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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儿女婚事
自打那晚在名苑酒店被妈妈、爸爸拉回家后,林月才知道吴菲是妈妈同父异母的妹妹、自己的小姨。事情败露后,林月被父亲狠狠管制了一段时间,10几天不给离家,不给打电话,不给上QQ聊天,让他闭门思过。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要他断绝与吴菲的往来。等他心情稍微稳定,就带他到了温泉。 到温泉后,他曾几次试探着给吴菲打电话,但都不在服务区内。他也多次上Q找他,但好友框里的图像没颜色,证明她不在线上。林月做梦也没想到,因为妈妈告状,吴菲早已离开大陆,被她爸爸召回台湾了。 吴菲回台湾后,被吴化果老先生训斥了几天,说她伤风败俗,有辱家训。命她断绝与林月、李歌的任何关系,如有再犯,就把她清除出家族企业。这一手很硬,吴菲再也不敢乱来了。 吴菲的突然失踪,使林月陷入极度痛苦之中。他没了经济来源,没了红颜知己,没了生活乐趣,最主要的是连信息都没了。他上班吊儿郎当,敷衍了事,整天就是抽烟喝酒。 温泉这地方出门见山,进了门还是见山,因为窗外能看到的只有山。每天只跟那些天南地北、多数只见一面的客人打交道,腻味极了。特别是天黑以后,客人们都去泡温泉了,歌舞厅只有那些从农村招来的服务员,唱歌跑调,跳舞踩脚,烦死人。 在温泉唯一能让林月看上眼的,只有一个女孩,那就是谷水保健中心的田经理,即他继父李歌初恋的情人田梅。 田梅虽说快30岁的人了,但她是个时髦的城市姑娘。染着棕色头发,纹着墨绿眉睫,常年化着淡淡浅妆。将近160的个头不胖不瘦,有着一对挺耸的丰满乳房,看过去顺眼大方。 更主要的是,田梅能歌善舞,在温泉镇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比得上她,林月就是在歌舞厅认识她的。 那天下了班无聊,林月跑到歌舞厅去喝啤酒。那个歌舞厅没有包厢,厅四周设卡座,中间是卡拉OK和跳舞的地方。林月在靠里头的卡座坐着,一个人抽闷烟、喝闷酒。 不一会,田梅带着两三个小姐来了。看样子她们是常客,进来就抓起麦克风轮番唱起来。原来这里有一元一歌的项目,不消费别的也可以来玩。 两个五音不全的小姐唱完后,轮到田梅了,她唱的是著名歌曲《采槟榔》: 少年郎采槟榔 小妹妹提篮抬头望 低头又想呀 他又美他又壮 谁人比他强 赶忙来叫声我的郎呀 青山高呀流水长 那太阳已残 那鸟儿在唱 教我俩赶快回家乡 …… 她的唱腔像蔡琴,比邓丽君嗲声嗲气唱的《采槟榔》更有味,圆润厚重,耐人寻味。刚唱完,那两个小姐就鼓起掌来,不知是被歌声打动呢,还是被田梅这个人吸引,坐在角落里的林月也拍起巴掌。 这一拍不要紧,倒使田梅发现里面还坐着个男的。 “哟,是林公子啊。”奇怪了,她怎么认识自己呢?林月心里纳闷。 “我是谷水保健中心的田梅。” “是我们田经理。”那几个女孩跟着嚷嚷。 林月想起来了,妈妈告诉过他,保健中心的经理,是她从桂林招来的。不过他到温泉那么长时间,从没上过三楼的桑拿房,妈妈交代他不要去那些地方。 可田梅早已注意到他了,老总的儿子嘛。只是上班时间不一样,每次经过大堂,林月可能把她当成了客人。 “来支烟。”田梅一点都不客气。 林月给了她们每人一支,还为他们点上火。 “不给我们来点饮料吗?” 林月又给她们每人点了一听椰汁:“你的歌唱得不错。” “你呢,会唱吗?” 林月摇摇头,田梅又问:“会跳吗?”林月点点头。 “那好,下周末我休息,陪你来跳一场。”说完,她们几个夹着烟,拿着没喝完的饮料就走,田梅说:“对不起,要上班了。” 周末这个歌舞厅人是多一点,一般都是桂林泡温泉的游客来凑热闹。