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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不堪回首的过去
班里传开了,夏雪老师是一个花化公子。 幸好,传开的并不是我和萧羽的师生恋,而是我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夏老师喜欢玩姐弟恋。” “夏老师暗恋过老师。” “夏老师玩过一夜情。” “夏老师逢场作戏。” “……” 学生们并非无中生有,他们有理有据。因为有学生偷看了我的日记,尤其是我的小说《我们什么也不是》更是传遍了八(1)班。 既然学生什么都知道了,我不如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作为反面教材给青春期的他们上一堂爱的教育。 亲爱的同学们: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也许,当你们越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越失望。我知道我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高尚,我决定把我的经历讲给你们听,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启发。 一阵热烈的掌声后出奇地安静,都在等待下文。 初中的时候,我开始看一些少男少女的纯情散文,如《花季多情也有雨》和《黄昏时的忧伤与微笑》……那些忧伤而凄美的爱情故事让我对爱充满了向往和渴望。然而走进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孩特别地花心。也许在那个时代他们太前卫了吧,她与班里的一男生爱得轰轰烈烈让老师非常头疼,而她也遭到了全班同学的鄙视,除了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傻乎乎的我。我接受了她的请求,我们一起学习,我帮她补课。她是一位既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她的活泼开朗深深地影响着我。我的性格也完全因她而改变。然而当我发现自己爱上她的时候她却伤透我的心,她又回到了那个男生的身边。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只知道我很伤心很难过。那时的我傻傻地想:失去她,拼搏已没有任何意义,我开始逃学,开始沉沦…… 要不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教师唤醒了我,也许我的一生就彻底地毁了。然而我对女老师的感激和依赖转化成了扭曲的爱。我想要一切重新开始,初三的我,想要转到初一女老师那个班去,被她阻止了。人生短短几十年,她不希望我停留,她希望我鼓起勇气追寻心中的梦,她说前方有更美丽的风景等着我。我信了,她说什么我都信。我只是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而忧伤。而就在我即将毕业的时候,她结婚了,我痛苦了。那是一桩政治婚姻:她继续留校教书的条件就是嫁给校长的弟弟。在她结婚的那个夜晚,我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在深夜里默默地读,读完后用火烧了。我不怨恨她,我知道她的苦衷,她弟弟在念高中,她妹妹在上大学,她父亲去世了,她母亲瘫痪了。那份工作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我愤恨这个世界现实的残酷。 毕业后我见过她一次,那是我上高中后从县城回来,远远地,我看见她抱着一个小宝宝,她的脚步已经不再那么轻盈,也不再那么飘曳。我打算上前去问候她一声,忽然一个男人的身影闯入我的视野,他轻轻地搂着她,我看到了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这也许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吧,我衷心地祝愿她一生幸福。 也许,她永远也不知道,曾经有一个小男孩,深深地暗恋着她。 上了高中,我开始了新的人生旅途。 因为曾经的伤害,我不再相信永恒。于是我开始了逢场作戏,游戏人生。我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在乎那一起浪漫的美妙感觉。结束一段恋情对我来说就是一段新的恋情的开始,我习惯了用一段全新的感情来弥补我生活的空白。甚至到了高三,学习压力如此繁重,我竟然还在给校花写情书,只为了一个美丽的约会。我写了二十多封匿名信,还记得最后一封情书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你想知道我是谁,今晚六点半,后花园见,不见不散!” 