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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裂痕
每当我决定好好地去爱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就会离我而去. 不是等到分手的时候才知道爱,而是不懂得如何去把握爱情. “夏雪,我恨你!无意中,我看见你的身影在我的眼中变形……你对学生说的一切全是真的吗?我居然一无所知,你对我说你写信追求一位小师妹追求了四年,我还天真地以为你是一个痴情的人,是一个为爱而执著的人。没有想到你曾经对我说过的你女朋友BL竟然也是和你发生什么‘一夜情”?哎,放纵的女人,放纵的男人。为什么你们的爱就那么随便呢?可悲!可叹!可耻!我真为女人而可怜! 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真爱?全部都是片刻的新鲜。虽然我对爱还不能诠释,可是发生在我身边有关爱的故事太可怕了,太恐怖了。真爱越来越少了,情也越来越少了。我恨你!恨你!!恨你!!! 其实,我能够理解你。家庭的破碎使你从小缺乏母爱,从而渴望得到更多女人温柔的爱。可是,你却不懂得爱,不懂得去珍惜爱情。一段恋情的结束就是另一段爱情的开始,你总是在用别人的爱来疗伤,我无话可说。 我要做一个无情的绝情的人来度过余生,别再说你还爱我,请你不要再来伤害我……” 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然而我没有想到萧羽也这么看我。也许,我没有必要再去解释,所有的解释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恨我自己,我也痛恨堕落。可是有时候伤害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于是一起选择了堕落,选择了放纵。当付出太多而最终只是自己受伤,是很容易让一个人放纵自己的。 我并非没有人性,如果是那样,我又何必要去追忆,我也想守侯心爱的人一生,却没有那样的机会。不是我不想去努力,而是有些努力注定没有任何结果。 过去的生活中有一些人让我快乐,也让我痛苦。但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生活在过去的阴影中?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能让她拥有一个空间去想念她曾经爱过的人,而她却不愿意让我留点空间和时间去尘封往事? 当小师妹把我抛弃在街头,我决定放弃所有,却与BL相逢。当BL最后选择一个能给她“家”的离婚男人而离开我的时候,我也曾叩问苍天:“为何相爱的人总是不能走在一起?”我已经伤得够深了,一年的时间里,我一个人在这喧哗的城市中孤独地行走,控制着自己,想让自己死心,让自己冷酷,让自己无情。 而偏偏,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遇见了萧羽…… 我以为过去的已经过去,又何必再提,这也是我没有告诉她关于我的过去的原因,而她却让我不得不再次回味痛苦,也许,她的确应该恨我,因为我不值得任何一个人去爱! 看完萧羽的来信,我不知道如何挽留也不想再去挽留,我想要放手让她走,走得轻松,走得洒脱。 不是我不懂得珍惜爱情,而是有些爱情我已经无法再去珍惜!无法再对萧羽憧憬未来,就只能追忆那逝去的美丽幸福的瞬间抚慰自己受伤的心! 从一开始我就害怕彼此受到伤害,而今真的伤了,我不知道还能为她做点什么,也许,她什么也不需要了。 我划破无名指,流下一滴血,望能溶解她心中所有的恨! 说好一起相带到最后,却无法一起走到爱的尽头…… ************************************* 冷战,那是一种煎熬! 同样的校园,却早已经没有了往昔的欢声笑语。萧羽没有心思再听我的课,而我每次看到她的时候,也不知如何是好。难道我当初把她留下来,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也许当一个难过的时候就喜欢怀念过去吧,她又开始向那已经结婚了的谢老师寻求心灵的抚慰。 而就在冷战期间的一个深夜,我接到了BL的电话,那晚一直下着雨。我知道BL是最害怕打雷的,她一个人独守空房,那个男人冷落了她,打麻将没有回家。见到自己曾经爱过的人受伤,我的心里非常难过,我真的好想翻围墙跑去陪伴她。 可是我不能,如果被发现了,一个老师翻墙外出的后果是无法想象的。 爱莫能助。 那夜,我们一直发短信到天明。 就在那个星期六,萧羽回了Z县,而我,躺在了BL的床上了。那绝对不是对萧羽的报复,我只是想在BL难过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我欠她太多太多。当我看到他憔悴的面容,我真的好心痛,她太不幸了,也许,身为一个女人注定要承受太多的痛苦吧,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女人,我静静地,紧紧地拥抱着她。 回到学校,我和萧羽又将如何面对? ********************************* 当心爱的人离你而去的时候,你才会明白自己究竟爱有多深。萧羽始终无法接受我有那样的过去,而我也将无法摆脱过去的阴影。尽管我不想去挽留,可是我是多么刊物萧羽能够回到我的身边啊! 不知何时,慕容飞雪和萧羽已经越走越远。我不知道慕容飞雪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了我和萧羽之间的事。一场短暂的爱,让我把什么事情都忘记了,我冷落了我的学生。 有一天上晚自习的时候,我正在教室里为失去萧羽而独自忧伤。慕容飞雪给了我一封信:“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自私,你还那么爱她?她明明不喜欢你的,为什么还要装着无辜装着无助装着可怜而占有你所有的爱?而我,却只能默默地守望,永远也得不到?……看着你为她憔悴,我恨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暗恋告白,我崩溃了。 我假装若无其事,我真的不知所措。原来,在我受伤的同时我伤害了另外一个人,伤害了一个在我心中一直很重要的人! 