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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你好,我是XX区外资管理办的张小云,我想找贵公司的总经理,面谈关于申报的项目审核问题。”芳雨神色很坦然的撒谎,没办法,谁让她多次联系这家公司的秘书,请示能否接受采访,得到答案一概是拒绝呢,毕业三年多了,第一次遇到这般头疼的采访任务,她上一次听张小云无意中透露这家公司申请变更准备增加经营项目。 “好的,您稍后。”不一会儿,接待员笑容满面说:“张小姐,您请,我们总经理室在20楼。” 芳雨等到了电梯,20楼是顶楼,一出电梯迎面是百余坪的空间,错落有致摆放一些盆栽绿色的高大植物,让人看着心情惬意又很放松。 整体规划为董事长办公室、总经理室、会客室三大部分。董事长专用西边的一侧,而总经理室和会客室位于东侧。这里每间房间都以隔音玻璃为墙面隔间,玻璃上则以电动窗帘来保持隐私,格局十分雅洁、整齐。 “您是张小姐吧,我是冯秘书,我们总经理有十分钟的时间,他在办公室等您。”一名三十多岁看上去很精明、干练的女子从秘书室走出来对她说道。 芳雨站在气派的办公室大门前,深吸了口气,然后敲门。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如果单单是一个年老固执如牛的家伙就颇令人失望了。 “进来。”门内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 芳雨暗里松口气,这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也许会改变主意接受她的采访这可就柳暗花明了,当她慢慢抬起头,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上飘去,一个身材高硕,身穿尊贵无比黑色阿玛尼的西装彰显器宇不凡的男子,此时正伏案看文件,听到脚步声才漫不经心地起头说:“张小姐,您请……” 他惊讶瞪着眼前的这个素衣淡妆、气质自然纯净,身材修长、俏丽短发,体态窈窕的女子,她的容颜更是那般的熟悉,那双黑白分明清澈如小鹿般温柔黑眸依旧亮闪着慧黠,嘴唇稍嫌薄了一些但却红艳欲滴,严格来说她不是令人心动的美女,但整体组合起来却极富个性,是那种让人一眼难忘的女人,八年来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梦里。 “芳雨,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改名字了呢?”雷赫鸣不敢置信地有些错愕惊呼。 当这个男人抬起头时,一直目光平静的她,突然变得极为的惊愕,这张面孔英俊得足以魅惑天下少女,冷峻鲜明有如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五官,尤其是双黑亮犹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精光闪闪,却也是她一直强烈思念着,分手时曾经整整半年彻夜难眠的男人,雷赫鸣!当她认出他时震惊得瑟瑟发抖,昏眩得几乎站不住,忘记怎么来回答他的提问,所有的表情在一瞬间凝住,整个世界变得鸦雀无声了。 芳雨发出梦呓般的呢喃。“我的天哪!你是赫鸣,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做梦吧?” 