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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杨天听完仁叔的报告后,来到了客厅。儿子杨珞和儿媳丛蓝、孙子杨光,还有晓情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等杨天坐下后,杨珞问道:“爸爸,真的找到了?” 杨天点了点头。 “已经完全确认过了吗?像我们这样的家庭,难保不会有人想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丛蓝忧心忡忡地说。 晓情在一边附和道:“就是呀,人心叵测,谁不想一步登天呀,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千万不能大意。” “当我老糊涂了吗?”杨天显得很不悦,“已经都跟你们说过了,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我是不会让她知道的,现在要和她正面的接触,已经说明她就是我要找的人。把你们的怀疑论都收起来,以后我不想听到类似的话。” 大家都不说话了。 杨天看了一眼一直没有开口的杨光,“杨光,明天你去把人接来,地址阿仁会给你的。” “是,爷爷。” “我也要去!”晓情自告奋勇。 杨光求助般的看着爷爷。见他那副表情,杨天感到十分好笑。自己的孙子,当然不会不帮了。 “晓情呀,明天你还是不要去了,怎么说对方都是长辈,你……始终还不是杨家的人……啊,我的意思是,我想让她先见一见自己家的人,按规矩来嘛,就这么定了。” 杨天都这么说了,晓情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心中纵使有千般的不满,也只能忍下去。她还没有抓住杨天的脾气秉性的规律,对这围在杨家有着决定性作用的长辈,暂时能做的就是言听计从,来讨取他的欢心。 该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完了,大家起身各自回房休息。杨光在临踏出客厅之前,还不忘回身给爷爷一个感激的笑容。 杨天向他点了点头,看着杨光转身离开,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虽然是一个游戏,但我会玩这个游戏的原因,全是为了你呀。杨光,爷爷能为你做的事情也只是这些了,以后会怎么样,全看你的了。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他的。”蔚宜一脸痛苦的表情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温莉柔。 看她这副表情,莉柔暗叫不妙,“你不是后悔了吧?”见蔚宜苦着脸点了点头,莉柔不禁呻吟了一声,“哦,天哪!这个时候你才后悔……那边派来接你的人可能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再说,为了少禾,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后悔。” “就是因为他,还有你上次说的那些动听的话,我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唉!虽然”和尚“答应我,会去找那个真的女孩子,但……他的话怎么能相信呢!我真是个白痴,竟然会……” 莉柔抓住蔚宜的手,说:“可不可以对你哥哥有点信心?我相信他会说到做到的。” 蔚宜盯着她,从莉柔的眼中,她真的看到了非常坚定的相信,“你是怎么做到的?”她真心希望自己也能做到,这样她的心就不会这么的不安了。 莉柔刚要接着说话,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蔚宜立刻紧张起来。 “可能是少禾。”莉柔安慰她说,怕会被杨家人查出什么,少禾已经搬出去了,并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了莉柔。 “来的正好,我要告诉他,我不干了!” 蔚宜边说边去开门,莉柔想拦住她,但慢了一步。 “我告诉你……”蔚宜大开了门,只说出了四个字便愣在了那里。门口站着的不是黄少禾,而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人。真是服了自己了,这个时候还能注意到他帅不帅!不过,有一点蔚宜觉得很奇怪,这个人很面熟呀,但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 杨光被她这种迎接方式吓了一跳,他盯着面前这个女孩,会是她吗?未免也太年轻了吧!跟他想象中的有一点不一样,不,更准确地说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虽然已经知道那个小姑姑比自己的年纪轻,但……他实在不希望是眼前这个女子,没有理由,就是不希望她是。 看他们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对视了许久都没说话,莉柔只好走了过来,“请问,你是……?” 听到问话,杨光回过神来,对温莉柔礼貌的点了一下头,说:“我姓杨,请问……哪位是黄蔚宜黄小姐?” 蔚宜举起一只手,告诉他自己就是黄蔚宜。 “你?你真的是……姑姑?” “姑姑!”蔚宜和莉柔同时对这个称呼做出了她们最大的反应。 不是吧?蔚宜在心里哭喊着,这么帅的男人,见到他的女人肯定都争着想成为他的女朋友,自己却……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杨光也有同感,但既然事实就是如此,也总不能一直在那里怨天尤人了,在温莉柔的邀请下,杨光走进了这间房子。 