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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那晚漫国华遇见文秀玲,从她口中得知她的事后,他决定帮她挽救错误,保住她的那份工作,他把自己这一年来到处去打工辛辛苦苦挣回来的积累股票都低价放出去。李杰知道了。 “你干嘛?疯了吗?现在股价那么低,你还要放出去,你会输得一无所有的,这几年来你的心血就完了。你要帮她不是这样帮的,再说,你们已经离婚了,你没必要帮她……”李杰跟着漫国华的身后不断的罗嗦。 突然,漫国华停下脚步,向后转过身来,不太耐烦地打断他的说话:“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漫国华刚说完,就瞧见对面马路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是文秀玲,她的身边还有个男人,他们有说有笑挺高兴,挺亲热。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就好像突然被箭狠狠的射穿心脏一样痛,心碎了,沉重的心情,令他难以忍受,令他无力挣扎这一切是真还是假。这是不是无法自拔的爱呢?他自问。 “这……你看见了没有,你当人家是宝,人家当你是傻B。漫国华,你清醒了吧!这种女人值得你不顾一切地去帮吗?”李杰煽风点火想点醒好友。 “够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她,满意了吧!”他沉痛地望着渐渐走远的身影。 “你……你简直是自讨苦吃啊!”李杰气得差点吐血。 既然秀玲已经找到自己的真爱,我应该放手了,给她自由,给她想要的幸福。 ****************** 很快又过了一星期,公司突然给文秀玲来电话,让她上班。理由是公司不再追究她的错误了,让她照常上班。她没有问为什么,那个‘算死草’老板没那么好死放过她。其中一定有原因,可是什么原因呢?莫非真的是自己走运?算了,不想了,失去丈夫,有份工作也好…… 她坐下来休闲地品尝喝咖啡,忽然门铃响起…… “你找谁?”女佣开门问。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位叫文秀玲小姐?” “好姐,是谁?”文秀玲放下咖啡走出来看。 门外站着一个大约18岁左右的男送货员,他手上捧着一个盒子。 “我是文秀玲,你找我有什么事?”他看起来像是送货员,可她记得没有订购过什么。 “我是‘原家时装店’的送货员,这是我的卡片。” 文秀玲接过卡片瞧了一眼。 接着送货员又说:“三个月前,漫国华先生在我们店里订了一份商品,他说要送给他太太——文秀玲,麻烦你在这儿签名。” “是国华?怎么回事?”她签过名后接过盒子,走到客厅,拆开后,是那条粉红色裙子,是他们之前逛街,她喜欢但买不起那条。拿起裙子,瞧了瞧,那条裙子很贵,国华哪有那么多钱,他的钱从哪儿来的?想了一下,她掉下裙子拿起电话拨了漫国华的手机号码。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文秀玲又拨了他家里的电话。“你所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取消。”他干嘛了?为什么手机已关机,家里的电话也取消呢?他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她越想越害怕,放下电话,拿起手袋便慌张地出了门。 ****************** 来到以前他们结婚住的地方,才知道他已经搬走了。后来,她又跑到他的公司找他,职员说他上个星期就辞职了。 “阿嫂!”文秀玲失望的正准备离开,周明叫住她。匆匆走向她问:“阿嫂!你找国华有事吗?” “是的,你知道他去那儿吗?”他为什么会突然搬走?辞职?他去哪里呢?此时文秀玲的心很慌乱,脑袋无法转动、思考。 “不知道。上星期他辞职后我和李杰一直没有找到他。谁也没有他的消息,那家伙二话不说,说失踪就失踪了。但嫂子,你不用担心他,他没事的!不过,如果你再遇见他,会不会回到他身边,给大家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周明知道漫国华一直都很爱很爱她。 “这……我也不知道。”