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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医疗行业的职业风险及工作压力都较其他行业要大。 医护们一旦穿上白大褂,整一神经便绷得像根在铉之箭。因而集体会餐便成了医护们宣泄和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 方玉儒很理解下属的辛劳。 为了给大家舒缓压力,他经常组织一些集体活动。其目的是让大家一起疯,一起乐,以宣泄工作带来的压力。所以,科室的“精英基金”变成了科室集体活动的专项“基金”。 大家也都赞同这样的“基金”使用方式。 其他科室的医护很羡慕急诊科的民主。纷纷向科室领导提出科室“精英基金”本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一些科主任为此曾找到院长,要求院长责成方玉儒“正确”认识“精英基金”的功能用途。 院长曾找到方玉儒,要求他把基金用到“正道”上来。 谁知方玉儒装疯卖傻,故作一脸无辜地说道:“我认为急诊科的每个医护都是精英。惟一遗憾的是基金金额太少,奖励起来每人还不到百把几十块的。还不如拿去搞些集体活动,吃光用光乐得健康!” 对方玉儒的“狡辩”让院长啼笑皆非,但既然大家都赞同这样的花钱方式,院长也只当自己是“选择性失明”的“瞎子”,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好了。 想来也是,一个院领导何必为一些小事与职工纠缠不清呢? 会餐地点定在一条名曰“画舫”的度假船上。 泊船的码头距河坝仅百米远。 碧草绿岸的码头,云蒸霞蔚,莺歌蝶舞,悦目之色令人心旷神怡。 波光粼粼的河水随东边的码头渐行渐急,河水行至坝头处倏然形成湍急的涡流,一倾而下,溅起千花万浪。浪花的雾气在太阳光的折射下映成色彩斑斓的彩虹。 坝头上下风景迥异不同。 坝上城春草深,水天一色;坝下惊涛骇浪,雾霭迤逦。 站在岸边放眼闲眺,让人不禁惊誉于大自然的造化神工。 度假船悠然停泊岸边。 供人上下船只的是由几只面上铺板的空油桶连接而成的“桥”。油桶的浮力使人行在“桥”上摇摇摆摆,很难把握身体的平衡。 急诊科的医护大都是些心急胆大的年轻人。 一伙人嘻嘻哈哈,你推我拥地顺着起跑的惯性贯鱼般地“游”上船了。 唐晓风胆小不敢跑,趴在“桥”上以匍匐地姿势向前“爬行”。 她才爬至“桥”中央,已是精贻力尽。正一脸无助地趴在桥中央,一脸愁苦地看着船只上欢谈畅吐的同伴。 在这进退维艰之时,方玉儒从船上返回来接她。 方玉儒伸手要牵她的手。可唐晓风一放开拽着“护栏”的手,身体便失去缆绳的依附。“桥”的摇晃更加让她惊恐万分。方玉儒只好让她一手拽着“护栏”一手傍着他的臂膀慢慢地走。 “啊!——摔了——摔了!——唐晓风!摔跤了!”范丽丽朝着“桥”上一对依偎而行的人儿大声惊叫。 唐晓风被突如其来的恐吓声吓得手慌脚乱。她“啊!”地一声倒在方玉儒的怀抱里,俊秀的小脸赫然羞红。 方玉儒也被这玲珑温软的玉体扰得热血沸腾。他下意识地抱紧惊魂未定的唐晓风。 “啊——英雄救美!主任——抱紧些!——抱紧些!”范丽丽在船上阵阵坏笑地大声喊到。 “噢!——抱紧些——抱紧些!——主任,抱紧些——”船上看热闹的人一边拍手一边欢呼。 方玉儒和唐晓风在众目睽睽之下半拥半抱地上了船。 “男女主角到齐——!开饭了!”范丽丽大声欢呼到。 “老规矩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大家要发扬急诊风格,男女混合赛!”