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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周太太象往常一样来到了陈香儿的家,同来的还有西院的向四婶。 香儿母亲热情地招待着两位高邻。 向四婶是村里的名媒,经她保媒的人多了,所以村里人特别是那些有女待嫁或者是儿子没有找到媳妇的都高看她一眼。 这次也不例外,香儿母亲心中已经有了谱,不便直说,便东长西短地闲聊起来。 这时,陈香儿回来,进了屋。 见满屋是人,便有礼貌地问好。 老周太太自然是夸不绝口,这让向四婶也跟着夸讲香儿。 香儿母亲口中不停地说着:“如果有相当的,要给我家陈香儿啊介绍一个,不要总把好小伙领到别人家啊!” 向四婶哈哈大笑起来,说:“凭香儿的条件,还用我这老婆子介绍啊,这年月都兴自己找婆家了”。 陈香儿一听,脸红了一片。 向四婶继续说道:“不过,真有一个好的小伙,只不过不是本村的,有机会我给你撺掇一下!” 香儿急忙看自己的母亲,直挤眼睛,告诉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香儿母亲明白女儿的心思,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知不觉中话题提到了林方军。于是一屋子人都对林方军打抱不平,说林方军为人不错,可是就是太老实了,什么事都依着媳妇,结果媳妇跟人跑了。真是好人没有好报啊! 老周太太急忙说:“话可不能这样说,老口子啊要是不一条心,没个过长,早晚得离,林方军的媳妇原来外面就有人,能不跑吗?” 向四婶说:“这媒是谁保的?” 香儿母亲说:“好象是赵庄的老关婆子!” 向四婶一脸瞧不起的样说:“她啊,她保的有几个过长的,你看我保的那些,都能白头到老!” 将近中午,陈老贵一身泥灰回来了,看样子活真没少干。 香儿赶紧去打水,端到外面。 陈老贵洗净后,边擦边对向四婶开玩笑,向四婶也不示弱,两个人开的玩笑让屋里所有的人都笑个不停。 向四婶懂事,知道干活的人回来就要做饭吃饭,便要走。 老周太太也随着出去。 香儿要送,香儿母亲没有让她出去,而是自己跟着出去,到了院门外,拉住向四婶的手说:“嫂子啊,我家香儿的婚事,就托付给你了费费心给她找个好人家。” 向四婶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没有说,点头答应走了。 香儿急忙给父亲做饭,听父亲说这回活要干到老秋,那时候正是割地的时候。 香儿母亲说:“那也好,多干点多赚点,正好把地包出去,要不就我们娘俩干!”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 饭后,陈老贵足足地吸了一袋烟,然后在炕头上眯了一觉,才上工去。 陈香儿躺在炕上,想睡却睡不着。李强明天晚上的生日去不去呢?不去,伤了那份感情,去了,父母这边怎么办啊?真是难啊。这两天母亲总是流露出找媒人的话,该怎么办呢? 陈香儿就这样在那里翻来翻去的。 香儿母亲看在眼里,但她已经定下决心:绝不能让香儿嫁给李强,李强这个人给不了女人家的感觉,不给女人家的感觉是婚姻的大敌,如果香儿再和李强继续下去,她就用最后的那个办法来制止。 她拿出鞋底,纳了起来,她要在农闲的时候做出几双鞋来,闲置忙用。 村里的公路进行的很快。从镇内到本村五公里的路,一周内就进行完了。这次修路资金全然是省里调拨的,专项资金。老百姓听了后十分高兴都赞叹政府的政策好。人们欢欣雀跃地参加到劳动中。 吕凤的父亲是村支书,当然是这次修路的主要工头。香儿的父亲陈老贵由于平时和吕凤的父亲来往较多,所以陈老贵也因此当上了副工头。 乡村公路在很快的速度中进行着,村里的男男女女都在施工队伍进行的时候,立在水泥路两旁,望着那平整的公路心中都高兴了。他们可以不用在走那些雨后变成泥水路了,泥水路与水泥路真是有着本质上的差异。 公路仅有三米半宽,但是这算是可以了。老百姓知足的同时都说“要是再宽一点就行了,哪怕是老百性集资呢!” 但不管怎么说,老百姓的话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路照旧按原定的方案延伸着。 陈老贵是老实人,干着干着就不想干了。一到回到后酒杯端上来就开始说这些话。弄的香儿的母亲无可无可的,她让陈老贵在农闲的时候干点活可以赚些钱来添补家用。可是这个老实惧巴交的焉头怎么了这种罢工的情绪呢? 