这时文秀玲的心很乱,自己也不知道想怎样。 国华辞职后没有人知道他的行程去向?就连他最好的朋友周明和李杰也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办?文秀玲更无法思考!更慌张了! “你当然不知道!文秀玲,你有什么是知道的?国华的离开,都是因为你,你伤了他的心……”李杰咬牙切齿地想揍人,她如果不是女人,他早就一拳揍过去了。 “李杰,你不要这样……”周明站在他们中间说话。 “你说什么?”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好!今天我就把他为你所做的一切告诉你,本来他是第一个被公司派去台湾,但是因为你不会照顾自己,他放弃了这个好机会。他夜晚之所以晚回家是因为他做兼职,他知道你喜欢那条裙子,他想满足你的需要,夜晚做兼职,挣钱买那条裙子,本来想在你们一周年结婚纪念日送给你,但他挣够钱,那条裙子已经被人买走了,最后他订了一条一模一样……”李杰话没有说完,文秀玲听了后忍不住流起泪来。她又感动又愧疚,心想:国华太傻了,该死的是我,我还在怪他,更离谱的是我怀疑他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李杰所说的都是真话,还有国华为了帮你保住那份工作,把自己一年来累积的股票低价出售,本来这些股票等到估价升高的时候才放去出,就可以帮他挣几百万,他曾经说过;要为你们的张来打算,换大屋,要让你过得好一点,但他知道你在事业上有难处之后,不顾一切后果去帮你,可想而知,他有多爱你……”周明继续说下去。 文秀玲越听越站不稳,为什么……为什么国华为我牺牲那么多,我一点都不知道,还在怪他不爱自已,没时间陪自已,原来一直错的人都是我自已。他是爱我的,他去了哪里? “嫂子,你没事吧?”周明见她站不稳,担心的问。 文秀玲看了他们一眼,无力的摇了摇头…… ****************** 从那天开始,文秀玲到处找漫国华,但广州那么大,茫茫人海,始终杳无音讯。 “秀玲!你累吗?上车吧!”林伟才开车经过海珠区,见到她满头乱发,衣服不整,像个疯婆子一样,他看了很心痛。 她确实有点累了,瞧瞧天空,已经天黑了,她点了点头。上车后,林伟才一边开车一边问:“秀玲,去我家好不好?” “不!我们是普通朋友,没有必要去你家。” “不!秀玲,我爱你!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漫国华的消失,对于林伟才来说是件好事,因为他想对她趁火打劫就容易多了。 “不!林伟才,你不能爱上我,因为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在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回报。”文秀玲想跟他说清楚,讲明白。 红灯亮起,林伟才停下车,不满地问:“为什么?” “因为这一生我只爱我漫国华一个,我无法爱上别人。”文秀玲实话实说,不想给他任何的一丁点希望。 “我不许你这样说,你是我的女人,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我不会被任何人把你抢走!漫国华也不可以!”林伟才霸道地吻向她。 她气愤地挣扎着,终于挣开了他,并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他才放开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前夫不爱你,你也不肯给我一个机会?秀玲,我爱你,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吗?”林伟才抓着她的双手,有些受伤地哀求。 “不!国华不是不爱我!他是爱我的,只是……他从来没有说。你放开我的手!我要下车!我要找国华!”文秀玲疯了似的挣扎,还在大声喊道;“我爱国华,我最爱的人是漫国华……” 林伟才死心了,但天已黑,他还是不放心文秀玲一个人回家,没有被她下车。 绿灯了,车子沿着公路驾驶,在路上,林伟才看了看文秀玲,他十分无奈的又一个叹气。 ****************** 回到文家门口。 “哦!原来你们在一起啊?”梅芳站在门口,笑咪咪的问。 文秀玲没有理她,就走进屋子里。 “她干嘛啦?”梅芳看见女儿的样子不对径。 “没什么!伯母,你好好照顾她,我先走啦。”