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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2004年5月的时候,如雪他们分局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同事苟史结婚了。就在他请客的前一天,如雪到市局某科室去办事,科室的科员史多见她来了,开玩笑地说:“如雪,该请客了。”其时,苟史已带着糖果等到市局各科室去过了,通知大家他请客的消息。如雪见史多这么问,不由得一愣,以为对方误会了,说:“我请什么客,我们单位苟史请客呢!”史多说:“你都快入党了,还不该请客!”如雪见是这么回事,就说:“真的呀,到举手表决的时候可多帮忙呀”史说:“一定一定。”与史多同一科室的科员小曲,此时正在掏鼻孔,听了这些话,也在一旁问道:“你们那儿的苟史请什么客呢?”如雪见这么问,奇怪地说:“他结婚了,难道没上你们科来过吗?”小曲说:“还没呢!你们那儿有那么年轻的呀?”如雪撇嘴道:“年轻什么!五十多了!离过婚的,……二婚,找了个四十多的老姑娘…。。” 他们所说的苟史,是个全市系统最邋遢最丑陋的老男人,长相奇丑无比:胖胖的、黑红的脸象个吹鼓的气球,又象被人打肿了。五官象是长错了位或被挤歪了,鼻孔朝天,眼皮象是刚被刀子削过的厚面块的样子向上翻着,眼很小,眼珠却很亮,象是老鼠或蛤蟆的眼,一口参差不齐的黑黄的牙齿,一开口说话,嘴里的一股腐臭气就象笼子里的困兽一般猝不及防地冲了出来,让人闪避不及。常年不怎么洗澡刷牙,身上散发着一股怪怪的体臭味,通常是,还没走到跟前,就会闻到一股难闻的恶臭味就先冲到了跟前,让人不由得想要退避三舍。尽管是个国家公务员,穿得却象个流浪汉的,衣服肮脏而过时,而且从来没有整洁过。尽管如此惹人恶心,却很好色,平时有单位或系统里有什么活动的时候,他总是爱往女人堆里钻,趁机跟人家挨挨挤挤的占人家便宜,让人家讨厌,他却以此为乐。因为老婆和女儿过于厌弃他,在他开始离婚时候,人们背地里议论起来,说他的老婆(前妻)厌恶他的龌龊,从不跟他一块吃饭,晚上经常而把他轰到其它房间甚至卫生间去睡觉,一次过年要吃饺子,他在家里提前做好了馅、和好了面,被老婆和女儿看见了,嫌脏,就把他和的面和调好的馅端出去,倒在了马路边上。离婚时,房了及所有财产全给了前妻。二次结婚前,因无处存身便常在分局的值班室兼办公室住宿,晚上却花钱嫖宿“三陪”小姐。大家早晨上班来,经常闻到一股浓浓的、男女行完房事以后的分泌物的气味。大家由此判定晚上他在单位做了什么事。在分局里他也总是被大家(分局的男同事)当作笑料来消遣的。系统里由于男人占了绝大多数,他总想在女人中搞出点风流艳事来提高自己的地位。 如雪说完了上述的话,不免有些后悔,预感到会有什么麻烦等着自己。但她同时想到了其他的事,觉得其中似乎有什么玄机似的,似乎是天教自己说这句话的,觉得一下子自己和石良仁结合有了希望和可能,不久也会跟石良仁结婚请客似的。当时在隔壁的石良仁就在屋里,并且开着房门,听到了这些话,也萌生了同样的念头。并在不久把这想法告诉了跟自己关系要好的同事。 后来如雪他们分局从海滨旅行回来一个多月后,便从一楼狭小的办公室搬到了三楼,单独占了一层楼,进门先是一个类似小客厅的过厅,迎面墙上是各种公示宣传栏。内有两排对着面的房间,中间是一条狭长的光线较暗的过道。共七间较小的办公室,一间是会计室,是会计韦孔、冼集、升非等三、四个人共用的、较大的办公室,并有一面向内对着过厅的透明玻璃墙,进门楼是东西朝向的,穿过北面的楼梯,最里面是分局长的大办公室兼分局的会议室,内带有一间套间,会议室很大,有四、五十平方米的样子,大办公桌侧面配桌上有一部电脑带激光打印机。空间增大了许多。这时已是2004年的9月底了。刚搬完家的时候,分局长周锋和副分局长孙豆一起到市局里去邀请市局领导来参观,孙豆跟石良仁关系较好,所以孙豆到石良仁的办公室邀请他,在两人闲谈的时候,谈到了那次如雪在苟史结婚请客前夕说的话,并表达了自己的愿望和想法。 闲来无事的机关,闲话传得比风还快。不出几天,孙豆便把那天如雪和史多等人的对话,先告诉了分局长周锋和吴辽,吴辽又加上他自己的暧昧的暗示(暗示如雪将会跟了苟史结婚),把这些话传遍了全分局甚至于整个系统。由于如雪和石良仁的十几年的忠贞不渝的纯洁的爱情,既让人感动,也同时让系统内尤其是如雪他们分局的人心生嫉恨或心理变态,不知如何攻击才更有力更能伤害他们的感情,这件事总算是让他们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通过这件事,石良仁觉得自己和如雪结合有了希望,可是如雪他们分局的同事偏要把他的希望捏碎,让他的希望变成故意曲解成苟史得到如雪的希望,让它为一个笑柄。