范丽丽忙不迭失地拉郎配,让大伙儿男女穿插地坐好。 唐晓风刚好被安排在方玉儒身边。 “男女主角坐好来!”范丽丽指着唐晓风和方玉儒说到。 “丽丽,快闭上你的乌鸦嘴,谁是男女主角?”方玉儒压低嗓音小声地对范丽丽说到。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是主任,唐晓风是新战士,全靠你俩,我们才得以享受这顿‘琼浆玉筵’。今晚,大伙儿不醉不归,看你俩如何做好今夜的盟主了!”范丽丽全然不顾方玉儒的脸面,没心没肺地大声叫嚷到,且一边说话一边推方玉儒挨紧唐晓风。 “得!得!得!范丽丽,今夜让你嚣张。俗话说,一物降一物。我虽拿你没辙,改天,我让崔颢收拾你!”方玉儒有些窘迫地说到。 唐晓风知道自己不是范丽丽的对手,只得静默地坐在方玉儒身边。 三十五岁的范丽丽是急诊科的骨干医生,也是方玉儒的得意将相。身形娇小玲珑,性格泼辣,行事果断,工作起来不让须眉。 刚到急诊科的时候,唐晓风对范丽丽既敬又怕。 唐晓风佩服范丽丽的才思敏捷,头脑活络,却怕她的泼辣和得理不让人的性格。 经过接触,唐晓风才知道范丽丽并不是传闻中那样跋扈。 她性格耿直率真,别人不敢讲的话,她连想都未想便冲口而出。为此,她得罪不少人,也为自己丢了升迁机会。范丽丽对这些损失却不以为然。因为,以她的宁为玉碎,不求瓦全的个性若要拍马溜须才换得一些好处的话,她宁可不要。 范丽丽的贞烈刚愎与唐晓风的恭谨温顺正好互补。所以,熟识之后,两人便成了要好的朋友。 上菜了。 第一个菜是人参炖水鱼。 范丽丽用汤勺捞起鱼头看了看,将汤勺递到唐晓风面前,一脸“纯真”地问道:“晓风,这是什么?” 唐晓风看了一下,淡然答道:“王八头。” “我听不清楚,再说一遍!说简单一些!” “王八的头,乌龟的脑袋,简称龟头,这下懂了吧?”唐晓风无心无思地复述到。 “喂!晓风说这是龟头。啊呀,连龟头都不懂,亏你们还是医生!”范丽丽手提汤勺,站起来指着一桌人,故作怨愤地说到。 “哈、哈、哈——”大家哄然大笑起来。 等唐晓风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大家早已经捧腹大笑。 唐晓风羞得满面通红,只恨地上不裂条缝让自己钻进去。 方玉儒见唐晓风被范丽丽丽窘得难堪,忙帮她解围道“好啊!丽丽,你真阴险,尽使阴招,诱惑未成年人讲黄段。来先罚上三杯酒再说!”方玉儒说着便举起酒杯强迫范丽丽喝下。 “要我喝酒无妨,但得有个条件。你必须讲个故事。而且要黄颜色的!”范丽丽拽着方玉儒手里的酒杯,逼迫他讲黄段子。 “讲就讲,谁怕谁!反正你对黄段早已是‘终身免疫’。”方玉儒仍旧手把酒杯与范丽丽僵持着。 “嗯啊!嗯啊!话说一天,一患者手持B超单问护士‘小姐,13超在哪里?’‘什么十三超?没有’护士没好气地应到。患者将检查单递给护士‘诺,这不是13超吗?’护士一看是单子,顿时捧腹‘你也真够文盲了。这是B超,哪是什么十三超!’患者不悦地嚷开了‘谁见过开得这么大的‘B’?还怪我文盲!’这下,轮到护士小姐茫然不知所措了。”大家笑得前伏后仰。 范丽丽接过方玉儒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我给大伙讲个发生在我们医院的故事。” 范丽丽清清嗓子娓娓道来:“话说,一日一手麻科护士跟老公闹别扭后便值夜班去了。夜间老公忽心生悔意,赶赴医院向老婆道歉。谁知,他刚到门外便听见麻醉师对他夫人说‘你先睡,我搞完这点再睡’‘好家伙,竟敢搞我老婆!’鲁莽的丈夫怒火中烧,冲麻师一拳头:‘我让你勾引我老婆?!’