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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密码包
只见那群混蛋如饿狼一样向我扑来。我已无退路,看了看身边的河水,来不及犹豫,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顿觉一股寒流袭击了我的全身。他奶奶的,我这是哪来的罪啊?刚出狱就碰上这门子事,我招谁惹谁了?只听到水面上传来几声枪响,我拼命地向前游去。 不知道自己朝着哪个方向游,也不知道游了多久,四肢都在机械般地超前扒水,一直到自己的脚跟都挨着水底了,我的手还不停地摆动着。过度的疲劳可以激发人的潜能,一旦停下来,浑身象散了架一样。我费尽吃奶的力气爬到河滩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又过了很久,我隐约地听到有人的声音,睁开眼睛,天色接近黎明。我慢慢地站起身,走到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了声“去清河路180号”便摊在了车里。司机好奇地看了看湿漉漉的我,也没敢作声。 清河路180号是我的家,我在那里生活了19年,牢狱之后再没有踏回半步,而今这个家的唯一守侯人——我的老妈也在九年前去世了,我不敢想象等待我到来的家是怎样的不堪入目!都说家是温馨的港湾,对我而言那只是记忆了。现在,家成了我痛苦的回忆和难以释怀的心结。 终于到家了。巷子还是那条巷子,只是比以前宽了许多、平整了许多,巷子两边都载满了树,往前走一刻钟就是严巍家,我们小的时候就在这条巷子里玩耍,直到高中后我们才分道扬镳。 家里的大门紧锁着。我翻墙而入,院子里落满厚厚的一层树叶,应该是九个春秋的杰作吧!家里所有的房门都上了锁,我拣起一块砖头,把小时候住的偏房门砸开。屋里没有电,我打着火机,床铺和桌子都是原来的摆放样式,桌子上放着一本《圣经》,上面已经累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我妈是一个忠实的宗教信仰者,老爸去世的早,老妈说她就是靠着这本《圣经》一路走过来的,她让我归心上帝,做一个忠诚的基督教徒。然而我却和老妈的期望背道而驰,连个空头的基督徒都不是,老妈的早逝多少和我有关。 我放下手里的密码包,轻轻地拿起《圣经》,吹掉上面的灰尘,两腿一软,不由跪了下来,我应该忏悔,向上帝、向老妈忏悔,生命属于肉体,如果我的生命可以换回老妈的在天之灵,我想我愿意。无边的黑暗笼罩着我,眼角里不知不觉落下了两行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外面的糟杂声吵醒了。我揉了揉眼睛,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抬头看看明朗的天空,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朝身上摸了一遍却找不到一分钱。叹了口气又重新回到房间。突然想起严巍的那个密码包,这些人为什么玩了命去抢一个破包呢?难道真像他们所说里面有财富的秘密?我不由开始审视起这个密码包:从外表上和普通的包没什么两样,四角四棱,我用手按了按,皮很硬,像是用铁皮打造的,在包的开口出有一排数字,数字上方有一个按纽,我轻轻地按了一下,我靠!竟然开了?我心里一惊:这么珍贵的财富秘密怎么连个密码也没有?包里面空空的,除了底部有一张硫酸纸外什么都没有。我把纸拿开,角角落落用手摸了一遍,空空如也! 操!玩什么花样?我暗暗骂了几句。一想不对啊!严巍甚至把生命都丢掉来保护这个密码包不应该什么都没有啊?我重新拿起密码包,放在耳朵旁边使劲地摇晃了几下,什么声音都没有。我突然觉得自己被耍了,这么一个破包有什么财富秘密,狗屎!我拿起那张硫酸纸想重新放进包里,突然硫酸纸上有隐约的暗字,我慌忙拿起对着阳光看了看,确实有字体,我端了盆水,把纸平铺上去,上面的字体渐渐清晰起来,上面写着:“晚八点X”,旁边还有一行数字:100928。这是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在我确定纸上再没有别的东西时,把纸张点着,直到它花为灰烬才重新把密码包合上。此时,突然听到外面有“咚咚咚”的声音,我迅速起身刚把门打开,一把手枪顶住了我的脑门。 我本能地后退了几步,来人一脸奸笑地看着我。 “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找上门了。”