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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还是守护住了纯洁,就在我冲着问外大喊一声“滚开”的时候。一夜难眠,也不知道满脑子想的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疲倦地溜出了旅馆,又七拐八转地来到了火车站。胶州的火车站,的确有些破旧,夜晚唱主角的小姐们已不复存在,却让人感觉多少有些冷清。在火车站的前面,是两条丁字行的街道,与我想象的胶东半岛很不一致:在我的想象中,胶东半岛应该处处灯红酒绿。 我来到电话亭旁,让寻呼台服务员给春云的BP机发送“我是春雨,我现在胶州,上午就能见到你”的字样。在火车站售票厅前的空地上,有几辆公共汽车在招揽着生意,然而,没有去诸城的。我只好询问车站工作人员:“去诸城的火车,是几点的?” “9:40,有过路车!” 我赶紧钻进售票厅,挤到售票窗口前,买了票,看了一下表,知道再过一个小时才有车,便随便找了个座位休息一下。昨天晚上,真的没睡好觉。这时,我的BP机响了,春云给我发来信息:“知道了,来到诸城后,呼我!” 我微笑着,回忆着春云往日的笑容,体味着春云往日的柔情。终于坐上了去诸城的火车,我格外兴奋,扒着窗口,望着沿途的绿色,听着火车“喀嚓喀嚓”的声音。但是,一场灾难,正悄悄地向我逼近,而我全然不知。 “你与导师是去北京开什么学术研讨会,怎么在诸城出现车祸了呢?”当我醒来的时候,丽云已经坐在了我身边,哭哭啼啼地说,“一定是专诚来看望我妹妹啦!” “你,你怎么来啦?”我挣扎着,想要起来,但终不能动弹,只能望着春云布满血丝的双眼,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医院,诸城医院!你被动弹啊!”春云摸索着我的手,心疼地望着我,说,“你……你……你让我好……” “春云呢?啊?”我环顾四周,只有丽云一人,急切地问,“春云呢?你姐姐呢?” “我姐姐一直都在病床前陪着你,直到我来到这里后,她才走开!” “我出车祸啦?严重吗?”我扒开白色的被子,望着打着绷带的腿,问。 “是的,出车祸啦!”丽云眯缝着眼睛,心疼地望着我,说。 我想起来了。那天上午,10:30左右,火车到达了诸城,我急切地下了火车,跑到电话厅就让寻呼台转告春云:“我现在火车站出口处,请来接我。” 之后,我就站在火车站出口处,我四处张望,行人匆匆。那天,万里无云,有一种“吹面不寒杨柳风”之感,有一种“物我合一”之觉:春云现在就生活在这个美丽的城市。 突然,一张熟悉身影,进入了我的视野:白净的瓜子脸,透露着尊贵与不俗;双月弯的眉毛,隐含着可爱与俏皮;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美丽与忧郁;高高的鼻子,点缀着沉稳与信任;厚厚的嘴唇,标记着性感的诱惑;打着领结的西装,显示着职业的尊贵;尤其是高高隆起的胸脯,真可谓是“两岸青山相对出”……只见她从马路另一端,穿过马路,向我走来,向我走来…… 我向她挥着手,呼喊着:“春云——春云——我在这儿——” 春云已经看到了我,因为我分明看到她冲我笑了笑,我急忙迎了上去,小跑着迎了上去,近了,近了,只有一米远了,我已经嗅到了春云的味道,我已经听到了春云的心跳,我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春云,她在我的怀抱里蠕动着,蠕动着…… 我猛地错开了身体,不由自主地错开了身体,用尽全力地狠狠地向后一甩,我要把她甩到我身后至少几尺远的地方,她应该是翻倒在地了,因为我似乎听到了她“啊”地叫了一声,几乎同时,一辆轿车在我的眼前一闪,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从此,拐杖与轮椅就与我永生相伴了,我的儿子也就有了一个瘸腿的爸爸,我的妻子也就有了一个瘸腿的丈夫。“别人的爸爸都不坐轮椅,你怎么一出门就坐轮椅呀?”儿子的问话时时在我的耳畔响起。 现在,我总算有勇气告诉儿子了:“拐杖,凝聚着我的爱;轮椅,凝聚着妈妈的爱:大爱无言,大爱无悔。”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