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兵得到消息立即赶往团卫生院。

　　陈晋环静静地躺在卫生院的长条椅子上，周身被一条白床单覆盖着，大夫说后脑上有一个撞击的洞，应该是当场死亡。韩立春砸在陈晋环的身上免得一死，但造成多处骨折。司机和郭重恩证实，道路颠簸太厉害，盘山路急转弯，两人没有抓紧把牢而被甩出车厢。

　　这次的一死一伤最终被定性为交通事故。人们都说陈晋环这是罪有应得，就连陈晋环的母亲都说这是报应，感谢汽车给她除了一块心病，很多人都说老天爷挺有眼，保住了韩立春一条命。

　　一阵过后，几天，又几个月过后，再没人说起过这事了，围绕着这件事的起因、过程和结果，也很少有人提及了。

　　一切似乎都被人遗忘，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王小兵顺利地返回了北京，冯友清继续着他的政委生涯，常虹陪着臧世刚回京治病再也没有回来，王向红肚子已经崛起老高老高。

　　只有韩立春，自从昏迷中睁开眼后，就再也没站起来过。住院的病友换了一拨又一拨，没有人听她说过话，没有人看见她有什么表情，她每天坐或躺在靠窗的病床上，看着外面逐渐枯萎的落叶和草塔，望着巴地嘎山的迷雾和浮云。从早到晚一动不动，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大夫、护士，病友，甚至就连韩立田都说，她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