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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如果我比你先走
再去看嘉轩时,他比上次更瘦更黑了,憔悴地让人心痛!他见到我时,笑了,不过笑得很勉强!走到玻璃窗前,拿起电话问道:“黛眉,你好瘦了!” 听到他这样说,我心酸地摇着头,说:“不,还是你瘦得多!” “想我吗?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着你,晚上也彻夜未眠,嘉轩真对不起黛眉,不能给她幸福!让她一直受着苦……” “不,没有!”我打断了他的话,哭了,道:“不要说了!黛眉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有嘉轩的牵挂着、惦记着,比什么都幸福!我不觉得苦,我愿意!嘉轩,你要好好地表现,好减刑争取早点出来,明白吗?” “嗯,我是要早点出来的,我还想要个我们的孩子呢……” “嘉轩,你怪我吗?” “不怪你,这样也好,要不,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带着孩子,不仅会被别人说三道四,你自己也累得很,我不想在我还没出狱时,我的黛眉就已经累倒了!” “呵,嘉轩……” “黛眉,你不能这个样子,你让我放心不下,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比你先走一步,你该怎么办?” “你不会比我先走的,我们会一直到老!我们会一直牵着彼此的手走下去,不到天荒地老不罢休,不到天涯海角不死心!你不能对我说这样的话,黛眉不要听你这丧气的话,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可世事难料,你得答应我,无论什么事,你都得坚强地活下去,黛眉,你明白我说的话吗,嘉轩要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不为其它,让我自私一次,我要你好好为我活着,好不好……” “不许说!嘘……”
我不知道那天,嘉轩为什么会突然向我提起死这个字眼!回来的路上,心里乱乱的,嘉轩被带走时,在转弯处回过头对我的那一笑,这辈子,我死也忘不了,总感觉他那一笑,带着许些言语,而在那时我却说不出来,一种莫名的恐怖感笼罩着我……
回到家后,妈妈已经做好饭了,问我嘉轩还好吗?我无力地放下包,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回答道:“不知道。” “你不是去看了他吗,他生你的气了吗?” “说不清楚” “你们怎么啦?眉儿,在外面两口子好好的,现在在最困难的时候不要闹别扭呀!” “妈,我们没闹,我倒希望可以和他吵上一架……”
好晚了,电话突然响起,妈妈拿起电话,应了一句,就把电话递给了我,告诉我是何如是的电话。接过电话,喂字还没出口,就听到如是在电话那头大声痛哭了起来,我听了急忙问道:“怎么回事了,如是,你怎么啦?” “黛眉,来陪陪我吧……” “啊?你现在在哪?怎么那么吵?是不是在喝酒?” “我在时光倒流!” “你怎么去那里啦,如是,你别走开,我马上就到!”挂了电话,起身要走,妈妈走了过来说:“眉儿,这就要去吗?” “嗯,我担心如是会出事!那里面乱得很!” “那你一个女孩子家去更不安全,找个伴吧!” 听了妈妈的话也是,太晚了,的确不安全,找谁去?曾敬? 对,找曾敬去!我打了个电话给曾敬,告诉他如是在时光倒流大哭,你陪我去把她接回来吧。 曾敬说好,就来接我。 当我们赶到时光倒流时,如是已经醉得不成样了,她正和一大群男人打闹着,我急急地跑了过去,拉过如是紧张地问道:“你疯了,跑来这种地方!” “唉唉,你是谁呀?哟,又来了一个美女,咱哥们有福了!” “她……呵呵……她是我的梁山伯呀!黛眉喔,你是我的女梁山伯!嘿嘿……我还真想嫁给女人算了!” “哈哈!”那些男人一哄而笑。 “别说了,如是,你喝醉了!”我扶着她就要离去,那一群男人围了过来不让走,曾敬从后面跑了过来,他往他们身前一站,他们便不再闹了,呵!好险,幸好不是我一个人来!急忙拉着如是逃离了这个地方。 在楼下拦车时,没想到我会再一次见到林儿!