林伟才望了屋里一眼,平时的笑脸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不进去坐吗?”梅芳看林伟才的样子更不对径。 “不用了,下次吧!”林伟才无奈的摇摇头。 “那你小心开车,有时间就过来坐坐吧!” “嗯!我会的。”林伟才勉强笑一笑。 林伟才走了后,梅芳走回屋里,十分不满女儿的行为,走到女儿面前,命令道:“秀玲!从明天开始,我不许你再找那个穷光蛋。” “为什么?我找国华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人家伟才对你这么好,这么迁就你,包容你,也不介意你结过婚,而你呢?整天想着去找那个漫国华,理也不理人家,甚至不瞅不睬,这是什么态度?人家说到底都是富家大少爷。你不要,许多女孩抢着要,那个漫国华有什么好?反正你迟早都要嫁给伟才,你应该学当一个好太太,才不会被别的女人……” 文秀玲不耐烦地打断母亲的话。“够了,妈咪,你别再说了,我只爱国华,在你心中他或者一文不值,因为你喜欢钱。但在我心中,他是最好的,以前是我‘生在福中不知福’才不知他是宝,现在我不会,因为我知道他也是爱我的。”文秀玲擦着泪接着又说:“我和林伟才只是普通朋友,我不会嫁给他,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我不爱他,还有我已经怀上了国华的孩子,我相信BABY的父亲一定会回来的。” “什么?你有了那个穷光蛋的孩子?他爱你值多少钱?他这么穷,有什么资格拥有你?有什么能力养那个孩子。不行,你明天跟我去打掉那个孩子!”梅芳听到这个消息,气炸了。 “不!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我不会跟你去的。”不管有多苦,我也要把孩子生下来,因为他是我和国华爱的结晶!文秀玲坚持到底。 “去打掉他,如果你一定要保住那个孽种,我就跟你脱离母女关系,你必须要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再叫我妈咪。”梅芳绝情地想女儿没地方可去,就一定会选择她那个母亲而不要孩子的。 “为什么?在你眼中只有钱,从小到大你都没有理过我的感受,我算是什么东西?既然你要这样,我也无话可说,我就只能离开!”听到母亲对自己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内心只有痛苦和无助。她什么行李都没有带,只带着漫国华送她的那条裙子离开…… ****************** 她走出豪华大门口,天正下着大雨。她抬头看,那些雨水就像她的泪水一样。她没有理会那些雨有多大,就离开了文家,走到雨中她漫步走着。几对小情侣撑着雨伞在雨中散步,多么的幸福。 这时候,她又想起在白云山的那次,她扭伤脚,漫国华如何照顾她,细心呵护她,想着想着,她忍不住泪流得更凶,可能是过度悲伤,也可能是这几天奔波劳累去找漫国华,没有怎样休息过,没有吃好过,现在她觉得筋疲力尽。 她突然觉得腹部有种刺痛的感觉,大量鲜血涌出她的身体。像是有一把刀子无情的刺进她的小腹。她发出尖叫的声音,发现热热的血滑下大腿,没多久就昏了。 正在这时候,陈丽丝跟一个客户吃完晚饭经过,听见有人惨叫,而那个声音就像她的学姐的声音。丽丝停下脚步,周围看,不远的地方,有个女子昏在地上,走过去看,果然是她。 为什么她的大腿流这么多血?“秀玲,你怎么了?醒一醒?”陈丽丝害怕得手忙脚乱,转头吼道:“快点!王先生,麻烦你帮我送她去医院。” “那好吧!你快去叫计程车!”王先生扔下雨伞,抱起文秀玲,两人一起把她送到医院去。 或许是母体太虚弱,或许是她母亲说的话太令她伤心!又或许她找漫国华过度疲劳,身心憔悴。她腹中的宝宝终于保不住了。医生为她做急救,尽力止住不停涌出的鲜血。 文秀玲躺在手术台上,疼痛的呻吟,无影灯光在她眼前打散,她想起漫国华,她更坚强了。 ***************** 在帮朋友搞策划广告的漫国华正在努力地工作,但那一晚老是眼眉跳,心神不定,好像有事要发生似的…… 文秀玲入了手术室后,陈丽丝知道事情很严重,而且文秀玲老是叫着漫国华的名字。但她找不到她的大表哥,她唯有找来她的姑妈——陈冬姚。 半夜电话响起,陈冬姚起床听电话,知道媳妇出事,而且很危险,立刻穿好衣服赶到医院。 “小丝,秀玲呢?她怎么样?”陈冬姚着急地抓着她的手问道 “姑妈,我也不知道,医生正在为她做急救。”