就在蔚宜要关上房门的时候,一只手从外面抵住了门,用力将门连同蔚宜一同推开。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蔚宜,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推的退后了几步,险些倒在地上,幸好在她身后的杨光上前一步,从背后扶住了蔚宜。 黄少禾出于太激动的原因,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喂!你们快出来看看,外面停着一辆非常高级的汽车,这种车能停在这附近,还真是少见,不知道……”当他的一只脚踏进门时,终于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正抱着蔚宜,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吃惊的都忘了把话说完,第一个反应就是上前将蔚宜和那个男人分开,“臭小子!这么大胆子敢抱她,知不知道我是她什么人呀?” 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喜欢一开始说话就说半句,留半句呀?杨光一脸讨教的表情看着黄少禾,想听听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少禾再开口之前,蔚宜适时的用胳膊撞了他的胸口一下,在少禾痛得俯下身之时,她适时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他是杨家的人。” “杨家?”因为身体上的疼痛,使得少禾的反应有点迟钝,但还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立刻换上一副笑脸,面对杨光,“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聊。” 见他要离开,杨光立刻叫住了他,“请问你是……?” “我?”少禾看了看身边的妹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温莉柔,突然灵机一动,指着蔚宜说,“我……我是她男朋友。” “什么?”蔚宜和莉柔都吃惊的看着他,瞎掰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男……朋友?”杨光疑惑的看向蔚宜。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并不相信眼前这两个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过去的!”面对杨光的疑问,蔚宜急中生智地说。她不想让误会扩大。 “对,是过去的,但尽管分手了,我们还是朋友。”少禾面带笑容的搂住蔚宜的肩膀,故作亲密状好让杨光相信他们的关系。 蔚宜真想一脚把哥哥踹出门去。 莉柔很熟悉蔚宜脸上那微小的表情,知道少禾把她惹火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帮蔚宜结束掉这个话题。 在她的帮助下,杨光再一次的详细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并说明了今天到访的目的。 “你们真的……确定了我的……身份?不需要去做一些更科学的验证了吗?”听他说今天就要带自己回杨家,蔚宜不理会哥哥在私底下制止自己的小动作,旁敲侧击的提醒杨光,希望他和他的家人能更谨慎一点。 杨光微微一笑,“爷爷已经很确定你就是他要找的人了,他老人家做事情一向很谨慎,我们全家人都很相信爷爷结论,所以你大可以放心,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会搞错的。” 那可未必呀!蔚宜叹了口气,至少哪天事情败露了,也不能把责任全怪在她和哥哥身上,姓杨的这家人也有问题,他们未免也太自信了。 “我更关心的是酬金的问题,什么时候能把钱付给我?人可是我帮你们找到的。”少禾更在意这件事。 “哦,是这样呀,有关酬金的事情,我想爷爷会派人通知你的。嗯……还没请教你贵姓?” “我……”少禾一时语塞,告知真名岂不引起他的怀疑。 “你叫他”和尚“好了,在外面,他都是用这个外号混的。我都不记得他真名叫什么了!”最后半句话,蔚宜是恶狠狠的冲着哥哥说的,谁叫他瞎掰是自己男朋友的。 听她这么说,杨光多少能猜出这个人是干哪一行的了,也就不再追问什么了。没有多做停留,便决定带蔚宜回家。 “我想起来了!”在车上,杨光突然大声地说。 “想起什么了?”蔚宜有点紧张的问道。 “从听到你的名字起,直到亲眼见到你,我一直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终于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了。” “我们见过面?”那种感觉也一直困扰着蔚宜。 “你不记得了?几天前在医院,你因为帮助一个老婆婆,而和一位病人发生了冲突,你真的不记得了?当时你就自报了姓名,黄蔚宜,呵,我真是想了很久呢。” “你是……”蔚宜盯着杨光的脸,终于想起来了,他不就是那个趾高气昂的大小姐身边的男人嘛。 “我们还真是有缘呀。”从她的表情杨光看得出来,她想起了自己,便笑着说,“我更肯定我们是一家人了。” 幸好晓情没有跟来,杨光在心里这样想。不过,再仔细想想,他又有点迫不及待的想早点看到,蔚宜就是爷爷找了很久的侄女时的表情,一定很好笑。 