麻醉师被打得懵头转向,不知何故。原来麻师照顾同台手术的护士,让她先回值班室休息,自己留下清洗手术器械。”一伙人笑死那个莽撞的丈夫了。 大家在嬉闹中已是酒饱饭足。 晚上九点多,有人提议去KTV包厢唱歌。度假船离闹市区较远,大家都不愿再赶场。 还是范丽丽聪明,她喊来服务生收捡餐具,摆上一些酒水和点心。餐厅立即变成KTV包厢了。 大家在“包厢”里唱唱跳跳,好不热闹。 唐晓风唱歌不行,但她喜欢听别人唱。尤其爱听方玉儒唱前苏联的怀旧歌曲。这些优美的旋律从方玉儒的浑厚磁性的男中音里唱出来,尤显动听。 方玉儒唱罢一曲《三套车》,范丽丽接着唱《友谊天长地久》。 方玉儒和唐晓风在优美的旋律中翩然舞蹈。方玉儒拥着唐晓风不盈一握的纤腰,心潮澎湃不已。唐晓风的娇羞和紧张让他仿佛又回到青春岁月“晓风,你真漂亮”方玉儒由衷地赞道。 唐晓风被方玉儒紧紧地抱在怀里,一颗芳心既紧张又欢愉,一直在怦怦地狂跳,如鹿冲撞,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起起伏伏,让人浮想联翩。 玩到深夜十二点,有人建议去吃宵夜。 大伙在方玉儒的带领下直奔夜市区。 吃完宵夜,已是午夜两点,一伙人方才道别散去。 住在医院大院里的只有唐晓风和方玉儒,两人结伴同行。 “啊嚏!……啊嚏!…。。”唐晓风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夜深了,雾气重。”方玉儒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唐晓风的肩上,关切地说到。 “啊嚏…。。还行。白天热,穿得薄了一些。”唐晓风一边打喷嚏一边答到,清辉玉臂让她感觉寒气侵肤。 “都流鼻涕了,还嘴硬”方玉儒轻拥着唐晓风的臂膀,温和地说到。 “主任,我不冷。”唐晓风窘迫地抽身躲避方玉儒的热切。 唐晓风回到宿舍已是两点多钟。躺在床上的她却毫无睡意。 回顾急诊工作的紧张与欢愉,她已经喜欢上急诊科平等民主的科室氛围了。 虽说,外科也有活泼的科室氛围。但是,外科医生的脾气阴晴不定。这些大师们倘是心情欢悦的话,对搭档护士温和得像个绅士。倘是心情郁闷的话,便会为些小事把护士骂个狗血淋头。 纵是再伶俐的护士都难以准确无误地掌握大师们的晴雨表。 所以,跟他们搭手有时会感觉很累。这种累不仅是体力的劳累,同时也是心力的劳累。 所以,在急诊科遇上方玉儒这样通明达礼的主任,唐晓风感到心里踏实而温暖。 想到方玉儒,唐晓风竟莫名地害起羞来。 她怀着羞涩,枕着满屋的清辉入睡了。 今天值班,唐晓风和方玉儒忙得像跳“快三”(急诊科用交谊舞的快三步来形容忙碌程度)。 两人从下午五点半开始一趟接一趟地外出接诊。一直忙到夜晚十一点才停歇。 唐晓风和司机唐青都累得没有力气与病房值班医护聊天了。只有方玉儒还饶有兴致地向他们讲述今夜的出诊见闻。 今晚,唐晓风打算今夜早些睡。 “还有漫长的下半夜,说不准又要跟随救护车奔波到天明,还是争分夺秒地躺一会吧!”唐晓风跟搭档们打了一声招呼,拿衣服到卫生间冲澡,准备休息。 正当她满身浴泡的时候,手机响了。 “唉,又跑,又跑!但愿不是乡下。”唐晓风顾不上冲浴,穿起衣服跑向救护车。 方玉儒和唐青已在救护车上等她。 这是一起严重的车祸。 一对情侣夜出狂欢,驾着摩托车从市内一桥面撞击栏杆后连人带车飞至桥墩下。 目击者拨打“120”呼救,目前伤亡不明。 情况危急,救护车风驰电掣地赶到现场。 唐晓风跳下车,提着诊箱横穿马路。 一辆摩托车从她身边疾速飞驰,与她擦肩而过。 “晓风,有车!”稍后的方玉儒丢下担架,一把拽住唐晓风。 唐晓风惊魂未定,已被方玉儒揽入怀抱。 