由于没胆量捉弄石良仁,便想办法折磨如雪,因为他们觉得如雪善弱可欺。于是同事们有事没事便不谋而合地拿苟史开如雪的玩笑搞恶作剧。意在鼓动苟史对如雪进行流氓无赖纠缠。以对如雪和石良仁的感情进行疯狂践踏和恶毒的攻击。开始尤其以冼集、吴辽、吴柿、韦孔、升非为最。早晨,如雪拿着水杯到饮水机那儿去接水,吴辽见了笑道: “哟,你们看,苟史刚接完水,你就来了,你们什么事都在一起,这是怎么凑的呀?” 冼集在一边笑着接口道:“水烫不?让苟哥给你吹吹吧!” 引得大家一阵哄笑。如雪回到屋里,同室办公的吴柿笑问她: “看什么书呢?” 不等如雪回答,吴柿便笑道: “看得懂不?看不懂叫苟史给你讲讲。” 说得如雪摸不着头脑。一天上午,如雪随意问了吴柿一句: “吴姐,昨天你跟他们上哪儿去了?"吴辽忙在一旁笑插嘴道 : “我们上某某浴池洗澡去了,以后叫苟史也带你去吧!” 一次,大家坐车出去,车里很挤,不知怎的,苟史紧挨着如雪坐着,吴辽便坏笑道: “如雪,车里太挤了,别坐到苟哥的腿上去了!” 引来车内一片哄笑之声。如雪看到老丑、恶臭的苟史正在盯着自己嘿嘿直笑,觉得恶心透了。碰到他们到外边吃饭,冼集、吴辽等便故意使坏,招呼苟史坐到如雪的身边来,苟史便真的带着一身恶臭挤过来,熏得如雪几乎吃不下饭去。如雪的吴用是军人,探亲回来了,同处一室的吴柿便问如雪: “你吴用回来几天了?” 得到回答后,又说: “他知道怎么孝敬丈母娘吗?不知道让苟史教教他。” 如雪反感地说: “我吴用才不用他教呢,让他教你家卜常进(吴柿的吴用)去吧!” 吴柿说: “俺家常进不用他教。” 如雪说:“我吴用更不用他教了。” 如雪见分局的同事们这些日子以来,跟吃错药似的,每天都无孔不入、无所不在地拿苟史开自己的玩笑,心里很纳闷,一下子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想到了一年前,苟史刚离婚时,吴柿便有意要把如雪正在闹离婚的妹妹与其撮合,如雪因二人年龄相差悬殊(近三十岁),及苟史名气不好又过于丑陋、龌龊、不讲卫生而拒绝。如雪觉得冼集等人可能是拿这件事打趣自己,所以当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每当冼集等再开这种玩笑时,便笑骂道 : “你有病呀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如雪从心里盼着大家忘了此事,恶作剧从此结束,因为对石良仁的入骨的相思之情一天比一天重,一闲下来,石良仁马上就会占据她的一切思维,使她整天精神恍惚,行为举止经常出错,根本没有精力理会他们。但总是事与愿违。同时,她对苟史有说不出的厌恶,她发现苟史上她们屋子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当屋了里只有她一人时,便会瞪圆了一双鼠目,目光灼灼、饿狼一般地盯着如雪,还不时地冲她挤眉弄眼,然后一言不发地照镜子。此时的如雪正沉浸在对思念石良仁的痛苦中,看着苟史这副丑态,加上他身上带来的那股恶臭,让如雪感到说不出的厌恶、恶心想吐,常常借故去接水,拿起水杯走开了事。后来由于新系统上线,经常加班加点工作,几乎天天要到外边吃饭,每到这个时候,苟史便再不用冼集等人撺掇,便千方百计地和别人倒换桌子(分局有近二十人,需两个桌子)和座位,非挤到如雪身边来不可。一天中午,分局同事们在外面饭店一起吃饭时,苟史不但倒换了座位,甚至把惹人恶心的臭脸蹭到了如雪的脸上来。出于厌恶,如雪一再地把自己坐的椅子拉远一些,谁知苟史却又一再地把他自己的椅子又向如雪跟前拉,非和她挨着脸吃饭不可。如雪见他这样,知道他不怀好意,便不等到上饭,就在众人的挽留声中离桌而去。 如雪在回去的路上,一想到刚才饭桌上的事,心里便怒火万丈,恨不得拿刀朝苟史那张恶心的猪脸狠捅几刀。到这时,如雪才明显地感到苟史身上那种色狼的因素,已经被冼集等人日复一日的恶作剧鼓动起来,并开始对自己动邪念了。经过一番考虑之后,如雪便在做出决定:以后无论如何(就算回家吃方便面,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骑车到单位上班)也不和大家一起到外边吃饭去了;另外,就是想办法叫吴辽等人住嘴。可是半年多过去了,冼集、吴辽等人搞恶作剧的势头却有增无减。其实,如雪对苟史的厌恶,以及苟史对如雪的纠缠,大家不是没看见,但出于闲极无聊及变态心理下,他们不谋而合地要对石良仁和如雪的感情进行攻击,把这两个对爱情过于执着,太把爱情当回事的人狠狠地教训一顿。