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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生活在有续的节奏中进行着,丝丝的甜蜜,丝丝的幸福,让蓝枫精神十足。可是,当有一天,蓝妈妈哭着把她叫到面前,说爸爸包了二奶,竟公然告之时,蓝枫的精神第一次达到了边缘,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在她幼年的时期,父母经常在一起争吵,原因永远只有一个,爸爸有外遇,妈妈不乐意。 无休止的明争暗斗,让蓝枫感到烦不胜烦。爸爸总是嫌弃妈妈的身高配不上他180的身材,妈妈的举止不够别的女人风骚,妈妈的一切,在蓝爸爸的眼里都是那么的不堪。纵然妈妈在她那个年代是绝对的美女,依然得不到蓝耘耕的赏识,所以粘花惹草就再所难免,理所当然了。 蓝枫疯狂的跑到父亲面前,她想知道母亲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父亲看着怒气的蓝枫说:“小枫,你妈妈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要离婚。我和你妈妈结婚几十年从来都不幸福,从来我都没喜欢过她。以前,我觉得你们还小,就忍了。现在,你们都结婚成家了,我想给自己的下半生找点幸福。” “不行”蓝枫怒吼着,眼泪不停的涌出眼眶,“你现在说不喜欢她,早干嘛去了,不喜欢为什么结婚,为什么要我们,你现在找到好的了就想离婚,我妈怎么办,她到哪找她喜欢的人去,你自私。都那么大年纪了,你不怕人笑话,我们还怕呢,你就算不为我妈着想,也要为我们呀,我们还要工作,还要见人呢,你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叫我们怎么抬起头啊”她晃动着父亲的手臂,说:“爸爸,人活一张脸,你不要晚节不保啊”。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蓝枫的脸上,她被打的头晕转向,她做梦也想不到,从来都不舍得打自己的父亲,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她大打出手,她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几步,就听见蓝耘耕也怒吼着说:“放肆,我还让你来评价,我是你爸,我养你那么大,不是让你来气我的,我爱干什么干什么,用不着你管”。 蓝妈妈,蓝天和姐姐蓝洁莹扶过快要晕倒的蓝枫。顾曼云无奈又愤怒的对蓝耘耕说:“你走吧,爱到哪里到哪里去,我们不要你了,找你喜欢的女人去吧,别把我们娘几个的心给伤碎了”。蓝洁莹也愤怒的说:“爸,你是老糊涂了,小枫说的都是现实,你本来就不该做这样的事,这是年轻人玩的游戏,你都那么大年龄了,还来凑热闹,我们不会让你们离婚的,你休想和那个女人来往,我们几个不会放过她的”。 “你们敢,谁敢动她我就打断谁的腿,你们试试”蓝耘耕也气愤的说。蓝天这时把蓝枫扶到沙发上坐下来,走到蓝耘耕面前严肃且愤怒的说:“爸爸,你一直是我们家最有权威的,如今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你怎样领导我们,你让我们也向你学习吗?姐夫和林帆会怎么看你,如果他们也这样,就说是跟你学的,你让姐姐和小枫怎么办,怎么说,你好好想想”。 “我不用想,你们和我的情况不一样,我是包办婚姻,你们都是自由恋爱,再说了,现在这事也不希奇,你们没有必要这样的大惊小怪的”蓝耘耕说,说话的底气却没有那么十足。 蓝枫从沙发上跳起来,愤怒的说:“你说不希奇,什么意思,那就是林帆可以找一个,姐夫可以找一个,我们几个也可以找相好的了,是吗?可是我们没有你那么无耻,做不出如此下贱的事”。 蓝耘耕的眼里又冒出怒火,他拿起手边的茶杯向蓝枫砸来,蓝枫毫不躲闪,茶杯在离蓝枫不远的墙上碎掉了,落下来。蓝妈妈上前抱住蓝枫对着蓝耘根说:“你要杀了我女儿吗?你怎么那么的狠心,她可是你从小惯下来的,你从来都舍不得打她,今天你怎么那么狠心,你想要她的命。你滚,滚,滚,我们家不欢迎你,找你野女人去吧”。蓝耘耕站了起来,眼睛通红,看着脸上依然留着五个指印的蓝枫说:“你是让我给惯坏了,说出的话象刀子一样,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谁也无法阻止”,说完,转身就走,把一屋的至亲之人甩在门内。 好一段时间,蓝枫的心都是低沉的。林帆回来探家了。看到如此低落的爱人,就说:“是不是我那五万块钱,成就了你爸的一桩恋情呢?”听了这话,蓝枫的心就如同刀搅一般,她说不出话,也无言以对。 