杨光知道,晓情为了讨长辈们的欢心为自己加分,在长辈面前,甚至是在爷爷身边的仁叔面前,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至今为止,大家对她比较满意的原因就在于此。如果晓情得知自己竟和杨家的长辈起过冲突,一定悔得肠子都青了。一想到这里,杨光就忍不住想笑。她那个脾气,尝点苦头,只有好处,绝无坏处。 蔚宜可笑不出来,杨光那一句“我们还真是有缘”,让她百感交集,如果真是有缘,也应该是孽缘吧。看着身边的杨光,蔚宜突然有了一种错觉,也许……也许自己真的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和他是什么关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和他都是真诚的,他们之间不存在谎言。 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在脚踏进杨家府邸的一刹那,蔚宜变得异常清醒,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谎言,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和这座房子里的任何人有任何的瓜葛。 现在她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使用坑蒙拐骗的方式生活,脚踏实地,很难有出头的那一天。可就算是这样,蔚宜也不希望哥哥再继续现在的生活方式了。 杨天看到蔚宜时,显得异常兴奋,“你长得真像你父亲。”这是他对蔚宜说的第一句话。 面对这位老人家热情的话语,慈祥的面容,蔚宜都不知道该给他怎样的一种反应了。 和杨天的热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杨珞夫妇怀疑的目光。蔚宜听到他们毫不避讳的说她长得和杨家人并无相似之处。 虽然蔚宜并不喜欢他们这种高高在上,可以随便评论别人的态度,但至少从另一方面来看,杨家还是有长了眼睛的人的。 从一开始,蔚宜就知道冒充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现在看来,真正的困难可比想象中的大,杨珞夫妇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就这样,蔚宜在杨家住了下来。每天除了按时去医院工作,其它的时间,都待在了那个家里。和家人多相处,是联络感情的方式。这是杨天对她说的话。有几次杨珞的太太丛蓝,旁敲侧击的询问过蔚宜一些跟她身世有关的问题,都因为杨天从旁解围,蔚宜才顺利的过了关。 蔚宜猜想,杨天可能是太过于想念那个弟弟了,以前他们的关系一定很好,才会使得他爱屋及乌的处处帮助自己,不允许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越是这样,蔚宜越觉得良心不安,她是在利用一个老人家对故去亲人的爱,来欺骗所有人。她更确定自己和黄少禾是新生兄妹了,他们一样的坏,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觉得。 蔚宜也是第一次觉得去医院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以暂时的逃离开杨家的人,稍作喘息,也可以完全的做回她自己。还有一点比以前更好的是,现在去医院,会有专车接送。大多数的时候,是杨光当她的司机,有时他工作太忙了,也会派别人接送蔚宜。 不用再赶公交车,可以舒舒服服的上下班,实在是件美事。不过,也因为这样,蔚宜少了些自由,根本没有机会去找哥哥。好想问问他这个谎要说到什么时候,可…… 蔚宜倒是通过电话和莉柔联络过,她也并不清楚哥哥的落脚之处,只在酒吧里见过少禾,还是她特意去找他才碰到的。从莉柔转述哥哥的话中,蔚宜知道那笔钱还没有到手。 这样看来,她还要继续在杨家过着即舒服,又难熬的日子。 这天,杨珞夫妇陪同杨天,去参加一个许久没见面的老朋友组织的慈善活动,并计划在那里住上一晚。杨光要留下来处理公司的事情,所以不能同行。 蔚宜谎称自己要值夜班,躲过了一同前往的机会。她猜想杨光会忙到很晚才回来,这样的话……哈!终于有一个人独处的时间了。自从住到杨家,蔚宜深刻的体会到,以前哥哥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的那些时光,是多么的幸福。孤独也好过和不同世界的人在一起,更何况还要把自己伪装起来,这实在太辛苦了。 早早的回到杨家,蔚宜倒头大睡,无所顾忌的在这张舒服的大床上睡到自然醒,这是何等的幸福呀!蔚宜已经完全的爱上了这张床,她要尽情的享受它,如果有一天她必须离开杨家,那这张床会是她想念的其中一件东西。 一觉醒来,饥肠辘辘的感觉明确的提醒着蔚宜,也该慰劳一下她的肠胃了。蔚宜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肠胃给叫醒的。 不管那么多了,她悄悄的来到厨房,不想在过了吃饭的时间还惊动佣人。好在厨房里应有尽有,蔚宜尽其所能的拿了许多自己爱吃的食物,准备把它们搬到自己的房间,好好享受一顿。 就在她从厨房出来,穿过客厅准备走上楼梯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角落里冒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 蔚宜被吓得把手里的东西都掉到了地上,整个人靠在楼梯的扶手上,浑身都在颤抖。 “谁?” 杨光面带笑容的从黑暗中走到蔚宜面前。他一直坐在酒柜旁的吧台边上,因为没有打开那边的灯,所以蔚宜下楼时没有看到他。 