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没有了任何力气一下瘫坐在地上低低地说：阿良，那你要我怎样？那是我妈！你 知道吗？现在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明不明白？我妈是胃癌晚期你又知不知道？我觉得自己的声音竭斯底里，肝肠寸断。

　　然后我看见阿良先是震惊而后又泪流满面的一张脸。

　　阿良握紧拳头说：曦扬个混蛋，你等着，我去找他告诉他。

　　不要，我大喊一声，我说阿良，卓雅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曦扬的情况你也知道……算了吧……

　　我们彼此 站在 原地欲哭无泪。

　　我还有我妈！

　　我需要钱1

　　我要赚到钱！

　　我辞掉工作全心全意的照顾我妈。昂贵的医药费让我四处借钱，阿良借我的那些钱和我自己工作的所得加起来也仅够几次的化疗。我想到了楚瑜，我现在唯一可以求助的人。

　　我见到楚瑜就开始哭，后来把楚瑜也哭闹心了，她说你到底什么事你说！

　　我于是哭着 把所有的事大体哭诉了一遍，楚瑜本来收好的衣服又啪的全扔地上说：妈的，左晴不在，卓雅敢这么对咱姐妹！我要她好看！

　　我一听到楚瑜提起左晴眼泪又迷了眼睛，我说：楚瑜，你有左晴的消息了吗？楚瑜无奈的摇摇头，彼此都不再说话。

　　接着楚瑜起身在抽屉抽出一笔钱来说：小冉，这是我打算进新货的本 钱，你先拿着。咱姐妹也就别见外了！

　　我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这钱上难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瑜然后拿出一封信说：这是左晴临走要我交给你的，我现在才给你。楚瑜接着说：小冉你知道吗，其实左晴比我们想像的都坚强，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发生在左晴身上的那些事吧。

　　我抬头望着楚瑜。

　　楚瑜说：我们都知道左晴从小就是家里的小公主，衣食无忧，可就在你们大三的暑假的假期，左晴家的情况就全变了，左晴的父亲回来自己做生意第一笔生意就全赔了，自此她家里就光景惨淡，原先依附她家庭的那些人一个个变的势力至极避而远之。那一段时间她的父母一直不停的争吵，每次左晴都到我这痛哭一阵再回去。其实那次她说她爸让她学瑜珈那都是屁话，她是怕你担心她在外面打工。我当时还骂她不够意思瞒着你，可是没想到这死丫头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楚瑜说完这些眼里已是满眼泪水。

　　我呆呆的拆开那信：看到左晴的字迹我心狠狠痛了起来。

　　小冉，你一定在责怪我为什么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你吧，没有原因，我没有怪你，真的没有，你不是曾经说过爱与不爱都不是我们所能选择的吗？只是我没有勇气再面对你，面对董允泽，面对那些突然而来让我措手不及的残酷现实。

　　小冉，有时候我希望自己什么都别懂，内心纯洁的像个婴儿，什么也别看透，像很小的那样，以为只要他给我糖吃就一定是个好人。可是自从我爱的这个家落败了后我似乎一下子看透了人心，更明白了金钱原来是可以强烈提升一个人的自尊的。

　　一个人的暮年是可悲的，一个有志者的暮年更是可悲，我不愿更不能看到我爸英雄迟暮的悲哀。所以我现在有了放不下的责任那就是维护我现在落败的家，但要用钱来维护。如果我放下这个责任，死在下面的将是全家人。

　　小冉，董是我生命中刻骨的人，但却是我的软肋，是我生命中最阴暗的一面，最多情的自己遇到最无情的他。呵呵，很可笑吧，可是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他，我不允许自己再这样下去，所以我要救救自己，所以我更要离开你了，“是谁最勇敢说喜欢离别”。我要去赚钱，去赚最实在的东西，去挽回我曾经最实在的幸福。

　　小冉，你让我懂得很多，你也给了我很多别人不会给也不愿给的东西，我想这会成为我储备一生的温暖，以后我不论在哪遇见怎样的风雨我都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了。

　　说实话，小冉我现在就要走了，心里却真的很害怕，那个未知的世界将会是怎样的呢？

　　呵呵，我要收笔了，因为我现在眼泪已稀里哗啦的写不下去了。

　　你要记得你永远都是我爱的莫小冉！

　　左晴奉上

　　我一下摊在墙角，我骂着：左晴你个混蛋你竟让我做了那么久的傻B你都不告诉我，你这样做还拿我当不当人了啊？

　　楚瑜此时亦是泪流满面。

　　我一直骂一直哭，泪如雨下，我一直以为左晴是那种永远天不怕地不怕的金刚不坏之身，可从矮墙后面走出来的左晴让我忽然觉得自己在心安理得接受她保护，她的爱时无情剔出了她的软肋，看着她沉默，看着她在一份不属于自己的爱里痛的死去活来……只是，只是，我用了太久才明白左晴为了我而折中的感情……