田梅先来,林天接着就到了。他们在卡座坐下来后,这回到田梅大方起来:“烟不好,抽一支。” 林月也不客气,烟酒不分家嘛。刚抽了两口,就觉得味不正,呛得他咳嗽:“你这是什么烟啊,那么劲?” “我说过烟不好嘛。”田梅又点了两瓶漓泉啤酒上来,她边说边给林月倒酒,音乐这时响了起来。刚开始都是慢节奏的热身舞,他们不跳。 两杯啤酒下肚,他们有点兴奋了,上场跳起了快三。林月确实跳得不错,田梅的超短裙像一朵莲花,围着林月的舞步盘旋,霓灯下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一曲终了,客人们还给他们鼓起掌来。林月沾沾自喜,主动向田梅伸手要烟抽,抽了两支后,不但不觉得这烟劲大,反而觉得有股特殊的香味。 林月叫服务台放迪斯科音乐,他拉着田梅上场。 以往这个舞厅没人跳迪舞,这是第一次。林月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因为所有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跳,田梅也远远跟不上他。他的甩臂、弹跳、摇摆,特别是节奏与表情,吸引了人们的眼球,掌声不断。 跳完这一曲,他们累得满身大汗。田梅递过来满满一大杯啤酒,林月看也不看,一口气灌了下去。不知怎么搞的,他跑到服务台又叫人家放迪曲,自我陶醉地跳起来。而且越跳越起劲,头摆得像货郎鼓似的,无法自持。 其实田梅的烟里掺有毒素,她还在林天的啤酒杯里,放了一种叫蓝精灵的摇头粉,也是毒品。 自那以后林天总喜欢抽田梅的烟,跟她在一起时,喝酒跳舞特兴奋。慢慢的他开始依赖田梅,田梅也向他说了实话。之所以能让他精神亢奋,是因为有白粉。 林天知道自己开始吸毒了,他既害怕又离不了。他与田梅的交往,很快被吴蕙发现了,吴蕙感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吴蕙心里明白,田梅不是一个正经的女孩子,搞这行的哪有几个良家妇女?她想的是男女关系,并不知道田梅跟毒品有染。 她又不能随意炒田梅的鱿鱼,因为谷水大酒店的盈利,全靠那个保健中心。没有田梅,保健中心也挣不了钱,怎么办呢?田梅很苦恼,也没别的好办法。 林月感到自己很孤寂,他过不惯山里的生活。无论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他都受不了这种苦行僧的日子。找田梅是为了买白粉,可荷包里常常又没钱。 有一天吴蕙发现,杨星从南宁给林月寄来一封信,林月在看信的时候,偷偷流下了眼泪。过后吴蕙故意在林月面前问道:“星星现在还好吗?” “好啊,很快就毕业了,听说要自谋职业。”吴蕙观察到,一提起杨星,林月脸上就会露出少有的笑容。她有点敏感,说不定两个孩子会好上吧? 吴蕙的猜想是有一定道理的。林月、杨星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彼此有一定的感情。特别是跟过两个女孩交往后,林月更感到杨星是个纯真的女孩子。 那个吴菲,是因为她给自己钱,教会了自己跳舞,还给他尝了禁果。但她毕竟是姨,是不可能成为终身伴侣的。 这个田梅他不喜欢,记得有一次他来瘾了,包里又没钱,求她给一点。想不到她竟然说:“跟我上床就免你的。”林月不得不就范。 田梅想控制住林月,一方面有生意可做,另方面吴蕙也不敢得罪她。这一点林月是清楚的,但他确实又离不开她。他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困境,常常想念天真无邪的杨星。 吴蕙把林月在温泉的表现,以及他跟田梅的交往,详细跟林天说了。林天第一反应是儿子跟吴菲的关系,这孩子心野了,千万不能让他再犯错误。最后他决定,叫儿子回南宁来,想办法给他找个活干。 