可杨光却把蔚宜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她太有趣了,不管是蹑手蹑脚地走下楼,还是举着远远超过她食量的食物走路,都让杨光觉得好笑,让他忍不住叫住了她,只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也太大了点吧!看着一地的狼籍,杨光笑得更厉害了。 “是你呀!”看清楚了是杨光,蔚宜不禁抱怨道,“把你姑姑我的心吓得差点停掉了!这么吓唬长辈可不好,会出人命的。”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私底下,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受辈分的约束,怎么说你还比我小一点呢。” 他们的确有达成这个共识,被杨光叫做姑姑,蔚宜真的很难接受,但有的时候,她又觉得有个长辈的身份也挺不错的,比如现在,至少他就不能随便戏弄自己了。 杨光可一点都不希望她是自己的姑姑。 蔚宜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拾起来。杨光曾劝她不要管了,会有人来收拾的,但蔚宜不听,最后,他只好也蹲下身来帮她的忙。 两个人将食物堆在吧台上,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蔚宜不客气的吃了起来,等到能感觉到腹中有满足感了,她才有空去注意一直静静注视自己的杨光。他唯一动过的就是自己面前的那杯酒。 “我还以为你要在公司忙到很晚才回来呢。”蔚宜说道。 “你还不是一样,夜班?算起来现在才刚刚开始,你人却还在这里?”杨光狡滑的向她眨眨眼,“借口不错嘛。” “彼此彼此。”说完这句话,蔚宜很认真的看着杨光,“我找借口还有情可愿,可你也……似乎就不应该了。” “你不是我,所以你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杨光喝了一口酒。 望着那透明玻璃杯中的液体,蔚宜感到很好奇,“那个,好喝吗?” “还不错,是我自己调的鸡尾酒,想尝尝吗?” 蔚宜点点头,“我从来没喝过这种酒,我没有那么多要喝酒的理由,唯一喝过的也就是啤酒了。” “这种酒很适合女孩子喝,口感也不错,嗯……你是第一次喝,就试试我自己研制的一款咖啡鸡尾酒吧,味道不烈,还能喝到咖啡的香味,肯定能让第一次喝的人爱上鸡尾酒。”杨光边说边走到吧台后面,开始动手调酒了。 蔚宜看着他熟练敏捷的动作,想着他刚刚说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咖啡是提神的,酒精是麻醉神经的,你这款酒,到底是想让喝的人清醒呢,还是更迷醉?” 杨光笑而不答,没头没脑的抛出了一个问题,“你有什么理想吗?我是指以前,小的时候。” 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蔚宜很认真的想了一下,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说:“我还真的没什么理想,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好像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小孩。” 蔚宜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不管是我的老师还是亲戚们,都这么说我。”她学着老人家的口吻说,“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各怪孩子。”不忘加上摇头叹气的动作。 杨光被她的样子逗笑了,问道:“怎么个奇怪法呢?” “其实我觉得还好啦,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说我是好孩子呢,还是坏孩子。拿懂礼貌来说吧,我会对任何哪怕是只给我微小帮助的人说谢谢,也会主动跟别人说对不起,可就是不肯主动和人打招呼问好。类似的事情很多,优点和缺点永远相伴,什么事情都做不到百分百,让想夸奖我的人都找不到可夸奖的地方。” “呵,与其说奇怪,还不如说你比较麻烦更贴切。” “是呀,”和尚“就比我强多了,那个时候,大家总是夸奖他,各方面都绝对称得上优秀。” “和尚?”杨光想了一下,“哦,你以前的男朋友。” 蔚宜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了,哥哥在杨光面前胡诌的身份是……天!她真不喜欢哥哥的这个谎话,非常的滑稽可笑,特别是从杨光口中说出来,听着很刺耳。 “你们……从小就认识了?”杨光也搞不清楚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好奇心。 蔚宜只是点了点头,至少这是真的,她和黄少禾,真的是从小就认识。 见她不说话,杨光以为是他们之间有些什么特别的事情,还让蔚宜耿耿於怀,更好奇了,“那感情应该很深呀,为什么会分手呢?” 蔚宜一笑了之,心里却在暗暗叫苦,希望他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可很显然,杨光没有听到她的心声,继续说道:“恕我直言,你们看上去,不是很配,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是当然喽!蔚宜只得说:“有些人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理由,命运就彼此连在一起了,无法分割。”