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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翌日清晨 紫汐从被窝里坐起来,脑子还不太清醒,睡眼朦胧的下床,穿上拖鞋。走到客厅,看到可爱的沙发,继续歪到沙发上眯一会。 夙乙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紫汐穿着睡衣在沙发上邪歪着,一大片春光暴露在夙乙的眼底。 夙乙打开音响放到最高音量。 紫汐飕的一下就坐起来了,睡意立马消失了。 夙乙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紫汐。 紫汐感觉到夙乙的目光,没来由的就心虚。“我太困了。。。” “去换上衣服。”夙乙硬梆梆的在她手上写道,然后转身。 低头一看自己一身睡衣,紫汐脸一红,差点忘了,这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 换好衣服出来,夙乙已经在吃早饭。紫汐迟疑了一下,在他旁边坐下,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她和夙乙一起吃早餐。。。。。。 见她迟迟不动手,夙乙抬眸。“不喜欢?”优美的手语在紫汐眼中划过。 “啊?不是。”从发呆中回神,快快的低头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夙乙你做的。” 夙乙眼都不抬,淡淡的点了点头。 被人冷落的滋味不好受,紫汐闷闷的喝着粥。眼角瞥到茶几上整理好的文件。 “公司很忙?” “还可以。”为什么他的手语百看不厌呢? “哦”无语了,紫汐识趣的低下头吃饭。 凌乱的敲门声,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紫汐飞快的起身,开门去,这种气氛真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三大步俩小步已跑到门前,紫汐扭动把手,门迫不及待的就被撞开了。 看清来人,紫汐的脸刷的一下就变色了。 紫汐放低声音说:“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啊?”子倾的语气里有少许的怨气。 “能,当然能。”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如果他看到夙乙她要向他怎么说啊! “紫汐,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说着就向厨房走去,完全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家。 ‘呃,这家伙。'紫汐横眉竖眼,无奈的抚着额头。 当看到夙乙,子倾呆掉了。他多年保护的人,有了她自己的真命天子了,不再需要他了吗?明明说好的,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可为什么心里有点酸,有点痛。 夙乙自顾自的喝着不知那弄来的茶,眼神若有若无的看着紫汐,而子倾这个人他选择了完全忽略。 紫汐被那种时隐时现的眼神,弄的心神不宁,小心脏也噗通噗通的乱跳。 子倾隐忍着心里的难过,微微一笑说:“小汐,不介绍一下。” 紫汐的神情马上从天外回来了,她竟然被夙乙迷的七荤八素,郁闷。 “夙乙。。。”她话没说完,夙乙就伸手抱住了紫汐。 现在又是什么状况,她的大脑有点迟钝,无法接受这突发状况。 “我是她男朋友,卞夙乙。” 夙乙的手语,她看懂了,心里有点甜蜜,又有点心酸。 子倾没看懂他的手语,不过从俩人亲密的样子,关系一定不一般。嘴角牵出一丝苦笑。 “小汐,真是的,交了男朋友也不带回家让哥哥看一下。”语气没有丝毫不妥,可她看到他眼角的泪珠了。 “哥” “我还有事,先走了。对了,对过的那个房子我给退了,和你说一下。”子倾匆匆离开了,留给她一个孤寂的背影。 紫汐怔怔的看着那闪门,她是不是伤了他。 夙乙霸道的掰过紫汐的身子,让她直视自己。他讨厌她盯着别的男人,他为她放弃的太多,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除了我,你不准盯着别的男人看。”夙乙一笔一划的在紫汐手上写道。 听到这句话,紫汐没来由的心里就火。“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听你话?”紫汐大吼道。放佛在发泄几年来的怨气。 “我是你男朋友,以后将会是你的老公,这样我就有权管你了吧。”