陈丽丝被吓哭了。 “姑妈!秀玲学姐会不会死的?我好害怕哦。”陈丽丝双手紧紧地抓着陈冬姚的衣服。 冬姚用手擦掉眼泪说:“她没事的!她一定会没事的!” 两人焦急地在手术室门外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医生终于出来了。 “医生!病人怎么样?”两人一同走向医生。 “病人流产了,刚为她做完手术,现在没什么大碍,请问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 流产?秀玲流产了?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离婚了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冬姚和陈丽丝都怔住了。 “我……我是她的婆婆。” “麻烦你过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陈冬姚点头跟着医生过去办好入院手续后,来到病房看文秀玲,只见文秀玲沉沉地睡着,脸色比病床的床单还要白,她心疼极了,不禁流起泪来。 “现在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上班,这里有我就好了!”陈冬姚拍拍丽丝的肩膀。 “不!我要在这里陪你们。”秀玲是她的好朋友,她要看到她醒过来才能放心。 “不要这么任性,你该回去了!你弟弟会等你的!听姑妈说,回去吧!”陈冬姚轻拍着她的手说。 “那好吧!我先走了。”陈丽丝这才很不情愿的离开。 第二天早上文秀玲醒来了。 “秀玲!你醒了?”陈冬姚满是喜悦的见到文秀玲醒过来。 “妈,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的头好痛,她试着从床上坐起来。 “这里是医院。”陈冬姚连忙走到她床边,拿起枕头让她靠着挨。 “医院?我怎么会在医院?”她望了望四周,突然记起了昨晚,她突然腹痛如绞,还流了很多血。她伸手摸了摸肚子,绝望的望着陈冬姚:“我的孩子怎样……是不是保不住了?”不,不要对她这么残忍,她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丈夫。 “是的,孩子没了。”陈冬姚无奈地叹了一声,实话实说道,她迟早要面对。 “不!不可能的。妈,一定是弄错了,对不对?”文秀玲不敢相信地大哭,接着又说:“昨天宝宝还踢着我的肚子,他没事的!他很健康……” “秀玲,你冷静点,这是真的。”陈冬姚心痛的看着媳妇,她何尝不想这不是真的呢。 “我真没用!国华走了,我连他的孩子也保不住。他喜欢孩子,我对不起他。”文秀玲伤心地痛哭起来。 “你不要自责,这不能怪你,也许那个孩子跟我们漫家没有缘份,你们还年轻,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生,你不要太伤心了,你要养好身体,知道吗?你现在吃点东西吧!老头子一大早就煮了稀饭拿过来,还热的。”陈冬姚盛了一碗稀饭,拿过来喂她。 冷静下来的文秀玲变得很空洞。 “吃一点吧,不然身子怎么会好?”陈冬姚看到文秀玲的样子很心疼,也忍不住,流起老泪。 看到婆婆为自己伤心流泪,文秀玲才有了情绪,最后在陈冬姚的劝导下,吃了一点稀饭。 经过漫父漫母一个月以来的悉心照顾,文秀玲很快就出院了。出院后,陈冬姚坚持把她带回萝岗区养病,她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 回到萝岗,把身体调养好后,文秀玲就没有再回到以前的公司工作。可是由于她太想念那个孩子,后来又回到广州找了一份幼稚园的工作,星期一到星期五在广州住在出祖屋里,星期六、日她就回到罗岗婆家。 本来漫国华的父母不赞同她工作,因为怕她太辛苦,身体受不住,但是她很坚持,她不想给他们多一分负担,没办法。 唯有等她回来,漫母就煮老火汤,自家母鸡生的蛋给她吃,每次喝着那汤,吃着那蛋,文秀玲就很满足。因为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家就像现在的这样温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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