这也是事实,至亲的家人,是无法选择的,就算他有诸多不是,血缘永远把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杨光思考着蔚宜的话,太过入神了,以至于整个人立在那里发起呆来。蔚宜叫了他三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你的酒好了。”杨光把酒杯放到她面前。 蔚宜品了一小口,马上称赞起来,“真的很好喝!”随后又喝了一大口。 得到称赞的杨光,一脸满意的表情,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别喝的这么急,小心喝醉了。” 蔚宜摆弄着面前的酒杯,突然发问道:“你又有什么样的理想呢?” 杨光像是早就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似的,不加思索的回答:“很多。” “说来听听。” “嗯,小时候想过当飞行员、运动员什么的,后来想过当医生,还有厨师呢。在国外的时候,有一次,我差点头脑一热,买下一座农场,去当农场主……” “呵呵,你的理想还真是很多。” “还有一些是不切实际的,比如当个侦探、法医之类的,做个演员也不错呀,我对自己的外表还是挺有自信的。” 蔚宜笑得更大声了,点了点头说:“的确,这一点你理应有自信。只不过,理想要是太多了呢,就变成胡思乱想了。你应该定下一个目标,为其去努力,这才是正确的方式呀。” 杨光突然变得异常安静,目光停留在自己的酒杯上。看到他这副表情,蔚宜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害得她担心的都不敢再开口了。 过了一会儿,杨光终于又开口了,“你说的很对,有理想却不去实现,甚至都不曾去付出过一丁点的努力的人,真的只是在胡思乱想罢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只配胡思乱想。” 蔚宜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以你家的条件,加上你个人的资质,想做什么都不可能不成功的,为什么连试都不试一下呢?莫非……”她想到了一个原因。 “没错。”杨光知道她没说出口的念头是什么,“我恰恰是被你说的这两点给困住了,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的轨迹早就被设计好了,父亲一心只想把我培养成公司的继承人,身为独生子的我别无选择。不可以有越轨念头的我,却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总是不能甘心做个只懂得听话,没有自己思想的好儿子。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充斥着头脑,使精神上有一股强烈的反叛感,真希望不是属于我的。” 真是没想到,在这样的家庭成长起来的杨光,看上去是如此的优秀,似乎烦恼从来不属于他,可事实上,他的内心却……蔚宜不由得开始同情他了,同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梦可做的人,远比有梦却不可以随心所欲做梦的人快乐。 她真的不喜欢看到杨光现在的样子,便想给他鼓一鼓劲,好让平时的那个杨光再出现于眼前,那个有干劲,有自信的杨光。 “如果说以前你是因为长辈们的期望,而放弃了自己的理想,那现在就再为自己想一个理想,我保证,我这个长辈一定会支持你的。我们全力以赴的去完成一个理想,如何?说说你现在的理想是什么。”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杨光很感动,可是一个连结婚对象都无法自己选择的人,还谈什么理想呀!“我已经死了心,认了命,我现在唯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调酒了。对于这一点,爸爸倒是不反对,毕竟调酒和家里的生意还有点关系。” “这也很好呀,你总算可以做一件是发自你内心想做的,有没有人会反对的事情了。刚刚也品尝了你的手艺,真的很不错,我第一次喝,就真的爱上了这种酒。” 杨光轻轻的摇了摇头,“可我希望的是在酒吧里,为不同的人调不同的酒,你觉得爸爸会同意让我那么做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蔚宜不用深思也知道。 杨光深深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不要再有这么多要求呢?有什么地方可以把这份自我意识埋葬掉呢?” “也许不用埋葬。”蔚宜突然灵光一闪,拉起杨光的手,说,“我们走。”就起身离开了座位。 “去哪里?”她一下子变得如此斗志昂扬,倒弄得杨光一头雾水了。 “一个能帮你实现理想的地方。”蔚宜回答道。 “现在?” “当然了,天时地利人和,错过了今天,你可能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想到就要去做,记得吗?别再让你的理想变成胡思乱想了。” 看到她这么积极,杨光也只得顺从的跟着她了。老实说,能有个这么支持他的人在身边,这感觉真好。 走进乌鸦酒吧,台上火热的舞蹈表演,加上震耳欲聋的音乐,让杨光真个人都呆住了。 “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来酒吧这种地方吧?”蔚宜看着他的表情,就像杨光看到眼前的景象一样的吃惊。 “不,酒吧我也去过,但……都是另一种风格的,你知道,是那种比较讲究情调的。” 