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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连子风和吴茵到三亚的第一天,正好赶上一个风和日丽、暖意洋洋的好天气。海风轻轻地拨弄着棕榈树叶,悄悄细语,仿佛是情人正在倾诉爱意。这是一个清新洁净、恬静安详的城市, 下船以后他们住进了一家五星级宾馆。离开广州之前,连子风本打算领吴茵先到珠海父母那小住几天。可吴茵不好意思去,连子风也就没再勉强她。因为开着中央空调,大厅里都能感到阵阵舒适的清凉,他们上楼在房间里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便在楼下的餐厅进了午餐,。两人刚吃过甜食,吴茵便要出去逛街。连子风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旁,挽着她的胳膊温存地俯在她的耳边说:“一切都随你意,只要你高兴我乐意奉陪。” 她惬意地笑了。“我发现你说起甜言蜜语,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他搂着她的腰说;“那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你是我心中的上帝,我的安琪儿,我的小可人……” 她羞得满脸通红支吾道;“啊呀!别那么肉麻好不好?给人听见该有多难为情啊。风哥,千万不要这样。我们已经不是打情骂俏的年纪了。” “我才不管那么许多哪,珍惜和你在一起的幸福时光才是我所在意的。”他动情地说。 她不言语了,垂下了脑袋。她的情绪被他所感染,激情的渴望在她心中开始萌动。他们上楼到各自的房间换了一身便装。而后,下楼来到了街上。真不敢相信这是在冬季,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谁能想象出北方这时还是遍地冰雪呢?他们漫步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什么都看但什么也不买。 接着,他们又去了海滩,在沙滩上追逐戏耍。大海的景色把吴茵迷住了,它蔚蓝、壮观、闪闪发光。顺着海湾的曲线点缀着一些零零落落的游人,好似一幅背景空旷、淡泊的风景画。 傍晚时分,连子风租了一艘摩托艇载着吴茵冲向碧浪的深处,去观看海上落日。返回宾馆途中,他们在小摊旁用了晚餐,这儿的风味小吃可真不赖。 “我最爱吃南方口味的饭菜。”吴茵说。 “因为你血管里流淌着南方人的血液,”连子风说,“不过这里的菜肴确实不错。” “等我老了,一定回到这里安家。” “到那时我陪你。” 连子风的手机,几乎二十四小时开着,他生怕家里那边发生什么事情。这份担心不是没有原由的,在广州机场连子风遇见了一个老朋友赵老大。闲谈中他无意之中说起双方生意上的事。他问连子风,“你现在还捞偏门吗?” 连子风诧异地反问道;“你看我还有那个必要吗?” “我可听说你们走私汽车的生意做的很红火啊!除此而外,还有传言你们也经营毒品买卖。老弟,挣钱可得适可而止啊!”他语重心长地说。 连子风被他的话蒙上了一头雾水,“老哥你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啊!我连子风做事从来都不遮着盖着,堂堂天马集团的总裁难道连我们自己做什么也搞不明白吗?” “也许是我听错了,不过也许是你底下瞒着你干的呢?” 连子风语塞了。他想起了已经死了的烂仔。 这位赵老兄他是了解的,好几年前就是他建议,从股市和房地产中把资金撤了出来。后来证明,这绝对是英明之举。 “你说的不错,看来我得查一查。”他若有所思的说。 接着,他谈起了自己的事。他说他目前正在和日本人和韩国人在做蚕茧、费旧钢材的生意。现在看还不错,但他准备再干一年就转行。投机生意和传统买卖不同,赶上机会马上就捞,但绝对不能恋战。最后,他忠告连子风做实体买卖,关键的一条那就是把人用好。 两人分手以后,连子风第一次对萧克产生了疑虑。 “难道‘石头’真在背后搞什么名堂了吗?” 萧克昨晚接到广州方面打来的电话。“你那边有什么麻烦吗?我可跟你说,你的人带来了尾巴。问题是他还很活跃,弄不好我们都可能瓜连上。” 萧克听后不觉一愣,“有那么严重吗?情况真到了那种地步…必要时你们可以采取非常手段。我的意思明白吗?”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你的话我们记住了。”对方说完把电话挂断了。 撂下电话萧克的脑袋飞快地运转起来。看样子方明真的盯上了,他开始担心起马竿的安危。纰漏究竟出在哪里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情,马竿会不会取了烂仔的钱财跑了呢?那次,他把马竿找到富豪以后,这小子拒不承认知道烂仔存款和珠宝的去向。但他从那躲闪不定的眼神里,明白马竿一定知道些细节。萧克一夜未能成眠,最后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方明跟了过去。 今天一早他拿起电话打了回去,“喂,我的意思你们最好马上把他做掉!” 清晨,吴茵被轻轻的雨声惊醒。她伸了个懒腰后,躺在床上静静地倾听着,雨水敲打窗玻璃发出的滴答声。她看了一下手表,时间还早。她虽然和子风分开住,但阻挡不了他们经常偷情。她发现自己的性欲已经被子风的激情给唤醒了。她一天不跟他亲热就受不了。这种感觉过去跟汉夫从来没有发生过。她发现自己的皮肤比以往好像细腻,而且更有弹性了,尤其是情绪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饱满。