赫鸣站起身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的胸口因无法喘气而疼痛,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 梦中那个她最为熟悉百转千回的声音响起,只是比过去变得更磁性、更低沉,“没有,芳雨,你没有做梦,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赫鸣话说的同时,他已经她走去,速度快得惊人。灼灿的眼光盯在她的脸上,芳雨除了头发变短了以外,肌肤依然皎洁莹白、黑瞳还是那般的清亮、尤其在她眨动睫毛,眼波流转之间流露出来依旧是让他心动的慧黠,特别是她的气质依然宁静平和,淡雅如同一壶绿茶那般的清香绵长。 芳雨含着热泪咬紧牙,压抑住奔腾的感觉,默默看着思念多年的他,这个她今生的初恋情人,他们百感交集的对视很久。 赫鸣眼睛润湿了,轻声说:“芳雨,我好想你,你还那么的温和沉静,喜欢穿白衣像个偶然来尘世的仙子。”炽烈的火烧痛了他也令他失控,以一种无比怜惜的姿态与强势的气息,拢住这个令他魂牵梦绕女子的身躯与灵魂。 芳雨含着泪说:“赫鸣,我好想念你。”她还没把话说完即被他封住了唇,从前燃烧过的爱情,如今又重新点燃,心跳得像密雨拍打荷叶般,找不到可以呼吸的空隙,几乎快要窒息。 那一瞬间,阻隔了八年的光阴一下子就翻过去了,好像他们从未分离,他们依然彼此熟悉,就像熟悉自己的掌纹。久别的红唇乍然相遇,如阴极碰触阳极,瞬间通起电来酥麻的感觉若烈火燎原般,蔓延向这对相爱依旧男女的四肢百骸,连带着两颗从未改变的心也深深陷落。 两张脸之间离得很近很近,芳雨羞红了脸,心中感到好甜,有些不敢注视赫鸣,因为他说了一句让她脸红心跳的那句话:“我爱你。” 他发现她身上有些潮湿,问:“你淋雨了?” “是呀,刚才那阵雨好大,不要紧的衣服现在已经快干了。” 赫鸣急忙说:“这怎么可以的,你会生病的,我看还是想办法把它弄干了吧,对了,我休息室抽屉里有吹风机。” “没关系的,我没有那般的娇弱,做记者的一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有时候山区下暴雨、或山洪暴发,我们不能因为困难不去深入报道啊,采访路上还会发生路段滑坡、泥石流的。” “做记者这样的辛苦危险呀,我说怎么看到你感觉你比以前成熟很多呢。” “我也感觉你同以前不一样了。”他们又沉默了,分别这么些年,彼此的历史都存在一大段的不为对方了解的东西。 过了好久,他潇洒无比地耸了下肩,满面春风般的说:“芳雨,你快看看,这就是我的帝国,我是这里的最高统帅,曾经对你说过我一定要成为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如今已经做到了一半,来!我带领你去参观一下公司。” 也许是这些年的优越生活,使得他身上流露出一股令人神往的领袖气质。 芳雨很开心点头,可是眼中有一抹深思,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分开久的原因,她感觉他还是变了很多,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一时还无法说清。 芳雨环视了一下室内的设计,很赞许同时目光也含着几分不解与气闷问:“赫鸣,我觉得你的事业做得很成功,也引起媒体的广泛关注,所以报社才派我来专访你,有件事想问你,你回来多久了,为何没去找我呢?如果这次不是派我来采访,我想至今我们还不会碰面。” 赫鸣还像当年的样子刮下她的鼻子,无比宠溺笑着说:“你看,还是那么小心眼,我就知道你得生气,其实我才回来三个多月,去年我拿到柏克莱大学企管硕士学位之后,就进了我爸爸的公司,这家分公司是去年成立的,前一段时间的运营,一直由副总经理刘永生主抓,我本来打算公司的一切都上了轨道,再去找你给你一个惊喜,不料你却捷足先登了,给我一个巨大的惊喜,乖,别生气好吗?走,我们四处转转。”说完揽着她的腰部,带着她走出他的办公室,开始参观这栋雷氏集团的总部顶楼。 