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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大早,方恒就往A市了!虽然他对读大学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可是他是男人,有责任,不能像小紫一样随意,而且爱管闲事的小紫,交了他一项任务,那就是摆平马江。

  摆平马江?怎么摆平?把他打躺下吗?那似乎很容易耶!

  当他这么说时,小紫在床上直接踢了他一脚。

  噢,摆平他的过去!

  天啦,那简直是难于登天,人家的家人都管不住,他们闲杂人等更没说话权力了。

  思来想去,也只有让他找到第二春,心里另有所属,可能理容易些。

  到哪儿找个女人呢?……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结果只有刘菲一个人。

  方恒想刘菲热情大胆,如果让刘菲喜欢上了马江,整天缠着他,应该很容易改变心意吧!

  于是,回到学校,他马上就去找刘菲。

  “你们离婚了吗?”刘菲一见到他就问。

  方恒傻住!怎么莫名其妙的来这句?难道她对自己还没死心?

  “我没有离婚,而且永远也不会离婚!”方恒坚定地说。

  “那么你来找我……?”刘菲并没有失望,相反内心很羡慕!这样的一个男人却不属于她呀!

  何其有幸,遇见!何其不幸,错过!

  “我是想为你介绍一个人!”

  “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

  “呃……是男人!”方恒不太好直说。

  “想为我作媒?”

  方恒点头!难说的好像都不用他说!

  “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会嫌他三八,但是你介绍的,我很愿意去认识,因为喜欢你,所以爱屋及屋!”

  “他其实是个很错的男人……”

  “跟你比呢?”

  “我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

  这话刘菲不爱听了,这世上只有男人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哪还有他比不上别人的!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去见那人,真要好,还会让人介绍吗?方恒就是一个例子。

  “噢?”刘菲假装兴趣的问。能超过方恒十分之九的男人,圣人吗?

  “他生性潇洒,淡泊名利,事业有成,最重要的是他很专情!他爱的女人嫁作他人,所以他现在生活方面有些消极。他是T大毕业的,还是我们A大的客座教授……”

  事实上刘菲根本没注意听方恒说什么,只是专注的欣赏方恒。他一开头,她就知道,他是夸大其词。什么生性潇洒,淡泊名利,又不是武侠小说里的男主角!

  当耳边飘过“教授”两个字时,她突然打断问。

  “他多大了?”

  “好像……二十八吧!”

  “什么?这么老?我才不要!”说完就走了。

  方恒望着她的背影再次傻眼,这个学妹……真是太让人意外了!自己倒是不老,小紫为什么总要嫌他小?

  至于老婆的任务,好像就只能这样了。

  这样一对小夫妻,没有爱情,凭长辈们的一股热情,走上了结婚的路途,摇摇坠坠的过了三年!如今女儿也一岁多了,双方各经历了一次“刺激”,明白了吃醋的难受,误会的摧毁力,似乎婚姻也该稳定了,故事也该落幕了。

  可卫千紫就是忍受不了风平浪静的日子,隔三差五,总要弄一点“小事”出来!

  “怎么样?”一个星期后,卫千紫特地打电话过来询问。

  “我摆不平他!”方恒无奈的承认。他总不能拿两要绳子将他们俩绑一块吧!

  “你这只猪,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小紫,我做不好,你还是过来吧,顺便把大学上完!”他还是希望老婆在身边的好!

  “我……我突然跑了,学校肯定不会再收留我的啦!”

  “没关系,我已经跟校长说明原委了,帮你补办了休学,再读一年你就可以毕业了!”

  “不是吧!这样也行?”

  “那个……忘了告诉你,你走的那天,我就为你办了休学!”不会说谎,却不得不说,因为不想让她知道太多。

  “可是湘儿……”

  “你总不希望湘儿的妈妈是个文盲,连大学都没上吧!”

  “什么没上?我只是没读完而已!”卫千紫回想到自己高三那年,一学期都没日没夜的啃书才考上大学,还是蛮辛苦的!她怎么这么冲动,一生气就什么都不管了?把当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水,想来想去,她还是要决定去学校。

  幸好,小月那群人已经毕业,否则她回去了,肯定又要被问东问西。

  马江那事儿,肯定得她出面儿,方恒那个小笨蛋怎么摆得平?

