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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我有一个坚硬的脑袋(2)
3 毕业一周年的那天,我站在学校的研究生楼里,看着楼下又一批毕业生在忙忙碌碌地搬着东西离开学校。有人在拥抱,有人在哭泣。我叹息一声,坐回床上,翻开相册拿出大学毕业照,怀念着已经各奔东西的那群人。看看照片上的自己,一年前是那样意气风发,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现在的我胡子邋遢。于是我又坐到电脑前,将自己这两年的变化做了一番对比: 1。大学时只穿运动休闲装,从不穿衬衣;现在:只穿衬衣,而且把衬衣的下摆扎进腰带里。 2。大学时不穿戴整齐不敢出门;现在:随便穿件衣服就敢去街上走一圈,反正没人认识我。 3。。大学时白天从不学习,晚上用充电的台灯在床上学习;现在:白天晚上都不学习。 4。大学时遇到搞笑短信就马上存起来到处乱发;现在:自己笑笑就完了,基本不转发。 5。大学时碰到比我高一级的学长认为他很成熟不敢和他交流,碰到比我低一级的同学认为他很幼稚不屑和他交流;现在:基本能和四十岁以下十五岁以上的人打成一片。 6大学时身上一把钥匙都不带,用电话卡开门;现在:腰上挂着好几把钥匙,却没有一把是有用的,还是用电话卡开宿舍的门。 7。大学时走出校门会觉得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玩;现在:那些好玩的地方还在,只是我已经没有了去玩的兴趣。 8。大学时去哪都背个包;现在:想背包,一没地方可去,二没东西可带。 9。大学时整天说着自己老了;现在:拼命想证明自己还很年轻。 10。大学时主动找点新歌听,调节生活状态;现在:被动听歌,一首歌大街小巷都唱遍了才知道它的名字。 下午三点多,老潘和程铭来到了研究生宿舍。他们也都记得这个重要的日子,专程赶回学校来和我们聚会。我把那篇毕业一周年的对比给他们几个看了,他们都陷入沉思,回想着一年来自己的变化。然后我们又开始谈论起班里其他人的消息,某某已经月薪过万,某某已经升职为经理,某某已经买房准备结婚等等。程铭默默地拿起吉他唱了一首水木年华的《你们》“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现实让我们改变了自己。有人已找到他要的东西,有人还为理想在努力,今天我又回到了这里,只有在心里默默祝福你……”。 4 傍晚我们出去喝酒。喝到了很晚才回来,老潘醉得一塌糊涂,被超人和小兵架回了宿舍,程铭乘末班车赶回了昌平。而我则意犹未尽,又拎了一瓶啤酒信步来到学校的球场上。我在柔软的草地上坐下来,一口香烟一口啤酒地怀念着我昔日在这里的神勇表现。 就在我从回忆里将一个30米开外的任意球罚进球门死角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呼救声。我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循着声音跑去,冲到球场中央,借着远处教学楼发出的灯光,看见一个男人正将一个女人骑在身下,两个人正在扭打。我冲过去一把拎起那男的,吼了一句:“你丫放开她!”。喊完这句话我大感惭愧,其实在来到北京后,我一直刻意不去学习北京话,尤其是这个“丫”,让人觉得特没气势,每当我在踢球的时候听见一群穿着宽大运动服的高中生带着太监似的声调互相问候对方为“丫”时,我时刻都得按捺住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抽丫的”的冲动。可是没想到这个我最痛恨的“丫”竟然在这时候从自己嘴里冒了出来,而且还很熟练,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立刻就后悔了,用“丫”显得相当幼稚,很没有威胁性,这种情况下我似乎应该用“他妈的”几个字,这样会更显阳刚之气,起到的效果估计会更好。就在我还在斟酌自己的用词的时候,那男的从最初的惊愕中站了起来,恐惧地打量着我,我这才看清他很高,大概快到了一米九。在看清楚自己比我高半头时,他立刻挺直了腰板,一手还抓住那女的不放松。我又骂了一声“X你妈,没听见啊!”,那男的立刻来了精神,骂道:“少你妈的管闲事!”。这个时候我没跟他废话,做了一件让那男人和那女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我将手中的啤酒瓶在自己头上用力一拍,“啪”的一声,啤酒瓶从瓶口处被拍碎,然后手里握着锋利的瓶口,指着那男的鼻尖说:“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开她!”,那男的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放开了那女的,转身逃走了,瞬间消失在黑暗中,而我向前走了两步后感觉到头顶上一热,接着我便“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下面我来对自己的这个惊世壮举做出解释:其实我打架的功能从上大学的时候起就退化了,虽然我喜欢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总爱寻衅滋事的流氓,但其实我很少真正地和对方动手。 