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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巴五大胆斥巨资将巴州县剧院的舞台装修得富丽堂皇,精彩迷离。而且在购置下最高档、最先进、最现代化的音响设备之后,他又不惜花重金聘请器乐演奏界人士,组建了一班现代摇滚乐队。同时,极有头脑,极具慧眼地还将几间地下库房豪华装修后,改作成了几个优雅的小歌厅,以专门接待县级领导和外来上宾。 在紧锣密鼓的装修期间,巴五就择时几次带着萍到驼城甚至西安去拜师学艺。他天资聪颖,腿脚身法灵活,当武警时练就的基本功转而便派上了大用场;萍自不必说,本身就是剧团的演员,所以没用多长时间,二人很快就将那伦巴、探戈、恰恰等什么的外来洋舞,维妙维肖的全都学了个滚瓜烂熟。接着,巴五又十分大气地使出大手笔,亲自策划在县有线电视台持续数晚打出了时代梦幻夜总会的服务宗旨、先进设备和开业阶段的优惠服务等形象宣传广告,倾情向社会全面展现和推荐时代梦幻夜总会超前的、立体的、令人心动的精彩迷离。 这一切的一切的安排部署,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有条不紊,无不突显出巴五的聪明才智,和他在文化市场经营管理方面的组织领导才能。 开业时的头半个月里,时代梦幻夜总会白天不收门票,一律向社会大众免费开放。因此,当成群结队的热爱者们或羞羞答答或喜形于色地蜂拥而至时,巴五和萍就不厌其烦地给这些勇立潮头的爱好者们,一个个手把手地精心传授各种热舞。晚上,当众多心潮涌动的男女凭票入场后,先是由像西洋绅士一般穿着燕尾服的巴五带着萍,和另外三对被巴五从驼城远道请来的专业舞者半个小时的专场精彩表演。接着,灯光渐暗,摇滚乐起,众多舞者就或夫妻相伴,或自找舞伴,就一对对挽手,搂腰,搭肩,在那光怪陆离,暧昧不明的灯光下,缓缓滑入舞池,滑入一种朦朦胧胧的撩人魂魄的人生梦幻里。 这时,巴五和萍就又夫唱妻和地双双亮开自己那美丽的歌喉激情放歌,潇洒助兴。舞者们被他们夫妻二人那优美的舞姿和歌声一次次地感染着,激动着。好些舞者其所以热心学舞,乐意花钱进这夜总会来,就是想听听他们夫妻二人那亲切感人的歌声,想看看他们二人那宛如行云流水似的漂亮舞姿。而更有某些曾经一直暗恋着二人的男女,就心头鹿撞地想伺机乘着那光怪陆离的朦胧,一遂自己那多年的单相思的可怜心愿,分别邀二人漫舞一曲,以在那贴身的近距离中,享受一下、陶醉一下那思念入怀的温暖感觉。 如此,没过多久,巴州县城里早些时候办起的几家小歌舞厅,很快就被挤得生意萧条,人影稀稀,但巴五的夜总会却夜夜爆满,越办越火。 有一家叫做“夜来香”的歌舞厅,在原来那几家小歌舞厅中档次最高,生意最好,一直人气很旺。它是巴州县城里很有名气的“嘎人”胡二蛋开办的。那“嘎人”胡二蛋也像巴五一样,是巴州县城所在地巴州镇的落地老户。而且胡家的户族好像比巴家还大,县上的各个部门中盘根错节的,好像都有胡氏家族中的精英。因此,在整个巴州县城的公门中,胡家的人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办什么事,哪个单位的领导也不敢怠慢。有时就是那县长、书记,遇到胡家的事,也会斟酌再三,掂量其轻重的。因此,胡家的人就有些张狂,就有消息传说某夜胡二蛋与人喝酒喝至半夜三更后回家时,昏头昏脑,东倒西歪地就撞在了大街(gai)上的一根电线杆上。胡二蛋被撞得两眼直冒金星,当即就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道;“操你妈的老先人!瞎你儒的狗眼了?怎没看见老子是巴州街上的胡家吗?” 这传说究竟是真是假,自然是没人去考证的。但胡二蛋的刁蛮、嘎气,却亦可从中窥见其一斑。 胡二蛋本是水保单位的一个职工,他除了生得刁蛮、嘎气外,就爱吃喝嫖赌,所以,他就得了这个人人皆知的外号,——“嘎人”。改革开放不久,“嘎人”就基本是白拿着公家的一份工资,基本上就不再去上班。一年前,整日在外游荡的“嘎人”,忽然对家人庄严宣布说,他也要做大生意。家人们不知他究竟要干什么。结果,没想到他竟然办起了一个专供男男女女唱歌跳舞,快活消魂的什么“夜来香”。老人和老婆自然都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心火乱窜,但又奈何他不得。好在后来据说那“夜来香”还挺红、挺能赚钱的,所以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他去折腾了。 然而,巴五的夜总会的突然出现,无疑对“嘎人”胡二蛋的理想生意与快乐生活形成了一个致命的打击。那美丽的可爱的“夜来香”歌舞厅,仿佛一夜间忽然就失去了那诱人的“香味”。所以县城里马上就议论纷纷,说什么的也有。而更有人士针对二人分析说,强龙压不了地头蛇,没争没斗的,起不了什么大的风云,但现在是一山出二虎,终有好戏看得啊。 我不知这些议论有何真实依据,到底会不会真的出现什么好戏可看。但我却十分坚信俗语所言,“书院戏房,是男女惹事生非的地方。”有其深刻的道理。所以我很担心巴五因夜总会会惹出什么事来,就几次给他打电话说,一定要拿稳,低调处世,低调做人,切不可张狂自大,惹事上身。 一个礼拜天的下午,明给我打电话说:“山哥,晚上你在不在家?” “怎么?” “在的话我想来串串。” “你有什么事吗?”我问。 “没有。见罢多时了,我想和山哥在一起胡扯扯。” “那你来吧。我在。”我说。 放下电话后,我就忙着去处理公务,没顾得想明究竟有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