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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儿子被捕
下午林天突然接到李唱打来的电话,说家里有急事,叫他马上赶回南宁,李歌决定开车送他。当天田梅休息,她瞒着吴蕙,想搭他们的便车到南宁办点自己的私事。其实她想趁机会与李歌幽会,另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办,这件事对李歌也保密。 李歌开车坐前面,林天与田梅并肩坐后面,田梅带点诡秘的对林天说:“教授先生,昨夜你睡得好香啊。” 林天望望田梅的脸,怀疑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梦,有点不好意思:“喝多了点。” “喝多酒会做美梦的,是吧?” “你说什么呀田小姐?”林天警觉地望了她一眼,目光正好与田梅那狡狯的眼神相遇,不知怎的,他竟然萌生了一股负罪感。难道昨夜不是在做梦?是跟她……他不寒而栗。想到家里还有事等他,他不想再跟她解释什么。 “没做什么美梦啊”林天搪塞她一句。 “你这个田梅真不懂事,林教授做美梦还要跟你汇报啊?”李歌一边开车,一边在后视镜里观察林天,他心里明白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为了抓住林天的把柄,让他不再盯住工程拨款的事。另外也给田梅一个机会,免得她老缠着自己要钱。 林天说自己困了,就靠背闭目养神。田梅趁他瞌睡的功夫,接连发了几条短信。其中一条是发给粉仔的,告诉他这两天自己就到林家取货,让他放心。另一条是发给林月的,告诉他今天下午自己坐李歌的车到南宁,可能住名苑,明天再约时间取货。 田梅万万没想到,粉仔、林月已先后被公安机关拘捕。 自林月回南宁后,一直在秘密吸毒,他的货都是粉仔供给。通过毒品交易,粉仔发现林教授家是个安全空间。以往田梅来南宁要货,她跟粉仔总是扮成一对恋人,在白龙公园湖心亭见面。虽说没被人看出破绽,但常常提心吊胆,安全系数很小。 有了林月以后,粉仔不仅多了一个客户,而且还为他跟田梅之间架起了一座桥。粉仔许诺,只要林月答应把货转交给田梅,他就免费供给林月吸食,但不给林月钱。这样粉仔避免了与田梅直接交易,安全性就大了。林月知道这是犯法的,但他想自己又不是买卖毒品,况且从此不再为没钱买而发愁,就冒险侥幸为他们服务。 前个月成功转交了一次,这两天粉仔又拿来一点货,林月总是藏在自己身上,生怕被杨星发现。 林月没料到,粉仔交货给他的第二天,就被公安机关逮了。案子是通过线人暴露出来的,粉仔很快就供出了田梅与林月。 李唱打电话给林天的当天上午,适逢星期天。林月、杨星在家客厅里,正逗着儿子林小年玩,李唱忙着做中午饭。突然一辆警车开到家门口,几个警察进来后,没说什么理由,硬让林月、杨星跟他们去一趟。 林月心里明白,这下完了。杨星却是莫名其妙,她向厨房喊了声:“妈,来看着小年。” 等李唱从厨房来到客厅,警车已将林月、杨星拉走。她望着远去的警车,一下瘫坐在沙发上,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警察在车上当即搜出林月藏在内裤里的毒品,林月傻眼了,脸色吓得铁青。杨星此时全明白了,她一边用手捶打林月,一边哭叫:“你该死了,怎么做这种事啊……” 因为线人说不清楚,警察错把杨星当成了田梅,所以一块拉上车来了。到了公安局,他们从林月的手机上,截获了田梅的短信,才弄清这个女的不是来提货的。他们立即放了杨星,并表示歉意。 杨星回到家里,把事情的经过跟李唱细说了一遍,李唱才知道林月是个瘾君子,祖孙三代抱头痛哭起来。 通过田梅短信上所说的时间地点,他们马上定下抓捕方案。 下午,缉毒警察换了便装,潜伏在桂海大学校园及林教授住宅附近。与此同时,他们还在名苑酒店四周部署了警力,他们下决心要来个瓮中捉鳖。 李歌的车快驶进南宁郊区了,林天一直在装睡,他脑子里乱哄哄的。昨夜的事慢慢有点头绪了,他是被抚摸后才有了性趣的,平常与李唱做的感觉跟昨晚不一样,她……林天眯着眼想偷看一下田梅的情绪,每次都见她神秘地看着自己笑。怎么办呢,她会说出去吗? 还有家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李唱只是说很急,就是不说什么事。唉,真焦人啊…… 林天故意打了个哈欠,睁开了眼:“快到了吗?” “哟,教授大人昨夜太累了,这一觉怕是补不回吧?”田梅话中有话,两眼火辣辣的,有点目光逼人。说话的时候,身子还专门贴近林天,一股子香气直钻林天的鼻子眼。 “天都快黑了吧……”林天所问非所答,他不想理田梅,也不敢招惹她。 田梅见林天看她的时候,总是躲躲闪闪的,心里想“教授也是人,猫总是要吃腥的,哼哼……”。她不再纠缠林天,而是对李歌说:“哎,李歌,你尿泡真大,三个小时都不尿。