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回家途中：

　　何西心里矛盾千千：“如果他厂里真要人的话，我是去还是不去的好。可是我那么深爱着她，去了路桥又能怎么样，是逃避呀你这猪头 4 。这算我到了路桥，那也是人在朝中心在汉。我到底该怎么做？算了还是留下来吧！至少天天可以见到最心爱的人——王婷！”就这么半天功夫，到了路桥，心里就十分想念她，完了，何西心里明白已经爱她不能自拔了。

　　阳光炙晒着天下，云朵笑看着一语（雨）不发！热空气盘空气舞犹如一条火龙，虎视眈眈每个人。高速公路两旁高底矮树叶卷谢下。草坪烤得发白绿色荡然无存。

　　车如龙疾如风在耳边呼啸着，残卷起的尘纷飞于空于脸于眼角极其不爽。让人恼怒异常。

　　10月15日下午5时，办公室发工资：

　　抛光车间的人早已簇拥着到了财务部喧嚷声不绝于耳，吵得王婷心烦但脸上还是掺和着些许的微笑。

　　“等一下嘛！”王婷道，她清脆悦耳的声音，贯穿在窄狭的室间里回响。她的声音和人一般美，何西坚信声人齐美，这无丁点夸张是他心里的真实语言。她永远是心中的最美。

　　“我还等着钱去买菜哩！”有人无聊答道。众人附和七嘴八舌着杂乱无章撩人心弦。

　　何西心疼万千暗忖道：“少废话你们这群王八蛋，真该死。”她此时戴着眼镜点缀着她更加美丽， 娇艳四射旁人争辉不少。望着她忏忏玉手时而东时而西地忙碌，何西真有些于心不忍。想想她每个月快发工资这些天，她是万般辛苦，握笔的手一定生疼了吧！因为他亲身体会，每每晚上一写就是四五个小时。握笔的手生疼几许但每每想到是为她而写的，疼顿飞九霄云外。

　　就这样，何西一直坚持着，很多次想搁笔算了。他心知肚明过不了文凭这一关，每一个成功的作者都系某某大学、硕士、中专……。从未看到过小学毕业、初中未完的，而且还是一个浪迹天涯的人成功出版小说的？

　　这就是何西内心深处的悲哀。

　　“哎，王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你，看到你此时这么辛苦，你不在乎我在乎，你不心疼自己我心疼，我想出手帮你可是你一定不会答应的。”何西在心里暗自焦虑着。

　　“何西，”老板娘脸带善意的笑容。

　　“嗯？”何西疑问着嗯了一声，双眼中射出十万个为什么。

　　“你上班总是拖拖拉拉，下班跑前面，发工资跑第一。”老板娘三分严肃四分责意，三分说笑道。

　　何西顿感不自在，才发觉老板娘超乎想象的极佳的说服能力，不得不暗自佩服万分。她犹如一个老师在委婉的训斥一个顽皮的学生，和气的语言如春雨纷散隐约中暗含一丝冷气。老板娘高挑适中的身材，短发柳眉神采奕奕的眼睛加上一张瓜子脸，芳龄大概四十好几了，但她衣着得体衬托她更年青漂亮。

　　“我也没办法呀？我那有跑第一？他们比我还跑得快。”何西无奈道。

　　众人齐笑掺和着。

　　“是说你金工车间你跑第一，下班也是，就是上班跑最后，如果是就好了。”王婷格格笑道。

　　“这……说是早上不想起来。”

　　“这证明你懒嘛！”王婷匆匆抛下这句话，开始发工资了。

　　众人欢天喜地略显拥挤几分。

　　“何西，你的工资最后一个发！”老板娘如是话道，是笑非笑让人心悬念，此起彼伏。

　　“不会吧。”何西苦不堪言茫然木滞。看着抛光车间的人手拿崭新的人民币笑容可拘的数着。他们少则千六左右多则二千五左右，把人民币放在口袋里笑着下楼去，一月的辛苦总有所值。

