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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心事

  风无痕一直没有撤走派驻清源的人手,风无心进入县城,很快就有人接应。

  同时,风堡也收到了风无心平安的消息,连日的阴霾终于散去。

  回到堡中,风无心马上去找风无痕,想与他商量风行绝的事。不料风无痕说他寂寞太久,先一步跑出去找他的红颜知己,把堡中的事务扔给风无心,让他忙得焦头烂额,连端午节也没能好好过。等他忙过劲,已是五月下旬了,风无痕总算是玩够了,回来作个样子。

  夜里,风无心和风无痕到六年前被烧毁的木屋遗址,准备好好跟他商量。

  那屋子没有重建,风无痕本有这个打算,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人找地方坐下,风无痕变戏法似的,拎出两坛酒,“无心,接着!”扔给他一坛。

  捧着酒坛,风无痕先开口,“我还以为你回来会忙着派人去找二叔,没想到你竟然沉得住气!还是你对他的恨已经深到可以冷眼旁观,不顾他死活了?不对啊!当时一听说玄镜宫要对付他,你也不管那消息是真是假就跑去了,害我们担心。既然那么在乎他,为何不干脆原谅了他?”

  风无心默默地喝酒,半天,道:“他不需要我的原谅!他记挂的只有玉家的人。我对他是什么态度,他根本不会在乎的。”

  风无痕又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放开一些?不要勉强自己恨他!不要总与他针锋相对,用平常心来对他!”

  风无心问:“那么多年的堆积的恨,突然放弃,我做不到!而且,只有针对他、气他,他才会记得有我的存在。”灌了一大口酒,他接着说:“不要总说我!父亲一直等你和大嫂和好,我也觉得这几年你是过分了!她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听他为骆雨晴鸣不平,风无痕颇为懊恼,闷声道:“我对她没有感情!甚至一直觉得因为她,我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人!总之,不想见她!”

  “失去孩子,大嫂比你更痛苦!你不该怪她!”风无心劝道。

  风无痕嘴角勾起笑容,“孩子?在我的印象里根本不存在!我失去的是一个女人!一个住在我心里的女人!”

  风无心对他的话难以置信,“什么时候,红粉满天下的你,心里竟然有了一个女人?”

  “这些年,我天天做梦。梦都是一样的,一个女人,可一直看不清她的样子,而且,我一靠近,她就碎成碎片了。开始的每天,我努力地记住碎片的一角,想完整地把她拼出来,每当要成功时,脑海里刹那间会变成空白。所以,我用那些碎片,在人海中寻找,看到有一点相似人,我就接近她。可我还是没法看清。”风无痕悠然道。

  风无心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一直那么花心。你有没有想过,你梦里的人会是大嫂?”

  “不是!”风无痕斩钉截铁地说,“关于骆雨晴的记忆只是一小部分,我还失去了其他记忆。只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因为那段记忆你们没有参与,没有人可以帮我回忆。”

  “我们都没参与的记忆?!”风无心尽力回想,“那就是你离家那次,一直隐姓埋名,直到被人送回来,昏迷了好几天。”

  “好了,不说我了。”风无痕接着问,“是谁那么大能耐,可以从玄镜宫手下救你?”

  风无心说:“二叔在云楼,但是染上了酒瘾,现在就是个酒鬼。”

  “云楼?”风无痕皱皱眉,笃定地说,“那也是云楼救的你!”

  风无心颔首。

  风无痕恨恨把酒坛一摔,看风无心满脸不解,他道:“今天我接到可靠消息,玄镜宫马上就要向云楼下手。本来不想趟这混水,看来是不行了!去点你神风营的精英,我们去云楼!”

  两人火速回堡,风无痕大声吩咐,“林风,传令在外的人马前去云楼支援!点出惊风堂的精英!我们去云楼!”

  本来安静的风堡顿时喧闹起来,风行绝也被惊动,“怎么回事?”

  风无痕不肯言明,只说:“去见识玄镜宫的本事!爹,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一刻,他们融入了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