当时曾敬扶着如是站在楼下,我在路旁拦车,当计程车停下,回过头去看如是他们时,发现曾敬身旁已经站了一个女子,又是背影,不过这背影好熟悉,走近时,闻到了那熟悉的茉莉花香味时,我惊喜地叫了她的名字:“林儿!” 她回过头来看我时,我发现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儿,好一副俏模样,她落泪的样子,真的就如林妹妹一般让人心疼!她没问我是谁,匆匆跑开了!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曾敬,很是疑惑,问:“她误会了!” “不要管她,让她误会更好!让她知道我没那么好,我没那么伟大,我身边有个漂亮女人,也让她知道我是真的不爱她!” “可你爱她呀!” 他没说话,扶着如是上了车,我告诉司机我家的地址。 曾敬一路上不说话,到我家后,他把如是安顿好便要离去,我到门口送他,问:“不去解释吗?” “解释不是多此一举吗?就这样最好了,我一直怕耽误了她,没想到今天倒为此要解脱了!呵呵,不是很好吗?”曾敬对着我笑笑,可我明白此刻在他心底的痛比什么都疼!事情发展到现在,由不得曾敬去解释。我也出不了主意,像现在这样棘手的感情问题谁出的了好主意?看着曾敬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我居然落泪了……
如是醉得不轻,一进屋就吐了起来,好在有妈妈在,要不然,我可真的会手忙脚乱了!她拉着我的手不放,一直在闹着哭着,从她嘴里我知道,那男人不要她了,如是去找他,他居然用威胁的话来吓她。我能体会她的心情,因为她是真的爱上他了,想嫁给他了,可如是不知道她爱错人了!这个男人是个高手,在他面前,女人如衣服,他要的不是女人的感情,他要的是他的地位他的权力!当女人要影响到他所追求的东西时,他会甩手离开,毫无留恋!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爱她! 爱情是什么?这是一个不老的话题,没人能把它解释得非常透彻!
我又碰到刘军了,在医院旁边的超市里。他的额上留了一条小毛毛虫的疤痕,想必是我上次用输液瓶打的!身边跟了不少小混混,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真的是混混的头!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叼着烟,拦在我面前不怀好意地笑。瞥了他一眼,我像遇见一个陌生人一样,平静地道:“对不起,我要过去!” “不会吧,这么快就忘记我了?”他把手伸了过来,想触摸我的脸,被我打了回去。站在刘军身后的那几个混混想冲上来,被他挡住了。他笑了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离去了! 我吁了一口气,遇上他,我倒了三辈子的霉了!对他的恨,用咬牙切齿四个字形容不算过份,说实话,我真恨不得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败类?
我让妈妈回老家了,因为爸爸更需要她的照顾!我告诉妈妈我没事了,黛眉没那么弱不禁风!等爸爸放寒假时您们再上来照顾我吧!妈妈也想爸爸了,她出来了这么几个月,不知道爸爸在家里怎么样了!我觉得自己真的对不起家人,让他们操碎了心,我想爸妈可能从来没想过,他们的爱女,现在会弄成这般模样! 妈妈回老家后,若大的一座房子内就住着我一个人! 我也和飞飞一样了,不爱吃饭了!每天都是拖着疲惫的身子骨回来,然后一个人坐在书房的摇椅上闭上眼睛傻傻地躺着,也不开灯,四周黑漆漆的…… 真希望就这样被这黑夜埋葬!
房间内到到处都是我和嘉轩的婚纱照,我感觉到嘉轩一直都在看着我,呵!嘉轩呀嘉轩,黛眉好希望有你在身旁呀,就算是看着你沉睡的样子也知足了! 猪猪打来电话,告诉我她的病情得以控制了,现在没发现什么不适,去做了CT,显示没再增大。问我最近过得如何。听到她的问话就想哭,只是怕她担心,故做轻松笑道:“我好得很呀!”她听后再问:“不要骗我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怕你还在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 眼泪已经挂满了双腮,可还是平静地告诉她我真的没事,请她不要再为我担心! 我没事,黛眉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