  两天后,夫妻再次团聚,方恒内心欣喜万分!难怪有人说把心爱的姑娘拴在裤腰袋上了,他也有那种感觉,还是不分开的好!

  “我还是不放心!”想到那天早晨的话面,方恒心里就堵堵的。他一进门,正好看见小紫在扣衣服,哪会什么都没做?就算小紫对他没心,那个男人会主动推开活色生香的美女吗?太渺茫了!

  “你不放心什么?我去约马江,你还不要去约你那个什么学妹?难道我放心吗?我告诉你,这次她要再亲到你,你以后就别亲我了!”

  “不会的,我会及时在她要亲我时把嘴巴蒙住!”

  “那她亲到你的手怎么办?”

  “亲到手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总之你全身上下,连一根毛都不可以被别的女人碰!”

  “好吧!你也要答应我,你不可以对马江有任何非份之想!”他讨厌死了这次该死的分头行动!过自己的日子嘛!好不容易周末,他们两个在家过自己的小天地不行吗?

  “你无权要求我!”

  “为什么?”这也太不公平了!

  “因为我跟你上床的时候是处女,你却不是处男!”

  方恒无语。如果真要“斤斤计较”的话,他是理亏的!可是,是男人总要有历史嘛!

  马江超烦!那小鬼真缠上自己了!每天都送什么爱心早餐过来,现在大周末的,要自己出去,还要穿的体面些!他是一百个不愿意去,他可没忘记她是有夫之妇,而且他对那小鬼一点儿兴趣也没有!真是,唯女子小人难养,他不过是多赢了她一点钱嘛!

  别说一百个不愿意,就是有一万个不愿意,他也得去!不知道那小鬼什么思想,说要是他不去,她就告发他们的“奸情”。拜托,他跟她之间哪有什么奸情?那晚他是真君子,她却非得说小月是证人!法庭事件才结束没多久,他不想父母被刺激死!

  为了避免生出事端,他还是去一趟吧!她最好别为难自己!

  “怎么今天突然约我?”刘菲从宿舍跑出来见到方恒后问。

  “没什么事,就是想请你喝咖啡!”反正他的任务就是把刘菲带到思露咖啡厅就行了!

  “是不是突然发现我比卫千紫好了?”突然笑意盈盈,没有了那媚态!犹如一到甘泉一样清咧!

  “你认识小紫?”

  “恒,老实告诉你吧,我相似的很喜欢你,你的事我查的一清二楚,你说我会不知道卫千紫吗?”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谁?那个老男人?”刘菲想到上次方恒说的那个“教授”,她才不要大自己那么多的男人,到时候死的早,自己还得另觅!

  唉,方恒叹了口气!要是小紫也用这种唾弃的口吻说那个男人是“老男人”就好了!偏偏她对那人崇拜的紧,还是别人一招招手,她就会倒贴过去的架势。想到这儿,他更不放心,得赶紧去咖啡厅。

  他加快脚步,刘菲却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不想去!如果你是因为拒绝了我而感到内疚的话,大可不必这样做,虽然我很喜欢你,却很欣赏你拒绝我!假如你真的接受我了,可能我也就没有喜欢你的理由了!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而我……”也许,她这辈子都无法结识好男人了。

  “学妹!”

  “你不用说了,我说不去就不去!”然后她朝另一个方向走。

  方恒望着她的背影没有追上去。追上去又怎么样?他无法强迫她,更不能说一些违心的话,所以任务失败。方恒急急忙忙跑到咖啡厅,等待他的是气急败坏的卫千紫。那个马后炮一听说是给他介绍对象,杯子一放,人就跑了!怎么就不能体会她的用心良苦呢?她连老公的色相都牺牲了。

  结果,媒没作成,两个人还是很愉快的度过了一天!

  刘菲朝另一边走了后,回头才发现方恒没有追上来。她苦笑,他根本没有一点儿喜欢自己吧!连安慰都没有呢……

  马江出了咖啡厅,往左拐,正准备去买包烟!嘿嘿,睢他看见了什么,自大的美女!