我涨了,你开慢点,等一下怕颠出来。” 林天觉得奇怪,这个小田跟李歌说话怎么那么随便呢?人家是书记啊,看来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你要想拉尿,我就在服务区停,喊什么你。”李歌决定停车上厕所。 方便以后,田梅坐到李歌旁边的副驾驶位子上,林天一人坐在后面。李歌开着车,田梅毫不顾忌的跟他动手动脚,一下摸摸他的头,一下又拍拍他的大腿,林天更证实了自己的看法。 “这次到南宁要帮我买套牌子衣服啊。”田梅撅着小嘴对李歌撒娇说。 “行,姑奶奶。”李歌应允。 田梅扭头对后座的林天说:“教授大人,你也应该帮我买一套的。”听得出来,这“应该”二字的意思是,林天应该补偿她。 林天有点畏惧了,他结结巴巴说:“可,可以,买就买吧。” “呵呵,那还差不多。”田梅以胜利者的口气笑起来。 在苍茫的暮色中,李歌的轿车进了南宁市区。离开收费站不远,即是宽阔的民族大道,两边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马路上的景观灯已亮起来,五彩光线被绿化树遮得若隐若现。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多美啊!”田梅感慨的说,她接着问,“李歌,是我们先住下来,还是先送教授回家?” “林教授家有急事,先送他回去。”李歌果断地说。 “谢谢。”林天也不客气了。 车子直奔桂海大学校园,刚到林天家门口停下,前面突然蹿出几个人来:“我们是公安局的,请这位小姐跟我们走。”说着还亮出了警察证。 接着一辆警车也开到家门口来,他们把田梅带上车,急速离去。林天、李歌当时看到,田梅似乎比较平静,好像早在预料中。但他们两个人都惊呆了,弄得半夜吃黄瓜摸不着头脑。 家门口发生的惊险一幕,客厅里的李唱、杨星没看见,她们在焦急的等待着林天回来。 当林天、李歌一走进客厅,李唱、杨星立刻搂着小年哭起来,而且越哭越伤心。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说。”林天隐约感到,家里出大事了,说不定这事与田梅有关。 “姐,别哭,慢慢说。”李歌也劝说。 “月月被公安局抓走了,人家从他身上搜出了毒品。”李唱把杨星对她说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林天、李歌听后大惊失色,想不到这孩子跟毒品打交道,看来田梅跟他是一伙的。 李唱母女又恸声哭起来,林天镇定下来说:“事情不出也出了,哭也没用。赶快通知吴蕙,让她回来商量一下怎么办。” 李歌马上用手机给吴蕙打电话,吴蕙听说儿子被抓了,心里焦炙得坐立不安。她什么也没带,匆匆搭车连夜赶回南宁。 林天、吴蕙趁着李歌的车在南宁,他们准备了一些钱物,上上下下找路子,托人打点疏通。整整跑了一个星期,结果徒劳无功,一点用都没有。 林天这些日子显得十分憔悴,整天都是没精打采的,他非常懊悔自己。他认为林月出了这样大的事,自己是有责任的。作为父亲,他没有当好监护人,放松了管教与约束,真是悔不当初啊。 使林天更痛心的是,由于儿子不争气,给杨星带来了不幸遭遇。她那么年轻,孙子林小年又小,今后该怎么过啊。 吴蕙也非常痛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林月从温泉回来。否则他就不会认识粉仔,不结交粉仔就不会走上贩毒的道路。她特别追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不该迫不及待下海经商,要不是考虑那几个臭钱,她也会带好儿子的。 粉仔贩毒大案很快公审判决下来,粉仔判了死刑,田梅死缓,林月无期。这意味着,林月要在大牢里度过自己的一生。判决给林家罩上了阴影,李唱、杨星放声大哭,林天、吴蕙也极度悲伤。 林天五内如焚,抱起林小年泣不成声:“都是我的错啊……” 吴蕙则不然,她把自己的伤心气恼,迁怒到李唱、杨星身上。她认为杨星没有专心致志去爱林月,特别是有了孩子后,从不关注林月的起居动向。李唱提前退休住在林家,没有尽到继母的职责,导致林月无人管束。 联想到自己弃教经商的失败,又嫁了一个花心的李歌,真是亏了。这些都是李唱母女造成的,好端端的一个家庭,给她们搅了。 林月宣判的第二天,吴蕙情绪失控地跑到林天的住宅,大喊大叫:“李唱你听着,月月是你和杨星把他推进火坑的。你们母女二人想同嫁一夫,夺走我的幸福,你们是痴心妄想……” 李唱、杨星忍气吞声不理会她,林天实在看不下去,就出面来干预她。想不到她对林天推推搡搡,林天大声吼道:“你滚,这里不是你的家!” 直到学校保安来劝说,才平息了这场家庭“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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