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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方恒清醒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岳母。 吴紫萍最近难得一次的好梦,就这样被被毁了! “妈,出事了!” 三个字,听出是方恒的声音,吴紫萍彻底清醒。倘若是她女儿打电话说这三个字,她可能会挂掉电话,继续睡觉!因为女儿的事是永无止尽的烂摊子,阿恒不一样,他说出事,就一定是大事! “小紫,她要跟我离婚!” 吴紫萍这才放下心,笑笑说, “肯定是她又让你做什么,你不答应,她故意这么说的吧!”又不是第一次上演这种戏码了! “妈,这次不一样,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惹到她了,这次她根本没发火,说的话也跟以前不一样,她说明天就让我去办手续,她真的很认真……” 听着方恒乱无章法的说了一堆,她猜他是真急了! “别担心,明天一早,我坐飞机过去,行吧?” “行,您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听您的!我……真的……不能失去她!” 最后几个字,听了吴紫萍心里也是酸酸的。欣慰女儿遇上了一个真心相待的人,心疼阿恒爱上了这么一个女儿!结婚后,他哪一天好过过? 吴紫萍强烈怀疑,要是哪天她死了,这对小夫妻是不是真的就会离婚? 卫千紫一大早就接到老妈的电话,让她乖乖在家等着去接机,用屁股想,也知道是什么事。 只有五个小时的时间,她先去了“离婚协议所”,又打电话到同学那里。终于,在小月家找到住处。 算算时间,老妈该到了!她就留下一张离婚协议书,拎着东西跑了。 吴紫萍联络不上女儿,只好找方恒。 两个人从机场急勿勿的赶回家,迎接他们的是卫湘湘的哭声。 她竟然……就这样……狠心的扔下女儿,跑了! 方恒颓丧的倒在沙发上。这次真的没希望了吧!如果她连女儿都丢下的话。他清楚地看到,清楚的明白,她有多么爱女儿,女儿对她来说有多重要,而她,就这样走了,只留下一张协议书。 吴紫萍哄她了孙女儿,又来安抚方恒。 “先别急着找她!先想想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才她对症下药,这样盲目的去找她,找到了不知道问题在哪儿,还是白搭!” “我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那天我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湘儿在哭,开她的门,也打不开,敲门敲了十几分钟才有反应,然后她出来就说要跟我离婚!” “那她有没有说过别的什么?” “说了好多,不过我当时心里难过,都没有听进去!反正主要意思就是后悔跟我去公证结婚,还说讨厌她自己,恨自己的无知,而这一切,都是我带给她的!” “她这么说,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她从小到大,做了什么坏事错事,都还夸自己了不起,从不会说讨厌自己!”吴紫萍叹息的说。 “所以,我没希望了吗?” 吴紫萍拍拍方恒的肩膀, “也不一定!也脾气来的急,去的也快,关键是要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我也想不通啊!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早上去学校时候,她还抱着我问怎么星期天还上课,我说临时有事,她让我回来给她带好吃的,晚上一进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那天没出什么事吗?你仔细想想!” “没什么事,就是去学校跟他们讨论下个星期篮球比赛的事,他们让我去吃饭,我也拒绝了,回到家……我想起来了!” “什么?” “砰”的一声门响,似乎还在耳边,方恒一震! “那天有一个学妹追到楼下,说喜欢我,然后……趁我没注意……亲了我!” “小紫肯定看到了!”这个眼里不容砂的女儿,要莫不要,要莫就要全部。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我当时就愣在那儿,结果是大门碰上的声音把我拉了回神。现在想想,那个人肯定是小紫吧!她肯定以为我和学妹有什么,所以才生气的猛关上门!” “这么说来,你解释清楚就行了!” “现在连她的人都不知道在哪儿,而且就算找到她了,她也未必会听我说!” “她就那么几个狐朋狗友,还怕找不到!下次千万别又让人占你便宜了,小紫她占有欲强的很!在家里,她房间都不让我们进,她的东西都不让我们碰。有一次,小智从她桌上拿了一张宣传单,看一下,就被她骂了一顿。她说就算是废纸,也是她自己扔到垃圾筒,不让别人碰,你要想看,只能从垃圾筒捡,而不能从她桌子上拿!” “她……这么偏激?” “是啊,你说她疼她弟弟吧!就这点儿小事儿,她也骂她弟弟!你说她不疼小智吧,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让着他,我也搞不明白!