　　我觉得自己真他妈残忍，残忍到灭绝人性！

　　我不知道自己靠在墙上哭了多久，我只觉得通体寒冷，浑身麻木。

　　最后我缓缓起身我拿红肿的眼睛看着楚瑜。她从不轻易掉眼泪的，可此刻却一直在抹眼泪我低声说：楚瑜，我走了，钱我会尽快还你，左晴……我对不起她，我发誓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揪出来！然后我转身离开。

　　有时我想不是我绝望了青春 是青春绝望了我 我像踩在一朵危寂的云上穿过那些已知和未知的灾难 只是我已经麻木 我知道这样的穿越今生都不会停下 ——流浪者

　　生活陷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我把正式工作辞掉后白天照顾我妈晚上开始到歌舞厅登台唱歌，有时弹钢琴奏曲。这样钱可以来的更快一点。

　　闪烁的灯光，糜烂的夜生活，我穿着紫色的吊带衫在舞台上舞动，左晴曾说过我的肩膀有种瘦削的骨感美，我现在终于不再否认，因为我看到那些象猫闻到腥味般的男人围绕在我身边，短到大腿的ELADY刺绣裙招摇闪烁，耳朵上明晃晃的硕大耳环随着头发跳动，紫色的眼影映衬着这个天堂的灯红酒绿……我知道此时的莫小冉有多么的妖娆和媚俗。

　　我开始周旋游走在各种客人之间，谈笑有加，带着张扬妩媚的笑，我终于觉得自己是一个美女，呵呵，什么自尊？什么高尚的灵魂？一切的清高可以换来我们每天的那碗饭吗？可以换来母亲的医疗费吗？如果我有选择高贵的权利，我又怎么会选择这样卑微地活着。

　　我疯狂喜欢上了酒精，因为它可以让我瞬间所有的思维停止，左手友情，右手爱情的传说都他妈不复存在了！

　　白天我换上以前左晴送我的那些纯情的白色衣服陪我妈坐在床头聊天，喂我妈吃饭，这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时刻，看着我妈仿佛一切苦难都不曾有过，病房里的所有人都夸我是个乖巧董事的孩子。

　　妈担心的问医药费是怎么来的，我告诉我妈说是我公司里追求我很久的一个同事给帮助的，您就不用担心了。

　　妈说：冉儿，别再三心二意的了，人家都这样对待我们了，可一定要好好把握了。

　　我强笑着说：是啊，好好把握，妈，您一定要好起来，我还等着您在我的婚礼上出现呢。

　　妈连声答应着说“好好”。笑的一脸安慰。

　　我转过身背着我妈已是泪如泉涌。

　　妈身体越来越虚弱，我看到妈原本就瘦弱的身体几乎没有了分量，看的我心如刀割，苍天，如果可以，请把所有的痛苦都带给我吧。

　　医生告诉我为了争取病人的生命周期病人需要一次大手术。而手术的费用则不低于20万。做还是不做由家属决定。

　　我看着医生的眼睛不容置疑的说：做，我马上去凑钱，只要我妈能活一天，哪怕一分钟我也会争取！医生看着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阿良来的时候我刚从我妈的病房里出来，我靠在走廊的墙上仿佛失掉了所有的力气，欲哭无泪。

　　阿良说去找曦扬吧，告诉他真相，他会原谅你的！

　　我接着就笑了，眼泪一颗一颗滚落：“原谅”呵呵，我让他原谅？还有意义吗？当初的青春年少我们还回的去吗？

　　阿良沉寂着一张脸不再说话，走廊里一阵冷风吹来，我听见夜的精灵在低声吟唱，此起彼伏，阴流暗转……

　　在舞厅出来时已接近午夜，今晚舞厅里一个有着迷离眼神的女孩子唱了一首韩红的歌似乎还在耳边盈响：让我们忘了那片海，让我们来世再重来……听的我心里象下雪，我不知道这么瘦弱的女孩子怎么能唱出这么竭斯底里的歌来，“徐曦扬”这个刻进我生命和灵魂里的人我们今生注定无缘了，把所有的爱恨留到来世吧，于是我舞得更加肆无忌惮，或者说是贱……如同幽怨的少妇在阁楼上的夜夜舞蹈，倾尽红颜，舞尽爱恨，最后也只能飘然落地……