所以连升非这样在分局年纪最大、将近退休的人,都要参与进来凑上一壶。每当苟史要找一些诸如信笺、笔芯、浆糊之类的东西用的时候,明明就在他的屋里、他的手底下,却偏偏指使苟史去找如雪要,故意让他去纠缠如雪。2004年底,分局正在开会,讨论选党小组代表的时候,升非竟然发神经似的说: “要选代表的话,男的要选苟史,女要选如雪。” 如雪和同事们都没想到老升竟会在严肃的会场上开这种玩笑,但如雪又不好发作,只是不高兴地说道: “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入党了?” 老升仿佛刚想起来似的说: “哦,对了,你还不是党员呢。” 其实,升非也是一个说话办事没分寸失身份的人。尽管已经年过半百,头发也半白了,也早已抱上了孙子了,但同事中谁有什么事,甚至是闹洞房逗新娘之类的事,他都要踊跃地参与进去,蹿跳其间,乐此不疲,让人觉得他人老心不老似的,给人一种"老不正经"的感觉。这些日子眼看同事们都在鼓动苟史纠缠雅洁,大搞恶作剧,他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其中一点不能少了自己的戏份。一天,升非的一个亲戚去世,分局的同事们便凑了些份子去吊丧,如雪是随了份子而没去。中午她到幼儿园给儿子送东西,被儿子看见,缠住不放,她便把儿子接回家吃饭。这天中午,升非也请大家在饭店吃饭,并打过电话来要如雪也去。当如雪告诉他自己已经吃过饭的时候。不知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升非却说: “你来不了的话,让苟史给你送过去吧!” 如雪一听就来气了,大声说: “你有病呀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下午,如雪没能把儿子送到幼儿园,便把带着他到单位上班去。而老升等一帮人都还没有回来,分局只有她一人。后来如雪接到了石良仁的一个电话,说是让升非明天到市局开会。听了石良仁的声音,如雪心里很不平静,心中想见石良仁的念头更加强烈了,让自己平静了一会后,如雪才打电话通知了老升。谁知老升一接到如雪的通知后,便赶了过来,脚还没有站稳,便劈头盖脸地向如雪兴师问罪: “如雪,今天中午打电话时你是怎么回事,我好心让苟史给你送饭去,我那是关心你呀,你怎么说那种话,真是太不懂事太不知好歹了你!” 如雪本不善言辞,但见他强词夺理,也不由得来了气,她本想说:我一人在家,你让苟史送饭过去是什么意思?如果孩子他爸在家还不跟他打起架来?忽又觉得不太妥当,便改口说: “你以为我家吃不上饭了,单等你的剩饭救命不成?” 升非道: “什么剩饭,我肯让他给你送剩饭呀,我是说新做一份饭给你打包过去,谁知你这么不识抬举!” “你才不识抬举呢,早就给你说我们吃过饭了,你以为我们真吃不上饭了,撒谎骗你干吗?你不是无聊是什么!…。。” 如雪这时看到儿子跑出屋去,便追了出去,满希望这场口水战就此打住,因为她也怕吓着孩子。谁知升非不依不饶地追了出来,见如雪抱起孩子,他便挡在了如雪面前,摆出一副要动武的架式,指着如雪高声叫道: “方如雪,你算什么呀,你也不看看,咱们分局谁不比你强呀?” 如雪也不示弱地说: “你还是先看看你自己吧,(日落西山)谁不比你强!” 升非拍着腿叫嚣道: “你会做人吗,…。。也不想想,你吴用经常不在家,就你一个人,…” 如雪气得哭了: “我吴用不在家你怎么着,你还敢吃了我不成?” 正在这时,同楼办公的其他分局的同事听到吵闹声进来,好说歹说,总算把二人劝开了。回到家里,如雪越想越委屈,便忍不住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分局长。分局长劝如雪不要哭了,并说自己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好。于是第二天便把如雪和老升都分别劝了一番,然后招呼分局所有同事坐陪,在一起吃了一顿饭,算是让二人讲和了。 满以为有了这件事以后,冼集、吴辽等人搞恶作剧和苟史的纠缠的劲头都会收敛一些,但她想错了。恶作剧一天比一天加剧,苟史的纠缠一天比一天紧:负责内勤的如雪每天要打扫卫生,每当这时,苟史不是从如雪手里要拖把就是从她手里要抹布,其实分局的拖把和抹布不止一两个。如雪到哪个屋去他便跟过去,如雪坐下来,他就在她的身边围蹭,全然不顾如雪又是皱眉又是捂鼻子甚至一再躲开去的厌恶表示。 下午的时候上班的人少,多的时候都是如雪第一个上班,过不多久苟史就来了,如果如雪在屋里,他就会故伎重演,一边挤眉弄眼,一边用吃人一般的目光狠盯着如雪,或有时见如雪她们房门打开着,便背着手站在门外,贼一样往屋里探头探脑,一双贼眼直勾勾地盯着如雪,再不然就是一言不发地在她们屋里照半天镜子才走。