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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年的国庆节是祖国20年大庆,很多知青都回家乡了,差不多都是8月中旬回来的,过了节就回去。吴源源和她的两个伙伴也回天津了,在天津她们回学校参加了知青座谈会,还到渤海大楼楼下观看了燃放焰火。在天津的这一个多月中,她忙忙碌碌的,给弟弟织了一件毛衣,给妈妈织了一条毛裤,为家里拆洗了被褥,天天伺候着家里人的饮食起居。妈妈非常高兴,她多么想把女儿留在自己的身边呀,可是不能,源源要去边疆干革命,妈妈支持她。 国庆节过后,源源一行三人回草原了。 十月的草原是金黄色的,秋风把青草都吹黄了,茫茫无际的大草原换上了秋装。饲料基地的农活基本干完了,知青们和牧民一样开始打秋草了。有一种草叫白芥,长势很旺,根部粗壮,枝叶丰满,开着白绒绒花。这种草不好打,但是却是冬季喂马的上好草料,家家户户的棚圈里都储存了很多,这种草的生命力很强,一直生长到冬季来临。每天早饭过后,大家就都到草场去打草,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平坦如砥,若不是两侧的高山提醒了你,你会以为这里是天地浑然一体,就像天堂一样广阔无垠。 一天的劳动下来以后,打的草被拉走了5、6马车。人们中午一般不吃东西,收工回到宿舍后,赶紧忙活着做饭,天慢慢的黑得早了,吃晚饭就显得很晚了,累了一天的人们再没有精神唱戏了,为了省灯油洗洗就睡了。殷秀芬今天收到了一封家信,晚饭后,她来到沙万青的房间。 “万青,家里来信了,说我母亲病重,让我回家。” “啊?是吗?什么病来得这么快?” “妈妈的哮喘病到冬天就要犯的,可是最近心脏不好,作了检查,医院让她住院了,让我回去照顾她。” “那你决定回家了?” “是,我想快些回去,可又惦记着你,要不我们一起走吧。” “一起走恐怕不行,一方面家里这样我不好给父母添乱,再说今年还没有分红,我手头没有钱,你先走吧,我送你到汽车站。” “那好吧,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妈妈好了我就回来,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每天就想看到你。” “我们的事你放心,回去后愿意的话可以到我家看看我父母,告诉他们我们的生活情况,顺便把你自己介绍一下,我已经和家里提起过你。” “好吧,我一定去,明天把地址给我,我能找到的。” “哦,那我们去找队长请假吧,尽量快些回家,好好照顾伯母。” 当晚,两个人爬山越岭过沙河地走了10多里地的山路来到了大队部,远远望去队部里亮着灯,三步两步的赶过去,推开房门一看恰好队长和会计都在,于是很快就开了介绍信,并向会计那里借了15元钱,连夜又跑回了饲料基地。 转天清晨,男生们还都没起床了,沙万青就带着殷秀芬要走了。但在那时候是没有送行的车辆的,只有步行到格尔图,穿过峡谷到农区去乘坐长途汽车。沙万青手里提留着秀芬的旅行包,一个人径直地朝格尔图的方向慢慢地走去,殷秀芬和女生们道别着,尔后,一抹泪眼跟着万青走了。到了汽车站,万青为秀芬买了一斤丰镇月饼,又买了一斤鸡蛋就在供销社煮熟了,他一面嘱咐着秀芬路上一定要吃东西,一面把这两样食品放在秀芬随身的书包里。不一会,长途汽车就来了,正在秀芬要上车的时候,吴源源和伙伴们下车了,大包小包的带了一大堆,秀芬和万青帮她们卸下了车,嘻嘻哈哈的笑了一大阵子。大家送走了秀芬,失魂落魄的沙万青跟着源源她们回大队了,一路上,他不停地帮助三个女生扛行李,40里地的旱路走了将近一天,三个女生直接回了民兵连长家,沙万青一人黄昏时到了库略图,一头栽倒在床上不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