因此,虽然我在外表上身材比较魁梧而且瞪起眼睛来也可以算是杀气腾腾,但其实我大部分动作是在做样子恐吓对方,如果不能奏效我才真的和对方动手。这一次也不例外,我仍然按套路先做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为了让自己的怒喝更有威胁性,我必须利用自己手中的啤酒瓶作为道具。也就是说,我头脑里设想的场景是应该找到一块石头,将啤酒瓶在石头上磕碎,然后一脚蹬在石头上,一手用瓶颈部分的尖茬对着那小子鼻尖吼道:放开她!但是当时我手里是一个完整的啤酒瓶,将一个完整的啤酒瓶端起来,也就是用厚厚的瓶底指着对手,当然杀气不足,甚至显得很幼稚,所以必须对这个啤酒瓶进行一次加工,使它变成带尖茬的利器。可是问题在于,球场的中央根本找不到石头,而且球场上铺的是厚厚的草甸,在地上无论怎么用力敲也不可能将一个啤酒瓶敲碎。形势所迫,在必须需要一个硬度足够的物体的帮助以便制作出带尖茬的瓶颈作为道具的时候,我想到了自己脑袋。于是发生了上述的一幕。 这说明了当时我完全喝醉了,因为我可以用那小子的头把啤酒瓶拍碎,这样就不用威胁他了,直接将事情解决;也可以用那女人的脑袋把啤酒瓶拍碎,然后用半截啤酒瓶指着那小子的鼻子说:放开她!但是这就违背了我要营救那个女人的初衷,反而成了帮凶。所以最合理的解释是,我确实已经喝得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头脑里只有一个程序,就是“用半截啤酒瓶作为道具,摆出一个杀气腾腾的架势恐吓那小子”,既然程序设定的是“先恐吓,再动手”,所以我只好用自己的脑袋去制造半截啤酒瓶了,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万幸,那小子真的被我吓跑了,不管是被我的手举半截啤酒瓶的姿势,还是被我制造半截啤酒瓶的全过程,无论如何,我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没有任何知觉,因为我的头在硬度上和石头还是有点差别的,虽然平时踢球时我经常练习头球,但是我毕竟没有练过气功,还没有达到碎啤酒瓶的而不受伤的境界。所以我在拍碎啤酒瓶后头上就飙出血来,在坚持着吼完那几句话后我就颓然晕倒了。接下来的事情全部由我救的那个女的来做:她先把我扶到附近的北医三院包扎好伤口,从医院出来后,她把我带回了家。 5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睁眼看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大的圆形床上,床很软,我几乎是呈“大”字形被镶在了床里面,而当我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时,才发现这间卧室很大,房间里到处都摆满了毛绒玩具,一个巨大的加菲猫坐在床头在向我微笑。床的对面是一个梳妆台和一面穿衣镜,我惊奇地发现镜中的自己头上带着一朵白色的头花,好像三十年代上海滩的歌女一样,而我的身上竟然穿了一件女士睡袍!此时我的处境完全和卡夫卡的小说《变形记》里的主人公一样,只是他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变了形,而我则以为自己变了性。于是我惊恐地将手伸向最能体现自己男性特征的部位摸去,发现自己那个宝贝兄弟还在,才如释重负。这时才在镜子里看清自己的头上戴得也不是什么白色头花,而是一块纱布被几条医用胶带牢牢地粘在我的头上。 我重新坐回床上,努力地回想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摸着头上的纱布想着这个伤口的来由,想从这里找到答案,想来想去也没什么结果,反而把头想得很疼。于是我决定找到房间的主人将这些问题询问清楚。但是我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因此我决定四处找一找,但是当务之急是应该先找到我自己的衣服。于是我在卧室里搜了半天,没有发现它们。我从卧室走了出去,发现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外面的客厅面积不大,装修得却很精致,却空无一人。沙发上的靠枕摆放的整整齐齐,只是也没有我衣服的踪迹。这时我在茶几上发现了我的手机,钱包等东西,在手机下面压着一张浅绿色的便笺纸,上面有一行秀丽的字体:“早餐在桌上,牛奶在冰箱里,请自便”。我这才感觉自己确实饥肠辘辘。我环视了一下,发现餐桌就在客厅的一个角落,上面摆着一份肯德基的外带早餐,我立刻风卷残云般地消灭了那几根小得可怜的油条和那一小碗蔬菜粥。牛奶已经有点凉了,微波炉就在冰箱上,但是我懒得加热它们,就这样将牛奶喝掉。 