芳雨很兴奋地远眺说:“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呢,即使有现在站在这里能望得这么远啊,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心胸也会变得好开阔,感觉这座城市都在我们的脚下。” 赫鸣嘴角掀起一抹微笑说:“谁能想象当初一穷二白的毛头小子,今天摇身一变成为商场巨人。” 芳雨微笑点头:“世事难料啊,有志者事竟成吗。” 他看着她很认真地建议:“芳雨,你就不要跑新闻当记者了,我希望你能来当我的助理,这样我随时都能看到你,芳雨,我们分别得太久了,我一刻都不想与你分开。再说,一个女孩子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东跑西颠的多辛苦啊,我就烦新闻媒体,你名不经传时他们根本不睬你,你要是出人头地肯定会像苍蝇一样到处追踪你黏着你,尤其是香港的狗仔队多令人厌恶啊。” 芳雨听到这些十分的不悦,皱下眉说:“赫鸣,我们刚见面,这个问题以后再谈。” 赫鸣没有再说话,过去的她虽然也个性十足,但对他的一切建议都言听计从,包括高二时分科,她不想离开他,分到别的班级,是他力主她学文科,毕竟是她的长项,那时候她温婉含蓄、如小鸟依人般的令人心疼。可是八年过去了眼前的她却多出了一份优雅自信、一份淡定从容还有一份不易察觉的战斗力。 究竟是他变得多一些,还是她呢? 参观完顶楼,他们坐下来,喝着咖啡,他把这些年的经过简单作了介绍,她也谈了自己的经历特别是遇到丫丫两人相依为命的事。 赫鸣微笑说:“我真的无法想像一个大孩子如何带着小孩子生活的,芳雨,你的心灵像水晶般的透明,纯洁,还是那么喜欢助人为乐。好了,我们不说丫丫了,今天晚间我们去长安西餐厅来庆祝我们的久别重逢,然后,我们去我住的地方看一看。” 芳雨看眼手表,应该去接丫丫了,她懊恼回以蹙眉,为难地说:“赫鸣,我看今晚就免了,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等我明天把丫丫安排好再与你单独去庆祝,好吗?” “必须得你亲自接她吗?我可以叫这里的冯秘书去接她的,她很能干也是位母亲相信会带好孩子。” 她抱歉地嗫嚅着:“对不起……,赫鸣,我谢谢你的好意,丫丫那个孩子十分的怕生又很敏感,她会以为我生她气了不去接她,那样她会感到自卑不开心,所以我得耐心地同她讲明白,你和我是什么关系,这样她才会慢慢接受你。” 赫鸣浓眉紧蹙,心情忧郁,但是他知道拗不过芳雨,只好起身送她,乘坐专用电梯到了一楼,她再次拒绝了他要开车送她的好意,暮色中,他露出困惑的神色目送她远去的背影,紧追了几步,可是她已消失在人海,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口隐隐抽痛,他好像一直追赶不上她的脚步。 他回忆起他们刚谈恋爱的时候,每晚都送她回家,他们玩的游戏就是在马路上比赛,山河镇是一个林区,打她记事开始就满山遍野像只小鹿般的奔跑,她有双袋鼠般强壮的双腿,修长有力,小学、初中、高中一路包揽了学校女子短跑、跳远的比赛记录。那时,他还得背两个人沉重的书包,每次都追不上她,她轻快地飞奔始终遥遥领先,一路洒下银铃般的笑声,月色是那样的美,而他累得气喘吁吁也跟不上她的脚步,每一次她都得在前面等着他。 雷赫鸣缓缓走进20楼,虽然他的步伐看似平静,但脸上喜悦与忧心交加的表情令冯秘书吓了一跳,自从她跟着他做事以来,头一次看他露出如此阴晴不定的脸色,他给别人的印象一直都是从容不迫的镇定,他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妙龄女子,也没看到过他如此殷勤对待过哪个女子,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与他有什么样的关系? 