  “嗨,小姐,真是有缘啊,又遇见了!”马江拦住她打招呼。

  刘菲收起难过的情绪。一见是那晚被她利用的男人就皱眉,这男人还真是烦,早知道就不利用他了。

  “是啊,遇上我算你走桃花运了!”刘菲不屑的说。

  “这么说,小姐是我的桃花运喽?”

  “我是全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桃花运!”

  “是吗?小姐这样说可真狠心,全天下只有小姐一个,男人却那么多,怎么分?”

  “所以你别自讨没趣,超紧闪远一点!排队你还很远,插队你没资格!”刘菲冷声说。遇到无赖,她可没好脸色。

  “既然全天下男人都中意小姐,我要是放弃了,不就代表我不是男人了吗?那可不行,我是不会放弃的!有幸请小姐喝杯咖啡吗?刚刚那咖啡挺适合漱口的,可惜自己还没来得及喝就跑了,真应该喝完,那样就可以确定它是不是真的适合漱口。不过也好,如果真喝完了,哪儿撞得上美女。

  “虽然我这个人很随便,却不会随便跟人出去喝咖啡!”

  “可小姐,我可不是很随便的请你喝咖啡,我是诚心诚意的请你喝咖啡!”

  “哼,想报上次的仇吧?”

  “怎么?小姐终于承认了?”马江挑眉。

  “敢信敢当,有什么了不起,有女人躺在身边却不动手,怀疑你的男性能力!”

  “我不介意小姐亲自试试!”

  “好了,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还是让路吧!”

  “哪能,我对小姐一无所知!”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和几个男人上过床?还是交过几个男朋友?还是请过多少男人喝酒?”刘菲故意问。

  “NO,我想知道小奶芳名,电话号码,联系地址,以及……”

  “刘菲,2326277,A大的学生,满意了吧?”

  “还可以,我还没问完呢?”

  “说!”

  “小姐有喜欢的人吗?”

  “有!”刘菲愣了愣答。从来没人问过这个问题,哪怕追她的人可以填满黄河。曾经她好喜欢那个人,最终却被那个为深深伤害。于是她再也不想“用心”接近男人。终于碰上了一个让她有些喜欢的男人,却是她人的丈夫,也许命运就是这样。

  马江看着她眼里的黯然,有些莫名的熟悉感,眼神闪了闪。

  “是方恒吗?”她做了那场戏,无非是想挑拨离间。她没必要这么做,除非她喜欢方恒。

  “是!”刘菲大方承认。

  “那你可是注定失恋!”马江说完仰头看天叹息了声。

  “其实,我也爱上过一个有夫之妇!”

  刘菲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也许是心情不好,太过于沉闷,也许是他叹出了的那口气莫名的和她的心情吻合,她竟然真的跟他走进的咖啡厅,喝着咖啡听他讲故事。

  “我以前是个很蛮横的人,哪怕听到她结婚了,我也没放弃!我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七年来,所有的努力都为了配得上她,可是她却说她只是为了训服一个学生,多可笑!我努力了七年,到头来只能成为一个牺牲的对象,心里的爱就变成了不甘,越发要得到她。我没做错任何事情,相反,我努力的付出了那么多,所以我没有理由放弃她。最后他的丈夫找上了我,给了我一本日记。我现在都后悔我看了那本日记,他妈的!就是那本日记让我发现我还有善良的本性。相信吗?我居然看那日记看到了流泪,却不知道是为那个男人流的,还是为自己流的!”马江低垂着头。

  “那日记里写的什么?”

  “第一次知道她失忆后的打击,然后又绞尽脑汁的去想办法怎么让她恢复记忆。医生说不能强迫,只能顺其自然。那男人为了她放弃了回美国深造的机会。他装成陌生人到她家,那是她失忆后,他们第一次见面。那男的,装的是她的相亲对象,而且事先也和两家你父母商量好了。后来,你也想得到,那男人努力追求她,当上了她男朋友,然后陪她慢慢找回忆,包括她会四国语言,惊人的厨艺,以及会计师的头脑。她的全部才干都找回来了,却忘了记忆深处的男人,结婚一年后,才记起来的。我不忍心破坏他们,就像你不忍心破坏方恒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破坏方恒?”刘菲没好气的说。不想被人看穿。

  “因为我们一样羡慕着他们,而不是嫉妒他们!”马江定定的望着她说。

  “唉!”刘菲终于还是叹了气。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太龟毛!交个朋友吧!”