可能是看一些书,受的影响吧!她以前很爱看书的,就是从上了大学后,她就不看了。说什么小智读书,人都读瘦了,一家人都成了书呆子。为了做好榜样,就忍痛割爱了!”吴紫萍边说边想笑。每一次不管做什么,都是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口吻。 “可是……她应该没那么……生气……再乎我吧!”方恒试着表达心里的话。 “她平常都说我空长了一副好看的脸,不会笑,冷冷的,难看!还说我这种人没人喜欢,叫我不要花心思去讨好别人,要是哪天碰到自己喜欢的女生,干脆直接绑回家算了!她常常把我说的……让我觉得自己一文不值!我那天被亲的时候还在想,如果我跟她说,她肯定不会相信有人主动向我表白。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再意这件事,她……会是因为这件事生气吗?” “绝对会!阿恒啊,我告诉你,我这个女儿,她就是个怪胎!从小到大就喜欢颠倒黑白!比方有一次下大雪,看着白色的雪,她突然说雪是说白色的!我们全家问为什么,她说要是当时给黑白下定义的人调一下,现在,黑就代表白!八一的时候,她就说干嘛非得赞扬共产党,批评革命党,要是当时打赢的是革命党,看看你们还会不会有人维护共产党!她什么话都说,我是庆幸她没出生在[文革],否则以她的口无遮拦,都不知道死几百次了。中国人个个都盼望台湾回归,她却说台湾凭什么要回归中国,然后又是一大堆理由。她就是习惯性的爱唱反调,别人越说好,她越反对,以至于她养成了一种习惯,好的说坏,坏的说好,也只有她认真的时候,才会正正经经的说好!” “嗯,现在想想,真是这样,以前她都把我说的一文不值,那在她说要离婚,我问她我哪里不好,结果她说了一堆,都是说我的好,还说我是个完美到挑不出一丝缺点的人……” 世界就那么大,当我们想念对方时! 方恒很快找到了卫千紫!卫千紫整天在小月家和她那些表哥什么的打麻将,忘了今朝是何夕! “千紫,他在外面站了一天了!” “关我屁事!除非他拿离婚协议书来!”陈世美,在加上叫老妈出马,罪加一等! 小月看了看她,又无奈的出去!唉,为什么他等的那个人不是我呢? “小紫,深夜了,你不出去看看他吗?” “我要睡觉,今天都输了钱了,别再触我眉头!” “千紫,夫妻哪儿有隔夜仇啊,你去看看他吧,再说他也拿了那个离婚协议书来了!” 被催的烦,卫千紫穿上拖鞋,头发也没梳,就邋遢的走出去。 “这么晚了,谁出钱让你在这儿免费站岗了?女儿不需要照顾吗?” “小紫!”方恒欣喜的叫。终于明的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拿来!”她命令。 “什么?” “离婚协议书!” “在家里,我没带……” “那你还骗小月说你带了?骗子!” “我没那样说,如果你要,我们回家去吧!我拿给你!” “你以为我是傻子啊!我妈在家,我回去肯定得吃[排骨]!” “妈中午就走了!” “什么?真的假的?” “真的!” “木头!她走了,你站在这儿干嘛,谁照顾湘儿啊?” “你还不是丢下她跑了,既然她妈妈都不要她了,就让她一个人在家里哭好了!” “谁说我不要她了,我只是……总之,你给我签字,我马上带女儿走!” “小紫!”方恒朝她走近一步。卫千紫死瞪着他。摆温柔的脸,自己就会上套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吃醋?” “轰”,“轰”,卫千紫脑袋里面打了两个响雷,好半天才恢复! “放你妈的狗屁,我卫千紫就是吃屎,也不会吃醋!” 方恒愉悦的笑了。她果然再乎自己!果然是在吃醋! 她很少说脏话的,一紧张就什么都忘了! 而她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他说中了吧! “你他妈的笑什么?我说不会吃醋,就不会吃醋,我只是讨厌有人碰了我的东西,而不跟我打招呼……” 话还没说完,方恒就吻住她。她死命的推着,没忘记,那张嘴上,有着别的女人的印记。 “我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东西!”他鼻间抵着她的鼻间说。 卫千紫喘息着说, “你……这个……王八蛋,我最讨厌……” “别人强迫你是吗?”他笑着说完,又亲亲她的脸颊。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从未亲过自己的脸颊,可能亲过,也没有现在这般感觉,让她想起小时候,老爸常那样把她像公主一样捧在手心里,珍惜…… 很感动!可是因为是他的嘴巴,还是很脏! “你答应过,要帮我生儿子的,还没帮我生呢!” 卫千紫推开他,使颈儿的擦嘴。 “有的是女人帮你生!” “可是我只要你一个!” “恶心,滚远一点儿,一个十二岁就不是处男的家伙,长着这么张无辜,与世无争的脸,其实是最邪恶的!你那么喜欢玩弄人,你就去玩弄好了,我才不吃这套,等你把……” 方恒猛地抱住她! “如果是因为那个意外的吻,而让你生气,我道歉!我真的是第一次见那个女生,她说她喜欢我!然后我就愣住了,因为我那时候想的是你!你说我这种人是没人喜欢的,我在想如果我告诉你,有人向我表白,你会怎么样?会不会有点儿再意?还是会直接笑话我,说我吹牛!然后她又突然吻我,说我一定会是她的,我一下子就蒙了!天啦,我突然被子人强吻,那个时候我想的也是你,我想不知道有一天小紫会不会强吻我,她强吻我,是什么滋味呢?