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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霜儿一过,地里的庄稼就开始泛黄,打焉。麻雀从村中的树上房檐转向了大田里,贪婪地吮食着熟透了的粮食。 此时,是秋收最好的时候,不在此时抢收,地里的粮食就会被糟蹋不少。 于是,人们不再东长西扯了,更看不到早起时懒洋洋地蹲在一起闲聊了,整个时光就是忙。不论大人小孩子,男的女的,只要能上地的都拥入地理,开始秋收。 陈老贵一家再也没有提起给香儿介绍对象的事。但是,香儿仍能听到母亲始终在谈着婚嫁是人改变命运的开始的话,压力仍在,她想找个机会和父母把和李强的正式公开。 秋天的蚊子个大,叮的人起大包,疼。想去买驱蚊的药水,可是始终没有时间,干活时间长了,腰腿都疼,整天在稻田地里弯着腰,使圆了劲割稻子,手起了泡,腰都疼,想吃些止痛的药,可是没有时间。 这些,李强办到了,他买来这些,揣在身上,然后在路上闲逛等待香儿出来。香儿如有约在先似的,会在饭后出去和李强见面,当李强把这些东西给她时,她的心里暖暖的,热热的。在她看来,李强会疼人。 活计仍在忙着,一周过后,大田里满是被摁绑的服服帖帖的稻捆立在那,一个接一个。白天望去,地里全是人。秋风吹过,黄叶纷飞,金黄的秋开始步入深秋。 路仍在修着,修路的都是没有地的闲人,陈老贵不愿意看到这些耍尖卖俏的人,总是领着老婆孩子从村东头绕过去。 这给陈香儿带来了压力,她明白父亲这样做是在躲人。 活快要干完的时候,一天香儿正在和父亲在地里干活,不一会儿,林方军开车来到了地里。 林方军下了车,然后径直朝陈香儿这跑来,很急,象是有什么事? 陈香儿继续割田,父亲陈老贵迎向前去。 “陈大伯,快回家吧,我陈婶她————” “她怎么了?”陈老贵着急地问着。 “她晕倒了,我已经把她送到镇卫生所救治去了,快回去吧!” 陈老贵向身后正在割地的陈香儿,手一挥,说道:“别割了,回去,你妈病了!” 陈香儿一听,立刻收拾东西走,把镰刀放好,然后上了林方军车回去。 林方军一边开车一边说起经过。原来林方军往向四婶家送乘客,刚要出门,就见站在门口的香儿的母亲突然倒在地上,林方军停下车后,喊来向四婶救治,弄了好半天才把香儿母亲弄醒,向四婶让林方军先把她送到卫生所,然后又来到地里打陈老贵和陈香儿。 陈老贵听完,感激地拍了林方军的肩膀,并说:“改天,陈伯请你喝酒,谢谢了!” 林方军一笑说:“谢什么啊,这种事,谁见了谁都会做的,应该的!” 车飞一般地来到了镇卫生所。林方军把车停好,香儿跳下车直奔里面去了。 陈老贵掏出钱要给林方军车费,林方军一躲说道:“瞧不起我,是吧,陈伯”。 陈老贵自觉做的不对,忙把钱揣进兜里,然后随林方军进入里面看望香儿母亲。 香儿母亲正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输着液。 问清大夫才知道,母亲是高血压,现在卫生所里的人都农忙去了,这里面没有什么药,得上城里买,最好是现在。 林方军一拍手,正好他的车在外面,可以去一趟的。 陈老贵一听,高兴极了。这林方军真的不错,他媳妇怎么就跟人跟了呢?真是的。想到这,陈老贵走到林方军跟前,说了声“那就麻烦大侄了”。 林方军拿完药方转身想走,病床上的香儿的母亲气力不足地叫道:“等等,大军,让香儿跟你去!” 林方军犹豫了一下,推说他自己就行。 陈香儿寻思了一会,终于决定是坐林方军的车去城里。坐上车,上路。 望着林方军的车走远,陈老贵点着头,口里不断地夸讲着林方军。 香儿母亲知道他们已经走远了,突然变得有精神起来,坐了起来,陈老贵说话。 “地里的活干多少了,快到头了吧?” “快了,过了抹斜,就完事了,还得一天!” “挺快的,慢慢干,明天你自己去,让香儿在家陪我就行!” “你是不是装病啊?”陈老贵了解老婆的心思,以为是这样的。 “放屁,谁装病啊,我这要打点滴又吃药的,没病我吃药打针?” “那可不一定,上回还——” “上回是你出的馊主意,才被吕凤那个丫头捉弄了,这回是真有病了,你看你看,我都晕了!” 说完便又要倒床上。陈老贵赶忙扶她,让她慢慢躺下。 这次真不是装病,当时林方军的车从门前经过,她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见车来便急忙追了出去,想和林方军说些话。可是人追到大门口,就觉得心跳的厉害,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倒下了。 这一回,可能是脑部供血不足,才出现了晕的现象。 大夫说有可能是突然运动加剧造成的,陈老贵听得糊涂, 不再问,反正老婆没有事,就算是烧高香了。 香儿坐在林方军的车里,一句话也不说。 