她羞涩地挣脱方玉儒的怀抱。 医护两人继续赶往车祸现场。 两人赶至现场,只见桥面上只有一只高跟鞋和一只尚未吃完的香蕉。围观的群众伏在护栏上,俯瞰桥墩下。 “人呢?”方玉儒上前询问一名围观者。 “在桥下呢!”围观者人回答到。 方玉儒习惯性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座年前才通车的新桥。桥高约三十米,长约两百米,共八个桥墩。桥下的建筑垃圾尚未清理,龌龊如乱岗。 夜黑风高,桥下一片漆黑。周围没有通向桥底的路。要下到桥底,只能从马路右边那条布满荆棘的陡峭的路基走下去。 方玉儒稍稍犹豫,向唐晓风挥挥手:“晓风,下到桥下去!” 医护两人一手提东西,一手拨开比肩的芒草,步履维艰地向桥下走去。 唐晓风从小就患有夜盲症,走夜路让她非常吃力。她看不见脚下的“路”,只能凭感觉紧紧跟在方玉儒身后。毛茸茸的利芒割在她的脸上,刺痛瘙痒。 医护两人来到桥下,只见一辆摩托车摔在乱石上,一男青年俯身倒下,身上压着一辆男式摩托车,早已一命呜呼了。离他不远处仰躺着一女青年,呼吸轻缓,尚有一丝似有若无的游离生气。 方玉儒翻开女病人,见其头颅后枕部淌着殷红的鲜血。 初步诊断为重度颅脑损伤,病情危重。 为病人进行简单地急救处置后,医护两人立刻将病人抬上担架,返回桥面。 围观的群众前来帮忙,他们帮忙拿诊箱,打手电照明。 距离马路还有几米远的时候,病人突然出现呼吸暂停。 “主任,病人呼吸暂停了!”抬在担架后头的唐晓风首先发现病人的病情变化,连忙向方玉儒唤到。 “这里是陡坡,不能停。上来再说!”方玉儒急切地大声说到。 “哎呀,我的手机掉了!”这时,唐晓风的手机从工作服口袋掉落了。 “别管了!”方玉儒焦急地大声说到。 医护二人使出吃奶之力,以冲刺的速度将病人抬至路边。 放稳担架,医护二人立刻一人为病人作胸外心脏按压;一人作人工呼吸,几分钟后,病人“唉——”地一声,上了一口气。 心肺复苏成功,医护二人迅速将病人带回病房。 回到院部安置好病人,唐晓风和方玉儒都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终于完成接诊任务,医护二人喊上司机轻松回府。 一夜的忙碌让方玉儒早已是饥肠辘辘,便提出要请唐晓风和司机吃宵夜。 三人一同来到路边的夜市摊点。 “晓风,你吃什么?”方玉儒问到。 “螺蛳粉”唐晓风欢快地应声到。 “好!螺丝粉。”方玉儒满心欢喜地应诺到。 “我还是吃肉松粉吧!”唐晓风想起这天正是“非常时期”,不能吃辛辣的东西,便娇声嚷到。 “老板,改肉松粉!”方玉儒一副大男子主义的凛然模样让唐晓风忍俊不禁。 “唐青,你呢?”方玉儒回头问司机。 夜里风大,露天寒意较重,唐清裹紧身上的衬衫,一幅不甚禁风的样子:“螺丝粉,加个猪蹄子!”。 三个“患难战友”一边吃东西一边讨论刚才的出诊险象。 方玉儒看见唐晓风囫囵的吃相,不禁怜惜地说道:“晓风,慢慢吃,我们等你。” “我吃东西慢,担心你们等得久。”唐晓风平时吃饭慢,她担心让同伴们等久,便心急火燎地赶着。谁知越急就越乱,弄得一脸的狼狈,方玉儒这么一说让她更加难堪。 方玉儒看出唐晓风的窘迫,便转了话题:“出诊的时候,你可是比谁都快噢!” “你以为还是在洗澡吗?!”司机唐青调侃起唐晓风先前洗澡的狼狈。 “还说,都怪你这霉蔸。每次跟你值班都跳‘快三’,还有脸说我呢!”唐晓风毫不客气地回敬唐青。 “喂!刚才你恐怕连肥皂泡都没来得及冲洗吧?老实说,是不是带着一身肥皂泡去出诊了!”唐青一脸坏笑地说道。 “喂!还说呢!难道你要被我揍扁才肯罢休吗?”唐晓风窘得跺脚。 “唐青,欺负女孩,当心讨不到老婆!”