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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已经一个星期了,你到底去哪儿了?你为什么还不来看我呢?”蓝珠坐在窗前喃喃自语着:“春豪,我好想你。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也不见我了呢?你到底在哪儿?你感应到我的心意了吗?快来看我,请你快来看我!我要见你,春豪,我好想好想见你!”蓝珠对着窗外的飞雪出神的看着,从她出院那天一直到现在,杨春豪就像失了踪似的,一直没有出现。她也试着要去找他,但她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他,以前她从没有去过他住的地方,也没有去过他上班的地方。思念,随着时间的流逝像洪水一般漫过了她的心,她甚至开始祈祷上帝,让他不要有任何的不幸发生,让他快点出现在她面前。她宁愿他好好的在家呆着也不想他有什么事,但她又老是往不好的方向想。 “也许他生病了,也许有什么事,所以才不能来。”她每天坐在那儿胡思乱想一通,连上课也无精打采的。她的心空空落落的,思想也变得敏感起来,每夜都从梦里醒来,然后流泪到天亮。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梦,日夜的纠缠着她的,是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无论醒着,还是梦里,他始终占据着她全部的心神。 徐飞那天在海边等了一天也没有见到杨春豪,他知道他不会来了,他真是个绝情的家伙,真的想要害死蓝珠吗?他对着汹涌的海浪发了一顿脾气,却无可奈何。海边一个人也没有,风猛烈的吹着、卷着岸边的积雪,有的岩石上还结了冰。他四处看过,除了他一个人的足迹外,连只飞鸟的影子都没有,他站在那儿,除了海风的呼啸和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外,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似的,那么苍凉,那么悲怆。他久久的徘徊在海边,希望可以看到杨春豪走来的身影,而杨春豪却始终没有出现。直到傍晚,徐飞才不甘心的离开了海边。晓军说要他查的贩运毒品的事,已有了些眉目,但还不能最终确定那个人是否盗用他们的名义。还有就是倒卖古文物的事,手下的弟兄说和市里的一家贸易公司有关,晓军已派人在他们公司周围进行监视。徐飞对这些信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的心又系在了蓝珠身上,他要不惜任何的代价让她快乐起来。 雪,一片一片飘落在底墒,一层一层的往上堆积着冬天美丽的童话。蓝珠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这已经是第二个星期天了,春豪依然没有出现,她的心已经麻木了,被强烈的思念和心痛麻木了。 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任雪花飘落在她的身上,发上,她想让寒冷驱走想见他的渴望,想在雪里冰冻自己纷乱如麻的思绪。路边的一家小饭店里传出一串动听的音乐,悠扬的、如泣如诉的音乐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动人的故事。她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这是以前他经常和她一起吃饭的地方,她站在那儿,对着门口发了一会儿呆,便走了进去。里边人倒是不少,坐了半屋子,她在一个不起眼、不受人注意的角落坐了下来。 侍者很快便走了过来,“小姐,请问您要什么?要不要先喝杯酒暖暖身子?”侍者看着她冻得发白的脸说。 蓝珠低头看了看自己冻得有些麻木的手脚,她的身子在暖气充足的屋子里开始微微的发起抖来。她从来没有喝过酒,也从未想过要喝酒,但现在,也许她确实需要一些酒。 “先来一杯白酒吧,随便什么牌子的都行,再来点小菜。”她对侍者说。 “请您稍等。”侍者说着很快的拿了一杯白酒来,“您还需要什么请吩咐。”侍者恭谦的说。 蓝珠端起那杯酒看了看,头脑有一刻是清醒、理智的。但只有一刻,没多长时间她便又进入了那种朦胧的状态了,什么礼教,什么规矩,都抛到一边去了。她大口的喝了一口酒,立刻便呛得咳了起来,她只觉得一股辛辣的液体沿着喉咙滑下去了,胃里也开始发起热来。 一口酒喝下之后,她便什么也不想了,一口又一口,一杯又一杯的喝了下去。一直喝了差不多有一瓶了吧,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没醉,为什么还很清醒。她结了帐,清清楚楚的在侍者担忧的眼光里出了门,过了马路。 街上已经起了风,风卷着雪花扑向人们,天越发的冷了。她摇摇晃晃的走着,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只是下意识的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哼着一支歌,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哼着:“一切该如何说起,迷离的我没有头绪,你的情若即若离,总是让我无法预期……在没有黑夜白天无分界时空里,只听到心跳的声音,……许多事情只是口头上说的而已…。。心乱如麻,心乱如麻,……”她哼着哼着,到最后,只唱这一句“心乱如麻”。 她走着,走着,竟又走到公园去了。虽然是白天,街上的行人依然不太多,她倚在公园门口的柱子上,喃喃的念:“飞花带泪扑寒窗,夜雨凄迷风乍狂。寂寞深闺恨更长,太凄凉,梦绕魂牵枉断肠!” “一夜风声凝咽,吹起闲愁千万,人静夜阑时,也把梦儿寻遍,魂断魂断,空有柔情无限!” 她只觉得心中好难受,堵堵的,仿佛有千千万万诉不尽的话语堵在里面似的。 “蓝珠?”徐飞看着眼前闪过的人影叫了一声,“阿飞,快把车倒回去。” 阿飞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连忙把车往回倒。 “停车!”当车倒到公园门口时,徐飞说。 车刚停稳,他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他一直走向那正倚在柱子上的蓝珠。 他扶起她的双肩问:“蓝珠,你怎么在这儿?” 蓝珠摇摇晃晃的推开了他的手:“你是谁啊?管我干什么?” 一股酒气冲向他,他生气的问:“蓝珠,你喝酒了?是不是?” 她一边向公园里边走,一边说:“我没有,我在背诗呢。” 徐飞追过去,专横的抓住她的双手,一把抱起了她,“你怎么会沉迷成这个样子?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带你走,再这样下去,即使你不醉死街头,也会冻死在外面的。”他一边走向车子,一边说。 蓝珠只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任由徐飞抱着。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她把头埋在他胸前,仍喃喃的念着。念着,念着,泪水便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你知道我想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她流泪问道,徐飞不语,把她放进了车里,让她靠在他身上。 “随便你带我去什么地方,只要你不离开我。”她又低语,将身子更紧的依住他,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