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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二十》 人在嫉妒或者伤心的时候,总会想尽了办法来折磨自己,其实这也是爱的一种方式。 我哭着哭着突然就睁开了眼,定睛一看,我竟躺在宿舍的床上,宿舍里站了一地的人,将我团团围住,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都盯着我看,感觉就象看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一样。见我醒了过来,他们都长嘘了一口气。洪洪拉住我的胳膊对我说:“男人,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你可把我们吓死了,你都哭了两天两夜了,眼睛里都哭出血来了,我们怎么叫你都不醒?你到底咋了?没事吧?”当我确信我真的还活着的时候,内心不禁一阵狂喜,笑了笑说:“没事,不过是到鬼门关上转了一圈,梦见我就要被放到油锅里去炸了,所以吓的直哭。差点就回不来了。”大家听了都嘘的一声,有信的,也有不信的。我仍然有些恍恍惚惚,神不守舍,直着眼睛朝窗外看了好半天却也看不清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于是我便问:“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白帅说:“是早上。”我噢了一声,便问:“那你们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是不是我吵到你们了?”白帅说:“没有,今天学校里有招聘会,我们要赶早场。”我笑了笑,又噢了一声,说:“那你们赶紧去吧!不用管我。”白帅,洪洪都问我一个人行不行?我笑笑说:“行,没问题,阎罗王都不收我,我还能有什么问题!”白帅,洪洪,赵冰几个人都笑了,然后收拾好东西就走了。宿舍里又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半躺在床上,两只胳膊掂在脑袋底下,看着天花板,翘着二郎腿,发了一阵呆。突然翻身下床,在宿舍的桌子上铺开笔墨纸砚,略加思索,赋七绝一首: 饮罢狂歌笑苍天, 风流枉为日日闲。 蓬莱神仙莫笑我, 他日斗酒谢清闲。 写罢,便将纸笔都搁在桌上,出去到厕所里洗漱。这是我自退学以后起的最早的一个早上。洗漱回来,却发现粱静在宿舍里拿着我写的诗一边看一边赞叹,我见墚静来了,直吓的似一根木头一样呆呆的站在门口,手足无措,半天说不出话来。 粱静看着我笑了笑,说:“你答应给我写的字什么时候兑现啊?我等的头发都白了?”我忙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我刚———。”还没有说完,粱静又说:“这副我就拿走了,我看你这副字写的挺好的,还有这首诗好奇怪噢,我看了半天似懂非懂,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意思吗?”我随口说道:“其实我也不懂,这是给一个朋友写的。这个不能给你,下次吧!”粱静哦了一声,就将字又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说:“今天学校有招聘会,你怎么不去参加呀?”要是我以前听到别人给我说这样的话,我是绝对会和那个人翻脸的,但是今天我却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笑了笑,说:“我也想去,但我什么也没有啊?”粱静说:“我都给你弄好了,说着便从随身背的书包里取出一个塑料带来,又从塑料袋子里取出一沓简历来,对我说:“我给你做了份简历,又从学校给你弄了份就业协议书和推荐证明,上面的章子都是我找人给你盖的。我们学校的毕业生出去找工作随身携带的无非也就这些东西。我还给你到外面办了计算机二极证和英语四级证,过两天就能拿到。等七月份毕业了我再从学校看给你弄一个咱们学校的毕业证。”我看了看粱静没有说话。粱静忙又说:“现在假的做的跟真的一摸一样,即使上网查也查不出来。你放宽心,不用害怕。 梁静是我大三时候的班主任。我上大二的时候有一回在操场上踢足球,一脚射门,球没有进球门却将球门旁边一个过路的女生打趴在地上。我忙跑过去将女孩扶起来,对女孩赔礼道歉,并将女孩送回了宿舍。把女孩送回宿舍后,我和女孩互留了电话号码,知道了女孩叫粱静。上研究生一年纪。粱静长的腼腆而又文静,而且知书达礼善解人意。我很快就喜欢上了她。但是她总是说我还小,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类型的男人,在最后一次她彻底的断绝了我的念想那一晚,我在白帅家里一气喝下了两瓶牛拦山二锅头和三个蒙古口杯。那一夜我一心只想早些去死。我天真的想,如果我死了,粱静肯定会来看我的,她肯定会内疚的,我要让她为我内疚一辈子。奇怪的是那一晚,我喝酒感觉就和喝水一样,酒在嘴里没有丝毫香甜和辛辣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喝的晕倒在沙发上的,昏迷中连胆汁都吐了出来。第二天早晨我被白帅和老牛送到了医院里,在医院里我昏迷了三天三夜,医生给我洗了胃,直说我命大。我拣回了一条命,却因为住院没有赶上机械制图的考试。这是我在大学挂的第一门课。整个大二我是在一种醉生梦死的状态下度过的,那一年,我流年不利,考一门挂一门,即使老师给了答案我也过不去。一共高挂了十门课。我们学校规定挂六门课后就没有了学位证,挂够十一门课就要留级,挂够十三门就要退学。所以当我挂到第十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些戒备,在学习上也开始留心起来。 偏偏大三的时候,粱静却成了我们班的辅导员,还给我们带国际贸易课。自从粱静说我小,说我不够成熟,和我分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有时在学校碰见了我要么装做没有看见,要么就远远的绕道而走。她突然成了我的班主任实在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也许可能是出于报复的心理,可能也许是我真的害怕见到她,粱静的课我很少去上,但是我却听说她每一次上课都会点我的名,问同学我到了没有?后来期末考试,我们三个班一共一百多号人国际贸易就挂了我一个人。我不知道粱静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绝不会这一百多号人中考的最低的那一个,也许粱静是为了向所有的人证明她其实真的和我没有什么。也许我真的是在劫难逃。我这一生注定要为情所困,这么多灾多难。后来我听姚婷给我说过,说当时考完试后粱婷一直在等我去找她,粱静说如果我能主动去找她,或者给她打个电话她就会让我过的。我对姚婷说:“其实我也知道如果我去找她,她是不会为难我的。”但是我就是不去找她。也是从这件事,我深深的感悟到女人的冷漠,残酷和无情。从此我便彻底的沉沦,彻底的对大学举手投降。大三还没有上完,我就一共高挂了二十几门课,挂课至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其实在我国际贸易高挂的那一刻,我就决定要离开我的大学了,我一直静静的等待着我离开大学的那一天。我有这个心理准备。但是我一直忘不了粱静,忘不了我大学的专业课国际贸易,忘不了那棵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