林帆接着说:“我早就听说了这件事,因为不是十分的确定,就没有告诉你。真是搞不懂,你家怎么净出这样的事,你在单位里少和男同事讲话,免得别人说闲话,我又经常不在家,还是注意点好。听说你单位里也有这样一个女人,你和她关系不错,以后不要再来往。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蓝枫痛苦的闭上眼睛,她不想辩解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林帆说的都是事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父亲本来就是在她单位里退休的,认识父亲的人都认得她,经常有人故意提他父亲的风流事,她全当不知,转身就走,她的心承受着如此的折磨,却不知给谁说,怎么说。 痛苦有时候就象空气一样,无处不在。蓝枫常常觉得空气有毒,因为她常常透不过气来,常常昏昏沉沉,惶惶不可终日。她觉得到处都有异样的目光在看着她。当她听到路人的笑声,她会猛的打个激灵,好象地球人都认得她,都在看她的笑话。她又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觉得林帆说的对,就是那五万块钱成就了父亲的感情。她把自己当作分离父母的那把尖刀。她把自己看作罪大恶极的犯人。她看到的天空是灰色的,看到的落叶就象追命的魔鬼。一切都改变了,就连林帆也变了。变的刻薄,多疑。她想反抗,想解释,想说自己是那么的痛苦,但是,好象没有人注意她的苍白,她的憔悴。 很久很久,蓝枫都在这种灰暗的天空,有毒的空气中存活着,折磨着。谁也无法走进她的内心。她有太多的话想要对误解她的人倾诉,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什么都变了,只有那颗善良的心,助人的热情,还有点滴温度。 如果蓝枫知道,那点滴的热情会给已经硝烟四起的家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她是无论如何都会阻止的。但她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她依然让炸弹带回了家。 那是和平常没有什么分别的日子。唯一的不同,是同事(我们暂称她小刘吧)把她女儿带到了单位。小刘是个风流又爱玩的女人。人是很热情,因为整个单位就她和蓝枫两个女人,加上蓝枫的性格就是那种乖乖女型的,所以关系处的还算融洽。 麻将是小刘的最爱,因为手气极好,胜多输少,所以听不得谁喊她打牌。 当有牌友喊她打两圈时,她就兴冲冲的跑到蓝枫面前,笑眯眯的说:“小枫,帮帮忙,我下班之前就赶回来,帮我带会孩子,谢谢你”。说着不容蓝枫回答转身风一样的走了。留下蓝枫和孩子迷惑的看着对方。蓝枫打破了和孩子的僵局,问东问西,然后好吃的好玩的买了一堆。孩子很快和她熟悉了。但是中午过去了,小刘一个电话甩过来,说中午回不来,晚上再接孩子。无奈,蓝枫只好带着孩子回到了自己的家。 晚上,小刘为了感谢蓝枫帮她带孩子,就早早跑来说,晚上她来烧饭给大家吃。蓝枫也没推辞,正当两个女人在厨房忙活时,小刘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打开电话笑着说:“我刚到小枫家,在给她们烧饭呢,不能陪你吃饭了,你回家吧”说着就把眼睛对准了蓝枫。蓝枫仿佛知道了她在和谁说话了。只听她又说:“我问问”就对蓝枫说:“小枫,老严要到你家来吃饭,行吗?”老严是小刘的情人,也是蓝枫单位的主任,二把手。蓝枫为难的说:“不要了吧,我家没有菜,再说还有那么多人”。小刘把话原封不动的传达到了手机的另一端。只见小刘又回头对用乞求眼光,看着蓝枫说:“他说自己带菜,说人多热闹,他想凑凑热闹,让他来吧,吃了饭就让他走”。蓝枫除了同意,好象没有了别的答案。谁也不曾料到这简单的一顿饭,就象萨拉热窝事件引发的世界大战一样,引发了蓝枫和林帆的世界大战。只是,战都有结束的时候,蓝枫和林帆的战争却永无休止之日。 几年间,林帆的工作,从深圳转到了上海。所以回来的次数比原来的多了。女儿见到林帆,总是撒娇的腻到他的怀里,林帆看女儿,就象看一件无价的珍宝,亲了又亲,抱了又抱。反到对给他长脸撑门的儿子不是那么的腻爱。囡囡也象如数家珍一样的向他汇报着这段时间家中发生的各种大事,当然包括“那顿饭”。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惊弓之鸟般,他想到白玫玫曾经的话,说女人都会寂寞的,会找男人来填补的。又想到林帆父亲的事情,他确认蓝枫也一定是做出阁的事了,就算现在没做,也难保以后不做。想到这些,他从沙发上猛然站起,怒气冲冲地嚎叫着说;“我担心的是果然发生了,看你做的好事,你说,你在这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你把我的家变成了什么?