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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尽管如雪在单位也一样过得如此艰难,但她一刻也没停止过对石良仁的思念,经常在梦中梦见自己在拼命地寻找他,觉得他明明就在某个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这样的梦境就象白天的思念一样,让她心痛流泪,却连看他一眼的机会也没有。有时,如雪甚至荒唐地想要藏在某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其他任何人都看不见的情况下,把石良仁仔仔细细地看个够。但这却是无法实现的。而在石良仁这方面呢,苟史纠缠如雪的事石良仁也早有耳闻,见由于自己的不慎和轻信而把心里话讲给别人听,而被人不怀好意地利用,从而给自己心爱的人带来无穷的烦恼,石良仁也十分后悔,不知用什么办法挽回才好,他也曾想过要把如雪调出她们分局,但被市局的领导拒绝了,理由是两个家庭会因此遭受更大的动荡。 如雪也很想不通,为什么人们如此反对或嫉恨她跟石良仁的恋情,却拼命鼓动一个老丑恶臭的苟史去纠缠她,是为了粉碎她跟石良仁结合的希望抑或把石良仁跟如雪结合的希望变成让苟史把如雪搞到手的希望?她简直不敢相信身边的同事们会心理扭曲变态到这种地步。 2006年12月份,本市发生的另一事件,让人们对如雪的攻击加剧了。 原来在市局领导同一楼办公的还有另一个系统,它下属的一分局的副分局长胡某因为婚外恋(也是遇到了初恋情人)而难以自拔,闹了三、四年的离婚,其妻坚决不离,而且夫妻一见面就打骂或大打出手,原先其丈母娘总是坐镇家中,才没有出事,这次,他丈母娘有事回了家,已有两、三个月不回家的胡某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回家了。回来后,其妻先是不理他,到了晚上儿子到楼上睡觉后,两人又开始了激烈的争吵,继而动起手来,其妻力气敌不过,便死死地一把揪住了胡某的下身,胡某奇痛无比,便去掐她的脖子,把她掐死后,才松了手,开始想要把尸体却运到公路上造成人为的交通事故假象,却被早起的邻居发现,又退回了家中,他把尸体用被子盖好,擦干净血迹,锁上了他们卧室门锁,并打发儿子上学后,自己也装作若无其事地锁上家门,到单位上了班。邻居见他出了门,便给他丈母娘打电话,丈母娘赶来后,在邻居帮助下翻墙进去,撞开门锁后发现了尸体,便赶紧打电话报了警。公安机关便到赶到单位把他抓捕了。这件骇人听闻的案子震惊了很多人,包括如雪自己,一开始模糊地听到这案件的时候,她曾怀疑那个杀人的可能会是石良仁。搞清楚之后,她也生怕石良仁在感情上难以自控的情况下,再激化夫妻矛盾,和他老婆在打斗中,一下子也会失去理智,发生同样的事件。所以总是极力地克制着自己对他的思念,分局长让她到市局报送资料,她也想办法推辞掉。而人们在震惊之余,也谴责那个让他们夫妻反目成仇的、胡某的初恋情人。而如雪他们系统的人更是把矛头指向了如雪,认为如雪也将是那个可能让石良仁重蹈胡某覆辙的罪魁祸首。 市局领导也不止一次地找石良仁谈话,让他一定要克制,不要再跟老婆打架,以免发生类似的惨剧。石良仁说,夫妻感情早已破裂了,没办法弥补了,而且我们已经达成了离婚协议,是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的,请领导放心好了,就算真的再打起架来,也不会有事,因为我的父母一直跟我们住在一起的。他一直盼着如雪能够离婚,盼着能够见到她,听到如雪的任何消息,以及她生活中的一切事情,哪怕是生活锁事,他都想知道。如雪也是如此。