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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底的聊城,已经比较寒冷了,树枝光秃秃的,偶有几枚枯黄的叶子,就象死去的蝙蝠一样,倒悬在枝头,也装点不了冬天的门面。春冬相比较,我更喜欢春天,不只因为我的名字就叫“春雨”,还因为我与春云的最后一面,是在春天。 2002年的春天,导师带我们几个弟子去北京参加了一个学术研讨会,会后老师需要在北京停留几天,我们几个当弟子的,心里暗喜——可以做一些自己的私事了。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济宁看望春云。 春云自从与我在她的租住房里分别后,就默默地离开了厦门,回到了老家,后来又在诸城当一名小学教师。而我与丽云的情感发展,迅速升级。但是,我仍然怀念着春云——那个活泼可爱、机警玲珑的姑娘。 在我的再三争取下,春云终于答应见我最后一面。 “好吧,我就满足你最后一次的要求吧!”春云似乎装作口气生硬,而我却听出了柔情与蜜意。 22:30,火车准时抵达山东胶州。我刚随着人流涌出车站,就有几个打扮妖艳的女青年,朝我迎面扑来,大喊着:“50,50元啦!你要吗?” 我尴尬地一笑,说:“太贵啦,我要不起!” 她们骂着“穷崽子”,跑开了。我正准备走开,却又有两个中年妇女,朝我跑来,大喊着:“30,30元啦,你要吗?” 我哭笑不得,只好装聋作哑,把头缩进肩膀里,继续走自己的路。我只想快点找个旅店,先住下,等天亮后,我再乘坐公共汽车去诸城。但只走了几步,还没摆脱那两位中年妇女的缠磨,就见一位老大娘栏住了我,说:“你住旅店吗?很便宜的!住一晚上只收取30元!” 我举目望去,是一排排的路灯,疲倦地发着昏暗的光,耳边不时传来杀猪般的浪笑。胶州,对我来说是人生地不熟,看在这位老大娘老实的份上,我就对老大娘说:“住宿条件怎么样啊?” “很好的,你可以先跟着我看看啊!”老大娘笑逐颜开。 那两个中年妇女骂骂咧咧地走开了,分明是在嫌这位老大娘争抢了她们的买卖。老大娘带着我七拐八转地来到了一户人家,大门上方赫然写着“春香旅店”四个大字。老大娘指着我,对柜台里的一位男人说了句“这个人,是我带来的!”就转身离去,我突然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 当我拿出身份证登记住宿的时候,这位男人望了我一眼,说:“哦,你是厦门的——不是本地的!” “我老家是山东的!”我再三地强调,惟恐他欺生。 一位中年妇女指引着我进了一个房间,屋内还算整洁。我把门闩插好,就疲倦地躺在了床上,不久就有人敲门。“谁啊?”我坐了起来,不满地大声问。 “是我,你要个小姐吗?”门外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听声音,就是指引我进这个房间的妇女。 “不要!” “要个吧,一个人在外,挺不好受的,保管你满意,一次才50元!” 我的心砰砰直跳,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有些冲动。“我没钱的,50元才太贵啦!”我说着,就躺了下来。 “你如要年轻的小姐,是一次50元!”门外传来声音,“你可以要个中年小姐啊,是一次30元!其实中年小姐也不老的,真的!你可以先看看啊:如你感觉满意,就上,不上白不上,上一次才30元嘛;如你不满意,就不上,把她赶走再换个年轻的啊!” 我已经热血沸腾了,我活了24年了,可从来也没有尝过“小姐”的肉,但想到“性病”这两个字,不得不使我胆战心惊。于是,我含糊地说了一句:“我怕性病!” “保证没有性病的!你也可以带着套子上她,30元50元的,你还在乎啊,一个大男人!你还可以有特殊的要求啊,比如你想要个处女,我可以给你找,只是价钱高一些,但也不是很高,一次只收取300元。”门外拉皮条的妇女,滔滔不绝地给我讲了起来,“文化人最喜欢要年轻的小姐,目的是尝鲜品味;民工最喜欢要中年小姐,目的是止渴解谗;生意人最喜欢要处女,目的是开门大红。” 我的心砰砰地跳着,世间原来这么花哨?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