提供嫖娼的场所吗?你和拉皮条的有什么两样?我辛辛苦苦在外挣钱养家,你在家里就给我做出这样的勾当吗?你怎么对的起我,你和你那风流的爹有什么两样?你身上也流着他的下贱血液?一家子贱货,贱货”。 蓝枫没料到,从来也没有作过接受这样辱骂的准备。她无比陌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仿佛在分辨着,是不是自己的丈夫?她瘫靠在门上,力气仿佛从她身体里象烟一样的慢慢飘走。她努力的留下一口气,轻轻的,仿佛只能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但那声音里,却有着最最愤怒的反抗,说:“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家人”。“我侮辱你了吗?侮辱你的家人了吗?呸,你们事都做出来了,还怕别人说吗?不要脸。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和你爹一样,贱,想找男人”。林帆嘲笑着望着蓝枫说。 蓝枫彻底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他哪里是温文儒雅的林帆,分明是个泼妇,而且是个骂街的泼妇。蓝枫心象被万吨的铅压在那里,沉痛的用手捂住胸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反手拉开门,逃也似的奔出家门。林帆象一只战胜的狮子,血淋淋的瘫坐在沙发上,仿佛打了很辛苦的一仗,除了累,就是喘粗气了。 蓝枫,跌跌撞撞的扶着楼梯,她的腿是软的,心是重的,仿佛有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又有数只恶狗在背后追着要撕碎她。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我要逃” 当凉凉的风吹着她单薄的身躯时,她忽然感到了冬的寒意,而她却穿着单薄的衣裳。她全身不知是因天气的寒冷还是心灵的寒冷,总之,她在瑟瑟发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忽然,她迷失了方向,忘记了自己是谁?她喃喃的说:“妈妈,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妈,我怎么回家?”泪水终于象决堤一般,涌出来,涌出来。她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头,不知该何去何从。此刻,她忽然感觉到,天下之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当林帆发疯一样的到处告之蓝枫的家人,蓝枫离家出走时,已近深夜。蓝枫没有走远,不是不想走,实在是没有力气走。她象乞丐一样,瘫坐在一家打佯的超市门口,流浪汉一般的靠在卷扎门上。全家人都在焦急的到处找着,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姐姐蓝洁莹找到她时,洁莹简直不敢相信,她觉得这娇惯的妹妹快要冻死了,因为她全身都在颤抖,就想一个麻风病人正在发病。她把蓝枫拖到车里,说:“老公,快,把暖气开大点,她好象快冻死了”。 林帆赶到蓝洁莹家里时,已是凌晨。蓝枫已经平静了许多,姐姐也告诉她林帆发疯一样的到处在找她。洁莹问:“小枫,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把林帆气成那样,他给我打电话说你失踪时,嘴抖的话都说不清了,就象头发疯的狮子一样。”蓝枫愣愣的看着洁莹,无言以对。她知道,那些话,她不能说,不想说,不该说,也说不出口。所以只有沉默,只有无言。好在林帆匆匆赶到,洁莹不在问她了。 林帆轻描淡写的叙说着原因。他说:“我在外面那么辛苦的挣钱养家糊口,他却带着她单位的那对狗男女到我家吃饭。我生气,就说了她几句,她就跑了”。蓝枫惊异的望着林帆,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心甘情愿,千挑万选的男人,这个曾经视她为宝的男人,这个仿佛昨天还搂着她喊着宝贝的男人,怎么变成了这副嘴脸,就象魔鬼一般,青面獠牙,满口喷血。 林帆接着说:“早就不让她和那对狗男女来往,她偏不听,甚至让别人到我家来吃饭,这不是踩着我头皮拉屎吗?我想起来这事都觉得恶心”。 蓝洁莹看看沉默的蓝枫,严肃的,带着命令的口气说:“小枫,说,为什么?