他看到女秘书的脸上一副探寻神色,深吸口气,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吩咐道:“以后林小姐来,只要是我没有开会,不需通报。” 他的话声未落,人已经消失在门后。 冯秘书更为惊讶,心想:“怎么是林小姐?她刚才不是自称张小姐吗?” 长城酒店以经营正宗法国菜的为名,大厅内高挑的木梁呈现出华丽感,大片落地玻璃窗外是美丽浪漫的都市夜景,各色玫瑰插在大型瓷器置于各个角落,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举止优雅的服务生得体的穿梭在宾客间服务着, “这里真是美丽的地方,在这里用餐确实心旷神怡。” 餐前酒来了,赫鸣与她碰杯,微微一笑说:“你今天是这里面最为美丽的女子!今天是我们重逢的日子,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八年来我日夜的思念这个时刻。” “我也同你一样期待这个日子,赫鸣,你让我等待太久。” “亲爱的,对不起,我向你赔罪,我爱你。” 他脸上是浓浓的歉意。 “既然你这样的有诚意,那怎么个赔罪法?我这个人一向随遇而安,不喜欢刁难别人的。”她看到了乐队里那个吹萨斯风的胖胖高个子,她记得赫鸣从来不喜欢弄这些这些乐器。突然坏坏瞥他一眼咯咯轻笑,脑子一转有个作弄人的主意。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有这样顽皮的一面。 “请大人吩咐小的,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赫鸣十分的诚恳,捣头如蒜。 “不用你上什么刀山下火海的,你答应我吹一曲萨斯吧,我喜欢听《魂断蓝桥》里的那个支曲子,就借乐队里那位先生的如何?” “啊?我不会吹那个鬼东西啊,你不是让我当众出洋相吗?”他一脸苦相。 “怎么?这就是你的诚意?你真是变了,言不由衷哦。”芳雨故意地生气了。 “小雨,你别生气了,我吹还不行吗?我今天豁出来丢脸了讨你的欢心。”他犹如荆轲刺秦一般,一脸的悲壮,义无反顾地站起身。 最后,赫鸣偷着给乐队的每位成员塞了些钱,就滥竽充数吹起萨斯风,这个鬼东西,还挺沉的,像个小时候看到过的大喇叭,虽然他不敢太大声,但是依然听出来不协调,引得就餐的人们诧异地频频回首,看他那拙样,芳雨早就笑弯了腰。 芳雨走进赫鸣刚装修好的公寓,踏入黑色大理石玄关时,发现一眼望不尽所有的房间,惊讶地问:“这么大的房间啊?客厅又这般宽阔,一个人住这样的房子真是奢侈!” “一百二十坪,四房二卫一厨房。” 芳雨张开手臂,愉快地转了几圈,说:“人啊真是不平等,想想我在胡同住的四合院,全加上去也没这么宽敞啊,我住的小窝只有十余平方,除了一张大床就是一张摇摇欲坠的破木桌,一把吱吱尖叫的椅子,墙角堆了一摞书和脸盘架子再放东西那么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赫鸣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有些得意地问:“评价一下我这个房子的设计如何?上大学时我还修了建筑与室内设计,所以,我才要涉足地产业,圣阳佳园这是我主导推出的第一个建筑案,我相信它将是这个城市最惹人关注的地方,等到圣阳佳园建好了,我会留一套最棒的别墅做我们的家,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讨厌,谁答应跟你成家了。”她嫣然一笑勾出一朵摄魂的笑容,如春花般灿烂、如朝阳般夺目,让赫鸣一时间看的呆傻。 