一的一次。她穿得像个洋娃娃,买了蛋糕给我补生日。我抱了她,第一次拥抱一个女孩。那一刻我依旧觉得她那么亲近,依旧那么想把她占为己有。 晚上,在路口的网吧上通宵。我们开了一台机子,坐在一起看电影。她的QQ闪的厉害,她笑着说:“朋友很无聊!” 电影也很无聊,换了几个都没意思。我想,现在你的好友里面还有没有我也许都不清楚吧,其实很久以前我已将自己隔离出了你的世界。现在就算觉得再亲近又能怎样,我和你已经被时间分离的太久,再也找不回来了。 随后我借口出去一下,悄悄的走了。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后来偶尔传来她的消息,说出了车祸,但并无大碍。我说,哥们啊,哥们,一定要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