　　街上行人稀少，冷风吹着酒精带着丝丝凉意。我跌跌撞撞的沿着路边走，高跟鞋与地面撞击着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似在昭示着一种嘲弄，一种讽刺，一种悲悯和一种惊世绝唱……我于是哼起了歌，这首歌是曾经我和曦扬最爱听的一首歌：{加歌词}《那些花儿》哼着哼着我的眼泪就来了，曦扬，曾经是谁说过要用你的手握住我的心疼的？想着想着我觉得自己胃里烧的难受，可任我怎么吐也吐不出来，我想起自己从中午到现在已经一点东西都没进了。

　　一辆黑色轿车猛的在我脚边刹车，强烈的车灯刺的我睁不开眼。我借着酒劲全然不顾冲着车吼：谁啊？大晚上会不会开车啊？

　　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说：小姐没事吧？然后我看清楚了这个人的脸竟是上次喝醉酒引起曦扬姐姐误会我的那个人。

　　我说：是你！你就是害我的那个人……。我越说越气，身体竟颤抖起来。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上次那个漂亮的女招待啊？

　　我看着他的装腔作势气不打一处来，我想上去狠狠抽他两巴掌，可我觉得酒精已在体内发生了化学反应，我还没碰到他之前，他的样子就在我眼前模糊了起来，我只觉得有人扶住了我坐到一块柔软的草地上，草地飞了起来然后我就沉沉的睡了去……

　　睁开眼时外面已大亮了，粉色的窗帘几乎遮住了室内的所有光线，屋里弥漫着一种刺鼻的香水味道我一惊慌着起身，毯子在身上瞬间滑落……可是可是……此时的我竟衣不附体……我努力装着镇定回想昨晚的情节……

　　突然我疯了似的抓起床头的裙子套在身上就冲到了客厅，我看见那个人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抽烟，神态悠闲自得，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我顿时恶心的想吐我拼命冲上去抓住他狠命的摇：你混蛋！你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甩开我的手说：你激动什么，我只不过做了我可能会做的事！我看到你包里的学生证了，让我意外的是您竟然是名牌大学的才女啊？

　　我说：你混蛋！我像疯了般抓起身边的沙发抱枕一个个扔向他，哭着喊着你个混蛋！……我去告你！我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抖的说不清楚话。我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了任何脸面存活，我想到了曦扬，我现在依旧最爱的曦扬……曦扬，默念到曦扬的名字我的心剧烈疼痛起来。

　　够了，别闹了，在这装什么纯情？还告我！你输的起吗？名牌高校的女大学生在舞厅就职。呵呵，你可以想像这是多少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啊？虽说你这种事是第一次，可你把你在舞厅那媚态拿出来啊？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你说个数，我给你就是了！

　　我一下瘫了下去，软了，彻底的软了！我想操起桌上的水果刀杀了他。可我突然想起了我妈，还在等着我拿钱给做手术的我唯一的妈，我狠命的咬着嘴唇哽咽的说：我要二十万！否则我今天死在你面前！我说完这话我觉得自己真他妈恶心，比一妓女都还他妈的赤裸裸的进行着肉欲交易。

　　哼，他冷笑着拿出笔开了一张支票然后拿出一叠现金扔在我面前说：真他妈下贱！

　　我打了一个冷冷的寒噤，跪着去拣那些钱。可是门开了，我看见曦扬和他的姐姐就这样走了进来。

　　吆，陈老板那，连门都没上锁啊？咱们今天一大早就约好吃饭的，怎么现在还没……话没说完我看见所有的人愣住了，我看见曦扬姐姐呆住的脸，我看见曦扬呆住的眼神瞬间失了所有的光泽……

　　被曦扬姐姐称做陈老板的人慌着解释说：这是一个误会，呆会我再……

　　曦扬狠命冲上去狠狠打了姓陈的一拳骂着畜生，继而他们打了起来。

　　曦扬的姐姐慌了：你们在做什么，快停下！然后冲我喊：你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你给我滚！

　　你在作什么？小冉！你快起来啊！曦扬停下了拼命冲我喊。

　　我没有抬头，只是跪在地上虔诚地一张一张拣起那些我用尊严换来的钱，我听不见任何声音，我哽咽着拼命咬着嘴唇不哭出一个字……

　　我隐约听见曦扬的姐姐冷笑着说：曦扬你住手，你还在犯什么傻？你看这个女人在干什么？她要得只是钱，你这样为她值得吗？

　　所有人都停下了看着我，我捡起最后一张钱然后缓缓地站起来在他们鄙视的眼光中，在曦扬心痛的眼神中走向门口。，我知道我和曦扬曾经的一切这一刻真的无声的宣布彻底结束了，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