芳雨看到设计相当前卫的客厅倒吸了一口气,这里简直与白宫媲美了,巨大的水晶吊灯,墙壁上是一幅模仿敦煌飞天的壁画,地上是色彩典雅的织锦地毯,踏上去不发一点声音,纯木本色的线条简单却又气派的欧式家具与米黄色的意大利真皮沙发相互映衬,整体的感觉就是奢华。 芳雨笑着说:“我第一次租的房子,大概只有你的厨房大,结果还不到两个月就被扫地出门了,原因房主他不喜欢一个带着孩子的单身女人,害怕招惹是非。” 赫鸣打开了一间房门,这是间主卧室,主要用色仍是十分典雅,浅咖啡色的古典硬木家俱,整体设计显得浪漫又舒适。主卧室的洗手间内,房间的最内侧是一雾面玻璃隔成的卫浴设备,黑色亮点大理石的按摩浴缸就在浴室中。 赫鸣说:“这是我的主卧室,你看怎么样?你还记得我老家那低矮破旧的房子吗?摇摇欲坠的我与奶奶却住那么多年,如今奶奶去世了,她再看不到我今日的辉煌了。” 芳雨问:“奶奶去世了?有多少年了?什么病呀?” 赫鸣说:“大概是劳累过度吧,患上很多的疾病,我们去美国的第二年冬季就走了,她走的那天晚上还拉着我的手说很想念老家的房子和菜园子,还让我别忘记你,说你是个美丽的天使。” 芳雨听到这里想起了那位慈祥的老妇人,心里沉甸甸的。 主卧室相对着就是书房,整体设计为白色,一面墙般大的书柜整齐排列着书籍。 至于餐厅则略微挑高,以两个阶梯与客厅分隔,色调较客厅厚重,厨房以玻璃门相邻,使餐厅与厨房的机能配合得完整无缺,且不会互相干扰。 赫鸣看着芳雨在房中穿来走去,笑着说:“我很挺有设计的天分吧?比尔教授很欣赏我的,我们合作设计过一幢大楼,还得了奖。” 芳雨点头说:“感觉很像在梦里,爱丽丝梦游仙境的中国版,我是不是显得很土?在这座城市,能怡然地悠游在这样极尽奢华的豪宅里,这对我来说不啻是一场梦。” 一个月后,芳雨终于被赫鸣说服,答应到他的公司任职,经过安群的提议和上级领导的批准,她办理了停薪留职,期限两年。 报社的同事们搞个欢送会,大家吃完饭又跑出去唱歌。 芳雨唱了一首,《情长路更长》“茫茫人海回头望,熟悉的梦都已散场,……未知的路还有多长,是否一个人去闯,情长路更长,……你的情,我的伤,……昨夜梦回旧时光,一般年少几许痴狂,梦醒窗外有灯光,默默如往常……”歌声婉转而绵长,把所有人带入一个幽怨的意境之中。 大家唱歌完之后,报社里那帮极爱玩爱闹的小青年们又放起了旋律优美的舞曲。 葛树祥很殷勤地请芳雨跳舞,她微笑答应了。 同事们都很惊讶看着在舞池里芳雨,跳得那么动作娴熟如行云流水,后来包括五十出头的安群都蠢蠢欲动,伴随着激昂的音乐忘情地跳起来,只有苏仰宏那天晚上喝多了没有跳,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椅子上,痴痴伤心地望着芳雨,她犹如诗经里所描绘的女子宛如水中央,这一辈子他也只能是隔水而望了。 芳雨准备搬家了,国浩一直在屋里帮她收拾行李,捆好之后把它搬出来,连同一些书箱子放到车上,他看着芳雨麻利整理着准备搬走的东西,心里也如同搬空的房子空荡荡的,好半天,他难过问:“芳雨,你真的要搬走了?” 芳雨像对待哥们般地拍他的肩膀说:“赫鸣给我在他的房子附近新买了一套公寓,那儿离公司也近,大哥,你别伤感了,我们都住在一个城市还能没有机会见面?对了,听方大妈说最近又给你介绍个对像,人怎么样?如果合心意的话你要好好把握。” “行了,我的事你就别费心了,你要是被那个小子欺负一个电话我马上出警,小样,就凭我这块头打不扁他。” 立秋很感慨对芳雨说:“我家境贫困,出人头地的想法一直都有,我过去以为毕业就能过缓解家里的困境,只要奋斗就能实现梦想,可是到头来我仍然比那些家世富裕的人付出更多,也不见得收获更多,我现在已然彻头彻尾的领悟,要想改变现状,就得找有钱的人,我妈说的对,干得好不如嫁得好,人生在世,没有比家世、财富更重要的了。” 芳雨很惊奇看着她说:“你怎么忽然拜金起来了?” 立秋将她薄弱的肩膀耸了耸,无奈说:“这个念头很糟糕是不是?