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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二日清晨,陈老贵早早起来,推醒老婆,然后自己便到外面象往常那样到小卖店外闲聊。 香儿母亲懒洋洋地起来,开始忙活早饭。 香儿听到父母起来,也跟着起来,母亲在厨房做饭,自己便在屋里收拾房间。 母女俩偶尔说几句话,问题全在家事上,但二人绝不谈及这两日的不愉快。 不一会儿,陈老贵便急火火地跑回来,嚷着快吃饭。 原来陈老贵在小卖店那闲聊得知有活干,便急着回来催着饭吃,怕一会儿去晚了。 香儿母亲问道:“你急什么急啊,再急也得等锅开了啊!” 陈老贵急急地说:“你就快点吧,村里修路,我去找份活干,挣点钱好用于秋收!”说完便去工具去了。 香儿母亲跟随在身后来到仓房,问:“修什么路啊?” 陈老贵说:“村村通公路,村里的主道都要修成水泥路,听说这修路的资金全部是省里拨下来的,这回好了,不用走泥水路了”。 香儿母亲听完他说的话,知道有活干,有钱赚,便高兴地去准备饭了,还特意地从鸡窝里掏出几个鸡蛋,煎了。 陈老贵吃完饭便匆匆地走了。 屋子里只有她们娘俩了。 在母亲上厕所的当,陈香儿偷偷拿出项链挂在脖子上,站在镜前看着。 也许是太投入了,门当的一声把她吓了一跳,母亲回来了,香儿急忙翻开衣领盖住。 香儿母亲在厨房洗完手进了屋,见女儿满脸通红地站在镜子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问道:“香儿,怎么了?” 香儿吞吐地答道:“没,没什么!” “你脸怎么那么红呢?生病了吗?” “没有,没,————” “没有,就好,你的领子还立着呢,女人啊,衣服应该穿的利索点”。 香儿答应着进入里面迅速地摘掉项链藏起来,然后出来,坐在母亲身边,和母亲说话。 “妈,你好些了没有?” “我没怎么啊?我咋的了?” “你不是生病了吗?” “啊,好了好了”。 娘俩坐在热乎乎地炕头上唠起磕来。 香儿母亲见说话的时候到了,不说一会儿又来人了。便又严肃地说起来。 “香啊,妈年青的时候就没有听你姥的话,才这样穷一辈子啊,当时我要是听了你姥的话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过日子,无非就是找一个睡觉的地,找一个吃饭的地,男人啊,太会说了,靠不住的,结婚这种大事就应该从实际出发,不能光考虑这个人长的怎么样”。 “妈,都什么年代了,有钱当啥了,我二姨家的小姐不是找个有钱的城里人吗,最终还不是受人气,挨人打啊”。 “那也行啊,最起码吃穿不愁,不用四处奔波,不用下地干累活,那多好啊,两口子打架不是正常的嘛!” “可是,没有钱可以挣啊,年青人都有手,怕什么啊!” “另外,找对象还得看仔细了,这可不是小事,根什么样,吃喝嫖赌的后代我们坚决不能找,家风不好,不见得有什么好的苗!” “那也不一定,西村的王小顺不是挺好的吗?他爸那样,你看他多好!” “看人哪,得看后半戴,先好不算好啊,往后看你就知道了”。 香儿母亲继续说着,香儿和母亲的想法不一样,她知道母亲无非是想让自己嫁给一个有钱的人家,看来自己和李强的事要等一等了,暂时不能谈此事了,慢慢做工作吧。 香儿为了安慰母亲,答应不再和李强来往了,只做普通朋友。 娘俩正说着,吕凤穿一身漂亮的风衣,飘进了小院。 进屋便说:“香儿,陈婶,吃完了啊?” 香儿母亲逗着说:“没吃呢,等你这个大侄女请呢!” “啊,好哇,上饭店,三个晃的!” “得了吧,世上哪有三个晃的饭店啊,抠门啊,真是!” 香儿见母校和吕凤打着嘴仗没完了,便下了地穿上鞋要出去。 吕凤说:“婶啊,外面修路呢,你不去看啊?” 香儿母亲满腹牢骚地说:“不去啊,我家住在二道街,不象你们家,住在正大街,出门就要是水泥路了,不去看,眼馋!” 吕凤见香儿母亲在讽刺自己,便一撅嘴拉起香儿走了。 两个人来到外面,吕凤又象信使似的说:“李强早上上我那去了”。 “找你,有事吗?” “他想见你,现在在我家呢,走吧,上我家去!” “不了,我妈知道了又会生气了,又要给人家灌药水了”。 “没事,你爸和爸上村上去了,你妈在家,根本不会来的”。 吕凤的劝说,让香儿动了心。 进了吕凤家的大院,香儿开始害怕起来。那条大黄狗正扬着脖子向自己汪汪地叫个不停,那架势,要把自己活吞了。 吕凤在前面拦住狗喝道:“大黄,不许咬,上一边去!” 那条大狗便听懂人话似的,让开路,跑一边去了。 吕凤家,香儿不怎么来。吕凤的父亲是村支书,是村上说的出的人物,有权有势,她不愿意来。 吕凤娘在家,正和李强在那说话,见香儿来了,立刻迎出来。 吕凤娘对香儿赞不绝口,但她心里明白:配李强,瞎了香儿这个人。 陈香儿进得屋来,找了个适合的地方坐下,一边客气地和吕凤娘说话,一边拿眼睛看李强,目光有些埋怨李强把他俩的事让别人知道了。 吕凤给吕凤娘挤了个眼神,吕凤娘聪明,立刻明白了,便借口上邻居家有事走掉,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李强东绕西扯地说了一痛,便把话题谈到正题上:“我明天过生日,我想请你们到我家吃饭”。 陈香儿想了想头问道:“都谁啊?” 李强急忙说道:“我先告诉你们俩了,一会儿我再去通知其他人,年青人在一起乐呵呵吗,是吧,吕凤!” 吕凤听李强这样,知道是在让自己说话,好劝动陈香儿。 陈香儿最后答应了。 李强高兴地跑出去了,他明白,他爸那一关是过了,那两千块钱是到手了。 吕凤家的大黄狗见有人出来,一看不是自己家的人,便蹭的从狗窝里窜出来,直扑向李强。 李强反应快,先是跑了几步,然后往地上一蹲,再站起来,大黄狗以为李强从地上捡起东西要砸它,便嗷嗷叫着扭头便跑。 胜利的李强站在大门口,美的在那直摇屁股。 屋子里的陈香儿和吕凤看在眼里,看着李强和狗纠头的过程,哈哈地乐了起来。 李强跑出去,先是来到了小卖店,然后找到了林方军,告诉他说:“明天我过生日,用你的车到城里买些菜,至于那钱后天还你”。 林方军一听,还自己钱,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便高兴地答应了,为了能还钱,必须让李强高兴。 李强跑了出来,然后到了自己家中,对着正在那刮胡子的李忠岩说道:“老爸,欧了,准备钱吧,明天我就把陈香儿带回来!” 李强的妈妈在里屋出来,正看着李强的照片,高兴地问道:“儿子啊,这张照片是不是你去年那五月一日过生日的时候照的啊,这里面有一个女孩子挺漂亮的————”。 话没有说完,就被李强制止住,“告诉你妈,我的生日是明天,明天,知道吗,明天我说什么,你们只许听着不许说话,要想早一天有儿媳妇,你就得听我的!” 李忠岩哈哈地笑了起来,“呦,长本事了,象你爹!” 李强的生日一年过两回,真有意思,李强的母亲在里屋一耸肩膀,不再说话。 李强跑了出去,开始准备去了。他决定,明天的生日在晚上进行。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别是陈香儿的父母。他已经从吕凤闪烁其辞的态度中看出了陈香儿的父母正和陈香儿闹着矛盾。 他假装不知道,见到了陈老贵仍旧是“叔叔”地叫着,很甜。 吕凤和陈香儿在家呆着没有什么意思,吕凤便趴在床上摆起扑克来。 陈香儿拿起一本小人书,认真地看着。 吕凤边摆扑克边说:“年后,我可能要去大连打工,那挺不错的!” 陈香儿听吕凤这样说:“我也想去,就是我妈不同意,她要我找个人家嫁了,不让我上外面闯去,她说女孩子在外面容易变坏!” 吕凤停下来坐了起来接着说:“那有什么啊,有钱就行呗,变不变坏得靠这”。吕凤说着用手指着脑袋,意思是得靠脑力。 陈香儿知道吕凤机灵,不会吃亏,可自己太实在了,恐怕自己这方面不行。 吕凤和陈香儿谈着话,此时,李强已经在外面忙的不可开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