淋漓的雨声好似柔和的催眠曲,不知不觉她又眯了一会儿。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连子风已经站在了她的床头。她探起身来搂住他的脖子与他甜密的亲吻起来。俄顷,他挣脱她的抱吻说;“好了,我的公主早餐吃点什么?” “我不想吃,就想再睡一会儿。”她撒娇地说。 “是不是昨天玩累了?正好今天下雨不妨歇一天。”他关心地说。 “是累的,但不是白天累的。”她一脸神秘又略带娇羞地说。 连子风呆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子风,我很幸福。原以为我的心已贫瘠成一片荒漠,这辈子也就这么算了,没想到我还能象现在这样坦然地享受幸福。”她轻声地解释道。他顿时释然,随后他在床沿边上坐下柔声地说;“你吓死我了。” “真的吗?…你对我的呵护我觉得太奢侈了,就好似在做梦一般。”她喃喃地说。 “不!这一切都是真的。你睡吧!等一会儿睡足了,我让他们把早餐送到房间里。”他动情地说。 她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好吧,风哥。”说完她真的睡着了。 * * 这里是城乡交接处。 一幢小别墅里,有几伙黑道的决策人物正在楼上开会。 此刻,楼下台球室里有三个人一边打球,一边闲聊。其中,一个脸色阴沉的人讲道:“萧老板是我们多年的合作伙伴,他在电话里跟我们老板已经达成了共识。他说,马竿这小子必须得立即除掉!因为他们那边的雷子瞄上他了。否则的话,我们自己也会惹上麻烦。” 这个人叫张富金,是华裔越南人。据说此人在东南亚黑道上小有名气,尤其是枪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有一次,他曾经在澳门赌场输光了钱欠了一屁股赌债。最后没有办法,他与赌场老板打睹,要是一枪把碗底上的骰子打碎,赌债便可以全免。如若不然就剁下一只手来。这小子果真凭本事,把自己的手保了下来。 另外两人一个身材粗胖矮小,一个高大魁梧。矮子叫老九,屠夫出身最擅长使刀。高大的那个人脸上有一块醒目的疤痕,他干过特种兵绰号“猫头鹰”。就是他对张福金说的话有些反感,因为马竿和他曾经是战友。他们三人都是被人高薪聘请的保镖,并且都和烂仔是多年的挚友。烂仔曾经做过他们的老大。四人在泰国干过好几起惊天大案。在泰国警方的眼里,他们都是失踪了好几年的要犯。目前,在这里张富金是他们两人的头。 “按理说这些年,马竿这小子对烂仔一直不薄,我们这样对他也有点太绝情了吧?”老九说。 “问题没有那么严重吧!大不了给他预备点钱上哪躲一阵子不就完事了吗。”“猫头鹰”这时说。 “这事要怨就怨他自己倒霉!”张富金说。 两人都不言语了。这时,楼梯那传来了脚步声,看样子是散会了。 “等老板最后表态吧!” 马竿接到“猫头鹰”打来的电话后,心里象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预感萧克,要对他下毒手了。烂仔出事的那天晚上,萧克就曾经让他带枪去医院候着。他当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假如那天要是有机会的话,烂仔早就死在他的枪口上了。目前的情况,说明自己早就被雷子盯上了。他不明白究竟是在哪里出的岔。处境不妙,不然“猫头鹰”哪能在电话里那么敲打他。幸好这是在广州,他还有回旋的余地。不过,萧克的黑法让他寒心。他想,还是早做准备为好。“猫头鹰”暗示他上泰国躲一阵子。好在钱不成问题,他早已为自己存足了,花上几年还是富富有余。何况他还知道烂仔的一笔巨款藏在哪里,而这个秘密他相信现在肯定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担心的是“猫头鹰”的老板会不会放他走。这个人他太了解了,黑白两道没有不买他面子的。加上那人大代表的身份,想要自己蒸发那简直是易如反掌。谁也不敢直呼他名字,他露面的场合全都是给自己贴金的地方。这种人再过一百年也不会绝迹,因为他们太强大了。泰国他肯定不能去,莫坤那家伙跟萧克腻铁了。要走就先到香港去,到了那里再想别的辙。当务之急是得马上弄本护照。到时候从北京去日本,再从那里绕道奔香港。想到这里,他立即拨了一个电话。 “大佬吗?我是马竿。你现在那生意还做不做啦?我这边非常着急,钱?那当然不成问题。什么?今天晚上,太好了!到时候我去你那里,换地方了?打你手机?好,等一下我找笔记上。” 当天晚上马竿跟大佬定好地点以后,便给“猫头鹰”去了电话。“你能不能弄辆车送我去办点事?” “什么时候用?马上!… 好吧。” 张富金领他们,进了老板的房间。他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三人屏住呼吸在一旁静静地站着,不敢惊扰。默默待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说话了。 “那件事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办吧。富金,就由你来安排…… 下去吧。” 在楼下,张富金对“猫头鹰”说;“你应该有把握吧?” “真的要把他做掉吗?”他不情愿地问。 “你没听见大老板刚才说的话吗?”接着,张富金又说道;“给你二十四小时,准备去吧。” “猫头鹰”刚跟他们分手,他的手机就响了。当然,是马竿打给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