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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夜幕完全包围住了大地的时候,勇明还没有回来。雅婷估计勇明今晚又将与朋友喝翻天。运动队出去的男人就是这德性,只要碰上好友,必定要喝上几杯,而且肯定喝醉,似乎不喝醉不够朋友交情。以往,每次勇明外出应酬,她总是怕他喝醉酒而提心吊胆,今晚,一种深深地落寞情绪缠绵着她,便有了种任他破罐子破摔的放任感。不过她也下定了决心,不管今晚他回来有多晚,她必须等着他,问清楚这个叫安然的人是谁,为什么要给他发这么肉麻的短消息。 雅婷容不得勇明欺骗她,就像眼睛里不能有一粒砂子一样。 其实,对勇明在家里的举动,早已有朋友传到她的耳里,也有朋友婉转地提醒过她,每次听了,她都是一笑了之。她始终觉得夫妻分居两地,如果相互间没有绝对的信任,还不如趁早分手,否则,这日子不知怎么过。然而,今天,当她读到那个叫安然的人发来的短消息时,她开始反省过去对勇明的无条件信任是否变相纵容了勇明?要知道,人是会变的,一旦脱离了相对比较单纯的运动队跑到社会后,面对五彩缤纷的世界,谁能保证勇明会不变?还有工作上的压力,情感上的寂寞,导致行动上的出轨,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勇明又是那么出色,工作有能力,人更长得帅气,一米八几的个头,端正的五官,相信少有女孩子不为他动心的。 然而,她雅婷也不错啊,职业的原因,皮肤黑了些,这有什么了不得的,将来她退役回到城里,坐上一年两年办公室,照样变得细皮嫩肉。除此,从哪儿看,她自信都要比城市里一些长得如螳螂一样纤细身材的女孩子够味。现在一些都市女孩子,“作”得一塌糊涂,一会儿玩换肤,一会儿要减肥,一会儿是隆胸,一会儿又要整容,好端端一个人一张脸一副身材,非要整成人造美女,弄得三分像人七分像妖精,还肉麻当有趣似地到处去作秀。不是有则笑话,说是有对夫妻生下的孩子长相既不像妈又不像爸而且很丑,男的怀疑妻子行为不端,这孩子是与别人生的,追根刨底了半天,原来这夫妻俩都是整过容的,而这孩子的长相是汲取了夫妻俩的缺点所致。笑话编得有些损,但也说明一点,找老婆嫁老公光凭相貌不行,说不定就是整过容的。帆船队的运动员,男男女女,每天关心的是今天的运动量上去了没有,海上起风了,是下水训练还是陆地上训练,训练结束,就与医生约好做理疗、按摩,少有时间顾及自己的皮肤是白还是黑,身材要不要减肥。而且像雅婷练单人项目,还要担心体重不能太轻,体重太轻风大压不住艇,训练、比赛成绩就会出不来。所以,她根本不用考虑减肥之类的事,想吃就吃,吃什么都不用顾忌,口福蛮不错。 就这么痴痴地想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自己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才将她从沉思在惊醒过来。她接起手机,一听,是勇明打来的,分明是在饭店里打的电话,周围有乱糟糟的声音。勇明告诉她今晚会晚回来,让她不要等了,早点睡。她问他:“你这是用谁的手机打的?今天怎么将手机忘在房间里了。” 勇明说:“早上洗脸时在卫生间接了个电话,完了就在漱洗台上一放,走时忘记拿了。怎么,有人找我吗?” “你想有谁找你?”雅婷敏感地反问。 “可能单位里同事。” “小情人也有可能啊。” “神经病。乱说什么!” “男人有个把情人也很正常啊。”雅婷半真半假地回答。 “好了,雅婷,没事我挂电话了。” “早点回来,我有话问你。”雅婷叮嘱了一句,然后挂断电话。 勇明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这么傻等也没意思,索性洗洗好上床睡一觉。不管怎么样,在离开运动队回家前,必须把安然这个人的事搞搞清楚,否则,不明不白地既丢了事业,得到的又是一份掺了假的感情,那不是既笨又傻又是什么! 雅婷心里虽然搁着事,上床以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耳边感觉有人在唤自己,接着那人还摇晃着自己的胳膊。雅婷睁开眼一瞅,原来是勇明回来了。醉熏熏的勇明正低下头来打算亲吻雅婷,嘴巴还没凑到她的脸上,就有一阵酒气扑面而来。雅婷一把推开他,道:“满嘴酒气,难闻死了。” 勇明嘿嘿笑笑,“老婆你真健忘,昨晚还说身上有酒气的男人阳刚气十足,怎么,才过了一天就嫌你老公了!” “你胡说什么!” “你知道今天和谁一起喝酒?许大麻子,以前和我搭档的那个。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的,那时他是僚手,有次我们参加全国锦标赛,快要跑到时,我那舵把不知怎么断了,急中生智,他丢过来一根绳子让我将折断的舵把绑住,然后我们两人急起直追,最后拿了第四名。他退役后就接了他老头子的事业,一直在海南做房地产生意,现在是整一个大款了。” 怎么会不记得!可此刻,雅婷没心情回忆往事。她坐起身子,瞅一眼满身酒气的勇明,沉着脸,道:“你能不能坐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 勇明奇怪地低下头瞅瞅雅婷,问:“什么事,三更半夜还这么严肃?” “叫你坐下嘛。站着晃来晃去的,瞅着让人头晕。” “好好好,坐下就坐下。”说着话他一屁股坐到床沿,“问吧。” “安然是谁?”雅婷突然发问。 “什么什么?”勇明一怔,“哪个安然?”他有点心虚。 “你认识几个安然。” 经这么一吓,酒醒了一半,他装作无辜地摸摸后脑勺,道:“发的什么神经,自己睡够了,半夜三更问人家安然是谁,安然是谁,是我单位的一个同事。这样的回答满意吗?” “单位同事?跟你关系很好吧?”雅婷紧追不放。 “是的。她初进公司的时候我带过一阵子,也算是师徒吧。” “就师徒,关系真的就这么单纯?没把她带到床上去?” 勇明火了,站起来,指着雅婷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 雅婷笑了,边笑边说道:“着什么急?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说着,她一头睡下去,用被子蒙住脑袋,“我要睡了,你也抓紧洗洗睡觉吧。” 勇明耸耸肩,一把脱掉套头羊毛衫,穿着件衬衫走进卫生间洗澡去了。漱洗好,穿条内裤钻进雅婷睡的被窝。凭直觉他知道雅婷没有睡着,就扳着她的肩膀,说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人?是不是你听到什么了?我和那个安然真的没什么事,你要相信我。” “睡觉吧。我困死了。”说完这句话,她就不再搭理勇明。 夜深人静。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起床,雅婷去基地食堂替勇明买来2个肉包子、一袋甜豆浆,见勇明还蒙着头睡觉,她也不叫醒他,将包子和豆浆放到桌上,就开了门出去了。今天,她打算将这个叫安然的人和事搞搞清楚,然后再决定自己是否跟勇明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