车里面就她们两个人,林方军也不便多说,他知道香儿是李强的女朋友,也不敢多看陈香儿。只有从倒车镜里,偷偷地看陈香儿。 陈香儿一脸严肃地坐在车里,不说话。 林方军觉得不能总这样闷着啊,便找了话说道:“陈香儿,你不要着急,你妈没有什么事的!” “啊,谢谢你林哥!” “林哥”,叫的林方军心里热乎乎的,陈香儿说话的声音很甜。 陈香儿也觉得这样闷着不好,毕竟帮了自己家的忙,总得有句话啊表示一下啊,于是便主动说起话来。 “林哥,这出租车,一年能收入多少啊?” 林方军先是犹豫了一下,可在陈香儿面前不想隐藏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三五万块钱吧,不多的”。 “那么多啊,比种地强多了!” “忙活人,早晚的,也挺累的!” 陈香儿心里开始盘算:种地一年三个人才能收一万多,人家林方军一个人就能挣三万多,难怪父母对他评价好呢。 陈香儿也希望李强将来也学开车,这样可以将日子过的好些。 车,在路上一路奔驰着,县城的影子已经进入了眼帘,一会儿,就可以回去了。 吕凤在家呆着没有事,听母亲说香儿母亲病倒了,便骑车奔镇卫生所来。 一进屋,发现李强也在,一大堆水果放在床头上,看样子是李强买的。 吕凤朝屋里的人点了点头,然后慢步轻声地趴在香儿母亲的耳边问道:“陈婶,好没好些!” 香儿母亲闭着眼点着头。 吕凤直起身子,整了整衣领,然后问陈老贵:“陈婶这是怎么了?” “没事,高血压,晕了!” “休息休息就好了!” 吕凤四处看了看,见没有香儿,便问:“香儿呢?” “香儿和林方军上城里买药去了,一会儿就回来”。陈老贵口里吸着那枝没有点着的旱烟袋。 李强一听,陈香儿是和林方军走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脸色变得很难看。 吕凤看在眼里,拉起李强的手到了外面,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就来了,香儿母亲病了,我能不来吗?也不知道买那些东西合适不合适?” “东西不是主要的,关键是心意,你象点男人样,不要一听香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拉拉着脸,这有什么啊 ” “我没有-------” “得了吧,你那点心眼我还不知道啊,整个不自信的醋酝子!” 被吕凤这一痛抢白,李强不再把陈香儿和林方军一起上城里的事当回事了。进了屋,积极地表现着。 香儿母亲见李强忙前忙后的,就说道:“李强啊,地里活都多,你回去帮家里干活去吧,婶谢谢你了!” 下了逐客令,李强也没有办法在留下去,便说了几句多注意休息的话出了卫生所的门。 没有走多远,陈老贵从后面追来,手里拎着水果,这些东西是李强买的。 “李强啊,你婶让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她谢谢你了,你拿回去吃吧!” 李强推脱不掉,只好接过来,看了看,然后走了。 吕凤把这一切看到眼里,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但是她装作不知,仍坐在那陪香儿母亲说话。 两个小时后,香儿坐林方军的车回来了。 林方军和香儿进入卫生所的时候,吕凤发现林方军很英俊,有点男人气,最起码高大就有一种安全感。 林方军手里也拎着一袋水果,进了屋就把水果放在床头上,说:“婶,这些东西都是买给你的,缺什么药,告诉我一声,我从城里给你往回捎!” 香儿母亲笑着点头,接过水果,然后让林方军坐。 林方军没有坐,只是逗留了一会儿,然后就找个借口出车就走了。 林方军做的很得体,根本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用老百姓的话说是有分寸,这些,香儿母亲看在眼里很是高兴。 吕凤也有同样的感觉。林方军往出走的时候吕凤的眼睛一直盯着。 这让香儿母亲看到眼里,很不安,便开玩笑地说:“凤儿啊,林方军这人怎么样,给你介绍介绍!” 吕凤哈哈大笑地说道:“得了吧,我才不干呢,我非得找个城里人!” “那你怎么老看人家啊?” 吕凤脸一红儿,说:“长眼睛不就是看的吗,他怕看啊!” 香儿母亲见吕凤这样说,便安心起来,林方军,是她给香儿相中的第一人选,没商量,她认准了。 几瓶药输进去,香儿母亲脸色红润起来,身体也渐渐有了力气,陈老贵想让老婆住院,香儿母亲说什么也不干,只好在输液完毕后,回家。 吕凤和陈香儿一左一右地搀着香儿母亲,一直到家。 经过村上的时候,吕凤的父亲正指挥筑路大军热火朝天地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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