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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春云的那张照片,是2000年三月,正是冬血融化、小草发芽的季节,我在济南给她拍的。那可是她第一次去济南,人生有几个第一次呀!我扯着她的手,扯着她的纤细的手,感受着那种嫩嫩的滋味,走在省会的大街上,“吹面不寒杨柳风”,她总是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瞧瞧,绚丽的城市,让她目不暇接。 我总是望着她,笑,笑她的好奇与少见,同时也发现了她的那种童真的美。她总是很少顾及我的这种笑,依然用她的那双好奇的眼睛,去观察这个令她感兴趣的城市,去探索某个令她有些痴迷的地方,去搜寻某个令她施展才华的夜总会。我让她站住,她很听话,像个三四岁的孩子,用询问的目光望着我,我掏出了照相机,刚想把他这个时间的形态定格为永恒,她却说:“我照相,从来不要什么背景,咱们到了没有背景的地方,再给我来一个吧!”我笑了笑,抚摩着她的小手,体味着那种嫩嫩的感觉。 因为我1997年通过了专升本考试,担心找不到工作的烦恼已经成为历史了,在坐落于济南的山东教育学院,学习两年,因此,我一直以为自己对济南很熟悉。 在济南学习的两年,我逛街的次数比上课的次数都多,主要街道,像历山路,花园路,经十路,英雄山路,济泺路,泉城路等等,都有过我的足迹;主要景点,像大明湖公园,百花公圆,千佛山,植物园,动物园,李清照故居等等,都有过我的身影。我一直对春云说:“济南对于我来说,很熟悉!”听到我一直说这句话,春云就真的像一朵云彩一样,飘飘悠悠地跟着我走。 我们正在大街上走着,我的哥哥传呼我,问我在哪里。当时可没有手机,有一个摩托罗拉的BP机,还把它别在腰间,整天的耀武扬威。当时哥哥山东师范大学毕业后,正在济南第二制药厂工作,我就立即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哥哥回话我到济南了。 “那你就到我这里住吧!”哥哥热情地说。 “不,我还有事要做。以后再联系吧!”我简单地说。 直到现在,哥哥还埋怨我,到了济南了,也不到他那里坐坐。当时去济南,我是为了陪着春云找工作,在八字还没有一撇之前,我也不愿意把与春云恋爱的事,告诉家人。我总不能突然带着一个大姑娘一同去哥哥那里吧! 我与春云行走的目标是山东人才市场,我清楚地记得,以前在济南逛街的时候,还真的看到过这个地方,好象距荣军医院不远。我掏出地图,仔细地看着,知道坐63路公交车到公交总公司下车后,前行100米左右,就到荣军医院了。 春云仍然在欣赏着济南的风景,嘴里一直好象在嚼着东西一样,一动一动地,也不知是在赞美看到的什么稀罕事物。我知道,她也真的以为我对济南很熟悉,死心塌地地跟着我,而我这个时候却迷向了。我拉着她的手,问:“春云,咱们应坐63路车!但……你说,咱们是坐向右行的车呢,还是坐向左行的车呀?” 春云眨巴了几下眼睛,大笑着说:“你是个济南通,我可是个济南盲呀!”我看到63路车不少,来来往往,我又禁不住问她:“春云,你说咱们应坐向右行的车呢,还是坐向左行的车呀?”春云依然眨巴着眼睛,歪着头想了想,就信心十足地说:“只要是63路车,咱们大胆地上就行!”我想想也是,反正早晚也会到达目的地的。我与妻子在2005年夏天去济南华夏医院的时候,我仍然自诩是个济南通,结果也是坐对了车,却坐反了方向。 妻子只说了我一句:“呵呵,顺便旅游!看看济南的街景!”而那次春云对我也只说了一句:“嘿嘿,在聊城,我比你熟!尤其是夜总会!”其实,我不想让春云再提起夜总会,在我们认识不久,她曾邀我去过一次她工作的夜总会,这家夜总会装饰的十分豪华,可以用“富丽堂皇”这个词来形容,在夜总会的门口,屹立着四个叉着腰的彪型大汉,我跟在春云的身后,显得有些拘谨,而春云却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连那四个守门大汉都对她鞠躬。 那次尽管在山东人才市场,没有给春云找到合适的工作,但她仍然十分兴奋,全身洋溢着青春的喜悦。我告诉春云:“咱们还是去泺口服装城看看吧,顺便给你买一身衣服,你看,自从你没去夜总会上班后,你的衣服,还没有更新过。”春云看了我一眼,小心地说:“要不,我再去夜总会工作?其实,其实……我妹妹生活费,生活费……都没有着落。” 我叹了口气,直说自己无能,还在读书,并发誓,研究生毕业工作后,一定让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激动地胸脯一动一动的,眨巴着眼睛充满了信任,又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吻,猛抬头,望了望济南的天空,灰蒙蒙的,于是就转过脸,专注地望着我的眼睛,想从我的眼睛里读出些什么,但读了一会儿,读出的仍然是有一丝的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她人格的定位问题。 于是,她用浑圆的肥臀蹭了蹭我,说:“你放心,我一直是在站着做人,一直是在维护着做人的底线!”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湿润的眼睛,像一汪清水,更像聊城的东昌湖,透明,秀美,温柔,可爱。我说:“我相信你!”她高兴的像个孩子,勾着我的脖子荡了三个秋千,嚷嚷着“我爱你,I love You”她这个动作极其优美,她这种声音极其迷人,她这种做法极其现代,真的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引得过往的行人像一个个蜜蜂见到了鲜花。 “给我拍张照片吧!”她从我的脖子上跳下来,仰着瓜子脸,喘着粗气,头发蓬乱着,当我掏出照相机的时候,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可千万不能嫌弃我是个舞女”,我满口答应着,答应着她的幸福,答应着我的幸福,我扳动了快门,“喀嚓”一声,留下了永久的记忆。 当我把这张照片的来历,告诉妻子的时候,妻子哭了,像刚刚出水的芙蓉,娇艳得让人怜惜,我知道,妻子的哭里隐含的不是嫉妒。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