蔚宜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人有三六九等,自然也有给不同等级的人消遣的酒吧。“我也比较喜欢那种酒吧,不过很抱歉,我只能帮你在这里实现你的理想。” “这里?”杨光一脸的怀疑,“你……常来这里?” 蔚宜摇摇头,“”和尚“也不喜欢我来这里。”音乐实在太吵了,她不想再多说什么,拉着杨光向吧台走去。 又跟那人有关!杨光对蔚宜口中的“和尚”越来越敏感了。他们真的已经分手了吗?分手后还能保持这么好的关系,也算是很罕见的。 在吧台那里,蔚宜只看到了阿是。 “”和尚“今天没来?” 看到她来了,阿是先是一脸的意外,听了她的问题,他则耸了耸肩,说:“我保证他在这里,可具体的位置就不好说了。” 蔚宜也不想费心去把黄少禾找出来,本来要拜托的人就是阿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她满脸堆笑的拉过杨光,向阿是说了一下自己的请求。 阿是一边听,眼睛还不住的上下打量着杨光。杨光还从没被人用审视的目光注视这么久过,显得有些不自然。 “你在开玩笑吧?”等蔚宜全说完后,阿是大声的说道,“看看他身上的衣服,哪里像需要在这里调酒的人穿的,我干上一个月也买不起他身上的这层皮。就算”和尚“有权决定这里的事情,可吧台后面是我的地盘,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碰我领地里的私人财产的。” “我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你的私人财产?”黄少禾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还真是神出鬼没。他把手搭在蔚宜的肩膀上,继续质问阿是,“你在跟我的小蔚宜胡说八道什么?” 阿是在少和面前,语气缓和了很多,甚至听上去有点抱怨的口吻:“她非要这小子来这里调酒!” 少禾向妹妹身边看去,这是他才看到杨光,而对方的眼睛也一直盯着他。 他?!少禾有点紧张的看着妹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管什么原因,只要蔚宜还有点脑子的话,就不该把这小子带到这里来。 蔚宜根本不理会哥哥脸上的紧张表情,和眼里的疑问,只是在不停的游说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同意,让杨光在这里调酒。“反正就今天一晚嘛,有什么关系!我尝过他调得酒,绝对有水准,求求你了!” 少禾实在受不了妹妹的软磨硬泡,再加上他也有话要单独和蔚宜说,只得答应了她的要求。 当然在他点头答应之后,阿是那边立马摆出了一张臭脸。少禾把阿是拉到一边,小声对他说:“富家子想玩玩,你也不要那么小气啦。” 阿是无奈地说:“你是老大当然听你的,总不能让你在自己妹妹面前……” 听到“妹妹”这两个字,少禾立刻紧张起来,生怕被杨光听到,而立刻打断阿是的话,“不要乱说话,听着,我要和蔚宜单独谈一下,看着点他,尽量不要让他靠近我们。” 虽然阿是觉得少禾在这个富家子面前有点怪怪的,但出来混首先要知道并学会的,就是不要多管闲事。不要问,照做就对了。所以阿是留在吧台那里看着杨光。少禾借他们一开始忙乱的时机,把蔚宜拉到了一边。 这小子还不赖。看着杨光有模有样的调酒,阿是由衷的在心里这样评价道。因为欣赏的缘故,他竟不自觉的跟杨光攀谈起来。 “还不错嘛!” 对他的这句赞扬,杨光报以微笑,“真没想到这种酒吧,也会有人点那些有品位的酒。” “那是自然,这里虽然鱼龙混杂,但绝对不是什么低级场所。不同的人对酒的要求也不同,所以调酒师要很有能力才行。有些熟客的口味我已经摸透了,所以那些客人绝对不能交给你,免得你把我的名声给搞臭了。” 杨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了声“知道了。”他只是来感受一下的,没想过要抢谁的饭碗。 忙了半天,杨光终于可以稍稍喘口气了,这才身边少了什么东西。“蔚宜去哪里了?” 阿是向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指了指,并叮嘱杨光,“识趣一点,千万不要过去打扰他们。” 杨光向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蔚宜和少禾肩并肩的站在不远处,互相在对方耳边说着什么。他们是兄妹,这种举动不算什么。但在杨光看来,他们就像是一对久未见面的恋人,在情意绵绵的诉说着情话。都是那个谎言,让他产生的错觉。 阿是注意到杨光看着少禾他们的神情有点奇怪,便对他说:“嘿!你该不会是看上蔚宜了吧?想追她可要过”和尚“那一关,他可是不会把珍贵的东西随便交给别人的,除非那东西不是他的。” 杨光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和蔚宜的关系,却不想解释,自己清楚就好了,其他人误不误会倒是无所谓,只是……蔚宜是他的姑姑,他们之间要有也是有亲情。是出于保护家人的责任感,我才会这么在意的,杨光这样跟自己说。他必须给自己一个理由,否则心里那种一样的感觉会让他很不舒服,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少禾在妹妹耳边地吼道。 幸好周围的音乐够大声,才让其他人无法听到少禾的声音,只是苦了蔚宜的耳朵,要忍受来自两方面的刺激。 她瞪了哥哥一眼,说:“他想调酒,我想帮他,能想到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就这么简单?” 蔚宜面对着他,一脸“那还能有多复杂”的表情。 少禾真想仰天大叫一声,“你犯什么糊涂?