我想没有人会经得起好奇心的驱使,我坚信她会赴约。果然不出所料,在那样个云淡风清的夜晚,我们相见了。我们没有说话,我只是给了她一张精美的散文诗贺卡,上面写着:“我就是夏天的雪花——夏雪,假如我命中注定是那夏天的雪花,我依然会在那不属于我的世界里,编织我那易碎的梦!”然后我就匆忙地消失在了她迷惑的夜色中。 校花后来回了我一封信,她很感激我给予了她特别的幸福,她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而对于我来说,她只是我编织的一个美丽的梦,梦醒了,就结束了。毕竟,高考的临近让我不得不放弃有些东西。 我知道我没有时间再为花前月下的浪漫而付出,可谁曾想到就在那时意外地和一位小师妹一见倾心。我欣赏她的冷漠和孤傲。是因为得不到的东西才让人觉得无比的美好吗?当我收到录取通知书后与小师妹在校园里漫步时竟然有一种留下来与她并肩作战的冲动。 道别,总是有着无奈的感伤。 过去的一幕幕一一浮现,记得第一次约会是后花园,那时我们刚刚认识不久,她约我去与她结为兄妹。对于我来说,那时候已经对爱情没有奢望,能在即将毕业的时光里能与小师妹结为兄妹也是一种幸福。 我欣然答应了,也许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们只能成为兄妹。 上了大学,我依然对小师妹念念不忘,在大一那孤独寂寞的时光里,小师妹是我唯一的牵挂和思念。我每星期都会给小师妹写一封信诉说心中的爱恋。她的成绩很优秀,然而命运的安排总是让她被清华大学拒之门外,她补习了两年,我一直写信鼓励着她,我很欣赏她的固执,她的执著,她的永不放弃,她那永远追求最好的信念。 我在大二的时候与大四的师姐路青偶然相遇,让我从思念的苦海中解脱了出来。小师妹远在天涯,身处异乡的我,渴望有个人陪伴在我的身边,更何况我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我和路青相恋了,那是明知不会有结果的姐弟恋。在我们爱得正热烈的时候不得不面对即将到来的离别。大四的人是很现实的,后来我在大四的时候明白了在为工作来回奔波身心疲惫的时候是多么希望能找个人依靠,是多么渴望拥有爱的抚慰。她!终究是要离开,无论我多么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我拉开了另一段网恋的序幕,我和红姐的QQ号码都是同学送的。而我的同学和她的同学是同一大学的同班同学。似乎一开始我们就被拴在了一起,我和红姐第一次聊天就聊了五个多小时,那么投缘,一见如故。 为了红姐,为了追求一种浪漫的感觉,我去红姐所在的城市玩了七天,那短暂的七天是我二十多年来最幸福的时光。我们一起漫步在大街小巷,在小城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我们爱的足迹。空气中弥漫我们爱的气息,我们激情拥抱,狂热亲吻…… 我送了红姐两条小鱼儿,那是一种在密封的玻璃瓶中用固体氧喂养的小鱼而儿,我们就像小鱼儿一样,只能生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当我们从虚幻走向现实,就像鱼儿冲破鱼缸一样——必死无疑。 原来,人生中的许多风景,只能欣赏,只能憧憬,无法拥有。 短暂的幸福,永恒的记忆,人生真爱一次就足够了。我们放弃了,她同样即将毕业,而我才大二,那样的爱,对于我来说,太过于沉重。 如果付出再多的时间和精力我们依然无法走在一起,那时候的离别不是让人更加痛苦吗?于是我们放弃了那份美好但不现实的爱情。 离别之夜,我们从学校一直手牵着手走到火车站。如果可以,真希望就那么一直走下去,永远地走下去。那晚,不知道是火车出了故障,还是我们的爱感动了苍天,火车多停留了半个多小时,我是最后一个踏上火车的,在吻别的那一刹那间,泪水在别人的羡慕中夺眶而出。 我追求的只是一种浪漫感觉,无法给予她渴望的永恒。那两条小鱼儿无论她如何细心照顾最终还是死了,就像我们的爱情。她哭着把死去的鱼儿放回了公园的湖里,大自然才是它们的归宿。如果,如果我们早一天让鱼儿回归自然,或许它们就不会过早地死去,可是,谁又舍得放手呢? 两年后的一天,我收到红姐的一条短信:“如果有一天我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如何面对我?”我说:“如果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将以对一个最好的朋友的方式迎接你!”她说:“那么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我将在一年内结婚!” 不到一年,红姐结婚了,在结婚的前几天她发了一条短信:“我依然爱着你,只是爱已苍白无力。一星期后我就结婚了,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没有能够参加红姐的婚礼,没有能够目送她步入婚姻的殿堂,只是寄去了结婚礼物——一套少数民族服装,那是我们的约定。