我嘟囔道。 “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把东西交出来。”那人厉声呵斥。 “拿去吧!”我指了指身边的密码包说:“不就是一个破包吗,用得着这么拼命吗?整的像刀山火海一样。” 那人始终没有放下举起的手枪,他招了一下手,有人迅速进来抓起密码包走了出去。 “好了,这下你们如愿了,总该放了我吧?”我朝那人弄了一下眉毛。 “放了你?”那人鬼笑了一下说:“好啊,不过要跟我们走一趟。至少让我们知道这个包是真是假!” “去哪里?” “少废话,走!”那人说完,我被突然冲进来的两个家伙绑了个结实。 “哥们,没有这么夸张吧!”我摇摆一下自己的身子说:“你们几个全部武装的汉子还怕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不成,真不像爷们。” 我刚说完,身后就吃了一脚,我一个趔趄差点倒了。我回头愤恨地骂道:“你他娘的,老子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密码包是我朋友给的,有本事你们找他去啊?” 那人先是一愣,马上问:“你朋友?” “废话!”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想不到你们昨晚折腾了一夜还不嫌累,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那人显然对我讲的话弄糊涂了,他皱了皱眉头说:“什么昨晚,昨晚发生什么了?” “你少给老子装蒜,告诉我,你把我兄弟严巍弄哪里去了?” “严巍?”那人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几个家伙也龇牙爆笑。 他娘的,有什么好笑的,我心里嘀咕着。仔细看了看这些人,没有一个面熟的,昨晚哪个叫什么武哥的也不在,难道他们不是一伙人?如果不是同伙,为什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呢? “这鸟斯是疯了,带走!”那人一声令下,我被狠狠架起,塞进了一辆面包车内。 我被带到平海码头的一艘豪华游轮上,我冷冷地说道:“还有这等好事,临死还让我观光一下。” “少他娘的废话,给老子闭嘴!”后面的一个家伙猛地推了我一把。 进了游轮,他们直接把我带到顶楼,顶楼的平台上坐着一个五十上下的男人在喝酒,桌子上放着几道菜,旁边还有两个小妞伺候着。平台的四角,各站一个持枪守卫。我被几个人守着,有人喊了一声:“海爷,人带来了!” 只见海爷转过头来,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站起身呵呵一笑说:“阿诚啊,委屈你了!”然后又朝身边的手下说:“赶紧松绑啊,还愣什么?”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绳子解开,我拍了拍袖子吊儿郎当地说:“老爷子,今儿绑我来到底是做什么?你就直接说吧,我这人性子直,不喜欢拐弯抹角。” 海爷哈哈一笑,说:“有个性,我喜欢!不愧是连砍三人的好汉。”说着,他使了个手势:“来,坐下谈!” 我心里纳闷:这人怎么这么了解我?老子十年前的事情他都知道。海爷看我愣在一边又说:“来,坐!” 我裂了裂嘴巴,说:“免了吧,就直接说吧,老子还饿着呢,完事了还要回家吃饭。” 海爷笑了笑,随手拿起从我那里抢来的密码包问:“密码是多少?” “没有密码,自己打开看好了。”我不屑地说。 海爷迅速打开密码包,扫了一眼,又摇晃了一下,迟疑了一会才把密码包放下。一副狞笑地看着我说:“你不会说里面什么都没有吧?” “是,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打开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说。 海爷仰天大笑了一阵说:“你什么时候打开过。” “今天早上,我也是无意中打开的,当初我朋友给我的时候就是这样,连密码都没有。” “你朋友?什么朋友?” “严巍!” 当他听到严巍这个名字的时候又是一阵狂笑。我被他们笑的莫名其妙,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致地讲了一遍,海爷听完,把脸一沉,说:“你很喜欢玩游戏是吗?”。我被问的像丈二的和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有四个人从楼下抬上来一个很大的铁笼子,然后把我塞了进去。