　　约摸十五分钟，终于轮到了金工车间。

　　“何西你签18处，”王婷笑着，并递过工资签收单。

　　“哦，”何西提笔“唰唰”两秒搞定

　　“你以后上班要准时点。”老板娘略掺些笑于脸。

　　“好的，我明天第一个到车间。”何西爽快答道，不情愿转身下楼去，临时回头张望她忙得不亦乐乎。心疼渐渐爬满整个心间。

　　“咦，西帅哥，你工资拿到了？”陈岚问道，并步过来。

　　“是啊！才七百多块。哎惨罗！如何打开残局？”何西无奈十分道。

　　“你龟儿好耍得要命够了。”陈岚窃笑着与众人奔至楼上。

　　（35）

　　失去你就好像失去了明天；

　　我的路还很遥远；

　　没有你我不知能否平安走完！

　　我希望奇迹会出现改变这一个定律；

　　让结果我们都能在一起！

　　十一月虽入冬，但这个冬天不太冷偶尔刮刮风而矣！

　　天空碧蓝，梅花云朵栖满余空。

　　太阳依旧兢兢业业地坚守它的天职把光明献给地球。

　　万物复苏新陈代谢全凭它的恩赐……。此刻的太阳刹显温柔一亿。

　　金工车间内：

　　大约九点，新一任的副总经理要给大伙开会，实则开会其实不然，如同上课。

　　副总叫众寻来橙椅坐下笑容可掏，规规矩矩坚立于银灰色黑板前。手里拿着一支黑色水彩笔“唰唰”写下自己的大名：宫本川、安徽……。

　　边写边念道：“我姓宫名本川，宫就是《西游记》里面孙悟空大闹天宫的宫，安徽的……。”

　　何西心底升起一丝不爽暗忖道：“怪乎！我长这么大从未见到过宫姓的。”此时，同事们议说风云都忍不住要笑。

　　“你听说过这个姓的吗？”陈岚附耳窃窃私语，脸上夹杂着一层悬念的狞意。

　　“好像没有？”何西侧头低声回答道。看来我们真够可怜（文盲）的居然不知道百家姓里有宫姓这东东。其实，本来就有只是俺们少见多怪了哈！

　　旁边的李明龙摇头窃笑，陈小虎笑得贼意四起道：“老子从来没听说过还有姓宫的……。”地道的四川方言非川能辩明。

　　“你们先别忙着说，听我先说好吗？”宫本川于是随和道。车间主任边附合着：“陈岚、何西你们听宫副总先说别捣乱。”

　　何西白了车间主任一眼心下暗骂道：“你个王八蛋废话连连，什马东西哼。”

　　于是乎众人收敛住余昧的笑容笑看落花。

　　宫本川喋喋不休滔滔之声如雷贯耳……。

　　望着眼前的此人，不论从何种角度去审查。七分倒像昔日的日本军官余三分像中国人。如果他留一撮胡子于上唇处，十足的日本鬼子……宫本次（郎）狼！他长得一副圆滑貌似富贵的相，脸上横肉纷飞（生）硕大的鼻梁下：一张凭三寸不烂之舌的嘴时开时合；左右一双硬塞满随合并不太有神的眼睛上各架一条浓 眉煞似笔挺；大腹外套一身西服气度非凡。

　　单看造型就是一个久经沙场的略显败冠的管理人才。白白净净的皮肤特别是那双不见茧邑的手，四个字嫩得要命。不过唯一让何西佩服的是他那滔滔不绝的流畅言论，犹如一台永转不休的电动机。

　　“青岛海尔之所以成功，除了贵公司有一套完整的管理措施外；跟质量上密不可分；既然有工厂在加工过程中必定会产生报废品和不良品；我们不可能杜绝为无，但强以压缩在最底。比如允许千分之二、三的报废，如果超过千分之二、三，那么就按适当的比例进行处罚……。”

　　众人一片哗然截断了宫本川的杜绝。

　　“千分之二这……这……，不可能，这样的话没有哪个人该保证……。”有人如是大言道。于是众人又附和片刻。

　　宫本次狼（郎）略显窘迫，还在叽哩呱啦！

　　何西稍感不适，小声道：“理论和实际不会截然相同……哎！纸上谈兵谁都会的。”

　　“有道理，英雄所见略同……。”陈岚欢喜地道。

　　“大家静一静听我把话说完。”宫本川望众道。片刻啸静又张嘴道：“你们在加工产品时，每做一道工序试刀难免会产生报废。把报废放在一边，等一下道工序用第一道报废品来试刀；以此类推，三道四道直到产品加工好。这样产品的报废就大大可以减少了吗？”

　　这话一出鞘，众人心底无不肃然起敬三分。

　　“这样好固然是好，那我们以后都去做第二道或是最后一道；如此一来，报废品化整为零了。有没有特别奖励呀？”何西望着宫本次狼（郎）调侃道。

　　“是不是做第一道要倒霉了？”陈岚道。

　　陈小虎窃笑道：“第一道谁去做，不做出来谁都没得做？”

　　“等，总会有那个二百五去做……。”何西道。话虽如此说但心里十分赞同意见。

　　宫本川足足叽叽喳喳一个钟头。

　　众人齐烦倦惫不堪唉声叹气。逐渐听不进一字半语。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窃语纷飞。此刻无疑是一个菜市场杂乱无章。