吃完早饭后,我继续寻找T恤和仔裤。后来我在阳台的晾衣架上发现了它们,它们已经被人洗过了,挂在那里欣赏着窗外的风景,我在拿衣服的时候也顺便向窗外看了一下,发现自己所处的楼层大约在10层左右。楼下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社区,这个社区被高楼大厦所包围,使我分辨不出自己的方位。还好衣服已经干了,我赶紧把它们穿上,把睡袍卷了卷扔回了卧室的床上。我拿好自己的手机和钱包准备溜走,但是走到门口才发现门被反锁了。我赶紧给程铭打电话告诉了他自己的遭遇,我对他说我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并且被反锁在里面,然后让他想办法来救我。但是我又说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和自己现在的位置,结果这小子以为我写小说写得走火入魔,越听越没耐心,最后问我房间里有没有水和食物?我说有,然后他说,你先在那待着吧,等水和食物都消耗完了再来找我。我靠! 我开始继续思考自己的处境。从房间的陈设和布置来看,房间的主人肯定是个女人,这个女人还请我吃了顿早餐,而且留言里还有个“请”字,似乎是个善良之辈。即便她是个歹徒我也无须害怕,因为我已经仔细盘点过了自己的价值,发现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可利用之处。如果她是要劫财,我会把扁扁的钱包放在桌上任由她拿走里面的那几张毛票;如果她是要劫色,我决定挣扎三秒钟然后欣然就范。想通了这些后,我一身轻松地这些坐在沙发上,等待房间主人的出现。 6 上午十点半左右,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越走越近,走到门口处停了下来,敲了几下门,我坐着没动,因为我也没办法打开那扇门,能打开的话我早就出去了。随即门上响起了唏哩哗啦的钥匙声,妈的,有钥匙还敲门!既然有钥匙,那一定是房主回来了,于是我紧张的向门口望去,想知道门外站着的是位美女还是只恐龙。门“哗”的一声打开了,出乎我意料的是,门外竟然是一个个子很高但是瘦得像竹竿似的男人。我不由愣住了,而那“竹竿”打开房门后急匆匆地奔向卧室,卧室里传来了唏哩哗啦的响声,像是在里面翻检着什么东西,而我仍然在沙发上愣愣地坐着没有动。片刻之后他拿着一个大大的文件袋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一抬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我,我俩四目相对。他显然没有想到屋子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所以当他看到我时吓了一跳,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就愣在了那里,手里的文件袋“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而此时他还保持着托着文件袋的姿势张大着嘴巴看着我,我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俩的姿势像电影的定格画面一样保持了整整两秒钟。两秒钟后,“竹竿”回过神来,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袋,然后站起身来对着我重重地“哼”了一声,急匆匆地冲出客厅,下楼时还“呯”地一声把门重重地关上了,而我则仍是保持着他进屋时的姿势坐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偶尔眨眨眼睛。 我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头,感觉有点疼,这说明我还清醒着。但是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我竟然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幻觉。我不知道该不该追出去问问那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问他我为什么会在这?而这里是谁的家?在北京的什么位置?但是看那男人刚才的神态分明不是很友好,岂止不是很友好,在他回过神来对我“哼”的那一声时,凹陷的眼窝里竟然还冒出两道凶光,像是和我有深仇大恨一般。算了,还是不要问了,从他下楼的脚步声判断他走的很匆忙,料我也追不上他了,那么就让这些疑问装在脑子里好了。还好他把反锁着的房门打开了,那么我也不想再待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房间里了,所以我把手机和钱包塞进口袋里,站起身来准备打开房门出去。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开门声。 