第二天,我有假装若无其事地度过了漫长的一天。 第三天早上,天下着雨,有些寒冷,慕容飞雪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冷得瑟瑟发抖。学生莎莎对我说:“夏老师,找件衣服给飞雪穿嘛,你看她都已经咳嗽了。”我也很担心她感冒。于是把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我衣服洗了还没有干,你把衣服给我了你不冷吗?”“没有事,我不怕冷!”我见她甜甜地笑了。 下午,慕容飞雪把衣服还给了我,气温还有些低,于是我直接就把衣服穿上了。等吃过晚饭我看时间的时候,却发现衣袖上有一些字,仔细一看,上面写着:“在你的衣上,残留我爱的泪水,夏老师:愿你幸福!” 我不能再装着若无其事了。 晚自习的时候,我把慕容飞雪请到办公室,想要抚慰一下她受伤的心。 “坐吧” “不坐,哪有老师专门请学生到办公室里来坐的?” “你不坐,我感觉不自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老师: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明白的。” “慕容飞雪: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这些日子冷落了你们。不管你们是否怨我,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已经错了一次,我不想去犯同样的错误。你还这么小,有这么善解人意,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为什么她可以而我不可以?”她有些激动。 “飞雪:有些东西没有拥有也许更好,她要毕业了,而你和她不一样。还记得刚开学的时候我们的谈心吗?你说过要好好学习的,你将来还要照顾你的妈妈的。虽然我很久没有和你谈心了,但是我一直关注着你。最近你经常旷课,是因为心情不好吗?你知道吗?只要你一离开学校,我有多担心你。如果你妈妈知道了,我想她也一定很着急,就像大年初一她让你学习英语,你不想学,还生气地离家出走……” “才不是因为她让我学什么英语呢。”她激动地打断了我的话。 “那是因为什么?”我有些不明白。 慕容飞雪想了想,悠悠地说:“我妈看到了你给我发的短信,看到那句‘你在我心中一直都很重要!’以为我和你之间……我解释我妈不听,于是我一赌气就跑了。” 我又错怪了飞雪,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既然朋友永远没有分手的伤痛,就不要卷入爱的旋涡。来去之间,不必留下太多,许多美好的瞬间,最后都将汇聚成伤痛的源泉。 看到衣服上的字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假装冷漠无情地伤害了她那幼小的心,而此刻,我又害怕对她过多的关心将把她推向爱的深渊。 飞雪的母亲怀疑我是有原因的,有一次飞雪生病了,是我送飞雪去的医院,后来,她母亲为了答谢我专门请我吃饭。而那个夜晚,飞雪在约定的公园门口等我,然后挽着我一起走到了她母亲面前。也许就是因为飞雪挽着我的手那样“亲密”的情景让她有些担心吧。 我的心好乱,好乱。 “慕容飞雪:有时候,我在想,我、你和萧羽都是不幸的孩子,我们原本应该同病相怜情同手足,而今,因为我,大家都痛苦。我真的不想这样,如果能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情愿什么也没有发生。你能理解我,原谅我吗?她要走了,她走了,一切就都将结束,别放心上,好吗?”我不知道如何安慰飞雪,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我自己。 “夏老师:我不想看到你为她而痛苦,看见你每天无精打采的样子,我真的很担心你!”飞雪永远是那么善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 “没事的,慕容飞雪,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变好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做回我自己,请相信我!” “那我去上晚自习去了。”慕容飞雪神色好了许多。 “去吧”我向她挥了挥手。 “好了,来,笑一个,拜拜!”她临走时回头向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笑了,年轻真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又一次黯然神伤。 一直以来,如果注定有人受伤,我希望受伤的人是我。而今,伤了,好痛,真的好痛! ************************************* 尽管萧羽已经不再属于我,然而我已经习惯了在校园里寻觅她飘逸的身影,对于我来说,周末无疑太过于漫长,因为萧羽回家了,我见不到她,就会想她。 星期天,下午两点左右。我手机响了,是星星打来的。 “夏老师,你快想办法去接萧羽吧,她迷路了,身上又没有钱。”非常着急的声音。 “好的,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萧羽!”我拨通了萧羽的电话,只听到一阵哭声,那无助的声音揪紧了我的心。还记得她曾经对我说过我是她在这座城市中的惟一,还记得我曾经对她说过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需要我,我就会陪伴在她身边。 “萧羽:萧羽,你冷静一点,先不要哭,好吗?”我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张,必须冷静。 忘记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不快,我恨不能有双千里眼寻觅她的身影,有双翅膀让我飞到她的身旁…… 她依然在哭。 “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她的哭声让我心痛。 “不知道,我对贵阳不熟悉,我坐错车了!” “你不要着急,你找人问一下你在什么地方好吗?” “这附近很少有人,好象是在郊区。” 