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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地下暗道
我把王丽芬的那张手绘地图递给了欧阳古。 “这是王丽芬留给我的地图。她很可能就是沿着这条地道,爬上了长城垛口。我相信地道的入口一定会在这栋房子的某个地方。欧阳,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么?” 欧阳古满脸迷茫的摇了摇头。 “实际上,我一年中住在这里的时间总共不超过三个月。安萍倒是常住,可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这件事啊。” “安萍肖像画的后面有一根遥控线一直联接到墙壁里,这个你也不知道么?” “啊?什么意思?” “跟我来,欧阳!” 我把欧阳古带到了二楼安萍肖像画的面前。欧阳古迷惑不解的看着我。 “欧阳,看来你并不了解安萍。” 说完,我便在安萍的左眼上轻轻按了一下。随即,墙壁里传出了一声——“咔啦”。 “听到没有?” 欧阳古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又轻轻按了一下安萍的右眼。随即,另一声咔啦从墙壁传了出来。 欧阳古静静地走到墙边,把油画从墙上摘了下来。一条长长的遥控线也跟着被扯了出来。欧阳古一边揉搓着遥控线,一边陷入了沉思。 渐渐的,一行眼泪从欧阳古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一文,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是什么?” “安萍出事前,这栋别墅的安全监视系统时常会出现一些异常。我的手机时常无法看到房子里的一切。直到这一刻前,我还以为那是因为我的软件设计有漏洞。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正是通过这条遥控线,安萍切断了所有的监控信号。” “你怎么那么确定?” “这面墙的下面是一楼客厅配电箱安放的位置。监控系统的集成盒就安在了那里。” “可是。。。。。” 欧阳古忧伤的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问下去了。 “一文,别说这个了,你知道这回我从香港带回什么了?” “什么?” 欧阳古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黑色墨镜。 “隶属美国国防部的二十三世纪战略实验室,曾经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研制了一种特殊眼镜。它的夜视效果比现在最强的夜视仪还要高出十倍” 欧阳古一边说着,一边带上了那副眼镜。 “而这还算不了什么。这副眼镜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如果你按下这个小开关,它就可以像蝙蝠一样,通过发射和接收高频电磁波,探知平时用肉眼根本无法看到的事物。” 欧阳古用手指比量着,在耳后的镜架上按了一下。 “不过这项了不起的功能,同时也是这副眼镜最危险的地方。因为直到现在,科学家们还没有好办法避免高频电磁波对眼镜佩戴者造成的毁灭性伤害” 欧阳古把眼镜摘了下来,递给了我。 “之前已经有将近十二名志愿者,死于这种高频电磁波的辐射。在辐射的破坏下,他们的脑神经细胞无一例外,都迅速出现了可怕的变异。结果导致实验者发疯而死。你见过狂犬病人发作时的样子吧,比那还要可怕。” “你是说,你想用它。。。。。。” 欧阳古点了点头。 “尽管很有可能,我也继承了欧阳家族精神分裂的遗传基因,但我还是坚信那天晚上,我在浴室见到安萍并不是幻觉。还有后来,我们在医院一起见到的那个东西,我确信也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幻觉。” 我默然了。 我不禁佩服起欧阳古来,因为就算是我——如此强烈的期待找到影子世界的证据——依然不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使用这个能够让人发疯的墨镜。 “欧阳,那么你认为地道的入口可能会在哪呢?会不会是在地下室?” 欧阳古神秘地笑了笑。“这就是DIY的好处。我有这栋房子的整套施工图纸,” 欧阳古和我来到了一楼的书廊。他打开了电脑。 很快,关于这栋房子每个部分的施工细节全部调了出来。 “在四百年前,这里曾是一条古河道。所以地基有点软,下雨的时候也容易浸水。所以这片小区相当一部分房子的地基都经过了特殊的加高加固处理。” 欧阳古一边翻看着这些工程图,一边说。 “特别是这栋房子的下面,地下大概十米深处,还有一处温泉。大厅里的那个喷水池喷出的水就是温泉水。” “啊?