夙乙在紫汐的手上狠狠的写道,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君子之风。 他要她把这句话深深的刻在心里,不能再随便的离弃他。他讨厌了等待的滋味,更讨厌他心爱的女人在站在别的男人身边。 这句话震住了紫汐,他说‘她是他女朋友,而且还会是他的妻。’她可不可以这样认为。 “不说话,就当默许了,不准反悔。”夙乙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手语。 她还能拒绝吗?只能接受。其实她心里比灌了蜜还甜。 “从今天开始不准再上班了,以后的一日三餐你负责送到我公司去。还有不准穿短裤,不准穿裙子,不准穿吊带衣,反正露肉的都不能穿。”夙乙一字一句的在紫汐手上写道。 紫汐嘴角剧烈的抽搐着。不上班,他养我,这个可以接受。一日三餐做的虽然不好吃,暂且能吃,不就是跑跑腿吗,有什么啊。至于这衣服的事,她万万不能妥协。 看着夙乙满脸兴奋的表情,张开的嘴硬让它合上了,她有点不忍心。算了,不就是穿不露肉的衣服吗。穿就穿呗,反正她穿什么都好看。 紫汐认命的点了点头。 “好了,我上班去了,再见。”夙乙在紫汐手上轻划着,怎么觉得有点挑逗的感觉啊。 “再见。”夙乙吻了一下紫汐的脸颊,依依不舍的走出了这闪门。 她好像看到夙乙脸上的幸福了。 夙乙走后,紫汐开始上网,查书。反正各种各样有关烹饪方面的,她都看了一下。 做出看起来不错的菜,已经是中午了。 色香俱全不知味怎么样,不过她坚决不敢尝,因为被赫飒雷查毒的,至今还留有阴影。 紫汐哼着歌谣,拿着食盒,换了一件最土的衣服出门了。 夙乙一上午都处于极度兴奋中,一直都是笑脸迎人。 他对设计方面的一向很严格,职工们交设计表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头一不高兴把他们给踢走,现在这个时代好工作难找啊! 今天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出来了,设计表很轻易的就通过了,而且还接收了头一个大大的笑脸。 夙乙不奈的看了一下表,已经12点了,这小妮子怎么还没来,该不会忘记了吧。 紫汐走进夙乙的公司,马上有十几道视线扫过来。紫汐疑惑看了看自己有什么不妥,不就是穿的太随便点了,可这还不是怨你们的大总经理。想是这样想,紫汐可不敢说出来,还是安分守己的送饭吧。 夙乙的身影出现在楼梯那,阴沉着脸,扫视着下面的情况。公司员工看到夙乙的脸黑的可以,以飞奔之势远离这片危险之地,谁也不想去抚老虎的毛。 紫汐微微一笑,跑到夙乙跟前,亲昵的拉着夙乙。“饿了吗?” 夙乙宠溺的摸了一下她的头。“饿了。”撅着嘴,比划着手语,埋怨的眼神看着紫汐。 未走的员工看着夙乙的变化,嘴张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那我们去吃饭。”紫汐声音软绵绵的,在场男士的魂都被勾走了。 夙乙不悦的拉着紫汐,心里闷闷的想着:“以后就把她藏在家里,免得她出来勾引人。男人那恨不得扑过来的眼神让他发狂。” 再次走进这个办公室,紫汐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个情况,上次的到来还是剑拔弩张,这次却是以恋人的身份来到这里。 紫汐满含深情的看着夙乙,他是她以后的归宿,是她的挚爱。她和他能白头偕老吗? 夙乙感觉到紫汐的目光,宠爱的抱着紫汐。眼神带着笑意。“怎么了,被你男朋友强大的魅力征服了。”那修长的手指在紫汐手上飞舞着。 紫汐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比熟透的西红柿还要红上几分。紫汐逃离他的怀抱,撅着嘴说:“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像你这么厚的。”说着还捏了一下夙乙的脸,看他的脸皮够厚吗?他的皮肤柔柔的,滑滑的,保养的好好哦。 “捏够了吗?”夙乙板着脸,瞪着紫汐,比划着手语。 紫汐不舍的放下她的手,轻轻的嘟囔了一句。“小气” “等我们结婚了,你愿意怎么摸,就怎么摸,让你摸个够本。”夙乙缓慢的在紫汐手上写道。 紫汐刚恢复正色的脸,又刷的一下红了。低着头说道:“你不饿吗?吃饭吧,一会就凉了。” 夙乙感觉逗紫汐还挺好玩的,会脸红,会害羞。这样的她增添了一种小女人的美。 他决定不再逗她了,免得她羞愧的钻到地底下,那样他以后的生活就无趣了。 夙乙接住紫汐手里的食物,打开来。色香俱全,不知味怎么样?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就要往嘴里送。 紫汐立马闭住双眼,皱着眉头,她可不想看到夙乙胃受虐待的样子。不是她对自己的厨艺没信心,而是赫飒雷第一次给她做的饭,太让她终身难忘了。 夙乙看着紫汐的怪样子,即将放嘴里的食物又夹了回去。 “你喂我。”夙乙轻轻的在紫汐手上写道。 紫汐眼神瞪的老大,缓慢的脚步移到饭菜面前,颤着手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紫汐的样子逗笑了夙乙。 夙乙从紫汐手里接过饭菜,嘴角挂着笑容,夹起饭菜就往嘴里送。 味道不算太好,凑合着能吃。 夙乙津津有味的吃着,完全忽略了紫汐,实在是因为他太饿了。 紫汐看着夙乙的吃相,不可思议的睁着眼睛眨呀眨的,撒是可爱。 脑中灵光一闪,她差点忘记了,紫涵姐姐今天要请她吃饭。 “夙乙,我有点事要先走了。”紫汐慌里慌张的拿起包包就往外跑,脸上一副关系到生死大事的样子。 夙乙怎能放她走呢!夺下她的包包,有点温火的比划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不用了。”紫汐连忙摆手。天啊,让他去,她可以相像到紫涵审问犯人一样的审夙乙,想起来就有点头皮发麻。 夙乙牛脾气上来了,不由分说的拉起紫汐就走,完全不给她任何发言权。她神色躲躲闪闪的,一定想瞒着他,他才不给她机会呢! 到达紫涵所约的地方,紫汐不死心的想要撵夙乙走。看他黑着的脸,她怕了。只好不满的厥着嘴,以蜗牛速度前进。 餐厅离市区较远,房子有点仿古。走进去又是不一样的景色,古色古香还带着一些现代韵味。紫涵姐姐在餐厅角落里摆手让她过去。 “小汐越来越漂亮了。”紫涵亲昵的拽着紫汐到座位上去。 “那有啊!”紫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你后边那位是?”紫涵疑惑的看着夙乙。 呃,这个该怎么回答?男朋友,紫涵一定会审问一番。普通朋友,她可以相像到夙乙发火的样子。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问他。”紫汐决定把问题推给夙乙。 “怎么不敢回答,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紫涵说着,还准备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惜一无所获。 紫汐悠哉的喝着茶,完全无视紫涵的目光。尽管她的心“噗通噗通”跳的超快。 小汐身上劳无所获,紫涵决定从另一个人下手。“帅哥,你是小汐什么人?今年多大?做什么工作?年收入是多少?有没有结婚?从实招来。”紫涵一出口就一大串比抹布还要长的问问。 紫汐听的是满脸黑线,不过还是故作轻松的喝茶。 夙乙瞥视了一下紫涵,坐到紫汐面前夺过她的茶放到嘴边优雅的喝着。 紫汐不以为意,重倒了杯茶。 紫涵看着俩人,气的鼻子冒烟,嘴巴生疮,眼睛怒火十射,恨不得活吞生剥俩人,想她毒蛇大律师横创整个律师界,也没人敢吭声。今天竟然被人这么无视,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想着紫涵换上一副无害的样子,嘴角挂上一个牵强的笑容。 看到紫涵的笑容,紫汐感觉不妙,看来又有人要遭殃了,替他哀悼。 “你们饿了吧!我叫了几个小汐爱吃的菜,稍等一下。”表面上温柔体贴,暗地里不知想什么鬼点子呢! 一抹阴笑一闪即逝。“怎么还不来,我去催催他们啊!”说着紫涵屁颠屁颠的走了。 紫汐无语不准备拆穿紫涵,姐姐和男友之间,这次她选择了维护姐姐。夙乙谁让你太拽。紫涵一般都不会太过分的,男友偶尔当一下姐姐的生活调理剂,她不反对。紫汐幸灾乐祸的想着,完全没感觉到夙乙在盯着她。 “她是谁?”夙乙轻快的在她手上写道。 “我姐姐。”她的语气有一种自豪的感觉。 夙乙沉闷,看向窗外,轻轻的叹了声气。 很快紫涵带着服务生端了三份食品就过来了,她分发到各自的手中。送到夙乙手上时还献上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食物色香味俱全,那味道把紫汐的馋虫都勾了出来。紫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爽甜可口,咬在嘴里有种幸福的感觉。 紫涵盯着夙乙,她要等到他把东西吃下去才行。 夙乙深情的目光看着紫汐,还温柔的帮她擦拭一下嘴上的污渍。 紫汐傻笑俩下,继续埋头吃了起来。她就早上喝了点粥,忙了一上午滴水未进,现在饿的肚皮贴后背。 紫涵看着无视自己的那俩人,含情脉脉的样子,就猜出俩人的关系了,看来小汐找到她的幸福了。感叹上天啊!她男友韩晨杨能对她肉麻一点死而无憾。 紫汐吃完,她们就走出了这间餐馆,紫涵只顾着想自己的心事,没吃,连整人都忘了。夙乙看着紫汐吃比什么都幸福,也没吃。这顿饭应该是只属于紫汐的午餐。 心情好呢,就吃的好。这句话正是说紫汐的心境。 “小汐。”紫涵叫住紫汐。 紫汐停步,扭头看向紫涵。“什么事?” “我…”紫涵张口欲止,夹杂着困惑的心情。父亲病危,在医院里一直喊着小汐的名字。