天了,她究竟在哪里? “羽儿:别害怕,不会有事的,你先找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注意朝着市区的方向走,你看远处哪个方向的高楼多,你就朝哪个方向走,最好能确定一下你的位置。我现在马上上贵阳,如果你知道自己的位置了给我打电话,先挂了,为手机节约点电。亲爱的,别害怕,我来接你!” 我上了车,却不知道到哪儿下车,她究竟在哪里?我该不会南辕北辙吧。我只是凭直觉她应该在贵阳附近。我想等我到市中心后叫她打车到了我付钱,然而我又担心万一出租车司机……我甚至还担心她问路的时候会被坏人骗……我你敢往下想却总是往坏处想。 电话响了,我急切地问:“羽儿:你知道你现在在哪儿了吗?” “知道了,就在火车站附近。” “好,那你现在到火车批发市场那个站台等我,我到那里下车。” 心里总算踏实了。 终于到了,其实也没有过多久,只因我太想见到萧羽了。 “喂,我到了,你在哪儿?”我下车就给她打电话。 “我也到了。” “哦,我看到你了。”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我小跑到她面前,有些激动。静静地,傻傻地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把头靠了过来,我们的头碰在一起,就像两个苯小孩。 我们说话也不需要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很想紧紧地拥抱她,可是我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我们已经不是情人,我只是轻轻地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 感情的伤口就这样愈合。留下的是伤痕却无法抹去。 我牵着她的手,漫步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听她心有余悸地诉说她的遭遇:“今天,我奶奶给我钱的时候,我说不用了,我自己有钱,于是就出门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坐错了车,等过了花果园立交桥我才发现方向不对,于是赶紧下车。转车时,没有零钱,我就到商店去买口香糖,老板说我这是假钱(她给我看看那十元的假钞)我心想不会吧,接过来仔细一看,真是假钱,那时候我还不是很慌,心想只要到了银行就有救了,于是我到处寻找银行,终于找到了,可是走进去一摸钱包,糟了,出门时换衣服落床上了。这下我着急了,你知道吗?我首先想到了你,可是我又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给家里打电话吧,怕他们着急。如果我能自己想办法回学校,就不用让家人担心,对吧! 我电话给星星,可是她们也是刚来贵阳,人生地不熟的。最让我郁闷的是我自己不知道走到哪里了,接到你的电话,我一激动,就忍不住哭了,心想要是你在我身边那该有多好啊!……” “被难过了,我现在不是陪伴在你身边吗?”萧羽幸福地笑了。 没有想到我们再次见面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也许,在下一个人生十字路口,我们又将以另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见面。 我们上了返回学校的公交车,我问她:“萧羽:还记得我们这是第几次一起做公交车吗?” 她低头不语。 “是不是忘了?忘了就算了。” “不,怎么可能忘记呢?我是在想我们一起去花溪来回应该算一次还是两次,加上你考试回来那次,我不知道该回答三还是四。” “都可以!”我笑了,她的认真真是可爱。 就在这时,急刹车。萧羽摔倒在我怀里,我想起了花溪之旅我们在公交车上的拥抱,于是情不自禁地拥抱了她。 是上帝安排我们重新回味花溪游玩时的浪漫,还是上帝提醒我们不要忘记那美好的过去? ********************************************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宁静似乎有话对我说。 “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看到宁静叹气的样子有些想笑。 “以为你们已经结束了,没有想到……”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当我听到她迷路那一刻我心里好担心她,好像飞到她的身边!”我和宁静有什么说什么。 “你知道吗?她昨天回来对我说了许多话,我也觉得她是真心爱你的。虽然她在和你谈恋爱的同时还经常和那个谢老师通电话让我们很反感。然而昨天我都被她感动了。哎,你们和好了,不知该不该恭喜你,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会有结果的,可是如今已回不到过去了,我只想陪伴她毕业,然后结束!” “哦,你知道慕容飞雪喜欢你吗?” “知道,可你说我该怎么样呢?” “你问我啊?我也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还能怎么样?都不要。爱真的累了。我不想让慕容飞雪为我而伤心!” “都不要?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 “这也是最无奈的选择,哦,宁静,忘了对你说,我发现最近你和张老师走得太近了,给你个忠告,别让悲剧重演。” “放心吧,不会的。” 是我爱怕了吗?不然怎么当我看着宁静远去的背影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爱,真的好累。我想要重新拾起和萧羽的那份感情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慕容飞雪。每天望着她无心向学,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却无能为力,那是一种莫名的痛! 爱真的是一种伤害吗?为什么人们还要苦苦追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