因为你知道吗?虽然你都为我生了一个女儿,可是你从来没主动吻过我,当然你高兴的时候例外,那个时候,每个亲人都可以得到你的吻。所以我才会傻傻的让她亲,她走的时候又丢了一句[我要定你了],第一次遇到一个比你还霸道的女生……” “怎么?喜欢上人家了?” “怎么会,她太霸道了,那样吻我,给我造成困扰,让我的老婆躲着我不回家,我喜欢的霸道,只有你,不多不少正合适!” “放屁,你以为灌我迷汤,我就相信你吗?” “那我发誓吧!” “发誓管鬼用啊!你还真以为有老天啊!” “我方恒发誓,如果有骗小紫,有喜欢上除了小紫以外的人,便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一辈子无儿无……” 卫千紫突然蒙住他的嘴。 “你不是不信吗?” “你扯上我女儿了,不信也不行!”卫千紫没好气的说。 方恒用舌尖舔舔她的掌心,卫千紫赶紧松手。 “我比较喜欢你用嘴蒙住我的嘴!” “坏蛋!”卫千紫捶他的胸膛,露出女儿家的娇态。 “回家帮我生个儿子?” “鬼才要帮你生!” “那你就当鬼吧!”方恒笑着吻住她。 一场风波,终于平静! 刘菲猜的有一点儿没错,方恒的确是不动心则已,一动心绝对痴情到底!也正是因为他的痴情,所以注定了刘菲没有机会! 连续两天没见到他,一大早,终于在校门口逮到人,急忙奔了过去。 “恒!” 方恒转身。 “是你!” “终于记得我啦!”刘菲千娇百媚的说。 “有事吗?” “上次我说我喜欢你的事……” “谢谢厚爱,我不喜欢你,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么抛弃她吧!我相信我会比她更适合做你的女朋友!” “是吗?”方恒失笑。他遇到的人可都是霸道的。这个女生和小紫一样自信,不过比小紫胆大,回想到,最开始妈让他们睡一间房,而她天天跑去和小智挤的画面就好笑…… “明天在这里等我!”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算不算约会?刘菲暗想。 “我结婚了!”这是方恒第二天见到刘菲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相信!”刘菲笑笑说。这不是一个拒绝人的好理由。 方恒从书包里掏出结婚证书。早就预料到她不会相信,所以昨天才没说,约好今天来这里。 刘菲看着结婚证书,讶异的说不出话。不是难过,而是吃惊,从没见过这么正经的男人! 她强烈怀疑,他是不是为了拒绝自己,昨天去登记的,结果一看证书,天啦,三年前就发下来了。 “我的妻子很介意我搞外遇,而我很爱她,所以,抱歉,学妹!” “没事!”刘菲不自在地说。为什么好男人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做不了情人,做朋友总可以吧!” “当然,你是我的学妹!” 这下子,方恒结婚的事不再是秘密,只不过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对象是那个刚复学的大三学姐卫千紫。当然,刘菲知道,所以她一直试着接近卫千紫。 怎样的一个女生掳获了那样的一个男人?她很好奇! “你小子,亏我们还是哥们儿,这事儿都不跟我说!”陆洛,方恒大学两年里唯一谈得来的人。基本上两个人很少说话,球场上比赛认识的,一切语言皆在动作中! “这事对我们又没有什么影响,没说的必要!” “改天带我去见见她?” “好!” 卫千紫一回学校,不是“埋头苦干”的补习,而是四处会友人!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就知道没有我你们会寂寞!” 下了课,三五群的女生聚在一起。听这口气,不用介绍,想必都知道是谁。每逢暑假寒假,小离别一番,开学后,卫千紫都会这么说,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很不以为然。 现在当她又这么说时,倒没什么人开口反驳了。因为少了卫千紫,她们都安静的生出病来了! “千紫,你怎么变胖了?”同学甲说。 “不是吧,我已经很努力在减了!” “千紫,看你……总觉得跟以前不大一样!”小陈说。 “得了吧,小陈,直接夸我变漂亮了就成,用不着含蓄那一套!” “千紫,这一年你去哪儿了?”同学丙问。 “那个……!”卫千紫挠挠头,想着要怎么回答。 小月在一旁等着看笑话。卫千紫的室友里同学中,也就小月一个人清楚她的“底细”。 “那个,我不是暑假又闯了大祸吗?我妈罚我在家闭门思过一年!” “哇,那干脆再闯一个大祸好了,还能在休学一年!” “废话!那我什么时候能大学毕业啊?你们今年就可以毕业了,而我……”卫千紫哀嚎的说, “还要奋斗两年!” 事实上,她真不想读书。湘儿被到老妈那儿,她想念的一点儿念书的心情都没有。要不是怕别人又说她半途而废,她早就跑了! “我们已经决定毕业典礼举行完毕后,到小月家去狂欢,你也一起来吧!” “什么?又是小月家?” 她哀怨的望了小月一眼。 小月则是双眼一瞪。当初借住我家时,怎么不这种表情? 卫千紫是不适合参加热闹的!举凡从小到大,她的参加过的热闹,几乎每一次,都要上演一场闹剧,而这次也不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