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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开学两个月后,发生了一件对卫千紫来说比盘古开天壁地还大的事。

  她怀孕了!

  “可恶!方恒,你了不起,叫你注意,你还给我搞意外,你想证明你十九很行,也不用在我肚子里留下纪念品吧!你是想活活气死我!”只差没拿双手捶自己的肚子,不过,也没闲着,捶的是被骂人的肚子。

  不知道为什么,方恒想笑。每次看到她尴尬害羞,生气的跳脚,恼怒的咬人,抱怨的想死,他就忍不住想笑。

  “笑?笑个屁呀!你们男人就是没用,有本事怎么不自己怀孕?老是让女人受累!”

  “怎么办?丢脸死了,到时候同学们都要笑死我了!”

  “天啦,我才二十一岁,才不要这么早当黄脸婆!”

  卫千紫在诸多理由下,要求不生这个孩子。

  方恒会同意吗?

  答案是当然不会。

  有人说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卫千紫决定了的事情,那就是天塌下来也改变不了。

  可是她居然因为方恒的一个笑脸,就糊里糊涂的答应把孩子生下来。

  这是什么天理?卫千紫反应过来后,倒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她何时成为花痴中的一员了?不,不对,应该是这样理解,方恒那张脸,少有笑容,这突然的一笑,如昙花一现般,千载难逢!就因为稀奇,加上他的笑容的确比昙花好看,所以她才会“糊里糊涂”!

  这样想清楚后,卫千紫又心安理得一些,警告自己下次遇到这种突发情况要镇定,而且没事要多幻想某人的笑脸,那样才会对他的笑容免疫。

  难怪生孩子痛,女人却“乐此不彼”的生了。(由中国实行了N久的计划生育后,以中国的人口数量看,存在的情况解释为“乐此不彼”)因为那可以感觉到当佛一样供起来的滋味。

  方恒把卫千紫给“供”起来了。

  前两天卫千紫还大呼好,近两天,她有些不安了。这样拿人当牛马使,好像有点儿罪过?况且那人还比自己小,又多一种罪恶感!

  人,为什么要这么善良呢?这是她最后下的结论:基于她为人太善良,为了让某人不再“忙碌”,她决定回老家。

  “不行,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方恒毫不迟疑就反对。

  “什么一个人,我爸我妈不是人啊!”她终于明白自己不喜欢方恒的原因了。因为每次她说什么,他都反对。那感觉就像在跟自己作对一样,太不爽了!

  “总之,你就安心待在家里吧,我知道我整天不让你出门,你很闷,但放假的时间,我全拿出来陪你出去散步,在过两个月我也办休学,专心待在家里陪你!”方恒认真的说。本来小紫没打算这么早,因为孕吐太厉害,担心同学发现,于是先下手办了休学。

  卫千紫倏的一双眼睛睁的猛大。

  “喂,搞清楚,我生还是你生啊!我第一次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你不让我出门,我就没出去,不是因为我听话,而是我懒得动。你才刚大一就想着休学,那你还上什么鬼大学啊!全世界那么多人生孩子都没死,我就不信我会出意外!”

  卫千紫扬言没两天,走在街上就被人撞到,幸好方恒动作快,先一步做了她的“肉垫”。

  “我只是想试一下,摔一下会不会真的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会流产!”趴在方恒身上,她轻松地说。

  方恒咬牙!忍住掐死她的冲动!到现在他还无法控制他那颗剧烈跳动的心,仿佛要蹦出来一般!这个女人……谁娶了她,谁就会得心脏病。

  想当然,方恒对卫千紫更加谨慎了。不管怎么样她卫千紫都得在他方恒的眼皮底下。

  一听怀孕的消息,吴紫萍像火箭一样“唰”的奔向A市。哇,三代同堂,有得期待!

  如果说怀孕的开始是兴奋,享受的话,到现在也只能变成烦燥了。吃的要讲究,穿的只能穿水桶装,睡的时候还不可以抱那个很舒服的“枕头”,真是欲哭无泪!卫千紫突然想,她要是生过几个孩子,想必他们也不会那么担心吧!特别是母亲每天叨叨念。

  “不要生气,胎教,请注意!”她息怒。

  “多听音乐,有益胎儿!”她听。

  “多吃有营养的东西,以后才会像小智一样聪明!”倒,她才不想她女儿像小智呢?呆头呆脑,一天到晚只会读书。

  某些时候,她卫千紫承认,她的肚量是非常大的,能容人!但听到她老妈的一句话后,她气的一天没吃饭。

  “我就是当时没注意胎教,才造就了你今天这个样子!”

  难不成“处心积虑”的为她着想,只是嫌自己不好?拜托,全世界有比她更她的人吗?她女儿将来要是有她一半,她就是难产死了也没什么遗憾!