如雪要到分局长的办公室兼分局的会议室打印文件,(分局里只有一部激光打印机),苟史就在后面一路跟踪,脚步不紧不慢,就象一个幽灵。其情形给如雪的感觉,就如一个赶夜路的人,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突然遇到不明黑影在后面跟踪,心中不由得恐惧不安起来,生怕黑影万一会扑上来。有时为了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在跟踪自己,如雪便有意地停下脚步,往后看一下,她看到苟史也随着她停下,她再次抬脚向前走,苟史便亦步亦趋地紧紧跟随。所以她只好加快脚步。而这样做的结果,是苟史跟踪到目的地后,再用吃人一般的目光朝她狠盯一阵。如果如雪凑巧先到单位,又关上了她们房门,又在电脑房正在用电脑,苟史到单位后就先到她们办公室看看,见没人,猜到她在哪儿,便跟过来,凑到她身边围蹭。一次,甚至借口找报纸,竟然挤到了如雪和电脑之间(仅有一尺之宽的间隙),直到如雪厌恶地捂着鼻子跑出去,边跑边叫着: “好臭,熏死人了!” (而这样的幽灵一般的跟踪纠缠,竟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持续了近两年,这是后话。)如雪心想: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必须想办法阻止他纠缠。 一天下午,如雪正在屋里看书,苟史走了进来,开口向如雪要圆珠笔芯,如雪诧异地说: “我哪有圆珠笔芯呀?” 苟史说: “卜乱(同事)叫我来向你要的。” 正说着,卜乱走了进来,如雪知道是他在搞恶作剧,便冲他嚷道: “是你让苟史朝我要笔芯的?我什么时候领过笔芯了?” 卜乱笑道: “你没有呀?对了,吴柿管着这事呢!” 然后便和苟史一起走了出去。如雪在屋里越想越气,走出屋去,见分局长还在大办公室,便把此事告诉了分局长,并说吴辽他们天天拿苟史开我的玩笑,烦死了等等。分局长笑笑说: “他们逗你玩的,犯不着生气。” 如雪说: “逗什么逗,逗得苟史都有了毛病了。每次到外面吃饭,他都跟别人倒换座位,换来换去,非挨着我不可,吃饭都蹭到我脸上来了。一身的臭味恶心死了,熏得我都吃不下饭去了。上次咱们分局核对资料,大家都拿着资料核对,只有苟史一人没事干,他装着看我手里的资料,都凑到我的脸上来了,腻歪透了。一身的恶臭,离我一丈远,熏得我就恶心。” 分局长笑道: “是吗?我给你说说他们。” 后来,听大家说话的语气,如雪知道分局长已经说过了。从此以后,再开这种玩笑的人便减少了。如雪心里才轻松了一点,心想,这下总该结束了吧。她因为吴用是军人,长期不在家,一人上班又带孩子又操持家务,加上难以抑制对石良仁的思念和相思的煎熬 , 再加上单位经常加班,孩子又爱闹病,她经常着急上火,嘴上起泡,累得头晕眼黑;到了单位,又有冼集等人搞恶作剧和苟史的流氓无赖纠缠,人为地加重了她的精神负担,使她心力交瘁。所以她心里很感激分局长为自己解围。 然而事情远没有如雪想象得那么简单。她发现,除了升非,吴辽搞恶作剧的劲头暂时收敛了以外,冼集,韦孔等人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照旧)。韦孔更是不把分局长的劝说的话放在心上,几乎每天都要把苟史叫来问上几句不相干的,然后再把如雪叫来问几句同样的话,随后说如雪:“苟史跟你一样。”故意气如雪抑或反过来鼓动、助长苟史的邪念。有时,同事们会在没人的时候,把分局的大门插上打扑克,而几乎每次苟史都会被关在外面,明明有钥匙,却故意敲门,韦孔知道是苟史,每次都故意叫如雪:“快开一下门子去,看是谁来了。”如雪去开门,几乎每次都是苟史,苟史见如雪来给自己开门,喜出望外,进得门来地朝她一个劲地邪笑着挤眼,心里的邪念更重了。而吴柿则是换了另一种方式,即使用暗的手法。由于石良仁经常跟同事们谈起自己当年和如雪如何合得来,同样的年龄,同样的属相,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脾气和性格,连两人近视镜的度数都是一样的,当初到了一块是怎样地无话不谈,于是吴柿便也如法炮制,经常到苟史的房间里去,故意挖空心思、牵强附会、无中生有地跟苟史大谈他跟如雪共同点,说什么“某某方面如雪你俩一样,”再不就是“如雪跟你一样,也怎么样怎么样。”就连如雪有一次感冒了,吴柿也赶忙告诉他说,如雪也感冒了,跟你一样等等。其实当时,他们分局有好几个人同时感冒。如果如雪在平常的言辞之间流露出一点对吴用的不满或夫妻之间的矛盾,吴柿会在第一时间里,以最快的速度转达给苟史,暗示他:如雪的婚姻出现了裂痕,他有机可乘,机会来了等等。