　　宫本次（狼）郎灰然解散……。

　　众人齐乐呼伸懒腰哈欠连连。

　　（36）

　　五日后下午四点：

　　全厂员工齐坐于装配车间听宫本次狼（郎）的演讲；最先老板简单说了几句便在巡视来去于间内。

　　众人齐望各自眼神中掺和些许的离奇怪意，好比在观摩一场猴子独挑大梁的，不太精彩的表演，软绵绵的，听者睡意浓浓……。

　　何西最欣赏他那滔滔不绝的演讲口才仅此而矣！除此之外厌意顿起，索性靠在纸箱背后眼不见心自静。

　　宫本次狼还在叽哩呱啦着好不烦人。唯有把烦人之声抛往九重天以外。何西暗忖道：“除非是她，我才会认真去听。你个宫本次狼（ 郎）说再多也都是废话，去死吧！”

　　大约他呱啦近一个钟头。何西只感觉到好比在等死，静静的等待死神的来临可想而知：夜黑风高独自一个走在田径上……。

　　“喂，西帅哥，美女王婷来了，快起来！”

　　陈岚突然叫道并狰狞地笑着。

　　“真的！”何西精神为之一振道。不管是否是骗局立马起身，自然向办公室出口张望。

　　她姗姗来迟“蹭、蹭”的高跟鞋擦着地板的声音；活像一首完美无瑕的“爱情交响曲”气势磅沱加上她那亮丽的长发在脑后左右轮回，迷人活力四射羡煞旁者！她的眼睛、她的脸、她的身材总之永远都是那么美；犹如雨后空中的彩虹。她手拿一叠文件略含羞涩几分，微笑而来，往临时办公桌一站。双手打开文件宣读着，清脆之声轮回于车间内，犹如一支柔情似水的浪漫情歌让人心旷神怡。众人一片骚动。

　　有人话道：“先自我介绍一番。”何西寻声望去十万个不爽暗骂：“去你妈妈的蛋，捣什么乱臭小子。狗娘养育的小心老子K死你，哼！”

　　话说此人是抛光车间贵州人氏，黑不溜秋的傻大个魏昌海，整个车间可谓是贵州人的天下！开罪不起，可是只要有谁敢动她一丝一毫，何西定会舍命护佐，就算陪了性命也无所谓。

　　他们簇拥着魏昌海狞笑浮意溅起。何西心知肚明他们在窃喜什么，心里或多或少不适暗叫道：“王八蛋谁敢动她，我非宰了你不可。”

　　何西重新撒回目光望着心爱的婷宣读，认真静静地聆听，这刻不管多么苛刻的规矩经她嘴里出，一切都是那么柔和万千顺耳多了。也许是美女话一出鞘届时立竿见影，也许是太爱她的缘故居多吧！

　　幸好她全然根本视他们为无物。继续读着文件第十条……第十二条、……第十三条……条十五条……。

　　二十分钟不到，王婷宣读完毕示意在旁的戴英芸说几点。戴小姐一笑拒之欲意奔走，王婷也尾随而去。

　　望着她顿失的倩影心情失落底谷。“为什么？好的总是如此短暂。烦人的总是像跟屁中般挥散不去。哎！这宫本次狼（郎）还要叽哩呱啦！太残忍了吧。”何西心里暗忖道。

　　“该下班罗。”抛光车间的人放肆道，并有人起身欲意奔出车间去，恰巧与老板照个正面，老板必然话了几句，速匆忙折回。

　　宫本次狼（郎）津津乐道着不在乎天下大乱，犹如泰山压顶却面无改色。

　　“你没搞错，次狼（郎）你的废话也未免太多了吧。真该死。”何西暗骂道。

　　“你搞什么‘飞机’（名堂）还要说？”陈小虎不悦道。

　　陈岚狞笑着道：“这日本人真他娘的罗哩叭嗦，说话跟搓面团似的搓去来搓来去的，西帅哥你耳朵听起老茧没得？”没得两字四川方音拖得老长且浓。

　　“当然有啦，差不多一厘米厚了吧，照此下去，俺非双耳变聋不可！惨不忍睹啊？岚老师咱们走吧？”何西把目光转向他并把声压低。

　　众人听到的畅怀开笑于脸，没听到的莫名其妙着闹不懂为何绽笑。

　　终于五点四十分散会……。

　　似乎每个人在这一个四十分钟内消瘦了许多，出了厂感觉一个久战沙场的将军回营谢下盔甲，顿时身轻如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