方玉儒解围到。 “谁会嫁给他?他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唐晓风趁机奚落唐青。 “只要你还未嫁,我就不可能永远打光棍。”唐青转守为攻地说到。 “主任,他这么欺负人,你得管一管了!”唐晓风满脸羞涩地找方玉儒论理。 “真是一对小鬼。快点吃,当心电话又要召唤了!”方玉儒无可奈何地笑着说到。 三人回到科室已是凌晨三点,累得无话,各自回值班室睡了。 唐晓风一觉醒来,已是早上十点了。 她赶忙一骨碌地爬起来。 昨天,她已经和徐贞然约好今天一起逛街。起晚了,又该受徐贞然一顿骂了。唐晓风并不是怕徐贞然,只是徐贞然唠叨起来没个完了。 唐晓风在值班室里简单洗漱之后,来到办公室。 方玉儒一见到唐晓风便笑到:“真是婴儿睡眠。你看看钟,现在几点了?我担心你的屁股要被太阳烤焦了。” “艾青同志曾把美丽的少女比作贪睡的少女。这说法足以说明少女之所以美丽都是因为贪睡。所以,只有贪睡的少女才美丽,你懂吗?”唐晓风厥起小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到。 方玉儒将手伸到唐晓风的眼皮下:“诺,还给你,贪睡的少女。” 唐晓风一看,方玉儒的掌心里正托着自己的手机心想:“昨夜出诊的时候,自己不是把手机弄丢了吗?怎会在他手里?” “啊,我的手机!昨夜出诊的时候,不是弄丢了吗?这会,怎会在你手里,难道你会魔术?”手机上的绿玉椒挂饰,在晨光的照耀下剔透晶莹,惹人怜爱。 唐晓风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孩子般地雀跃欢呼到。 “唉!老了睡不着。天刚亮就到昨夜出诊的地方碰运气,帮你找手机。嘿!别说,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呢!这不,物归原主了,贪睡的少女。”方玉儒故意轻描淡写地说到。 “谢谢你,好主任!”唐晓风一脸讨巧地说到,一股暖流自心底漫然开来。 她被方玉儒的真切感动了。 “呵呵,小丫头敢跟我客气起来了!得,我的要求也不高,只求和你值班的时候,别夜夜‘快三’跳到天亮就阿弥陀佛了。”方玉儒被唐晓风的客套弄得有些尴尬。 “好,下次值班我让你睡到天亮就是了!”唐晓风迅速调整好情绪,欢快地说到。 “喂,中国的词汇量可是世界上最大的噢,你不会吝啬到连汉字都舍不得用吧?再吝啬主谓宾还是要的嘛,否则让我落得麻醉师的下场就惨了。”方玉儒一听唐晓风说‘我让你睡到天亮’,立即弹簧似的跳起来校正她的措辞。 “好了,我知道,我怎么说都是错。我上街游荡了,懒得理你!”唐晓风说着拔脚走出办公室。 “喂!小丫头……。回来把话说清楚了……”方玉儒余兴未尽地朝着唐晓风的背影喊到。 他很爱看唐晓风的娇憨姿态。 “你别我们主任,我们主任的好不好?你已经第N次地提到方玉儒了!今天,我到底是来逛街的,还是来听你作关于方玉儒同志先进事迹报告会的啊?”徐贞然不耐烦地打断唐晓风讲述方玉儒的种种好处。 “我不说了,行吧?!不过,他的确是一个好领导嘛!”唐晓风不好意思地说到。 “我才不信。这年头还有什么好领导。依我看方玉儒对你这么好,不是他看上你,就是你暗恋他。” “贞然,你说到哪里了!当心给人听见。”唐晓风羞得满脸通红。 “大丈夫,敢爱敢恨。倘我爱上哪个男人的话,就不怕别人怎么说。”徐贞然不以为然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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