  刘菲笑笑,好熟悉的语句!

  “一开始觉得你挺讨人厌的!”

  “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挺可怜?”

  “是啊!”

  “呵呵,这我的目的可达到了。其实经一事,长一智!世界上哪有什么爱情,不过就是做人太执着,不愿意放手。如果放手了,那些所谓的爱情也就烟消云散了!”

  “爱情?”刘菲露出迷茫的表情。是的,世界上没有爱情,因为爱情只是美好的传说。

  “喂,喂!”马江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怎么想起伤心事来了?”

  “我们去喝酒吧!”刘菲提议。

  马江看了看她点点头。

  “明天可又别说不认识我了!”

  “呵呵!”

  酒喝多了,脑袋也就不算清醒了。心里压抑的话也就讲出来了。她一直没讲过这个故事。那件事发生后,她连写日记的习惯都没了。因为她不想记下那次耻辱,心里一辈子的痛。也许美好与痛苦只是一瞬间的事。痛了,就永远忘不掉。

  “我以前好喜欢他!他是我的邻家大哥哥。我被人欺负了,他第一个站出来,就算被打的趴下满身是伤,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也会爬起来保护我。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他也会跑过来陪我,还为我去学做菜……我真的好喜欢他,好喜欢他!”刘菲幽幽的说,已是满面泪痕。

  马江伸手轻轻的为她擦掉。

  “可是他却在十五岁那年强暴了我!”

  马江的手随着她的话轻轻一颤。

  “他明知道,我什么都愿意给他,他却故意那么做,为的只是让我爸爸恨他!因为他妈跟我爸跑了,他父亲拿着刀去砍我爸,结果不小心砍了我爸的秘书,最后进了监狱!”

  “我想,他可能是喜欢你的!”马江轻声说。这是种矛盾的感情。

  “我也知道他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十几年,那些感情不是假的。可是喜欢又怎么样,每见一次,每伤一次他的心,他折磨我,是因为他拿我爸没办法。他放不下心里的恨,做出来的事也只是伤害我,而对我爸却是不痛不痒。其实,我真恨我爸,可我什么都不敢说,因为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他有那么多情妇,偏偏要去招惹有夫之妇,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也许你父亲并没有料到有这种后果!”

  “哼,我十五岁就打了胎,他也效仿起我爸,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我知道我们之间完了,就算是喜欢,最后也只能变成心疼。心疼他,也心疼自己。如果没有那桩意外,我们肯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好事多磨,而我们经不起这磨难。”

  “那你现在这样子是报复谁?”即使再妖艳,妆化的再浓,她掩不住她比水清澈的眼眸。

  “无言的抗意,只是想让我爸看看,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可是很失败,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他狠心,还是不够喜欢!”

  “傻瓜,你是女人呀!”马江轻轻的搂过她靠在自己身上。

  “说起来我比你幸运,你看我虽然女人没得到,却事业成功。七年中忙碌里过去,也就难过了两年而已!我想你从十五岁以后,就一直难过吧!”

  刘菲轻捶了他一下。

  “可没你想的那么小气,开心也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为什么要难过?眼不见,心不烦,为了大家好,我就离开了那个地方。现在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真忘记了?”

  “如果不仔细想的话!”她苦笑。

  “他一定结婚了,像方恒那样快乐幸福!”

  “你也是个傻女孩儿呵!”

  “哪里傻?有你傻吗?白痴一样,傻傻的喜欢一个人七年!”

  “我们这是互相取笑对方吗?”马江笑问。

  “是啊,我是在笑你,来喝酒!”

  “你说这都什么事儿,我好不容易感兴趣的两个女人,都有个青梅竹马,而且还是皆然不同的结局!老天怎么没给我安排一个青梅竹马呀!”马江边灌酒边感叹。

  因为遭遇,两个人从陌路成为朋友。

  嘿,这后序发展,躺在床上睡大觉的方恒,卫千紫两个人可不知道!活该,谁让他们幸福的让人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