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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把心留下对爱解读
“小慧,你怎么来了?”小芳欢呼起来。“找到你太高兴了。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小慧似乎平静了许多。“刚才你们的谈话,我全听到了。” “啊?”安翔之抽了一口冷气。“你……一直站在我们后面?” “是呀。起码有十几分钟了。”小慧笑了。 “那……你不怪我了?”小芳试探着问。 “怪!怎么不怪你?”小慧大笑起来。“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你!”说着,她在小芳肩膀上猛锤一拳。 三人大笑起来了。 “小慧,你……愿意留下来看店了?”安翔之看到了一点希望。 “你说呢?”她看着安翔之,已经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了。 “留下来,好吗?”安翔之乘胜追击。 “我可没有答应什么。”小慧狡黠地说。 “走吧,走吧。到店里再说。”小芳已经拉住小慧的手,朝着新兴路走去了。 到了店里,他们开始整理归类里面的儿童服饰。 “安大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看上我们这些乡下人。”小慧说开了。 “为什么?” “我与你是不同圈子的人。我注定走我的鬼路,你注定走你的人路。”小慧引用着错用多次的成语。 “我的看法与你不一样。和睦的家庭比门当户对更重要。” “是的。无论是国王还是农夫,家庭和睦才是最幸福的。”小芳在一旁补充说。 “但是,不在同一个圈子的人,是没有共同语言的。没有共同语言的家庭,是和睦不起来的。” “什么叫共同语言?”安翔之反问。 “这……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知道,我的话你不感兴趣,你的话我不感兴趣,整天你做你的鬼事,我做我的人事。你吃你的鬼饭,我吃我的人菜……” “别人人鬼鬼的了。丑小鸭都能变成白天鹅,我们的小慧同志也会脱胎换骨的。”小芳依然不折不挠地站在安翔之这边。 “就是。天底下有多少对夫妻门当户对?天底下有哪个家庭不是‘家和万事兴’?”安翔之想找出更多的理论依据。 “呵呵,你们都读很多书。我说不过你们。” “说真的,小慧,我希望你用一些时间对我全面地了解。我给你时间。我不要求你给我什么承诺。你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可以对我说‘No’。” “什么?你呕?”小慧惊讶起来。 “不是‘你呕’,是No。是英语单词,意思是‘不’。”小芳补充解释着。 “意思是,我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可以对你说‘你呕’?” “是的。”安翔之很大方地说。其实,他心里不希望听到这个单词,因为这个词一出口,就意味着他对小慧的爱情到了尽头。 “好吧。我们把爱呀情呀这些东西收起来。谁也不许提了。”小慧下了命令。 “遵命。”安翔之高兴得手舞足蹈。他相信,只要有相处的时间,机会就随时能把握得到。感情是种子,时间是土壤,只要把种子播种到土壤之中,感情就会茁壮成长。 整理各种服饰之后,安翔之拿出一张总单子,上面列出进货的各种原始价格。他向小慧交代了售价的幅度和经营的一些基本要求。小慧很认真地听着,并且悉心记下来了。 “这幢房子共四层半,”安翔之最后交代,“我在三楼给你腾出一个房间,钥匙在这里。” “我还有自己的房间?”小慧的嘴巴张开得大大的,起码可以塞进一个大苹果。 “当然了。”安翔之说,“不过,你放心。我不在这里住。我住另一幢房子。我的父母住他们单位的套房。这里归你一个人管辖。” “哇!小慧,你要当女皇了!”小芳笑了起来。 “什么女皇?” “一座‘皇宫’,一位‘女主人’,不是女皇是什么?” “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好可怕。我还是去粉店跟你住算了。” “怎么行呀?这里需要人照看的。” “要不,你过来跟我住?”小慧附耳小芳对说。 “为什么?” “我真的怕呀。”小慧显得有些紧张。 “我看这样吧:我有空就过来跟你;没有空你就过去跟我……” 安翔之站在一旁,看着两位女孩开心交谈,心里乐开了花。