房门轻轻地开了,这次在门口出现的是一个娇小轻盈的身影。那身影是一个女人的,她的年纪大概有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运动服,五官很精致,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着,在脑后梳成一条马尾辫,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清爽。她看到我后,对我甜甜地一笑,说道:“南枫,你醒了啊,吃早饭了没有?”边说边把手里拎的东西拿进屋里来,把房门又轻轻地关上了。我愣愣地看着她,嘴里机械地答到“吃过了”,在这一问一答中,我们竟然好像很熟似的。她走到茶几前轻轻地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问我:“感觉好点了没有,头上还疼吗?”这一次我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迫不及待地向她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这些问题包括:你是谁?这是你的家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露出惊讶的表情,说:“你竟然全都不记得了?”,然后她就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我讲述。 从她的讲述中,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陈舒然,这里是她的家,位置就在我们学校附近。昨天晚上准备抢劫她的那个男人是她的前夫。由于前夫吸毒,她和他已经离了婚,婚后财产一人一半,她前夫拿走了家里的绝大部分存款,而把房子留给了她。但是她前夫很快就将那些钱挥霍干净,所以三天两头来向她索要现金。昨天晚上她前夫将她骗出再一次索要现金,在遭到拒绝后,他竟然想打昏她进行抢劫,正在这个时候,我出现了。是我救了她,而我的头却是被我自己用啤酒瓶砸伤的,她讲到这里时我苦笑了一下。但是,她讲的这些事情我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她告诉我大概是由于我的脑部受到打击伤害所以导致我出现短暂性失忆现象。 “我在你钱包里看了你的身份证所以知道你的名字”她说,然后她又问我:“你是中国X大的学生吗?什么专业的?我怎么没看到你的学生证?” “毕业的时候交给学校了” “你毕业了?那你工作了吧,在哪上班?”她问道。 “你是不是想写一封表扬我见义勇为的感谢信给我的领导啊?谢谢,不用了,我没领导,自己领导自己。”然后我站起来说:“我该走了” 她急忙拦住我说:“你不能走” “为什么?” “我要照顾你把伤养好了再走”她说。 “我回去自己会养好的” “可是你昨晚救了我……” “开始是我救了你,但后来是你救了我。并且你还帮我洗了沾有血迹的衣服,还请我吃了一顿早饭,我该对你表示感谢,现在我们互不相欠,我该回去了。”说完,我起身准备向门口走去。她赶忙起身拦住了我说:“你看,我给你买了这些补品和消炎药”“谢谢,我不需要”我边说边向门口走去。她快步冲到门前,双手放在背后,整个身子倚在门上,仰起头来盯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你害怕?” 我躲避着她的眼神说:“笑话,我害怕什么?” “害怕我” “害怕你什么?” “不害怕你为什么急着走?”她反问。 我一时无语,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急着走,或许我真的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一些恐惧,但是看看陈舒然,我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恐惧什么。于是我又坐回了沙发上。她见我不再坚持要走显得很高兴,把那些补品一一给我介绍,那些补品全都是口服液,有补脑的,补血的,补钙的,竟然还有一盒是补肾的,难道我的样子像是肾亏?! “每天早上喝这个,中午喝这个,晚上喝这个,还有你头上的纱布要定期更换,不然会化脓,让我看看怎么样了?”她边说边走到我身边,要看我的伤。 “你的前夫是不是很高很瘦啊?”我忽然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打断了她的话。 “是啊,就是昨晚上抓住我不放的那个人,你能想起来了?!太好了!”陈舒然高兴地说。 “不是,他刚才来过。”我尽量轻描淡写地说。 “啊?!”陈舒然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他来了?!他进屋子没有?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陈舒然焦急地问。 我说:“他有钥匙当然进来了,但是他没对我做什么,匆匆地去了卧室,拿了一个文件袋走了。” 