可是,周围的人们就象商量好了似的,对他们双方封锁彼此的消息。甚至对方一个字也不向另一方透露。一次市局召开全体会议,石良仁先到了会场,由于很长时间没见过如雪,所以希望能借开会的机会见到她,等到会场上的人都快满了,如雪才匆匆赶到。石良仁等着她一直没有就座。见到如雪来刚要跟她打招呼,如雪却拐到一边去了,吴柿便招呼她到她占好的位子上去了,石良仁便也紧随其后,如雪坐在靠近过道的椅子上,石良仁便在她的前排同一列坐下了。会议还没开始,大家都在闲聊,如雪也和女伴闲聊着家务事。石良仁就在前面留心听在她和女伴们的每一句话,如雪的说的不过是一些锁事,诸如孩子如何在早晨不愿意穿衣,不肯好好地吃饭,不愿意上幼儿园,如何哭闹淘气捣蛋等等,石良仁却一个字也不愿意放过。 又有一次,如雪到石良仁他们科里报送资料去,石良仁见如雪进了他们科的大办公室,便跟进去打招呼:“如雪,来啦?”如雪告诉他说自己来报资料。也许是由于相思过深的缘故,石良仁的声音里似乎带出了一些压抑着的哭腔来,如雪的心不由得抽紧了,心痛得几乎要掉下泪来,怕被人看见便匆匆回去了。 从此以后,市局里的人们尤其是女人们对如雪的攻击也更加升级。一次,如雪到市局办公室去领办公用品,市局的几个人也正在议论胡某命案这件事。见如雪来了,议论得也更加起劲。办公室的女科员(局里某位领导的情妇)迟纫也在对着如雪指桑骂槐:“害人的妖精,破坏别人的家庭,应该受到社会的谴责!”仇仁也骂:“真给我们丢人!让那个狐狸精早点死了算了!”办公室的一名男同事听着也许觉得这样说对如雪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便提醒她们说:“胡某也不是咱们系统的,给咱们丢什么人呀?”迟纫笑道:“我们心中太气愤了,真让人生气!” 快到2007年3。8妇女节的时候,市局领导为了表达对妇女干部的关心,组织全局的所有妇女到市医院去体检。胜子和市局里的几个女人查出了患有乳腺增生病,如雪也有。尹富和胜子她们谈论起此事来,出于对如雪的嫉恨,因为她的不加修饰的天生丽质,是她们怎样美容化妆打扮都比不上,她出水芙蓉般的清新脱俗,是那样的引人注目,让人尤其是男人见到她总是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连如雪她们的分局长周锋都是这样(尹富每见到这样的情形都嫉妒得脸都发青)。所以这些一心想勾引男人的女人们见到她时,无论怎么样排挤施毒都觉得不解气,所以知道如雪也患有乳腺增生,胜子便解恨地说:“让她检查出癌症来死了才好呢!”共同利益的驱使,使她们都希望如雪最好是辞了工作,拨去眼中钉,肉中刺,别妨碍她们的好事。 到3。8这天,市局组织全体妇女中午在饭店进行了一次会餐。在如雪她们那一桌,就有市局的迟纫和仇仁,尹富、吴柿和涉外分局的小朱和小苟也在其中。在上菜前,迟纫和仇仁大谈起了婚外恋的危害,说第三者如何该受到社会的谴责等,谈起韩国电视剧,小朱和小苟也应合着说中国女人不如韩国日本女人恪守孔孟之道等,如何不如韩国女人贤妻良母,专门在家相夫教子多好。如雪听出她们的弦外之音,是希望她辞掉工作,不要做妨碍石良仁家庭的第三者。不由得激起如雪心中的愤怒,自己和石良仁就算有旧情复燃,但两人就算在工作上见面都是极力相互躲避着克制着心中的情感,更是从来不曾私下里约会见过一次面,内心里再痛苦也没有向对方提出过什么,自己这样算得上什么第三者?她们经常跟领导睡觉通奸、搞性交易,有时为了显摆自己,故意当着同事的面训斥领导,或跟领导当众搞亲热动作,就象刚才跟领导敬酒时,当着众人的,面迟纫死死拉住某位市局(男)领导的胳膊不放,故意向大家表明自己跟领导的不一般的关系,好让大家怕着她不敢得罪她(因为谁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领导,只要她跟领导吹吹枕边风,那就会有数不清的麻烦等着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没准还会整死你)。