身为女儿她必须让小汐回去,哪怕押也得押回去。她从小看着小汐伤心痛苦,无能为力,现在小汐终于把一切都放开了,难道要她逼着小汐去面对吗?她不忍。矛盾的心理让她进退俩难。 “怎么了,我认识的紫涵可不会吞吞吐吐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紫汐一副我看透你的样子。 于紫涵鼎鼎有名的毒蛇律师,兼职夜行集团鱼子酱的老大。长相一般,还很八婆,唯一的优点爱护她这个妹妹。最大的缺点撒谎或心里有事时会结巴。她和紫涵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看不透她,她于紫汐就白活了。 夜行集团鱼子酱乃是新出炉的神偷家族,而紫涵就是创始人。哎,那里她去过,是一个不入流的集团,社会人杂聚集的地方。不过紫涵能降服那些痞子也算是很能耐啊! 豁出去了,说出来看不看父亲让小汐自己拿注意吧!她怕小汐以后怨她,或者会活在悔恨了,毕竟他是小汐的父亲。不管怎样伤害小汐,血缘关系是断不掉的。“父亲病危,住在医院里。昏迷中一直喊你的名字,他希望见你最后一面。”终于说出来了。 夙乙听到紫涵的话,嘴角带着笑,眼神深冷无情,宛如是地狱的恶魔。 紫汐的身子猛的一阵颤抖,腿下一软没有半分力气,踉跄了两步后,“砰”的一声,她坐到了地上。 夙乙看着紫汐的变化,眼神变的阴沉。 紫涵忙扶起小汐,焦急道:“小汐,你怎么样了?” 紫汐没有回话,心里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夙乙拨开紫涵的手,把紫汐护到身后,满脸戒备的表情。 紫汐看着夙乙的变化不解。 紫涵怒瞪夙乙,这个男人竟敢和她抢妹妹。“你个衰哥,什么意思啊你?小汐是我的,你干吗不让我碰小汐?她还没嫁给你呢!就这样,嫁给你了还得了。” 夙乙无视紫涵,紧抱住紫汐。在紫汐手上写道:“不怕,有我。” 紫涵惊呆了,这个男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她。呀呀个呸类,她于紫涵算栽了,谁让那个男人是妹妹所依赖的人呢! “小汐是不是姐姐错了,不该告诉你,可看着年迈的父亲。他的双鬓已白,脸上的褶子越来越多,有时我看到他的背影都会心疼,他是寂寞的。往事让它过去好不好,去看看父亲去,免得以后悔恨终生。”紫涵说完已泣不成声。 紫汐大眼睛水汪汪的,她的脸白的像纸一样,身体亦冰冷无比,嘴角已被咬的沁出了血,在场的俩人看的心疼。 夙乙紧抱着紫汐,头深深的埋在紫汐的胸前。他在怕,他怕再次失去她。他已经无力再承受了。 “你告诉他,我不会去的,不会。”她用尽全力的发泄着心中的痛苦。 “小汐,姐姐求你了,回去吧!看一下年迈的父亲,这或许会是最后一面了,不要让自己终身遗憾。”紫涵的话犹如千斤大锤一样深深的敲击着她的心,让她有点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夙乙,你告诉我,我该不该去看他?”紫汐望向夙乙,眼神哀怨而又朦胧。 夙乙犯了难,如果换作平常,他可以为紫汐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可对象是她的爸爸,他的仇人。他该自私一点,还是让紫汐没有遗憾。 夙乙紧闭双眼,在紫汐手上写道:“别去。”他感觉每个字都有千斤重,每个字都在耗费他的生命。 紫汐转向紫涵,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她开始不忍,紫涵在哭泣。强压住心头的不忍,缓慢的说道:“我不会去的,我早已和那个人绝交,老死不相往来。”说完紫汐拉着夙乙离开了。 紫涵怔怔的看着小汐的背影,泪水像断了线一样的流着。她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会哭。疼,钻心的疼。 紫汐回到家中就像丢了魂一样,恍恍惚惚,一件事她足足干了十几次。夙乙冷眼看着,心一点点在冻结。 这样做是对的吗?他的心很矛盾。 一声脆响一个花瓶就那样报废了,紫汐忙蹲下捡,很可怜的扎住手了。 这下夙乙可慌了,手忙脚乱的给紫汐包扎,他又心疼又气愤。 他的心开始挣扎,有俩个念想在脑子里争斗。 ‘让她去吧!你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灵魂都丢一半了。你不是爱她吗?爱她就要她快乐。’ ‘别让她去,她不去,她的父亲你的仇人就会怀着深深的歉疚和遗憾离开这世上,那样比杀了他还要过瘾,哈哈。’ ‘让她去。’‘不让她去’…… 夙乙捂着头,紧皱着眉,龇牙咧嘴,看起来很是痛苦。 紫汐忙扶起夙乙,紧张的问:“夙乙你怎么了?” 夙乙摆摆手,让紫汐放心。 紫汐不相信的看着他,她要确保他没事,刚才他的样子好痛苦。 “你真的没事吗?我不放心。” 