那时候,李唱已经办好了提前退休手续,也跟林天领了结婚证,并和林天、杨星一块住在南宁的家里。林月回来后,就成了完整的四口之家了。 杨星去了几次人才双选招聘会,都不太理想。一直等到毕业,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只好在家呆着。林月也没找到工作,闲在家里。 人最怕闲着没事干,人越闲,脑越乱,脑一乱,心更烦。好好的四口之家过日子,却有三个大闲人,李唱心里老不是滋味。而林天又一天到晚忙他的助学工程,还常开玩笑说什么:“别急,面包会有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杨星的工作有了眉目,在实验中学当老师。李唱那天很高兴,专门到超市买了很多菜来,要为杨星庆贺庆贺。当她提着菜走近家门口的时候,透过轻纱窗帘,看到林月、杨星拥抱在一起接吻,她故意大声咳嗽了几声才开门。 杨星见妈妈买菜回来了,脸刷的红到脖子根,林月的表情也很不自然。三人一块忙着做饭,等林天回来后,算是给杨星贺喜,一家子高高兴兴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晚上,李唱把下午看到两个年轻人亲热的事,告诉了林天。林天沉思良久,说了一句话:“顺其自然吧。” “不知吴蕙有什么看法。”李唱有点担心吴蕙,怕她说留杨星在南宁工作,是为了攀亲。她哪里知道,放林月回来就是吴蕙在撮合这件事。 “我打个电话给她,听听她的意见。”林天马上往温泉打电话,想不到吴蕙很干脆,一口气答应了这门亲事。 杨星开始去上班了,每天早出晚归。她跟林月恋爱的事,心里明白妈妈、林叔已知道了,但还是尽量处于保密阶段,因为月月还没找到工作。 一天傍晚,林天、李唱到校园里去散步,这是他们的生活规律,每晚两小时雷打不动。林月、杨星两人在家看电视,有时看着看着林月还会对杨星动手动脚。不知怎的,林月那晚很没精神,老是打哈欠,打着打着口水眼泪都出来了。 “你感冒了?” “没事,我去洗把脸就好了。”林月慌慌忙忙走去卫生间,过了好一会才出来。等他再坐到杨星身边的时候,精神显得特别好,他一把搂过来杨星就抚摸亲吻,亲得杨星浑身颤抖。 他摁倒杨星压在她身上,非要不可。杨星挣扎着说:“不行不行,不要这样……” 林月已经忍了好久了,他哪里听你的。任凭杨星怎样反抗,他还是褪了她的裙裤,强行与她发生了关系。 事后,杨星倒是很平静。她想,不做也做了,还能怎么样呢,早晚也是他的人。记得住公寓的时候,六个女生同宿舍,谈到两性话题时,就她一个是处女,大家都笑她是傻B,现在该不傻了吧…… 杨星到卫生间洗了一下,她走出来说:“怎么一股烟味啊,刚才你进来抽烟了?” “嗯。”林月应了一个字。 杨星做梦也想不到,林月打哈欠流眼泪是毒瘾上来了,他到卫生间是去偷偷吸一口。 自林月回南宁后,他的吸食全靠一个叫“粉仔”的年轻人供给。粉仔是田梅的同伙,林月的电话号码就是她提供的。 年轻人经验不足,防范能力太差,她本来算着日子是不会怀孕的,但偏偏就怀上了。上班才几个月,肚子就慢慢地鼓起来了。就是那个刻骨铭心的晚上,给她带来了厄运。一家人都支持生下这个孩子,没别的办法了,只好闪电结婚。 婚礼办得很简单,就是一家人吃个团圆饭罢了。吴蕙、李歌两口子,专程从温泉回来张罗儿子的婚事。吃饭的时候,李歌喝得醉醺醺的说:“姐,咱家是双喜临门。不过,月月他们跑的是百米冲刺,你跟林天哥跑的却是马拉松啊。” 林天又问起学校工程款的事,李歌说:“没问题,钱已经全部备齐,到时由你亲自交到易咸法师手上怎样?” “好,我尽快过去。”林天很高兴。 几个月以后,杨星生下了她跟林月的儿子,取名林小年。两家人有了孙子辈,生活更加幸福美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