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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故事
我力争不在金钱面前怦然心动,这是否是最时尚的心理素质?金钱从太虚落下—请欣赏下落时的缤纷吧,莫管它是金币还是榆荚。 三个月了,一个本该创业的人却闲居在家。自从工作以来还是第一次这样无牵无挂地休息。美丽的夏末的傍晚寂静得很,我独自在院内乘凉,飞鸣的蚊子时而会将寂静打破。母亲走了过来递给我一封信,“一封信,是下午来的,看看吧!”母亲转身就走,走两步回过头来:“哪里来的?”像是自问,无须我回答就又走了。 我回卧室开读来信,读着读着我热血奔流,手也抖动起来。信是由南边外祖母村里寄来的,告诉我去接受一份遗赠——显然,那个老头已经死了。真是这样一份遗产吗?一个长匣,里面应该是一把宝剑!一把宝剑?一把两千多年的宝剑和一个沉重的传说,那必定是一件价值连城的文物,可能吗?可是,又有什么不能呢?媒体报道:越王句践剑、吴王夫差矛均已找到,又有什么会落在历史里找不到呢。 老头的死我并不震惊——他的确已经很老了。我只有热血沸腾的感觉,暗淡的过去似乎变得精彩起来,我开始回味着…… 三个月前,我曾在一个海滨城市工作。暮春的晚上,美丽的女子就在我身边,我们伏在扶栏上遥望月色中的大海。我时而转身望着她,沐浴月色的美人如一块晶莹的玉,自己是否也在月光中变得好看起来?我不知道。月光,多情的月光,它原来为我而照临大地。 “你今天怎么跟一个小孩子发火?那可是老板的宝贝儿子。”美人一句话显然破坏了眼前的情趣。我与美丽的人同在一家房地产代理公司任职,我任职售楼部经理,事业如日中天深得老板赏识。老板是一位精明的商人,原在乡间搞建筑生意,买卖做大后搬进了城里,开办了这家房地产代理公司。我与美丽的女子也是在工作中认识的,老板的夫人和儿子是以后才来到城里的,儿子七八岁,这孩子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是汉奸,是个标准的汉奸胚子——虽然老板常为有一个儿子而自慰。罢了,闭上眼不看,他反正又不是我的儿子。 这孩子常在各科室乱窜,后面则跟着老板夫人到处找他,每到一地人们就放下手头的工作来逗他,当然,未必真心喜欢这个孩子,见了老板夫人便嫂子长嫂子短地叫。我那美丽的人也加入这个行列,我时常看到她拉着孩子的手玩,见到老板夫人也会亲切地叫着嫂子,甚至约好有一天要到老板夫人家一起去包饺子吃。我自己没有亲嫂子,总不习惯这样叫人,我默坐在桌前做着手头的工作,老板夫人也时常朝我这里看,似乎希望我这个部门经理更应该加入到这种欢会中来,我不喜欢这孩子、这种气氛,心里只觉着堵得慌。就这样时间不久,当我有一次和她目光相遇的时候,她的眼神已经流露出轻蔑了,倔强如我的人并没有来挽救这种局面,相反,这天我竟暴怒起来—— 孩子又来了,窜进办公室,后面跟着尊贵的夫人,照旧有人逗孩子玩,照旧一片欢笑,而我的心里照旧不舒服。 我安排一位科员拟发一份商业信函,他随口答应却仍在逗那孩子玩,并拉起孩子的手正要到外面去给他买好吃的。“你给我站住,先把工作给我做好!”我暴怒而起厉声喝道。科员一震而后竟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小孩子也站住呶着嘴,回望着我,眼里噙着眼泪,他突然奔到我的办公桌前将一堆文件打翻在地,我毫不犹豫地迁怒于孩子。“你……”,我竟不能再说下去,理智又使我软了下来瘫坐在椅子上,小孩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老板娘也是刚回过神来,走过来极不高兴地望我一眼,拉起孩子走了……。 我不愿再提及白天的一幕,它令我不愉快、令我讨厌,这种虚假的一团和气。借酒意,我开始大发议论: “我是在工作,我不愿称那尊贵的夫人为嫂子,更不喜欢那一脸奸相的孩子。我讨厌这种氛围,这叫阿贵,阿贵的人被人宣传为一种能力,男人阿贵容易为人奴役,女人阿贵容易遭人奸污……” “你……怎么这么说话?”她声音很大,语言有轻蔑之意,陡变的面部表情撕破了她所有的美丽,差一点就是面目狰狞了,“亏你还是搞销售的”。“你应该理解我”。我抑制着自己的不满,想缓和这种谈话局面。“难以理解。”扔下这句话她竟然转身走了,不再回头。我愣在那里看她离我而去,体味着她那可怕的面孔。此时,我才深信面孔的美丽全由心灵的美丽来支撑着,当心灵跌倒的时候面孔不再美丽。反过来心灵的丑恶却暴露无遗——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美丽的人突然逝去了,你去哪儿了我的美人?我感到伤感继而干脆就哀悼了。回望着月光还傻乎乎地照耀着。去吧美人,我知道你已逝去,并非你已无法拯救,而是我,是我已无法拯救。 爱情变成了高飞鸟,它远去了。这让我伤痛了好多天。使我决心要离开的是第二天老板的一句话。老板总该是英明的吧?可我因业务去见老板的时候,老板先是用特别的目光注视了我一会儿,说道:“你这人……不行。”我心里冰凉,我已被所有的人孤立,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一件小事、一个孩子。一切大概都要结束了。 好吧,孩子。我默默地在路上走着的时候,发现那孩子正在草地上玩。我过去,知道草地是柔软的,我飞起一脚直取那孩子的屁股,把他踢了个狗吃屎,嘴里说着:“狗崽子。”他大哭起来。哼!什么祖国的花朵,什么社会的未来!我得意极了,刚转身,发现他的母亲听到哭声已从一门里出来直奔孩子。我快步离去,也无须等老板的那句“到会计那里去结帐”的话,走到大门口看到老板夫人还在哄孩子,她已知道我打了她的儿子,远远地指着我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活流氓!”我向她微笑着挥挥手,转身走出了大门。我回味着这一切,钦佩着自己的骨气,看着眼前这封信我不禁慨叹,没有这么一段经历大概也就不会有以后的故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