万一被他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怎么办?” “既然那么担心,你还把我拉过来?守在他身边,时刻盯着他不是更好!” “我已经叫阿是看着他了。” 蔚宜就知道哥哥会有所安排的,所以才不会像他那么紧张,“其实,我也希望能来看看你,和你说说话。” “怎么了?几日不见,你竟然开始想念哥哥了?我实在是太感动了!”少禾夸张的紧紧抱住妹妹。 蔚宜没好气的用力将他推开,“你认真一点好不好!我和莉柔姐联系过,她告诉我你没有拿到那笔钱,真的吗?怎么回事?” “千真万确!”一想到这件事,少禾就一肚子火,“我猜姓杨的那个老头子是个守财奴,要不然就是他们家根本就是外强中干,拿不出那笔钱。知道你应该怎么做吗?趁还没被他们识破你的身份,努力骗到他们的钱,或者把他们家的一些东西拿出来卖掉。” “简直难以置信!”蔚宜看着他,“你能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们没有依照承诺给我钱!” 看到哥哥愤愤不平的样子,蔚宜从惊讶变成了无奈,摇了摇头,说:“听你的口气,就好像那笔钱是你应得的,拜托!再说,就我在他们家这些天的观察,杨老爷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爱钱。杨家人整体来说,还不错。至少,他们不骗人。” 少禾用手指敲了一下妹妹的脑门。蔚宜痛得大叫了一声,边揉着痛处,边瞪着哥哥。 少禾无视妹妹怨气冲天的眼神,反而指着她的鼻子说:“你是在冒充他们家的人,可听你的口气,就好像你是嫁到了他们家似的!喂,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身边有了个帅哥,就把哥哥放在了一边。” “哦,天哪!我真不该帮你,任何事!除了自找麻烦,就是好心没好报,其它什么也得不到,哪怕是一句谢谢也没有!” 在蔚宜抱怨的时候,少禾注意到杨光正向他们这边走来,他马上提醒妹妹,当杨光走到他们面前时,蔚宜还是配合着哥哥,装出一副刚结束了一次很愉快的谈话的样子。 “我们该走了。”杨光不想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一心只想带蔚宜离开。 “这么快就走?” 杨光让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同时也像是说给少禾听似的做了一番说明,“我们出来几个小时了,已经很晚了。我不想你明天没有精神的去医院工作,别忘了,你的工作关乎他人的生命。” 蔚宜沮丧的点点头,难得出来一趟,现在,她又要回到那种生活中去了,假装自己是另一个人的生活。真该问问哥哥,还要继续这样到什么时候。 少禾倒是很高兴他们能离开,这样他就不用一直提心吊胆的了。他笑着对杨光说了最后一句话,“手表很漂亮。”然后转向蔚宜,跟她告别,极有礼貌。 真会装模做样!蔚宜也对哥哥报以微笑,礼貌的说再见,但内心咒骂了他上千遍。 出了乌鸦酒吧,杨光和蔚宜并肩走在酒吧街上。时间已经是凌晨了,也正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刻。 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蔚宜的胳膊。她看过去,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善人。到处搭讪的无聊人,蔚宜这么想着,用力甩开他的手。 想赶快离开,却听到那人说:“怎么?认识”和尚黄“就这么拽呀!” 一听这话,蔚宜知道这人找上自己是有目地的,也就是说,更不可能轻易的脱身了。 杨光也意识到蔚宜惹上了什么样的麻烦。他就知道,和那种人在一起,一定会出事的。杨光一边在心里抱怨少禾,一边帮蔚宜解决眼前的麻烦。 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在杨光挺身而出的同时,周围一下子蹿出五六个人来。 想以多欺少!蔚宜很清楚此地不宜久留,在杨光和这帮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她看准一个时机,拉起杨光的手,夺路而逃。 在逃跑的途中,杨光不小心和一群男男女女撞到了一起,刚要说声抱歉,却意外的听见人群里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 杨光和蔚宜同时停住了脚步,紧张的情绪还没有消失,惊讶又涌了上来,真没想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是晓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晓情显得很紧张。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杨光,更别说看见他和,那个晓情极不喜欢的杨家新出现的小姑姑在一起了。 晓情既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又想向杨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来这个地方。 可杨光此时根本无暇顾及她,他看到那些人还在身后穷追不舍,急忙对晓情说了一句,“以后再跟你解释!”后,拉着蔚宜继续跑。 晓情盯着慌忙跑开的他们,又看到几个地痞模样的男人,向杨光他们离开的方向跑去。她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蔚宜是一步也跑不动了。她蹲在地上,不停的喘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用杨光没有抓着的那只手,竭尽全力的摆了两下,以示自己实在没有力气跑下去了。 