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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在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我和赵洋各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去吃西餐。 赵洋的女儿长得很象他爸爸,特别是那双透着灵气的眼睛,还有走路的样子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小丫头很活泼,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爱喜欢干净的她,吃一口东西就拿面巾纸去擦嘴,却反而擦得满脸都是,逗得人直发笑。 小丫头很主动找我的儿子玩,但我儿子却显得格外的拘谨,两个孩子的性别好象是长反了。 看着两个孩子已经开心地玩在了一起,赵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看了到赵洋额头上、眼角边的皱纹,就象小时候爸爸慈爱地看着我的神情,他已经是一个父亲了! 赵洋会心地朝我一笑,让我也很自然地笑了。是啊,我们都已经为人父母了,再也不能象小孩子一样意气用事了。 有时候,我们也会带着儿女们一起去看场电影。赵洋总是安排让两个孩子并排坐在我们之间。小孩子们看电影的时候,会不住地大声吵嚷,赵洋就会用爆米花什么的塞住两个小家伙的嘴。 跟赵洋能够做一对亲如兄妹的朋友,其实也是挺开心的事。忍不住总要多看赵洋几眼,但已经能感觉到他脸上那阳光不再刺眼,已经变得平和温馨。更让我欣慰的是,儿子经常跟赵洋的女儿一起玩,也渐渐地变得活泼多了。 我们的小工厂搬进了赵洋公司的大厂房,我可以在每天上班时见到赵洋,我们总会互相报以会心的一笑,亲切地挥一下手。 偶尔,我带着儿子去商场,也能碰到赵洋他们一家子。第一次碰到他们,赵洋就很大方地介绍我和他夫人认识。他的夫人长得普普通通,但看上去很有修养,似乎也很要面子,但有一点很明显的,就是她挺在乎自己的女儿。 后来,赵洋还好几次约两家人一起吃饭,只是王全从来不肯赴约。这样交往着,让我觉得自己心里远比以往更加坦荡,更加自然。 每每在王全迟迟不归的夜晚,我总会想起赵洋,想到他更多的会产生一种羡慕。现在,赵洋已经变成了我面对现实的一个精神支柱,象一根我生命中的拐杖。 我悄悄地把家里阁楼上的那根拐杖丢掉了,也许我不再需要它了。没有了那根拐杖,让我觉得自己的心情更加轻松了。 这样的美好时光,并没有能够持续太久。听说,越红姐离婚了,她还到公司里来找过赵洋好多次。我想,可能是越红姐一直没有丢弃赵洋的那台旧手机吧!我找过越红姐,劝过她。 更让我不安的是,赵洋辞职了。赵洋从公司辞了职,手机号码换了,家也搬了,也没来得及通知我一声。 赵洋,再一次在我的身边消失了。虽然我好象突然失去了一根精神支柱,但我已经可以坚强地行走着。我能够久久回味的是,他那次握我手时传递过来的力量。 王全不在家的晚上,我常常会坐在儿子的床前,抚摸着熟睡了的那张小脸,对自己说,“你是我的希望,我会坚强地面对一切。” 也许,赵洋就一直在我的身边,就象以前那样,但他只愿意在背后关注着我,还有越红姐。我总能感觉到,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的脊梁。孙晓月,我要挺直了腰板走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