故意刺激得他邪念更加膨胀,让他把如雪缠得更紧,自己好隔岸观火看笑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当分局长自己找如雪有事的时候或通知单位的人在上班时开会的时候 ,也常指派苟史去找如雪,如雪有时会到楼下的其它分局去办事,分局长便也让苟史去叫她,苟史纠缠如雪正愁没机会,这时便巴不得一声,所以总是狗屁颠颠地跑了去,并站在那里等如雪想跟她一同回去,如雪便很厌烦地让他先走,他才怏怏地先离去。 这里的如雪见向分局长求助无效,只好自己另外想办法。每天上午,当苟史在两排房间之间的走廊来回溜达的时候,如雪便跟吴柿等故意大声地谈论苟史身上的恶臭,并故意让他听见。下午,没其他人在,如雪并不敢说他,只是在他推开她们房门并向里探头时,便故意大声说: “好臭,真熏得慌!” 看到苟史被烫了一般缩回了头,如雪心里便产生了一种报复解气的快意,她似乎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但如雪还没高兴一天,苟史就又故态复萌了。如雪没办法便又使出了一招。第二天上午,如雪趁吴柿、冼集在场,苟史又在她们屋里并往自己身边凑的时候,故意对苟史说,吴辽说你身上味可大了,他在的时候你都不好意思在屋里呆(吴辽与苟史在一间办公室办公)并说自己最忍受不了异味,会呕吐等等。苟史立刻叫起来: “我身上有什么味呀,你说,你说!” 如雪说: “具体什么味我不知道,但大家都说你身上有味。” 苟史说: “你跟我挨个问问去,看谁说我身上有味!” 如雪说: “我才不去呢,你离我老远就熏得我恶心,谁会跟你去?” 苟史道:“你说我身上有什么味?” 如雪说: “跟农村厕所里的味一样。” 苟史又腆着脸问: “多远你就闻见了?” 如雪道:“两丈远。”如雪说这话的意思是希望苟史有点自知之明,以后离自己远一点。 此计果然奏了一点效,苟史虽然还没死心,但也有一点收敛。进如雪她们的房间时,见如雪捂起鼻子并起来开窗户,便待不了多久,就走出去了。下午只有如雪一人在屋里时,也不再进去了,只是在门口探探头,盯她一会,一见如雪捂鼻子也就走开了。跟踪依然如故,但已不敢凑得太近了。不过这样的好景也维持不了几天。但冼集、韦孔等人的恶作剧却是日见升级。如雪没办法,便设法打听到他们老婆的姓名,然后以其老婆孩子还击,说他们老婆跟苟史如何关系密切,他们的孩子如何长得象苟史。见再不奏效便又搬出了他们去世的老娘。但对冼集来说,就是骂他的祖宗也无济于事。 其实,以帅哥自居、有花花公子之称的冼集、吴辽等也是不怀好意的。尤其见如雪美女长期独守空房,并也有点相信了吴柿以前的造谣,所以不免动了垂涎之意,不轨之心。吴辽曾有过几次的试探,但见如雪漠漠然无动于衷,也就罢了。冼集则不然,不达目的不罢休。一次,如雪在他们屋里的电脑前玩游戏,其他人刚一出去(那是三、四人的大办公室),冼集便挑逗地笑道: “如雪,晚上你吴用(干那种事)劲儿还那么足吗?” 如雪道: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也不说人话,坏死了!” 冼集笑道:“这叫坏吗?好,你说我坏我就坏,我承认我坏,难道你不坏?你不坏你儿子是怎么来的?” 正说着,见有人进来了,冼集才忙转移了话题。而冼集在同一种情形下,对如雪先后有过十几次跟以上相同的问话进行挑逗。 又一天下午,如雪一人先上班了,见其他人还没来,便打开电脑玩游戏。玩得正起劲的时候,冼集走了进来,见如雪正玩游戏,就坐在了对面。说了没两句话,就开始上了黄的,先问如雪: “咱们局某某某离婚十年了吧, 现在怎么样了?” 如雪说怎么样,还那样呗。冼集啧啧地道: “看看,女人离了婚再找一个有多难,无论条件怎么好都不好再嫁出去了。” 如雪说人家有了对象,因为怕影响孩子才没结婚,等孩子考大学走了,人家才办事呢!再说,人家一直联系着呢!冼集说: “他们都是过来人了,根本不会象大姑娘小伙子那样搞对象,一见面就干起来(上床)。” 如雪骂道: “你他妈也算个人吗,简直不会说人话!” 冼集笑道: “这是实话!你也别太假正经了,装装就得了吧。” 接着又说起某某因为吴用经常去会网友而导致了离婚。冼集又说:“我在报纸上看过一篇报道,讲的是真事。说是一个女中学生去会网友,结果被(男)网友逼迫进行口交的事。你知道怎么口交吗,就是把男人(生殖器)叼在嘴里,就跟吃火腿肠一样…。。” 如雪见他说得太过下流,忙站起来走了出去。 2005年1月份的一个星期天上午,如雪来上班,先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锁,又来回转了转,在分局里没看见其他人,只有冼集一人在会计室(有一丈多长近两米宽的玻璃窗,从外面可以看见人),就走了进去,问: “别人没来吗?” 