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带他们回去吃饭的,原因是什么?” 蓝枫被姐姐的严厉镇住了,象命令,又象是鼓励,象责怪,又象是疼爱。蓝枫说了,把前因后果都说了。 洁莹听了蓝枫的叙述,看了看林帆说:“同事到家里吃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小枫并没有邀请他们,而且还婉言拒绝了。这事放在我身上,我也是和小枫一样处理,必定是同事,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也不要小题大做了,小枫以后注意点,再有这样的事,碰到这么脸皮厚的人,直接回绝。这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谁也不许提了”。 林帆看看蜷曲在沙发里的蓝枫,她象只斗败的猫一样,低着头,双手抱着膝,下巴贴在膝盖上,象在听话,又象在沉思。林帆的爱怜之心又渐渐萌动了。他走过来,轻轻把手放在蓝枫的肩上。蓝枫猛一抬头,用手打掉他刚刚搭上的手,瞪着受伤猫看敌人的眼神,瞪着林帆,坚定的说:“别碰我” 林帆看到蓝枫的这个举动,气愤的说:“你们看到了,她就这样,错了就不知道改。说不定她心里本来就没觉得自己有错,还认为我不该生气呢。你们说,我之所以,那么生气,还不是太在乎她。她年龄小,别人说什么她都信,三句好听的话,就能把她骗的神魂颠倒。你们在看看她身边的人,有几个是清白的,都有点污七八糟的事。我经常不在家,我能不担心她吗?” 一段意正言辞的话,让蓝枫无言以对。好象都是出于关心她爱护她的,但总觉得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的令人浑身不舒服。 蓝洁莹接口说:“你也想的太复杂了,清者自清。再说,小枫自从和你结婚,上过几天班?不就短短的三两个月吗?你干吗对她那么不放心。两个孩子就够她累的了,她也没有时间去做些花花草草的事。你们之间就不存在最起码的信任吗?别人还说我和其他男人有染呢,你姐夫怎么不象你一样抓住不放。夫妻就要有信任,否则,你怎么堵的上幽幽众口。现在坏心肠的人太多,他就见不得你好,看到你过的比他好,多少要造点谣,生点事。还没给你下套呢,你都急不可待的往里钻了。 林帆道:“我就怕给小枫提醒晚了,她上当,她那么善良,我又不在身边,所以还是多多叮嘱点好”。 “你不在家,还有我们呢,我们也不会看着谁来欺负她呀,况且,也没人敢。诽谤我可以,如果谁诽谤我妹妹,我定不饶他。”蓝洁莹愤愤的说。是的,她可以说这种大话。无论是身高还是体重,她和蓝枫都是不同的。她168的身高,140的体重,给人一种力大无比的感觉。有时候,蓝枫是信任姐姐能保护了她的。 一夜的无眠,和挣扎,蓝枫被感疲惫。但生活还是要继续,蓝枫无奈的回到了所谓的家。林帆一改昨日的疯狂,带着侮辱性的疼爱,来安慰着蓝枫。他笑着说:“小枫,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不就怕你和别人跑了吗,我是爱你才那样对你的,我怎么不对别人那样?”说着就把蓝枫紧紧搂到怀里,仿佛她真的会随时消失一样。他喃喃的说:“宝贝,我真怕失去你,真怕你和别人好上了”。蓝枫仿佛被感动了,必定她是爱着这个男人的。她轻轻的抱着林帆,委屈的说:“别说侮辱我的话,我永远不会和别人好,我只有你,除非你不要我了。在说了,两个孩子每天都把我缠的透不过气来,我上班迟到早退你是知道的,还有啊,你妈和你妹妹都在这里住着,我能怎么着,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那些污七八糟的事啊。你要相信我,我爱你,林帆,如果不是那么深深的爱你,我想我是抵御不了你昨天的语言的。那句句话,都象有毒的刺刀,而且你知道哪里是我最痛的地方,你就朝那里狠狠狠狠的扎,我看不到你对我的爱,只有恨,你怎么变的如此的刻薄呢?是什么改变了你?你在那么多彩的大上海,我都那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如此恶劣的怀疑我呢?纵然我有个让你不齿的父亲,可我有什么办法去阻止他呢?我已经尽了我最大力气。我的痛绝对比你多”蓝枫已泣不成声。 林帆怜爱的亲吻着她的发丝。说:“你怎么说你无力改变呢?他是你父亲,你现在已经默许他的这种所作所为了,既然你默许,有可能自己就会做,我真的担心你”。 蓝枫又不想说话了,她知道,无论怎样,她说不服她的爱人。沉默是最无力的懦弱,也是最有力的反抗。不论是爆发还是灭亡,此刻的蓝枫只想保留这短暂的宁静,短暂的相聚。所以,她沉默了,无论林帆说些什么,她都一概的趴在怀里静静的听着,静静的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