尽管未来还是一个迷,但是他还是看到了曙光。小慧已经答应留下来,这比什么都重要。 一切停当之后,他们又一起走回城东粉店。他们在那里一起吃晚饭。每一个人都很开心,餐桌前有说有笑,气氛融洽极了,仿佛一家人一样。两位老人好久没有跟年轻人一起热闹了,所以格外高兴,话也特别多。 “以后你们就不用叫我们大叔大婶了。跟之儿一块儿叫姑姑姑丈,好不?”安翔之的姑姑对小芳小慧说。 “好的。”她俩异口同声道。 “那叫呀。”两位老人不依不饶。 “姑姑好。”小芳自然地叫了起来。 “姑丈好。”小慧也紧跟着说。 “好,好!”两位老人像老顽童一样,心满意足地欢呼着。老人的心愿,有时其实很简单,一个招呼,一点关注,就满足了。 夜幕降临了。 街市的灯火次第亮了起来。县城的夜市已无白日的喧嚣,显得愈加神秘了。 小慧和小芳把服饰店的门关上,上了三楼,再把房间的门关上。“轰”的一声,她们同时倒在床上,让忙碌一天的身躯自由舒展着,眼睛凝望豪华的天花板。 “是梦吗?”小慧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自己。“这么豪华的房子,我们怎么就住进来了?” “梦这么真实吗?”小芳拍了拍柔软的床垫。 “我也是这么想呀。梦如果这么真实,那你不是整天都跑进我的梦中了吗?”小慧把眼睛从天花板转到小芳身上了。 “现在我们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我必须证明一下。”小芳笑着,伸出双手,在小慧的胳肢窝里挠了起来。 “哈哈哈!”小慧大笑不止,也开始出手还击。 “哈哈哈!哈哈哈!”两位姑娘的笑声阵阵爆发着。那是动听的天籁之音,甜美而悦耳。正如某个诗人形容的那样:“少女们的笑声,像是一串串葡萄。当你从她们面前经过时,耳朵突然变成了嘴巴,甜美的汁液顺喉而下,你的内心此时也是甘甜的,美滋滋的。”如果安翔之此时还在店里,他肯定被这一阵阵天真烂漫的笑声所陶醉。 一阵疯狂的嬉戏之后,她们感到真的累了。她们轮流洗澡,用热水把一天中所有的疲惫都冲走了。沐浴之后,她们穿着睡衣,并排躺在床上,开始慢慢地享用无边的夜了。 “小慧,说心里话,你觉得安大哥怎么样?” “好呀。人不错。” “我是说,如果你嫁人,他会是一个选择吗?” “我……不知道。”其实,对于小慧而言,她确实难以回答这样的问题。未满十七岁的她,其实对婚嫁大事并没有什么见解或妙论。她只知道,盲目地选择或者完全听从父母的安排都不对,重要的是自己的主见。但是自己的嫁人标准是什么,追求什么,未来的生活会怎么样,她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哦,也许,嫁人这事,我们想得太快了。”小芳似乎在自嘲。 “也没什么快的。我们屯的小银、小冉她们,不是嫁人了吗?” “也是。”小芳点了点头。 “这一关都得过。关键是,嫁人不能草率。也许爱情对男子不过是身外之物,但对于女人却是整个生命。”小慧的一番大理论令小芳大吃一惊。 她没想到,小慧的这番理论其实还是来自于她的奶奶。在小慧的奶奶那一代人看来,男人就是家里的主儿,女人就是家里的仆儿,男人可以娶三妻四妾,女人却只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说到这里,笔者忍不住要提起一位清末民初的学者。他叫辜鸿铭,曾对男人女人作过特别的比喻。他说: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杯;一般一只茶壶要配几只杯子,谁见过一只杯子配几个茶壶的? 辜鸿铭先生的一番怪论,其实在旧时代一点也不奇怪。在男权至上的旧社会里,女人除了爱情与婚姻之外,她们几乎一无所有了。她们的生命注定让爱情和婚姻锁住了。 “有道理。”小芳很佩服地说,“不过。我宁愿相信,天底之下,男人女人,都一样把爱情当成整个生命。” “我也这样认为。天底下男人与女人,各占一半,谁离得开谁呀?” “哈哈,小慧同志都快成哲学家了。” “什么猪血家?我才不是呢!”小慧立即声明。她把“哲学”当成“猪血”了。 两个女孩在凭着感觉“谈婚论嫁”,也不管是对是错。她们对未来充满憧憬,充满希望。在她们的心中,爱情是神圣的,婚姻是完美的,生活是诗意的。未来的遥远与不确定因素,让她们的遐想空间得以自由扩张。县城的夜色,难以掩盖她们涌动的情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