但人心是功利现实的,几个识真情?。有句话说“人敬有的,狗咬丑的”,没办法,这个世界真正的上帝是金钱,莫奈何,所有的人都离不开它。” 芳雨听着极不顺耳,刚想反驳。 这时候,莱茵气喘吁吁满脸的汗,跑过来说:“你丫的,我看你是存心找碴啊,我刚进实验室,就接到你的电话,请假害得被教授一顿臭损,打半天的车,各个像吃了枪药似的拒载,没办法只好坐地铁,这一段只好劳动我的11路,我可是老胳膊老腿的,真够我呛,你怎么说搬就搬呢?姓雷的那个家伙呢,怎么不帮你收拾呢?真不够意思,我可提醒你将来嫁给商人,日后难免“商人重利轻别离”,你就独个儿垂泪到天明吧。” 芳雨笑起来骂道:“你狗嘴就不能吐出块象牙,还能不能说点好的?” 莱茵嬉皮笑脸地往她身上一靠说:“对不起您了,我这辈子都吐不出象牙,就看您的了。” 芳雨用胳膊肘把她拐开,说:“你这么高的个子,吨位这样大居然象得软骨病一般往我身上靠,还让不让人家喘口气了。” “靠,你就不能让我找个温暖的怀抱?找找被人家疼爱的感觉!”莱茵毫不客气爆粗口,对她使出个‘无影脚’,这个家伙书读得越多却越来越没有淑女味,经常口无遮拦还动作粗鲁。 芳雨作势要掐她的脸,莱茵急忙拦住她的兰花手,转移话题说:“你猜我看到你的梦中情人‘雷子’,第一眼时什么感觉?” 立秋调侃说:“肯定说这小子模样英俊,精锐又干练,风度优雅、一身顶级品牌西服,展现独特绅士气质,难怪芳雨小丫头死心塌地等候啊。” 莱茵笑得一脸叵测,说:“才不是呢,我感觉这人啊有大男子主义倾向,什么事都爱做主。我可警告你啊,你的那个情郎,如今大宝马开着,高级公寓住着,有钱又有仪表堂堂,你可得精明点,别让那个小妖精给撬了,这世间的人都是有欲望的,但是不能‘乱花渐欲迷人眼’,人得有自己的一定之规,爱与被爱是人体情感基因中最自由,也最容易改变的一部分。” 芳雨翻下眼睛横着她,没接茬,只是把新房钥匙交给立秋说:“我那套房子基本上装修完了,你就在那儿踏踏实实的住。” 走出院子发现赫鸣的车已经停在巷口,国浩走过去很洒脱地跟他握下手,一起抽了一只由雷赫鸣敬奉的香烟。 赫鸣新居的打开房门,笑嘻嘻地说:“两位小天使,看看我送给你们什么礼物了?” 丫丫拍着手问:“叔叔,天使是什么呀?好吃吗?” 赫鸣微笑地说:“天使是世间最可爱最美丽的女孩,不是吃的东西。” “走喽,我们去看看房间漂亮不漂亮。” 芳雨喜笑颜开地看着他们的身影,说:“丫丫,你这回也有房间了。” 这套房子比赫鸣住的那套要小很多,装修设计完全由赫鸣自行安排的,整个房间采用的白色为主色调,雕工细腻欧洲白色的古典家具,配上乳白色沙发,白色蕾丝的窗帘,使得房间呈现如梦如幻的仙境。一间宽大的采光极好的书房,却完全采用中国古典设计,古色古香。她不想问为何赫鸣设计如此别致,充满温馨与浪漫情调的公寓给她,她只知道自己感动地流泪了! 赫鸣像变戏法似的拿过来一个巨大的盒子,里面是漂亮的芭比娃娃。 丫丫高兴地捧着它跑到房间去了。 赫鸣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芳雨惊喜地发觉城市的夜色毫无保留逐一呈现在眼前,她俯视着街灯如珍珠般闪烁的街道,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玻璃里闪烁着碎金的灯光,远处的霓虹灯在快乐的跳动,晶亮的车流像蠕动的金、银色小蛇渐渐淹没在夜色里。 这时,房间的灯全关了,芳雨看到了室内高挂着异常精致的水晶做的心型灯,亮晶晶地如梦如幻。 “这个是我的心,毫无保留的送给你。” “这简直是在童话世界里,赫鸣,谢谢你,我……”她感动地把脸贴在窗户上,她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震撼与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