香儿母亲很是不解,仍旧每日多炒些菜来哄着自己家的老爷们好去干活。 “我真不能干了,干完了,老百姓非得卖死我!” “爸,怎么了?” “香儿,你说说,我这活能不能干,明明是六百号的水泥按照水泥与沙子1:3的比例进行混和,可是吕凤她爹非让按照1:5的比例进行,你说说,这和沙子路有什么区别啊,不出半年,这路就得面目全非,白瞎这钱啊!等到了那天,老百姓还不说这钱是让咱们给贪贪了占了吗?” “爸,我听说这是专项资金,怎么能说这钱是谁占了就是谁占了呢?” “资金是专项的,可是,水泥沙石和人工不是吕凤她爸说的算吗?他可以以次充好,以少充多,他可是这的屯大爷啊!” “也是,爸那你别干了!” “嗯,我也不想干了,虽然工钱每天可以挣七八十,可是我可不能挣这黑心钱,今天下午我去干完这一下午,然后明天我就说家里有事,我不干了!” 香儿母亲不同意,她是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什么黑心不黑心,她咬住一个死理,陈老贵是个打工的,工程质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把钱挣到手,别的根本不用管。所以她仍旧劝陈老贵干这活。 陈老贵又往自己的碗里倒了大半下酒,猛猛地吸了一口,吞咽的动作都让人感觉酒已经把他的舌头辣的不行了。陈老贵对老婆的说法没有理会。 “你不好和吕凤她爸说一下,让他按照标准修”。 “你别天真了,按标准修他们这些领导上哪搂钱去啊!我是老百姓,我说了也是白说,这帮家伙,不得好死!” “爸,这话你可不要在外面说啊”。 “我不会说的,我啊,管好我自己就行了,我对得起良心就行了!” 陈老贵的话确实感染了陈香儿和她母亲。也是的,这路得花老多钱了,可是由于没有人监管,这路修的质量次极了。果如陈老贵所说,不出半年,临近春节年后,这路已经是坑洼不平了,砂石粒都在路面翻滚着,让人看了都暗骂。路况人心啊。 果然,陈老贵坚持了最后一个下午,就把工作辞了,理由是家中的草房露雨了,得修修。吕凤的父亲也没多说什么,随后把电话打给了李强的父亲李忠岩。 李忠岩乐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等于跑跑腿支支嘴就把钱挣了。他扔下手中的牌,一溜烟似的到村上报到。第二日,便当上了原来陈老贵的干的副工头。 哼,这家伙,吕凤的父亲在干完活后,拍着李忠岩的肩膀说:“兄弟,下回有这好活我还找你,你这活干的特别的好,尤其是领导来检查时你做的那段样板路,领导十分满意!” 李忠岩暗自骂着:“这群猪,那哪是我的功劳啊,那是我差点喝死才陪好那个人,还差点把我的媳妇搭进去!” 吕支书嘻嘻地笑着指着李忠岩的鼻子说:“但有一点你要注意,你不许打长岭村的王寡妇的主意啊,我看你啊,狗眼老盯着人家看,那家伙,都要吃了人家!” 李忠岩手按着村支书不要再说下去,哈哈大笑说:“喝酒,喝酒,哈,女人嘛,哈!” 快到晚饭时候,李强来了,陈香儿站在院子里想不让他进去,可是李强却嘻皮笑脸地说没事。 两个人在推来推去的时候,香儿的母亲说话了:“李强啊,进屋来,婶有话可你说啊!” 陈香儿和李强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香儿的母亲要说什么,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有打开盖才知道。 李强就婶长婶短地跟着进了屋,陈香儿在后面拿手指直戳李强的后背,告诉他不要乱说话。 香儿母亲让李强坐那,就想劝一劝说不让他老找陈香儿,可是话到了口边却说:“李强啊,最近几天没有玩麻将啊?” 这话来的太突然,李强竟支吾起来。“没有,没有啊!” 香儿母亲笑了笑说:“别总玩那东西,有什么意思啊,烟熏火燎的!” 李强用那公鸭嗓说道:“好的,婶,别人的话我不听,婶的话我听,是吧,陈香儿!” 被李强这么一问,陈香儿脸腾地红了,心想:“问我干嘛啊!我又不是你的谁?” 香儿母亲和李强说了好长时间,李强也没有走的意思,香儿便一个劲地挤她那大大的眼睛示意他走,可是李强却不再意怎么做,仍旧在那说着,看架势要把老太太的关攻破了。 恰巧,吕凤来了,才解了围。吕凤进了屋对陈香儿就说她有事要他帮忙,李强才很有礼貌地走了。 李强一走,香儿母亲就说:“这小嘴怪会说的,可惜啊——”/ 下话没有说,可惜什么呢,香儿不知道母亲说什么,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