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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二叔?!
以后几天,风无心没再见过她。 这天,他自觉伤势已经差不多了,加上这次没能确定风行空的消息,他急于赶回风堡。打定主意,他立刻上云楼向云若辞行,却吃了个闭门羹。 小小说:“主人虽救了你,却不想见你,你爱去哪主人也不会管的。”说完就将门阖上了。 风无心有些许恼怒自己的自讨没趣,但想到救命之恩,只有将心中的怒火压下,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忽然听见归芜庄后的树林传来低吼声,“啊——给我——求求你,给我!”他本不想管,但又听到,“不行!不可以!哎呀!”这是云若的声音,“不管你有多难受,就是不行!啊——”她低低叫了一声。风无心怕她出事,连忙赶过去。虽不想与云家扯上更深的关系,但毕竟是救命恩人,不能不管。 什么时候,林中多出了一间木屋。风无心觉得奇怪。 木屋前,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疯似地摇晃着云若,口中重复着,“给我、给我……”而云若被他摇晃地都说不出话来了。 风无心怕那乞丐伤害云若,忙出面解围。揪开乞丐扣着云若的双手,微微用力一捏,那乞丐疼得哇哇大叫。 云若连忙劝说:“放开他!他经不起你的力道。” 风无心略微一带,那乞丐就摔倒在地。 云若嗔道:“你摔他做什么!”忙上前将他搀起,问:“你有没有伤到哪里?让我看看。”双手不停地为那乞丐拍去身上的尘土,那乞丐也傻傻地自己跟着拍。 忽然,乞丐怀里掉出一块巴掌大的铁物,恰好落在风无心脚边。风无心看清那铁牌,不顾云若的阻止揪住那乞丐,撩开乞丐脸前的乱发,仔细打量他,终于吐出两个字“二叔”。 “二叔?!他……他就是风行空?你们风堡的风行空!唯一闯过玄镜宫难关的风行空?”这下云若摸不着头脑了。 风无心抓住云若的手腕,问:“他怎么会这样?你对他做了些什么?说!” “我没把他怎样,我是在帮他戒酒!现在是最痛苦也是最关键的时候。还有,风无心,你快要弄断我的手了!”云若不高兴了。 风无心反而加重了手劲,“我怎么相信你?二叔,你跟我说句话!” 乞丐不理睬他,又晃着云若的肩膀,道:“给我!求求你!” “风无心,放手!”她语气中透着怒意。 风无心来回打量着两人,终于放开云若,问:“我二叔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两年前,我路过浔阳外一间破庙,见他不醒人事,便救了他,又问不出他是什么人,只有把他带回来。开始,他嗜好喝酒,我也没有拦着他,心想他会有个限度,不料,他竟成了这样。所以,现在我要让他戒酒。” “浔阳?二叔怎么会去那?你……”风无心本想说你知道吗,随即反应过来,云若怎么可能知道,便马上噤声。 “你确定他真的是你二叔?是风行空?”云若满腹怀疑。 “我带他去附近的水源清洗清洗。”他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屋中有为他准备的干净衣裳,你把他这身脏衣给换了吧!我就不管了。”云若知道他想单独与风无心相处,便不再管他们。 水边,风行空不是很安静,风无心没办法,将他敲晕。费了些功夫,才帮他换下衣服。忽听到云若的声音,“包袱里是当时风行空的东西,我也放在屋子里。” 夜里,风行空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口中呢喃,“玲珑,玲珑……我对不起你!” 风无心想,“就为了玉玲珑,你把自己弄成这样?我呢?母亲呢?你想过我们吗?罢了,这么多年了,你是没有什么改变的。”想到这里,他神色一黯。正是这时,耳畔传来断续的琴音,似有若无,凄切伤感,却正契合风无心此时的心思。听到情动处,他不由得缓缓走近云楼。 贴着围墙,他惊觉自己的行为不妥,忙要离开。只听小小叫起来,“谁?竟敢擅闯!”风无心还当是自己被发现了,但听到的却是楼中传来乒乒乓乓地打斗声音。很快,两个影子窜出,一前一后,是小小追赶着来人,后面那云姑娘云若喊,“小小,别追了!他们想声东击西!” 然而,小小已经追远了,没有听到。果然,又有三人闯入楼中,“云若,今日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样!” 又是一阵声响,风无心欲出手相助,又怕被误会,犹豫之中,听见云若低呼一声,像是受伤。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提气一纵,欲上楼助拳。身子还停在半空,楼中已经先后摔出三人,一人正好撞到他胸口,撞散了真气,风无心闷哼一声,跌下来。 “哼!风无心,我家主人好心救你,你竟恩将仇报!”小小回来,刚好看到他跌下的那一幕,便认定风无心与来袭的人是一伙。 “小小,不关他什么事!”云若在楼里说,“去让老忠牵匹马。”她虽然替风无心说话,却又赶他离开,“风无心,你马上离开这。” 若没遇到风行空,风无心肯定二话不说就离开,但现在,他十分顾虑。正在犹豫,细如蚊蝇的声音传入他耳里,“风行空要彻底戒酒需要时间,你先回风堡,也把风行空的消息告诉应该知道的人。我想,你不会愿意更多人见到风行空这种落拓的样子。我保证他的安全,等你来带走他。你从清源县走,我不希望玄镜宫知道是我救你。” 风无心明白了她的意思,从归芜田庄回风堡只要往北走就行了,走清源县等于绕上一圈,但这样等于云楼脱了救人的干系。看来云若根本不想扯上麻烦,若非要借助风堡的力量找那孩子,我应该已经丧命了。 既然要走,还是要走得礼貌些,风无心朗声道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风某定当报答,告辞!”言罢跨上马背,扬鞭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