你指的是,那个玛瑙地球仪下面的喷水吗?”我指了指不远处客厅里的喷水池。 “不仅是那里,连二楼浴室里的热水也是温泉水。” “那地道的入口会不会是这里呢?” 欧阳古没有搭腔,他咬了咬嘴唇,重新又把王丽芬的那张地图仔细看了半天。忽然,他好像有了新发现。 “一文,这张地图标明的地道入口有点怪。”欧阳古把地图递给了我。 “你看,这张图上入口端的形状有点像一个横向开口的喇叭。而长城垛口的那一端有点像水桶。” “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是有点奇怪。” “还不只这些。一文你看,入口这一端是封着口的,而出口这一端,王丽芬并没有把口画死。” 的确,要不是欧阳古提醒,我还真没有注意到这细小的差别。 “这说明。。。” 忽然,无数道刺眼的亮光从窗子外边猛地照射了进来。随即,四周警笛大作,窗外响起了张警官的喊话声。 “欧阳古,我是张警官。你的房子已经被包围了。你有十秒钟时间缴械投降,十秒钟以后,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现在开始计时。十、九、八。。” “什么?缴械?欧阳,你有枪?”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欧阳古莫名其妙的挠了一下头。 “五、四、三。。。” “好,我投降,这就出来了。”欧阳古冲着外边大喊了一声。 我和欧阳古高举着双手,从别墅里慢慢的走了出来。 四辆警车后面是十几个荷枪实弹的特警,黑洞洞的枪口阴森森的对着我们。而警灯连同车灯一起构成的光网,把我的眼睛晃得睁不开。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欧阳古被一个警察扣了起来,塞上了汽车。同时,一群特警冲也进了屋里,开始了彻底搜查。而张警官则来到了我的面前。 “一文先生,你来这干嘛?我不是告诉过你,欧阳古是犯罪嫌疑人么? “张警官,我是个记者。和你一样,我也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所以我来做采访啊,不可以么?” 张警官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但从现在开始,这里将作为涉案重要场所被查封,请你马上离开。” 我看了一眼警车里的欧阳古,微微叹了口气。 而欧阳古冲我微微点了一下头,十分自信的笑了笑。 我无可奈何的来到车子旁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可就在我把手伸到大衣口袋里准备拿出车钥匙时,手指触摸到的东西猛地吓了我一跳。不知什么时候,欧阳古把一把手枪和那副高科技墨镜放在了我的大衣口袋里。 我惊讶的看了一眼远处警车里的欧阳古,我这才注意到,欧阳古一直在微笑着注视着我。他冲我微微点了点头。我马上意识到,我必须迅速离开这里。 我和车子在八达岭高速公路上飞驰着,生怕被张警官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 我一口气跑回了家里,一股脑地把口袋里的枪、墨镜、王丽芬的地图还有长城别墅的钥匙全部摊在床上,看着发呆。 忽然,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喂,哪位?” 电话那边没有应答。 “喂,说话,哪位?” 依然没有应答。 我愤然地把电话放下。可几乎就在同时,电话铃声又响了。 “喂,哪位?” 没有应答。 我,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从电话的那一端沿着电话线直接钻进了我的耳朵。我僵住了,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么?”电话那边是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 “安宁?!”我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确切的说,是安萍!”女人的声音依然冰冷。 “你,你。。。” 太突然了,我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我就在你家的门外。” “什么?”这回,我的血液全部凝固了。 和上次在香格里拉见面时一样,安萍穿的依然是那件高领的白色毛衣。漂亮的绿宝石项链使安萍显得格外宁静、淡雅。 “但愿我没有吓着你,可以进来么?”安萍冲我淡淡的一笑。 “当然,当然。”我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冒出了很多汗。 安萍毫不见外的脱下了外套,然后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沙发上。