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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小美的自述(二)
我再次来到录音室,准备播报寻人启示,这个地方我已经连续来了四周,里面的工作人员大多都认识我,也知道我的遭遇,他们除了安慰我,就是尽力多播报几次寻人启示,希望阿海能在某个角落里听见。 一切准备就绪,“下面是一则寻人启示,一位名叫小美的朋友想要寻找一位失踪的恋人,希望他听到后能马上与我们联系……” “阿海,已经一年了,这一年里你过得好吗?在你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我过得很好,只是很想念你,我想…我的生命里已经习惯了有你的出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离开,你说过是为了让我能够幸福,幸福…对于我而言是有你的存在,失去你…呵,幸福只是一种奢侈品,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能回来…… 我的声音渐渐哽咽,导播立即切断了线,伴随着音乐,主持人继续说着:小美的要求很简单,她只是希望相爱的人能够在一起,所以不管有什么原因,都希望叫阿海的朋友能与我们联系。” 在一万英尺的天边 在有港口view的房间 在讨价还价的商店 在凌晨喧闹的三四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 …… 可能导播在想,也许这时这首歌最适合小美的心情了吧。 播完寻人启示后,走出大厦,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就在这时,一只手拉住了我。 “美…小美。” “童佑?”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红肿的眼睛。 “小美,你哭了。”童佑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抚着我的眼睛,动作很轻柔,生怕不小心弄疼了我,眼里满是怜爱。 就这样静静的,我没有反对,那一刻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要不是路边的街灯洒在童佑脸上,我会以为那个人就是阿海,为什么对他总是会有这样的幻觉。正想着,只觉得身上一阵温暖,原来童佑已经将我拥在了怀里,轻声在耳边说:“美,到我身边好不好?让我照顾你。”我没有回答,只是也用双臂环着童佑的脖子,把头靠在他怀里,这一刻,我只想这样静静的,太累了,就让自己自私一次,将他当作阿海吧。 过了许久,我终于松开怀抱,对着童佑浅浅一笑:“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么温暖的怀抱,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我想这辈子除了他,我不会再爱别人了,很晚啦,我还得上班。”说完,我像上次一样转身离开了,只是留给自己的是淡淡的哀伤,还有童佑一脸的无奈。 就这样,我每天下班后都会看见一辆同样的车,停在公司不远处,在回到家后默默的离开,也好吧,不给他任何希望,也许在日子久了后他的热情会慢慢淡掉,也许就会忘了我。 两个月、三个月…那辆车的热情依然不减、风雨无阻,我很困惑,不知道应不应该再次向他重申,因为我最怕的就是拖欠别人的感情。 今天的客人很慷慨,给了一大笔小费,我也破例喝了几杯酒,以前我从不沾这些东西,几杯下肚后,只觉得天炫地转,身上像火烧一样难受。 我不知道被人扶到了哪里,只知道是一个男人,酒精的麻醉,刺激着发干的喉咙,也顾不了身边是谁,我紧紧抱着身边的人,疯狂地吻着,只听见自己沉重的喘气声。 “啪…”一个耳光打在我脸上,竟然感觉不到痛疼,身体的分离让我感到像被人掏空了一样。 “我要…我要嘛…”我举起双手在那个人身上拼命的抓扯,想把他揉进体内,寻找那份久违的快乐。终于有感觉了,那个人也回应着我,他的唇落在我身上,狠狠地吮吸着,带着很强的占有欲;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身体,刺激我最敏感的神经,我抱着他的脖子轻轻呻吟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就在要进入身体的那一刻,我轻唤:“海。”片刻的迟疑,最后还是没有停止动作,只是有些痛,疯狂地而又充满怜惜。 这一夜好漫长,我睁开眼,只觉得浑身有些酸痛,再一转过头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童佑托着头,侧着身子,迷蒙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我。 “你醒啦!” 我掀开被子,里面的春光一览无疑,“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紧紧地抓着被子,情绪有些激动。 童佑一下子慌了神:“小美,你不要激动,听我说,都是我不好,我看见你昨天喝醉了……” “喝醉了就可以趁人之危吗?你真是混蛋。”我拿起枕头向他砸了过去。 “小美,你听我说。” “我什么都不要听,你走,给我走。”我大哭起来。 “好,我走,你先别哭了。”童佑赶紧穿上衣服,匆匆走出门去。 哭过后,我才看清楚,原来这是童佑的家,走的人应该是我。我昏头昏脑的回到家里,打开热水器,褪去衣物,任由水冲洗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怎么可以对不起阿海,怎么可以……”我使劲搓着身体,直到发红、发痛才停下手来, “阿海,对不起!”我哭着又笑着,好像疯了一样。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我从浴室里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阿海唯一的一张照片被我扩成三十多寸,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照片上的我依然笑得很幸福,只是现在那种幸福离我越来越远。 “也许是我前世做过太多坏事,所以上天要惩罚我,我已越来越看不清前面的路,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撑多久,我坚持的信念不知道是对还是错,阿海,告诉我该怎么走。”关上笔记,闭上眼睛,又是一阵揪心的痛。 当我醒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多,看来自己真的是累了,才会一觉睡了这么久。 来到公司,迎面就碰见了蓝宝,他是公司的大堂经理,平时对我很是照顾,“小美,昨天你……” “经理,别说了,当什么都没发生好吗?”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生怕他知道了昨晚的事。 “可…这…”蓝宝欲言又止。 “没别的事,我先去换工作服了。” “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蓝宝对着我的背影说。 “谢谢!”我没有回头,留下了这两个字。 我端着酒水,在包房门口停留了几秒,很奇怪,今天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吵闹声,显得很安静,我敲了敲房门。刚进去,就被一个人从后面抱住:“小美,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想照顾你。”我先是一惊,随后慢慢放松,因为知道是童佑。 “那天晚上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平静地说。 “我做不到,美,你永远也无法从我心里抹去,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童佑说着,转过我的肩膀,接过手里的托盘放在茶几上,又抓住我的手,深深地望着我,我看得出他的真诚,也开始迷惘。 这时,门外传来了吵闹声,还没等我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门已经被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清脆的响声,那一巴掌打得很用力,我感觉脸上隐隐约约有五根手指印,一个女人闯了进来,蓝宝跟在后面。 “霞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童佑赶紧放开我的手。 那个女人没有看他,指着我的鼻子说:“你最好离开童佑,否则……”她没有接着说,只是用目光狠狠地看着童佑。 “对不起,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没有兴趣介入你们之间。”说完,丢下一堆人推门而去。 “小美。”蓝宝紧跟了出来。 来到走廊后道,我已没有力气再走下去,刚才的情景历历在目,“小美。”蓝宝拍着我的肩膀坐了下来。 “蓝宝,我做错了吗?” “小美,有些事是我们无法预测的,尤其是感情,没有对和错,小美,我……”蓝宝的话渐渐模糊,我觉得好累、周围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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