夙乙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你明明想去看你的父亲,为什么要听我的话?”夙乙比划着。 紫汐微微一笑道:“因为你是我男朋友,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不听你的听谁的。” 夙乙的心猛的被人一击,她这么相信他,他却为一己之私让她不开心。他太不是人了。 他拉起紫汐就向往外走。 紫汐不明所以,只能跟着他走。 直到医院门口,紫汐才明白。 紫汐困惑,遥遥头表示她不愿意进去 “去吧,免得以后悔恨。”夙乙比划完,推着紫汐进去。 不知是她本身想去,还是夙乙的话对她有说服力,她糊里糊涂的走进了医院。 到达病房门口,夙乙停住了。 “我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为什么他的手语里边有些无奈。 “为什么?” ‘我去看一下我的母亲。’他亲昵的摸了一下紫汐的头。 “等会我们一起去。”紫汐的话里已带些撒娇的味道了。 “好,我在外面等你。”夙乙在紫汐手上写道。 他不愿进去为什么?带着这个疑惑走进病房。 刺鼻的医药味让她忍不住干咳了几下。刷的一下几道视线停留在紫汐身上。 病房里的人都呆住了,怔怔的看着紫汐,首先反映上来的是子倾。 “小汐你来了。”子倾干笑一下,拽着她进去。 紫涵上前拍了一下小汐的肩膀,轻柔的说:“来了就好。” 紫汐不语走到病床前,这个还可以算的上是她父亲的人,变化如此之大,他不再盛气凌人,不再用冰冷的话语来伤人,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病人。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多多少少的褶子,双鬓已白。手很细,有如骷髅的手指。眼窝已深深的陷进去了,看来他已经丢掉半条命了。 她的心抽了一下,很疼。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紫汐眸光充满了希望。“小汐,我的女儿你来了。”他的手颤抖的挨近紫汐,可终究无力。 紫汐沉默,只是目光很冷。 看到这样冷漠的女儿,他心灰意冷了。自作孽不可活啊!是他一步步的把女儿推开,是他把女儿推向深渊,不管他有多少个理由都不可原谅。 “小汐,爸就是想见见你,我的时日不多了,说不清那天就撒手而去了。你们三个要相亲相爱。小汐爸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不过爸爸还是要和你说声对不起。” 鼻子酸酸的,眼睛里有液体在滑落。 “我恨你,不要和我说对不起,这句话我不想听。你欠我的,想以死来解脱我不允许。我恨你,真的好恨你,为什么你没保护好妈妈,为什么让她从我的世界上消失。现在就连你也要从我世界上消失吗?我真的好害怕,妈妈离开时我放声大哭,而你我不会,你的消失我不会有任何感觉,因为我恨你。”她大吼着,情绪已经在崩溃边缘。 父亲笑了,那是出自内心的笑容。 夙乙在病房外,听到紫汐悲愤的声音,不顾一切的冲进了病房。 “砰”门开了,房内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弄呆了。 夙乙抱住紫汐,给她温暖的怀抱。 这种味道让她安心,紫汐紧紧的抱着夙乙来隐藏她眼角的泪水。 夙乙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抱着紫汐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唤道:“汐” 幻觉吗?一定是幻觉,夙乙在喊她,嗓音很有磁性,温暖人心。 夙乙看着紫汐呆呆的,又在她耳边轻轻的唤道:“汐” 这次紫汐听清楚了,是夙乙在叫他。 “夙乙你会喊我的名字了,太好了,真是太不可置信了,就像梦一样,夙乙你告诉我这不是梦。”她现在满心都是夙乙喊她的声音,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 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嗓子是小时被烟熏的,声带损坏了。大概是上天怜悯我吧,医生说我的嗓子有恢复的可能,我在我的心一遍遍的喊着你的名字,没想到真能喊的出来。” 夙乙慢慢的比划着, “夙乙” 她太激动了,激动的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夙乙虽然只会说一个字,不过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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