她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为什么道德败坏的人攻击起道德高尚的人来是那么的理直气壮?为什么道德败坏的人在人们面前却没有一点羞耻心廉耻心,所谓道德所谓良心难道只是为如雪和石良仁这样的品德高尚的人定的吗?还有在座的尹富,她为了勾引住周锋,可以说使出了浑身解数,尽管周锋跟她没有感情,她见他当上了分局领导,依然每天死活地纠缠着他,说起市局石良仁他们科的胜子离婚的事来,因为她以前隐瞒离婚的事实,便跟吴柿和如雪说起来,说她“死要面子活受罪”,实际也是在讥讽如雪不敢公开追求和石良仁的感情,极力克制着白白让自己痛苦,以标榜自己在追求周锋方面的敢作敢为,但他们之间缺少的是如雪和石良仁的那种坚贞不渝的感情,所以她纠缠上过分的敢作敢为也分明让周感到了害怕,从而不敢因为他们的关系而给她任何承诺或希望。背地里谈起如雪和石良仁来,周锋自己也说,如雪是太正统了。也正是因为她太正统了,所以,在女人们中间才扮演了另类角色,正因为通奸和性交易在系统内部太普遍了,所以人们习以为常。从整体来看,人们对通奸或性交易的态度是宽容纵容、甚至维护的,对它的实施者是毕恭毕敬的,没有人敢于对它进行攻击,因为它背后有权力或当权者的支撑。它们的实施者甚至把通奸和性交易上升到合法化和制度化的地位,而对如雪和石良仁之间的经纯洁感情,人们却敢于进行了最疯狂最恶毒的攻击,因为她身后是没有任何领导或当权者的庇护的。所以这些女人们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排斥她,百般地挤兑她。而做了领导的情妇的女人,她们的婚姻和她们的为人一样是虚伪和虚假的。如果谁稍稍惹她不高兴,只消给领导吹一下枕边风,领导就会为她出面,给她出气,说不定会把对方整死,所以每个人都尽力地巴结、讨好她,一切顺她的意思,才会幸免于难,当然只消瞒得过老公共就行。所以她们总是事事顺处处顺,几乎她们所有的事情情夫都会给她们安排好办好,省心又省力。就拿吴柿来说,如雪就经常见她让吴辽、杨寻欢等人为她办事,吴辽为她家电脑上网找电信局入网,连她女儿离婚都是杨寻欢帮她找好律师打的官司,为她的家人及亲戚们拿各种降血压血糖的药,治心脏病的药,各类常用药(向所辖药店索要),而如雪用药只能是到外面药房自己花钱买。而且象吴柿这样的女人因为道德败坏、厚颜无耻,且在单位横行霸道,根本不在乎人们的议论,也根本不在众人放在眼里。而象如雪这样正直的人,是没有哪个领导肯为他出头的,也只有扮演受气包的角色,受到女人们的疯狂排挤、嫉恨和恶毒的攻击,某女领导跟同事们闲聊的时候也曾表达同样的意思,即希望让如雪下岗或辞去工作。正因为有上边的意思,市局的女人们攻击起如雪来也越发疯狂、不遗余力。但有了上述的事,如雪总是避免和市局的女人们碰面。如雪在工作上也更加谨慎甚至谨小慎微,在单位也很少说话,如果系统组织业务考试之类的事,如雪一定会认真备考,而其他同事却从来不这样,因为通常的业务考试都是大家互相抄袭,走个形式罢了。以前如雪也是这样,但自从石良仁跟她的旧恋情曝光之后,其他的女同事根本希望她考砸,所以也不会让如雪沾她们一点光。在工作上兢兢业业,下午单位上基本上就只有如雪一个人上班,其他人包括吴柿都是下午从来不上班的。在单位原办公楼卖掉,分局又一次搬家到了离市局里更远之后,如雪几乎再也不到市局里去了。心里想让她和石良仁的感情一点点地淡下来,让自己也慢慢恢复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