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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圣诞节刚刚过去,新的一年又开始了,这城市的春天已经来临,路边或是公园处处可见绿绿的草,一丛丛不知名的紫色小花灿烂的怒放著。对斐霖而言,天空似乎特别的蓝,云特别的高,就连晨间穿透树叶缝隙的阳光也特别的耀眼。 一早,窗外才刚刚现出晨曦她就醒来了,缩在被窝里一动也不动的想著关于这些天来的点点滴滴。她想起了那本《傲慢与偏见》,想起了那间有著满天星斗似的咖啡馆,想起了书店门前的街灯,想起了渔人码头的烟火、音乐、玩仙女棒,点蜡烛的那些孩子们,想起了许许多多,让人不敢相信,却又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从那晚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像是获得了一段崭新的生命。从来没有这样甜蜜而沉迷的日子,夜晚带著满足入睡,清晨又在期待中醒来,每每对著镜子里容光焕发的自己,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拥有了这个男人的爱?当他们依偎的时候,她总是陶醉在他为自己带来的快乐、满足、与幸福的感觉里。 恋人间的日子总是甜蜜而让人又沉醉的,就算偶尔也会飘过几片乌云,喜悦的日子里也会突然浮起了轻愁,她也总是甩甩头,试著不让那些恐惧填满自己易感的心。她虽然不太清楚横在他们面前的到底是荆棘遍布的崎岖小径?还是坦途大道?但是,这些乌云或是轻愁总会被和煦而温暖的风吹散了,吹得无影无踪。在暮尘那深邃而充满爱意的眼光下,她感到自己正在绽放著从未有过的生命力。 [叩叩…]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妈妈开门直接走到床边坐下来。斐霖的眼光接触到母亲有些忧虑却依然慈祥的目光,她就眼珠就定定的停在那里不动了。 母亲凝思的抚摸著她柔软的黑发:[霖霖,爸爸什么都跟妈妈说了,我们深刻的谈过关于你和熹伟的事情了。]那些头发摸起来依然像她小时候那样软,妈妈心中忽然记起小时候自己为她绑发辫的情形,[孩子!]她眼中泛起了泪光,[妈妈虽然是传统礼教下的女性,但是,当我看到你这些日子以来的变化,我就怎么也不忍心责怪与你了。]眼泪终于顺著她那布满鱼尾纹的眼角滴下来,斐霖坐起来直觉的伸出手背去为母亲擦拭,热热的眼泪滴在皮肤上,牵动了母女间那浓得看不见,却也化不开的,千丝万缕的爱。母亲轻轻搂住她,她也忘形的回抱住母亲。 [噢!妈妈!我多么爱你们啊!我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不去爱你们,你们永远舍不得让女儿受委屈!就算我做了这样一件原本让你无法接受的事情,可是…]突然她哽咽在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睁睁看著自己的眼泪滴落到母亲环抱住自己的手臂上,慢慢的润湿衣袖,在那布料上头浸湿成各种奇怪的图案。 [霖霖,爸爸跟我说了那个人,就是那晚送你回来的那个“司机”是吗?]她问。 斐霖点点头,却又忙著解释起来:[妈,人家不是司机,他在杂志社上班。] [哦!]母亲似懂非懂的点头,她心里可还真是搞不太懂那个司机怎么忽然又去杂志社上班了?搞不好他是兼职开出租车?那倒是不错,这年头吃苦耐劳的人已经不多咯!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一定就是这样错不了了,于是不再关心他到底是做什么的,而是转而追问起斐霖关于他离婚的事情:[听爸爸说他跟太太原本就不太好了?现在正要办离婚?] 斐霖原本要回答,可是母亲却自言自语了起来:[只不过是孩子也真可怜啊!父母离婚最可怜的就是小孩子了…] 斐霖眼看妈妈又出现了那一贯的悲天怜人的表情,实在不知道要如何接口下去了。等母亲回过神来,忘了刚才的问题,她才又说:[妈!我们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您就和爸爸放心吧!关于我和熹伟的离婚协议,昨天我也拿了要给他签字的那一份回去放在家里了。关于暮尘,我想您要再多给他一些时间才行,毕竟他们结婚也十几年了,要离婚还有很多的问题要谈,不像我跟熹伟,我们既没孩子,我也不要任何的财产或是赡养费。]她十分理智的分析给母亲听,希望她能够明白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困难,只是需要时间去处理而已。 母亲看著她充满条理而又坚决的神情,也就不像之前那样担忧的七上八下了,何况她又是个思想单纯的家庭主妇,不会像楚泽彬那样深入的探寻问题的根源或是研究事情的后续发展,她只要听到女儿亲口说出来一切问题都会解决,她就开心起来了。她揉了揉斐霖的头,[再睡会儿吧!还没七点钟呢!我要去菜市场买菜了,你爸爸出门前还一直嚷嚷要吃“红烧豆腐”,我得赶紧去买才行,不然晚一点人多起来就买不到新鲜的了。]她急急忙忙的转身走了出去。 斐霖看著母亲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中那些温暖的感觉就更浓了,她感慨万千的想,[母亲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啊?为了丈夫孩子,这一生都默默地奉献给了这个家,自己拥有这样爱自己的父母亲,不就是全天下最、最幸福的人么?] 美好的晨光慢慢涌进了屋子里,斐霖枕著头一直躺在床上,看著满窗明媚的美好春光,久久无法从那幸福的感觉中抽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