冼集摇头说: “没见别人。” 如雪道: “星期天加班也没什么事了,别人也不来,我也要回家了”。 说着就向外走,走到门口,伸手刚要开门,谁知本来坐在座位上的冼集,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赶了上来,双手从如雪的胳膊肘下伸过来,十指交叉着,勒在她的乳房上,把她紧紧抱住,一边向后拖,一边说道: “我在这儿值班,你回家去,想得美!” 冼集如此的举动,着实把如雪吓了一跳,便急忙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甩了好几次,甩不开,便使劲掰他的手,谁知两手根本使不上劲,如雪急了,翻脸骂道: “×你妈的冼集,你想干什么?!” 冼集听着如雪声音都变了,忙松了手。陪笑道: “如雪,你怎么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呀?我到底怎么你了?” 如雪恼着脸说: “你说你怎么我了?” 冼集继续陪笑道: “我怎么你了,我不就是跟你开了个玩笑吗?至于恼成这样吗,也不想想大白天的,我能把你怎么样呢?” 如雪不等他说完,便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使劲把门一关,坐在屋里生闷气。冼集见状,也不敢跟过来了。 第二天早晨,如雪上班来,刚进门厅,就从玻璃窗外见到冼集和副分局长孙豆坐在大办公室,冼集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跟如雪打招呼:“如雪,来啦?”谁知如雪却把头一扭,不予理睬,径直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孙豆不明就里,见如雪不理冼集,以为她在使性子,笑道:“好,如雪,厉害,厉害!”以后的近两个星期的时间里,如雪一直不理冼集,冼集跟她说话,如雪便扭过头去。谁知冼集心里有鬼,见如雪一直这样僵持,生怕被别人看出破绽,将此事张扬出去对自己不利,便找如雪主动罢战求和。一天将近中午下班时,等到别人都走了,如雪也正要出去,路过冼集他们的办公室时,被冼集叫住了,说: “如雪,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件事。” 如雪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便走了进去,冼集见她进来了,便低声下气地陪笑着说: “哎,如雪,这一阵子你到底怎么回事呀,怎么净不搭理我呀?好象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为什么呀?” 如雪说: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冼集说:“我清楚什么?不就是跟你开了个玩笑吗,你不识逗,我以后再不逗你了还不行吗,至于象仇人一样对待我吗?你又不是没结婚的小姑娘,孩子都生过了,怎么还这么没见过世面,开一个玩笑,就不跟我说话了,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要总是跟小孩子似的赌气行不行?” 如此这般地反复说了好几次,如雪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冼集见机便笑说: “以后再跟你说话,可不许不搭理我了啊。” 如雪应了一声便走出了门。 尽管如雪答应跟冼集讲和,并这样做了,但冼集因为调戏不成,心中十分恼怒,甚至怀恨在心,搞恶作剧的劲头不但没减反而愈演愈烈,让如雪感觉有很大的报复意味在里面。2005年的“五 “如雪,你怎么没跟苟史在一组呀?” 如雪也不客气地说: “你们看人家冼集言必称苟史,他就象苟史的私生子刚认祖归宗,天天把他亲爹挂在嘴上表孝顺。” 说得大家一阵大笑。但冼集根本就不在乎。后来,因为加班,分局只剩下了苟史、冼集和如雪,最后快12点半了,苟史便招呼如雪和冼集到饭店去吃饭,如雪因厌恶苟史,便推说回家去,冼集便坏笑道: “你不去,苟史要跟到你家里吃饭去了。” 如雪说: “噢,他跟你妈吃饭去呀,(冼集的老娘早已去世)去吧去吧。” 而苟史对如雪的跟踪,冼集似乎已经看出来了,一天上午,冼集找不到他的水杯了,怀疑如雪搞的鬼(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给他摔了),实际上是他自己经常端着杯子到楼上楼下的去串门,忘了拿回来,因为有好几次,如雪就亲眼看见他端着水杯子到涉外分局去打扑克。