又有一个人牵着一条样子很凶狠的狗走了过来,那狗看上去和牛犊一样大。奶奶的,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长的这么壮实。只见那人解开狗脖子上的绳索,看样子要把它放进来。“你们要干什么?放我出去。”我晃动着铁拦咆哮着。那人完全不睬我,直接把狗放了进来,关上铁笼子的门,又用手推了两下,感觉安全了才走到一旁。 那狗一进来,就叉开蹄子一副进攻的姿势,我的心骤然绷紧,他娘的,是不是饿了好多天了?我紧紧地贴着笼子一点一点的挪动。人都说狗是热心动物,我试着向它吹了声口号,又“啧啧啧”地朝它叫了两声,哪知这狗完全不吃这套,凶猛地向我扑来,我急忙一闪,谢天谢地算是躲过,看来那狗比我灵活的多,见扑了个空,马上一个90度的掉头又扑将过来,我往上一窜,用手死死地抓住笼子的铁杆,我的脚吊在半空乱蹬,一时又找不到支点。那狗一时够不着我,就在下面狂叫。旁边的人还在不停地起哄。突然那狗停住了叫声,爬在笼子里望着我,似乎和我耗上了:看你能坚持多久。我心想: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等会我的力气耗尽了麻烦就大了。不如先下手为强,来个武松打虎。我突然松手跳下,大呵一声跳到狗的背上,那狗显然被我的举动惊吓了一下,随后开始剧烈地反抗,我死死地按住狗的头部想把它掐死,可是这狗的力气太大,一个翻身把我给摔到了一边,立刻扑向我的脖子,我抬手一拦,狗嘴却卡住了我的手臂,顿觉剧烈疼痛,像是被铁钉刺进了肉里。我使劲地挣扎,那狗咬住死死不放,我挥起拳头用力敲打它的头部,那狗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急中生智我用手指猛捅狗的眼睛,只听那狗嗷了一声,我乘机抽出手臂,那狗一个掉头,两只前抓狠狠地按住我的胸口,张开利牙咬向我的喉咙,我慌忙用双手抵住,使尽吃奶的力气去撕狗嘴,狗也不示弱,后腿一用力和我展开一搏,我双手死死抓住狗的上唇下巴,这样僵持着,旁边那群混蛋不停地在嚎叫“咬死他!咬死他!”,好像咬死我后对他们有天大的好处一样。 我的手开始流血,一滴滴落在我的脸上。我使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用力扭动狗头,那狗头开始向我用力的反方向使劲,我猛地一个回转力,那狗脖子似乎被我扭转了180度,只听它嗷嚎一声从我身上翻滚下去。我乘机抓住狗的耳朵,使劲地撞向铁笼,那知道它用力一勾,两只耳朵从我手中脱落,我赶紧跳到一旁,紧靠着铁笼看它的动势。那狗似乎也不敢轻易妄动,站在另一边和我对持着,我已筋疲力尽,浑身被狗爪抓了个遍,衣服也被它撕的褴褛。这时,那个该千刀剐的海爷拍着手走了过来,嘴里不停地叫“好”。我看着他的手下打开铁笼把狗牵了出去,我浑身一软,立刻摊了下来。 “把他关起来!”随着海爷的一声令下我被拖到一个幽暗的房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这是哪里啊?我刚想起身,却被一个人按住说:“别动,你的伤还没好。” 我定眼一看,这人怎么这么面熟啊?“你是谁?”我问。 “我是老六。”那人回答说。 “老六?”我一阵惊喜忙问:“你怎么在这里?” 老六笑了笑说:“他娘的,我也是被刘江海那秃驴关进来的。” “刘江海?就是被称作海爷的人?” 老六点了点头,说:“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我叹了口气,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却保留了密码包里硫酸纸的事儿。老六听完,一脸迷茫地说:“你讲的可是事实?” 我点了点头说:“都到这份上了,我有必要撒谎吗!” 老六显然是被我所讲的震住了,说:“严巍在三年前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又出现在你的面前!” “死了?”我扑哧笑了一下:“你别开玩笑了,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吃饭,要死也是昨晚被人杀的。” “我没有骗你。”老六咽了口唾沫,很认真地说:“他的死,道上的人都知道。” 看老六不像在开玩笑,我心里不由一凉:难怪海爷那帮人听我提到严巍都说我疯了,这么说严巍真的已经死了,那昨天和我在一起的是谁啊?难道遇上鬼了?怎么可能,我相信我自己,我没有什么非物质世界的幻觉,也不相信世上会有什么特异功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