她瞄了一眼床上的那几件东西,然后微笑着注视着我——那是一种足以让我晕晕然的微笑。我不得不赶紧给自己找点可以分散注意力的事情。 “我这只有一点茶,你。。。” “不用了,谢谢。我坐一会就走。” “哦,那也好。其实这只是些茶叶沫子”我放下了手里的茶叶筒。 “你的出现确实很意外,也的确吓了我一跳。不过,你来的正好。我有很多问题想要知道答案。” “可以。但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因为,我只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你在和我讨价还价?!” “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只是讨厌等待。不然我自己也可以解决。” 安萍一边玩弄着自己的发梢,一边环视着整个房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没想到,长着天使一样面孔的安萍,性格竟如此桀傲。 “怎样?想好了么?”安萍的语气冰冷、高傲甚至还有些挑衅。 “好吧。你先说!” “我听说,你刚刚得到了一张地图,上面画出了一条连接长城别墅与长城垛口的地下暗道。我想要你帮助我,找到那个地下暗道的入口。” 安萍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哈哈,这么巧。我也在找这个暗道的入口。不过很不巧,这个忙我恐怕帮 不上你。因为,就在一个小时前,长城别墅已经被警方查封了。我们谁都进不去。” 安萍微微一笑。 “没错,警察的确已经查封了长城别墅。但是,那个长城垛口,他们就无能 为力了。” 是啊,这一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完全可以在长城垛口那里寻找暗道的入 口啊。 “怎样?这回可以帮我这个忙了么?” “好吧,我愿意帮你。” “好了,该你问了。只有一次机会啊,不要浪费了!” 安萍仰起脸来,顽皮而又专注的凝视着我。 我回避了她的目光,因为她的这种专注有一种让我的大脑无法思考的魔力。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你为什么要把杀死欧阳雄的事情嫁祸于欧阳古?” 安萍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不得不承认,安萍的笑声比她的专注更加让人痴迷疯狂。 “哈哈,一文,你是一个非常狡猾的游戏者。虽然你犯规了,但我还是开始喜欢你了。好吧,我可以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没错,是我改变了芯片里的程序,让坦克咬死了欧阳雄!” “那为什么要嫁祸于欧阳古?” 安萍站起身来,穿上了外套。 “这是第二个问题。等下次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再来回答你。” “可是。。。” “一文,等我给你打电话。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话音未落,安萍已经打开了房门,消失在黑洞洞的楼梯口里。 这一夜,北风几乎快把一楼楼道口的大门刮飞了。我躺在房间里,就能听到大门撞击墙壁的咚咚声。在北风的撕扯下,窗外的树枝像狼一样的哀号,而张牙舞爪的树影则在我对面的墙壁上疯狂跳动。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打开了灯,顺手在书架里抽出了一本书——《古今死刑大全》。这本书已经放在那里很久了,现在正好用来打发一下漫漫长夜。 翻开书的第一页,我就差一点呕吐出来。在刑场上,犯人像糖葫芦一样,被一根铁锨从屁股穿入,然后从嘴巴里穿出,最后再直挺挺的钉立在地上。书上说,这是用来惩罚叛乱罪的罪犯。 第二页的插图更是让我浑身不自在。男性犯人的生殖器被一根细绳拉起,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中,表情极其痛苦。旁边是一个女性犯人,被细绳拉起的则是两只乳房。书上说,这是专门用来惩罚通奸罪的罪犯。 我已经有点看不下去了,一边迅速浏览着后面的插图,一边感叹着人类的残忍与冷酷。 忽然一张插图吸引了我的注意。 插图上画的是一个处女擅自与情人私奔后,被族长处死的场景。那个可怜的女孩被族人用白布裹得严严死死的,然后被推倒在一个干枯的河道里。刽子手高举着一个大石头,正准备向挣扎的女孩头上砸去。 我合上了书,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那个被车子压碎头颅的“假安萍”到底是谁?她和没有死的安萍到底是什么关系?“假安萍”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