便三番五次地追问如雪,如雪说没看见,冼集还是不信。便报仇似的说: “苟史昨天追你追了一天呀?” 如雪没好气地说: “他追了你妈一辈子。你不知道呀。” 冼集面不改色地说:“他追你追得够狠的。” 如雪便骂了一句: “王八蛋。” 然后,冼集又把他怀疑如雪偷偷摔他水杯的事告诉了分局长和副分局长。分局长见如雪正在用电脑,便以开玩笑的口气,旁敲侧击地说她:你别在分局没人的时候把电脑也偷着给砸了。说得如雪摸不着头脑。但冼集也因此更加恼恨如雪,把恶作剧更进一步地引向了深入。 后来如雪到饮水机那儿去接水(饮水机在冼集他们的办公室里),苟史也在场,冼集便对苟史笑道: “你看,如雪又找过你来了!” 说着就把苟史往如雪身上一推。如雪急忙闪开了。下午,分局里只剩下苟史、如雪和冼集三人。如雪正在屋里看书,忽见冼集大笑着把苟史从走廊里一路推了过来,往如雪她们屋里一搡,然后把房门用力一带,把如雪跟苟史关在了一起,走了。被推进来的苟史先盯着如雪嘿嘿傻笑了好一阵,然后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把如雪恨得直咬牙。 再说升非,虽然如雪跟他吵过架,他表面上不再参与冼集等人的恶作剧,但在安排考勤表等事的时候,故意把如雪与苟史安排在一块,既引起苟史对如雪的邪念,又让冼集等人对此有同样的说辞。分局为了应付检查,让升非安排卫生区划分并上墙,他把苟史跟如雪划在一个卫生区里,排名顺序是:吴柿、方如雪、苟史,果然引得冼集等人又有了话题,指着卫生区牌说如雪: “你们看,这回,如雪想甩苟史也甩不掉了,这回缠定她了。” 升非也同时达到了目的。后来不知怎的,苟史便借故搬到了如雪她们对面的房间。两房间的距离甚至不到一米半。这更增加了如雪的厌恶。于是,一边是心怀报复,把恶作剧愈演愈烈的冼集,一边是怀着非份之想,厚颜无耻、誓把流氓无赖纠缠进行到底、内心和外表一样肮脏丑陋的老流氓老色狼苟史。如雪对他们俩简直束手无策了。她不象《红楼梦》中的凤姐,对无赖的纠缠有毒设相思局的权谋和手段,更没有置之于死地的毒辣心肠,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展下去。 又一次,因为吴辽开玩笑似的说苟史欺负你了之类的话,如雪用回敬冼集的话回敬了吴辽,说他“你怎么又想起你亲爹(苟史)来了”把吴辽说翻了脸。因为以前那一言之失,如雪先后与冼集、升非、吴辽、苟史等四人吵翻,弄得如雪在单位处境十分难堪,心情也一度很糟糕。 再说苟史,以前闹正离婚时,人们曾议论过他,说他因为跟三陪小姐鬼混被老婆捉奸在床,并因此在和前妻打离婚官司时,几乎没有分得什么财产,把楼房分给了前妻和女儿,离婚后连住的地方也没有(并因此是他在单位成了大家取乐的笑料)。他是有着流氓和色狼本性的。这次有了冼集、吴辽等人的撺掇、挑动,唆使他去纠缠如雪,岂肯放过机会,尽管如雪一再表示了对他的厌恶,但依然贼心不死,色心不泯,对如雪的非分之想反而随着冼集等人长期不懈的鼓动、怂恿而日益膨胀。如雪没办法,只得一再地向他发难,当众羞侮他,他一往如雪身边凑,如雪便当众捂起鼻子,或说他恶臭难当等等。但苟史却也很会借故反击。有一次,市局网上下发了一个招录公务员的通知,文件中载明条件和标准,出于对苟史的厌恶,如雪没有通知他,而苟史是通过韦孔等知道的,而且他也明明没有符合条件的子女,却到分局长那儿告了状,说如雪没有通知他,让分局长把如雪训了一顿。 近两年来,每到下午没人时,苟史一直幽灵一般地跟踪如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死乞白赖纠缠,给如雪造成了很大的精神负担,以致于在光线暗淡的房间过道里,单独与他狭路相遇时,如雪所流露出的表情,如同忽然见到魔鬼出现一样恐怖。谁知苟史一见如雪害怕的样子,便立即死尸还阳一般神气活现起来,得意洋洋甚至理直气壮地朝如雪横冲直撞过来,害得如雪不得不连连躲闪。但正是他这种无耻行径激怒了如雪,逼得她再次发难。 一天早晨,如雪刚接了一杯水出来,苟史追出来问: “如雪,你叫俺们开会来呀?” 如雪没好气地说: “我什么时候叫你开会来呀?” 苟史支唔道: “我刚才好象听见你说开会来着。” 如雪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走去,只听冼集和韦孔在屋里一个劲儿地大声鼓动道: “苟哥,快问问清楚呀,不问清楚怎么行呢。” 苟史便走到房间过道里,一声接一声地喊叫如雪的名字,叫了近半个小时,就象一个精神病人精神病发作了一样,让人厌恶,气得如雪真想拿着刀子冲出去扎他几刀。