杨光也有些气喘吁吁了,看了看身后,不见追他们的那帮人的身影了,想必是放弃了,所以决定让蔚宜先休息一下。 两个人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稍微好一些了。蔚宜和杨光的目光相对,两个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竟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 蔚宜依然蹲在那里,杨光站在她面前,两个人的一只手还握在一起,两只手臂像一条锁链,将他们连在一起。 “今天是我过的最有意思的一天。”笑够了,杨光发自内心地说。 “很棒,是吧?今天也是自我进入你们家以来,感觉过的最有趣的一天。”蔚宜实话实说。 “觉得在我们家生活很没意思吧?” “对于生活拮据的人来说,那样的生活像是天堂,可一但进到里面……”蔚宜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只得耸了耸肩,说,“至少我很清楚,自己不属于那里。” “可能是因为你不是从小就生活在那种环境中,亦或你以前的生活,还没有拮据到,只要给你钱就能很满足的地步。” 蔚宜摇了摇头,说:“要是可以搬出来,又能得到足够的钱,我真的会觉得很幸福。” 杨光微微一笑,他这个小姑姑到是很坦白,也实在有够贪心的,“想得太美好了吧?我只希望能有一个自由思考行动的空间,不给我钱都可以,可就算这样都不行,更何况是你那样的要求了。” “你父母可能是对你不太放心,不如赶快结婚吧。男人成了家,就像是贴上了标签,代表成熟的标签。”说完这句话,蔚宜不禁想到了哥哥,也许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哥还不够成熟,所以才不愿意安定下来,甚至不愿意给莉柔姐一个承诺。 因为他不够成熟,才会到处惹事,今天还连累到她和杨光。想到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晓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蔚宜的脑海里,“对了!”她一跃而起,和杨光撞了个满怀。 望着离自己鼻尖只有几毫米的蔚宜,杨光的大脑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状态,回过神后,他问道:“什么事?” “嗯?”蔚宜比杨光呆滞的时间要长一点,反应显得有点迟钝。当她明白过来自己要对杨光说什么后,赶忙往后退了几步,并把杨光一直握着的手抽了回来。一时间她意识到,哪怕是一丁点的身体接触,都让她无法正常思考。 “我们刚才碰到你未婚妻了……” “晓情不是我未婚妻。”杨光立刻更正道。 “你父母可不这么想。”蔚宜小声嘀咕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酸味。 杨光没听清她说什么,却隐约闻到了那股酸味。“你说什么?” “啊?哦,我是说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啦,她会不会把在酒吧街见到我们的事告诉你父母呀?” “你很担心被他们知道?” “难道你不担心吗?我们可是说了谎才没和他们去参加什么慈善晚会的,要是被他们知道,我们不但说了谎,我还带你去了那种地方,那还得了!” 杨光一点也不紧张,慢条斯理地说:“你没什么好怕的,论辈份,你和我爸是一辈的,有爷爷在,他是不可能在长辈面前训斥一个平辈人的。” 他的分析,对蔚宜来说没有什么帮助,“可,他们还是会生气的,不是吗?” “如果晓情要去告状,我也没有办法呀!” “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呢!”蔚宜像看到希望一样,面带笑容的看着杨光,“通常只要喜欢的人对自己说几句好话,女孩子是很容易就会改变心意的。” “哦……”杨光用食指冲着蔚宜点了几下,退后了几步,说:“你的真实目地暴露出来了!为了保全你自己,竟然要我牺牲色相,这种行为可不该是长辈所为的。” 蔚宜现在可不管谁是谁的长辈了,不停的哀求杨光。 一直到他们都回家了,杨光要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蔚宜还不死心的堵在他房间的门口,拜托他。 “好吧,好吧!”杨光一脸无奈地说,“我投降了,我会去和晓情说的。” “不是光说说就算了!你要使出浑身的解数,让她绝对不能对你爸妈提这件事。”蔚宜纠正道,以她对晓情的了解,那女孩实在很让人担心。 杨光倒不担心晓情。他望着蔚宜,看样子,她是真的要不计后果,一心一意要把自己给牺牲掉了,想到这里,杨光心里产生一种怪怪的感觉。这个傻瓜!就算她不这样的拜托自己,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晓情去告状。杨光早就盘算好了要怎么做了。可现在,他真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好心。 “你记住没有?”见杨光对自己所说的话没有反应,蔚宜大声的问道。 “记住了!”杨光皱着眉回答。 蔚宜却松了口气,眉开眼笑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在打开门后,还不忘对杨光说一句,“晚安。” 看着她走进房间将门关上,杨光依然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声的说了句,“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