陈舒然听到这里,脸色忽然变得很白。赶紧冲进卧室,我也赶紧走向卧室。卧室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好像被抄家了一般。刚才还坐在那里向我微笑的那个大加菲猫被掀翻在了床上,屁股朝着屋顶继续傻笑。床头柜的抽屉被拽了出来扔在了床上,陈舒然坐在地板上,看着抽屉发呆。看见我走进来,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他把拿它走了”。 “拿走什么?” “房产证” “他要房产证干什么?难道他要卖了房子吸毒?” “你以为他做不出来!”陈舒然有些绝望了。 “你们既然离婚了他为什么还有这里的钥匙?” “我已经换了锁了,不知道他怎么偷着配了钥匙”陈舒然坐在地板上低声的说。 “你先别着急,实在不行的话你还可以报警啊”我边说边扶起陈舒然。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陈舒然看了一眼手机说:“是他”,“看看他怎么说”我示意陈舒然接电话。陈舒然坐在床上与她前夫通了话。他前夫要她去西直门桥下见面,并且要她拿两万元现金赎回房产证。我说:“要不报警吧,这是赤裸裸地敲诈啊”,陈舒然则面有难色,自言自语地说:“两万元不算太多,再给他一次吧”看来竹竿挺聪明,每次都不多要。然后她楚楚可怜地对我说:“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在美女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当然不能够选择拒绝。于是,我陪陈舒然先到银行取了两万元现金。然后我们打车来到了西直门桥下。看到“竹竿”正站在黑黑的桥洞里东张西望。这时我和陈舒然一起走了过去。“竹竿”很愤怒地盯着我,我也同样怒目而视,目光相对,“竹竿”显得有些胆怯,赶紧将目光移到陈舒然的身上,问她:“钱带来了吗?”,陈舒然点了点头说:“证呢?”,“竹竿”将腋下夹着的文件袋冲着陈舒然扬了扬。陈舒然伸手要去拿,被“竹竿”用手挡住了:“先拿钱来!”。陈舒然望了我一眼,我冷冷地盯着竹竿,微微点了点头,陈舒然便把装着现金的文件袋递给“竹竿”,说:“每叠一万,自己看吧”。“竹竿”接过文件袋打开看了看,点了点头,看来他很相信陈舒然。然后陈舒然伸手说:“拿来!”,“竹竿”看到钱已到手,便有些得意地把文件袋交给了陈舒然。陈舒然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对我点了点头,拉着我的手转身想走。这时“竹竿”已经转身走出三四步,我猛地甩开陈舒然的手,追过去对着“竹竿”的大腿关节处猛踹一脚,他“哎呀”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我顺势一脚踩住他的小腿肚子,使他不能够站起来。陈舒然被我得举动吓得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然后我一把抓住“竹竿”的头发说:“把钥匙拿来!”。“什么钥。。钥匙”竹竿疼得呲牙咧嘴。“少他妈装蒜,你知道!”,竹竿伸手在腰间摸索了半天,拿出一串钥匙哆哆嗦嗦地递给了我。我拿过钥匙扔给了陈舒然,然后用力把手向上一抬,使“竹竿”扬起脸来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我一字一顿地对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你再来找她的麻烦,我废了你!”,竹竿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我猛地向前一推,他趴在了地上啃了一嘴泥,然后我抬起了踩着他的脚。“竹竿”喘了半天才在地上爬起来,拾起钱一溜烟地跑出了桥洞,消失在涌出地铁的人群里。 竹竿跑了以后,我才感觉到头上隐隐作痛,才想起来我的头上还有伤。刚才用力过猛,使伤口有些发疼,于是我赶紧摸了摸头上的纱布。陈舒然赶紧跑上来扶住我,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我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陈舒然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又回到了她的家。晚上我便又住在陈舒然的家里,因为她发现竹竿给她的钥匙并不能打开她的门,就是说我俩都被竹竿给骗了,陈舒然害怕竹竿晚上会来找她的麻烦,所以再次央求我留下。这种情况下我不能坚持再走,反正现在对我来说睡在哪里都无所谓,我不需要跟任何人请假。 “晚上我睡哪?”我问陈舒然。 “睡哪都可以,卧室,沙发,地板上,随便”陈舒然边整理房间边跟我说 “我睡卧室你睡哪?”我问道。 “沙发” “哦,我以为你要和我一起住卧室呢。” “去死” 晚上我睡沙发,她睡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