  九月多一点儿,小娃就迫不及待的钻出来了。仿佛要证明她将来会有多么不安分似的,不过令人放心的是,她很健康!

  为了孩子的名字问题,男女主角又闹了一次离婚。通常都是卫千紫在唱独角戏,而方恒则是安静的沉默不语,任她跳脚!

  基本上怀孕九个多月,有八个月,卫千紫都在想孩子的名字。一开始她就认定是女儿,想的也是女儿的名字。她想反正是女儿,就得按她的来,要是是儿子,就便宜方恒算了。

  “我说了,就叫卫湘湘!”才生产完三天,卫千紫便急不可耐地“卖弄”起他的喉咙。

  “她得姓方!”方恒皱眉说。事实上,他并不再乎女儿冠什么姓,毕竟他不是在中国长大的,而且父亲从小到大也一直让他躲避着方家,所以姓卫姓方,他都没什么好介意的,他介意的是她的想法,她的坚持!

  她让女儿姓卫,是不是为她以后的离开做打算?她三天来不断重申,一定要让女儿姓卫的决心,是否如她要离开的决心一样?

  他忧虑着,想着,居然是前的未有的不安!

  为什么?

  很多事情在他二十岁的年龄之际打了结。为什么他会如此舍不得?从小父亲就教育他拿得起放得下,于是他有了云淡风清的性格,以至于像小紫说的那样,没什么面部表情。为什么老婆的定义在心里是如此难以表达?很多次,他都想跟父亲谈一下,有了老婆的感受,可是几次拿着电话,却无从开口,该从哪儿说,才会让父亲觉得小紫很可爱,而不是像吴阿姨说的那样?

  那些莫名的情绪,不受控制的心境,究竟从何而来?他,似乎变了,再也无法对世界淡定,对人生淡定,对她淡定了!

  不再淡定,是否代表长大?有人成长会让人变得冲动,他现在的心态是否算冲动?

  剪不断,理还乱,最后干脆不想了。

  给女儿上户口的时候,卫千紫一句话让方恒心里一直咔个疙瘩!

  “你要是不填卫,我就带女儿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让女儿姓卫很简单,就是不喜欢那种大男人主义。凭什么一定要让孩子跟姓?辛苦生孩子的是女人,她卫千紫生的女儿就只能姓卫。

  看着方恒妥协的填了“卫”字,卫千紫笑的眯起了眼,趴在他肩膀说,

  “大不了,我再生个儿子,你想给他取什么名儿,我都不反对,你想让他姓什么,全听你的,我绝没二话!”

  顿时,方恒满脸黑线慢慢变柔。她没打算离开自己?她还打算为自己生儿子?他可没忘记她在产房里大叫“死也不再生”的话。当时怕难产想从腹部直接取了,吴阿姨坚持要生出来。她说那样以后不必痛,而动手术,则是现在不痛以后会痛。

  反正这些他不懂,只是听她的叫声,他的心也揪成一团。

  现在,她这样一名话,可能就只是随便说说,讨好他的话,可是,他却乐了!

  离婚的阴影就这样消除,一切都雨过天晴。

  方恒在学校受女生爱慕是众所周知的。他知道有人喜欢自己,不过那不重要,因为一个人想要让他记住,很难!对于跟自己生活无关的人,事,物,他向来不放在心上。

  他没放在心上,不代表别人会停止爱慕他。

  大二的时候,大一新生里进了一个特别“招眼”的女生。说她大胆,倒不如说她厚脸皮,自以为是!一进学校,就打听学校的风云人物,就看了方恒一眼,便说“我要定他了!”

  这人便是A大新选的校花——刘菲。

  刘菲并不算美女,身材也不惹火,比较惹火的是她穿的衣服。她凭的就是一脸媚,女人们称“骚”,男人们叫“女人味”的那种媚,再加上她强势的手段,校花也就非她莫属了。

  让人看上你,就必须先让人知道你的存在,就这么一丁点儿的小事儿,刘大小姐就感觉比上刀山下火海还难!她还为此认真检讨过,她有那么平凡不起眼,令人遗忘吗?为什么偶遇二十次,故意搭讪十次,巧合碰撞五次,假装问路八次,方恒就是一脸陌生的看着她!

  她是很喜欢刺激,却接受不了这种刺激。

  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个平凡不起眼的女生,那么就是方恒有健忘症?不,听说他学习各方面都是优,不可能有健忘症!因此,她断定,这种人就是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就痴心到底的人。从听说到好奇,到感兴趣,再到现在的势在必得!

  刘菲非方恒不可!她更拿着十六岁以后就谈恋爱的经验认为,她没有得不到的东西,特别是男人。

  既然暗示他不懂,那么就明示喽,反正这也一向是她刘菲的风格。

  于是,星期六她送了一张请帖,结果是“奔流入海不复回”!

  星期天干脆直接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