　　我走到门口，曦扬在我身后用很轻却很受伤的声音问我：莫小冉，难道当初你和我交往真的只是为了钱吗？

　　我心已经不能呼吸，浑身逆转着冷冷的血液直冲大脑。我回过头对着曦扬笑了，笑的很惨烈：我一字一字说，是，徐曦扬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你！从来没有！

　　我看见曦扬大喊一声对着我举起了巴掌，我静静闭上了眼，可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一巴掌却是曦扬给自己的一个巴掌，然后曦扬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碎了……

　　我回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拼命清洗着自己，我觉得自己好脏，好恶心……我看着被我搓地红肿的身体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我拖着疲惫而麻木的身体回到了病房，我看见妈刚醒，我努力稳定了一下几近崩溃的自己柔声问：妈，您怎么醒了？天还早，再躺会吧？

　　妈欠起身说：不了，冉儿啊，不知为什么最近只要一躺下就做噩梦，梦里啊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四周都是冷冰冰的墙壁，一点亮光都没有，我看见远处很多人朝我招手，可那些人我都似乎见过……

　　我打断我妈的话笑着说：妈怎么会呢？您那是心里紧张的缘故，医生不都说了吗，一定要放松。您啥都别想，您等着我去买早餐回来。

　　妈然后像个很乖的孩子点了点头。

　　我喂着我妈喝了仅有一口稀饭，妈随即又吐了，我知道妈的恶心越来越厉害了，现在甚至几口稀饭都已喝不下去了，我强装镇定的说：妈没事，我收拾，然后一阵心酸。妈靠在床头一句话不说。

　　这时一个年轻的值班护士进来说病人家属来手术科一趟。我便随着护士出了病房，来到走廊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年轻护士说：是不是又吐了？

　　我无力地点点头。

　　她说这很正常，这种癌症患者都到这个分上了无论生理还是心里都已到了生命的极限了，这几天像这种病人很多都选择静静地离开的，我觉得有时候不应再这么撑着了，不仅花活人钱还多受罪……

　　我停下脚步说：您是新来的护士吧。

　　她说是啊，我实习期刚满，怎么了？

　　我说难怪谁这么说话嘴上不积德，不知道病人家属的心情，在这站着说话不他妈腰疼，等哪天你妈得了个癌或整个手术什么的躺这了您再在 这说这风凉话。我一口气说完，留下那护士自己站那愣着。我突然间很想哭，我一下想到左晴，如果她在这年轻护士肯定得哭。

　　我径直进了手术科。

　　我看见我妈的主治医生在写着单据，看见我来于是欠起身说：请坐。

　　我说不用，我还要回去照顾我妈。

　　医生说：你想好了吗？是做手术……

　　我把钱一下子拍在桌子上说：什么别说了，手术吧。

　　然后我拿笔在表格上飞快地划上了自己的名字：莫小冉。

　　可我还是没留住我妈，我妈在做完手术的第十天凌晨三点的时候永远的睡在了我怀里，她是微笑着离开的，像个熟睡的婴儿般满足，因为我告诉我妈我和我的同事订婚了。我看着我妈被盖上雪白的床单推出病房竟一滴眼泪也没掉，我要记住我妈临终时对我说的话：冉儿，答应妈妈好好活！我拼命咬着嘴唇告诉自己：莫小冉，你答应妈妈的不许哭，妈走的很快乐，你不准哭，你要哭你他妈就是一王八蛋！

　　可随即我撕心裂肺的哭喊响彻整个病房……

　　我送走了母亲。

　　房子空了。

　　我也彻底的空了。

　　我不知道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我该怎样静静地看日出升起又落下，黑夜变成白昼，海明威式战斗我失去了全部。

　　我于是一遍遍整理我妈的衣物，我一遍遍洗我妈曾经爱穿的衣服，我相信我妈会回来的，而且她看见这么干净的衣服会很高兴的，一定会夸小冉是个懂事的乖孩子的……

　　“妈，您不要丢下我不管好不好？

　　阿良推门进来的时候我身上套满了妈的衣服，怀里抱着曦扬曾经送我的一个笨笨熊，抱着双膝缩在墙角，因为我觉得房子那么大，盛满着曾经我所有和妈的记忆，可它又是那么空，空的我可以听见回声和自己的心跳声。这是唯一让我觉得稳妥的姿势。

　　阿良心痛的默默走到我面前紧紧把我抱住，我感觉到他的泪一滴一滴滑到我的脖子里。

　　“阿良，是不是上帝觉得我妈太累了把她召到天堂了呢？可是上帝不知道我会想她吗？我每天会用生命去想你知道吗？

　　“小冉，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伯母已经真的走了，今生都不会回来了你知道吗！你别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阿良拼命摇着我，我的眼泪开始满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