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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各回家,欣喜非。

  风,有些凉飕飕的。

  刺入身骨,竟有些寒意。

  衣裙沉沉,如同心——黯然。

  “小姐,你是小姐嘛?”那人的声音再次回响。

  绮云紧紧的闭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你认错人了。”说着就要离去。

  “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脚步看似轻移,感觉却举步维艰。

  福伯有些惋惜的转过头,“六年了,唉……”他们都还记得自己嘛?滴答,滴答……泪水滴落的声音。

  眼眶模糊了,周围一片空寂,抬起头将泪水吞咽,为什么回来了又不敢见,自己真是窝囊,好失败啊……

  手狠狠的抹了抹眼睛,步子依旧向前“啊——”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摔去。顿时脸上有些狼狈,衣衫也被划坡,她坐起身有些埋怨,但是心里更加的痛楚。

  抿了抿唇,刚刚准备站起身来,一双褐色的布鞋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顺着这双鞋,她抬起头向上望去。

  眼神忽然怔住,竟然是——

  那人看着她一动不动,绮云连忙起身,转过头慌忙的准备离去……

  “云儿——”声音是这样的熟悉,似乎还多了一份苍老,她的脚步微微的一震,楞在了原地。

  定了定心绪,准备再一次启步,此刻的她眉头再次纠结,鼻子也有些涩涩的。

  “云儿,我知道你是云儿!”这一声让她的心好痛,他的声音微微的颤抖,尽显苍老。

  绮云站在原地,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难道你还要走嘛,云儿!”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如同刀绞,不是要走,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微微的侧了侧头,“……”想要说什么,却顿时语塞,只是忽然转过身低下头,‘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张口沉默……

  呼吸在颤抖,眼眶红红的,大颗的泪珠滴落下来。

  林近连忙上前扶起了绮云,而绮云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用手抚了抚她的额发,眼中满是疼惜。偷偷的抬起眼,望了望林近。

  “云儿,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他的喉咙因为激动而有些干涩。

  她紧紧抿着唇,漂亮的脸因为纠结,有些扭曲,让人心疼。

  “……爹——”大声呼唤着,这六年来,梦里现实里都在想念的人。

  林近感伤的看着她,只是点头点头,点头。

  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进这别离了六年的家……

  光阴如梭,一切仿如隔世。家还是这个家,人还是这些人,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是感怀,是想念。

  梦中千百回,一次又一次的回到这个地方,然而终于再次归来……

  青簪高盘,几缕青丝泻下,年轮如桑。

  莎莎的,是风轻拂过树叶的声音,也似乎是欢迎自己的声音。

  眼眶里沁满泪珠,鼻尖酸涩,水蒙蒙的。

  “云儿……”声音是从彼近的前方,曾经那亲近而又遥远的声音此刻就在自己的身边。

  木依旧是木,却红的那般的黯淡,是时间摩擦的痕迹。转过头来看着他,那张脸上已经爬满了皱纹,一条一条的印子。

  “爹。”眼中的温柔,是为面前的他。

  “云儿,云儿,我的云儿……”先前一再克制的他也忍不住心中的起伏,老泪纵横。

  软软的地毯上,站着的两抹身影,一动不动。

  “瞧,你啊,傻站着做什么,坐下来啊,坐,坐~”声音里掩不住的激动。

  绮云点了点头,坐在了红木椅上,而林近也坐在她的一侧,双手依旧紧握,是忘记了放开,太久了,太久了……

  苍老的手微微颤抖,抚上她的额际,温柔的目光深深……

  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你变了,变得更加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绪,“瞧,我这嘴钝的……”

  “爹……”忽然,她再一个转身,跪在了地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有些慌忙的扶起了她,“瞧你,说什么呢。”

  ……

  轻轻一个翻腾,转到了一个小巷子里,眼神锐利无比。从腰际拿出一只白色的柱体,随手滑了两笔,接着又一跃,消失不见……

  新安楼里,客堂满座,堂中一片热闹,喝酒的,唱着小曲的,无一不有,看起来一片欢腾。

  “唉,小二啊,云娘哪儿去了。”烟子笑呵呵的看着众人,酒壶中的酒也晃兜着。

  “老板娘诶,她啊,出去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桌。

  热闹,的确是新安楼的特色,但是,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喜欢热闹,偶有几个人自顾自的。可是那一桌的人却太安静了……

  几个眼神交汇,若有所思。张掌柜的随意的瞥了两眼,皱了皱眉。

  何揽月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如今绮云将新安楼暂交给他,而他却……这几个人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他们的目的绝对不那么单纯,无论如何都要小心防范才是。

  才一回过神,那几个人便没了踪影,见此,他连忙唤道,“烟子。”

  烟子眯着眼,疑惑的看着张掌柜,“张掌柜的诶,怎么了诶?”