过了一会儿,如雪听见韦孔和冼集又在大声地鼓动苟史: “别看苟哥五十多了,头上根本看不见什么白头发,年轻得跟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样。” 鼓动得苟史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就往如雪她们屋里跑了三四趟去照镜子。 又有一次全员业务考试,如雪他们分局和同一楼办公的其他同事分在一个考场,入场快一个小时了,考试还没开始地时候,大家等得不耐烦,便开始说笑,A分局一个叫田夏的男同事,朝苟史挤眉弄眼地笑道: “现在流行找情人,苟哥还不找你的情人去(苟史纠缠如雪的事早已被吵得沸沸扬扬,在系统内人人皆知)。” 苟史便嘿嘿笑着朝如雪这边蹭。如雪气得曾有好几次走出了考场。这些日子以来如雪憋了一肚子气。这天上午,如雪和吴柿在屋里,苟史又走了进来,不顾如雪站起来又是开窗又是捂鼻了的厌恶表示,装作看文件愣挤到如雪座位旁,盯了如雪几分钟以后,又走到墙上的镜子前,照来照去,半天不肯走,以为上分局长那儿告了一次状后,如雪再不敢说他什么了。谁知如雪看到他得意的样子,气愤起来,便故意对吴柿说: “吴姐,你看,不光是漂亮的人爱照镜子,(象苟史那样)又老又丑又臭的人更爱照镜子,不知道他整天照来照去,照出自己七分象鬼三分象人的鬼样子来没有。” 吴柿听了便笑了起来。如雪又问: “吴姐,你那儿还有卫生香吗?” 吴柿说: “没有了”。 如雪便说: “苟史,到了夏天你身上的味更大了。” 苟史急了说: “我身上有什么味呀,我比你洗澡还勤哩。” 如雪说:“明明自己一身臭味,还不承认,不说自己没有自知之明……。” 苟史恼火道: “我身上就是有味,你闻吧!” 如雪说: “你离我八丈远熏得我就想吐,我才不闻呢!” 苟史气得转身走了出去,如雪又补了一句: “(你)就跟刚从猪圈里爬出来的一样,谁不恶心你呀!” 苟史气得大叫: “你才是刚从猪圈里爬出来的呢!” 说着,就要返回来对阵,被吴柿以手势制止,劝道: “行了,行了,去吧,去吧。” 如雪趁机又骂: “老不死的肮脏猪,死去吧,活着也是个废物!” 苟史也骂: “你他妈有毛病!” 如雪又骂道: “你这臭流氓!老不死的!” 苟史赶进来,做出要动手的样子,吴柿忙把他推了进对面他自己的屋里,又劝了一番才罢。 其实没有他人在场时,如雪根本不敢惹苟史,因为他太过流氓无赖,生怕他会象升非一样,对自己动武,但只要有拉架的,如雪估计自己不致吃亏时,才敢壮起胆子跟他叫阵。分局下午没人时,如雪被苟史吃人一般的目光盯着,苟史想的是,怎么样才有可能把这个美女搞到手,而如雪心里却不停地恶骂着:“老不死的肮脏猪,怎么还不死呀?”有时恨不得眼看着他立刻让汽车撞死,直到压得稀烂才解气。尽管心里憎恶得直想捅刀子,分局无其他人在场时却一点也不敢惹他。 谁知吴柿却是个极阴险的女人,平日里,同事们之间如果有了矛盾,她总是在双方之间大力挑拨搧风点火,巴不得把事闹得越大才好。这次亲眼看见如雪跟苟史起了冲突,不由得暗自高兴。为了把战火进一步地挑大,她甚至在刚如雪回家后,转身便走进了对面苟史的屋里。闲话了没两句话,便对他进行撺掇。说苟史:“一个小丫头子也敢对你这样,你这次要是再忍了,也显得你太窝囊了!”苟史装作无奈地说:“那还能怎么办?”吴柿说:“怎么办,给分局长说去,看有没有人能管得了她,你不要怕,我会在旁边帮你说话的!”其实,苟史本来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怕惹急了如雪会把真相说出来,经吴柿这么一说,胆子又壮了起来,转念一想,由如果能让分局长压制着如雪接受自己的骚扰,自己不是更容易得手吗。所以便和吴柿一起来到了分局长的办公室,两人一唱一和,把事情经过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说如雪如何如何地嚣张不尊重苟史,当着人的面给他难堪等。分局长听了他俩的一面之词,信以为真,在未作任何调查的情况下,下来抽了个时间,便把如雪找来狠狠地训了一顿。如雪这才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于是,分局长把苟史找来说了一顿,又把冼集等人分别找来进行了戒勉谈话,分局其他同事劝说苟史:苟哥,你说你那么大岁数了,你纠缠人家一个小丫头干什么?苟史却厚颜无耻、振振有词地说:石良仁有他的爱情,我有我的爱情。 此事总算告一段落了。但苟史的纠缠虽然有所减轻却远远没有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