我是一个土家族男孩,她希望拥有一套我送给她的民族服装。 她结婚的那个夜晚,我看着我和她的婚纱照,回味着照片后的一句话:“等你真正结婚的那天,就让它消失吧。你走后,我会努力使自己振作起来,坚强地好好生活……”如今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我衷心地祝愿她幸福美满。那些青春的记忆,只有在无人陪伴的夜里,独自回味。 ********************************* 路青原本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学校的,但在她离校的前一天晚上我捧着鲜花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待,等待最后一次告别。我天真地想要继续,而她坚持放弃,就像我放弃红姐一样。我无话可说,她劝我别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可是她又怎么能够理解梦醒了、心碎了、有多痛?…… 她拒绝了我最后的玫瑰,头也不回地走了,无根的玫瑰,在那一夜彻底枯萎。 她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然而我后来有一天在大街上意外地见到了她的一个姐妹。得知她去了一所中学教书,而路青在临别时嘱咐她:“如果你遇到了夏雪,别告诉她我的电话号码,另外,叫他别忘了,让彼此用两年的时间去寻觅新的爱情,如果都没有寻觅到,我会回来与他再续情缘!”可是直到我毕业,她也没有回来。也许,她已经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也或许,那些话原本就是为了让我彻底地放弃,为了让我从梦中醒来,为了让我找回迷失的自我。 大四的寒假,我与小师妹邂逅在故乡的街头,几年不见了,她依旧让我心动。红姐和路青的离去使我想要与小师妹重新拾起那份搁别已久的情感,却被小师妹无情地抛弃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我就这样离开了家乡,来到贵阳买火车票上学。然而,就在我离开贵阳的前一天晚上,我和一个网友——BL发生了一夜情。也许因为我们都失恋了的缘故,也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年轻,有一些放纵,一切那么自然地发生了关系。 我不是无情的人,也不是绝情的人,而是一个想负责任而又负不起责任的人。我和BL没有在一夜激情之后个奔东西形同陌路。我回学校后,我们天天上网,感情越来越深,然而,面对那一夜冲动的惩罚——BL怀孕了。我从太原请假奔赴贵阳的路途中坚强的她独自一人走进了医院,结束了一个幼小的生命。 在我大学的最后时光里,小人鱼的出现点燃了我所有的激情。我和小人鱼一起风流,一起放纵,不谈情,更不说爱,只要快乐——这就是逢场作戏的规则。 人世间真有永恒的爱情吗?或者仅仅只是人们的一种美好向往吧。 不是不曾为爱而坚守,而是坚守的结果往往是对方的离去,与其在等待中耗尽自己的生命,不如在年轻的时候创造激情的回忆。 堕落,有时候更是一种无奈! 不是没有背叛,而是因为所受的诱惑不够。但是,千万不要忘记,也许,在你拥抱别人的同时或许自己最心爱的人正投入别人的怀抱。 当我在与小人鱼激情拥抱的同时BL投入了一个已婚男人的怀抱……没有任何理由,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找合适的人谈恋爱,与合适的人结婚,如果说我想要的是爱,而BL想要的却是一个家。既然我无法给予她一个家,就只能放手。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和BL之间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她因为那一夜激情失去了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一生中最大的不幸。尽管我不在乎这些,我愿意守护她一辈子,她却依然选择了为爱而放弃…… 我真的明白了,相爱的人,不一定非要相伴一生。 亲爱的同学们,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伤感的故事。不成熟的爱情必然结出酸涩的苦果。我不希望你们步我的后尘,我恳请你们珍惜感情,切莫轻易试爱。 曾经的浪漫如今回忆起来却是那么地苦涩。有的快乐注定要以痛苦作为代价。如果能让我重新选择,我情愿什么都不要。学业未成的你们,何必要去自寻烦恼呢?一时的快乐,也许要以一生的痛苦作为代价…… 没有掌声,只有无奈的叹息。我的学生是在为我而感叹吗?还是为他们自己??? 初恋对一个人的一生都有影响,而初恋又往往是不成功的,有些伤害是永远无法愈合的,愿同学们能自尊,自重,自立,自强。唯有如此,你将来有能力为爱而负责。 在教育别人的同时却忘了如何教育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