  “刚刚那桌客人呢?”

  “噢,那几个啊,刚刚走了啊。”接着便没有怎么在意,离开了。

  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在这里将会发生什么大事,唉,总之小心为上……

  他的心里有些郁闷,黯然,来到了屋顶,尽管如今是大白天,烈日盖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要趴在这里。

  或许自己的确不属于这里,是该离开了……如今就当作是最后的享受,而她和自己终究是……

  一封信飘飘然的落下,落在案头……

  他来到了林府门口,看了看四周,不知道她有没有回去,然而不远处走来了几个妇人,手中抱着一大堆的蔬菜鱼肉,他就明白了。她回去了。

  她都回去了,那么自己呢?至少自己此刻是不能够再跟着她了,毕竟林近见过自己,那么自己可以做什么呢?难不成也要……唉……不知道那老头子要怎么对自己了。心中一片骨塞,打了一个寒蝉。

  果然,当他蹑手蹑脚的回到了洪府的门口,不顾周围人的注目走进去。

  洪老爷此刻正站在大堂内嘘声呼气。

  “爹……”外人看来,自己的爹爹是一个稳重的商人,可是实际上他在家里可不是那么稳重,狠火爆……

  洪老爷转头看了看洪桦,一言不发,“你谁啊。”

  他低下头,准备接受他的惩罚,毕竟一去六年毫无音讯,有点太过火了。

  “是我啦,爹……”偷偷的抬着眼,望了望。

  “噢,你啊。”起初看起来语气还挺平稳,可是下一刻——“你还知道回来啊!这么多年一去不回,你当这里是哪里啊,旅店啊!喂,既然如此就不要回来!”

  “爹,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让人有些郁闷的是此刻的洪桦还是洪桦嘛,这么多年来平静都归于他,如今一下子如此让人都有些不能接受。

  “错,错!大错特错,你不是都不要这里了嘛,一走就走六年,好啊,不要回来啊!出去,出去啊!”

  洪桦的脸上冒了N条黑线,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看来这一次是真的让老爷子他生气了……

  “爹,我错了嘛,要不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你才原谅我!“语气开始有些硬了。

  “原谅,哼——”说着就背过身去,不予理睬。

  “爹~我错了,要不,要不我出去跪洗衣板,要不我——”

  “好了,好了!烦死了,刚回来,饿不饿,真是的,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回来看看你爹我。”此刻的洪老爷有一份可爱,外人还是很难得看到这样的一副场面的。

  “不过,爹,过一段时间我还是要走的。”话才刚说完,某人又发火了。

  “洪桦!!!你给我滚出去,别回来了!”

  狂汗……当然,洪老爷是口硬心软,半个时辰后,就让他回来了。

  享受似的,躺在木桶中,一直以来都没有这么惬意了,在新安楼中毕竟有点尴尬,不像在家里这么的放松。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白气缭绕。

  忽然“嘭——”门被撞开了,他连忙一塞,“谁,谁啊!”

  “你老爹我!”闻言,才放松的呼了一口气。

  “爹,你做什么啊!”

  洪老爷绕过屏障直直的看着他,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娶亲了没。”

  嘴角微微抽搐,不是吧,又来。“没有是不是,你是不是想要让我们洪家绝后啊!”

  “不是,爹——我!”

  他只觉得有些语塞,木桶里的洗澡水开始渐渐冷了,躺在里头还是很冷的。

  “没有,对不对!”

  “爹,你先让我穿衣服——”

  “穿好衣服又要跑啊!”不是吧……

  “我打算让你再次相亲,绝对不可以在跑了!”说着还是直直的看着洪桦,让他起了一身冷汗,“你别打算在跑,在跑的话,我告诉你,你别想再回来!”他的眼中那怒火可不容忽视……

  有些无奈的垂首,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抬起眼,“我已经娶亲了,我不可以这样做的!”

  听到这里,洪老爷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弯着腰,“是真的?哪家姑娘,什么时候的事情。还是你打算耍你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