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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原单位呆不下去了,葛小凯调走学医
星期三的上午,葛小凯坐着部办的小车过来了。他是和梁峰与单顺平告别的。上次医院里发生的调戏护士那件事,在医院闹得沸反盈天,部里的一些首长也有耳闻。尽管主管领导陈大民为了单位的荣誉,也为了葛小凯个人的前程,极力袒护与掩饰,部办公室只是让他写了个检查。但此事一出,他在部办的声名已经狼籍,连葛小凯自己也觉得再呆在部首长的眼皮底下已不太合适。他又求救于陈大民秘书,陈秘书也正想甩脱掉这个不断给他惹事的混小子,便再次发动自己的关系,把葛小凯调到了延庆的五局。 “我这人,无论什么难事,总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这叫吉人自有天相!”葛小凯一扫前几日的颓唐,得意洋洋的自吹道:“我跟陈秘书说想学点医疗技术,我后妈在县医院上班,我想复员后托后妈的关系到医院里工作。他跟我联系了五局的医院,具体干什么现在还没说。” “你小子,到底是人机灵,会办事,路子野,想到哪儿就到哪儿,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梁峰言不由衷地恭维道。 “哪里,哪里,我这人哪,路子不野性子野,就跟野鸟一样,笼子里是关不住的。多亏认识了陈秘书,我才能想到哪儿就到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咱自己一介小兵,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葛小凯对梁峰说道,“听单顺平说你入党了,进步挺快嘛,别看平时少言寡语的,关键时候你还真有一套。二年兵入党,咱这批里你算第一个,好好干吧,以后的前途光明得很哪!哈哈……” “跟你比就差得远了!你们城市兵复员就有工作,一点后顾之忧也没有,自然不用像我们一样苦巴苦做的往前苦奔。” “小单呢,好好干,争取将来留下来转个志愿兵什么的。”葛小凯像个大领导一样,跟谁都是谆谆教导。 “我这模样,估计够呛。梁峰比我有希望。”单顺平谦虚道。 “彼此彼此,如今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谈这为时尚早。”梁峰谦虚道。 “好啦,再见了,兄弟们,以后有机会到延庆来,我带你们游八达岭长城,到龙庆峡去划船。听说那儿风景可好啦。”他边说边上了车,优雅地向梁峰他们摆了摆手,随着小车“嘀”的一声,一溜烟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 七月中旬,军需科召开全科大会,会上科长公布了一条新规定。针对目前科里大龄青年愈来愈多,有的存在找对象难的问题。科里规定,凡兵龄两年或将近两年的老兵,家里有介绍对象的,可以凭家中来信和女方照片请探亲假一次,时间为半个月。这也是在刘杰军强奸未遂案出来以后,科里出台的相对应的,较有人性化的一项规定,规定出台没有几天,李荣便手持一封家信和一个女孩的照片找科长请假,果然得到了批准,于是李荣成了三号院食堂第一个找对象回家的。 梁峰把这件事告诉了家里,不久,他接到父亲的来信。家里边由于境况不好,介绍对象的并不太多,且大多并不如意。父亲劝他在部队好好干,争取挣得一个好的前程,将来再成家会容易很多。 七月下旬,食堂为“八一”会餐的事忙活开了,梁峰忽然碰到已调走多时,好久不见的战友周星堂。周星堂来是向他借钱的,梁峰问起,才知道周星堂也是收到了家中为其介绍对象的信,在科长处请了半个月假,准备回家探亲了。梁峰听说他回家,格外高兴,正好前段为父亲买的一条烟,他可以托周星堂带回家去了。 周星堂手里拿着一个女孩的照片,到处炫耀,梁峰看了一下,觉得有些面熟,可又一下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便问周星堂对象是哪个村的人,答说:“高堡。”“叫什么名字?”梁峰接着问。“高秀兰。”梁峰忽然如雷击一般怔住了。梁峰上初中是在离家三里的高堡村上的,在那儿,他接识了好多新同学,高秀兰就是其中的一个。在班上,梁峰是学习顶刻苦的一个,作文犹其写得好,还曾在校报纸上发表过诗歌,是一个较为内秀的男孩子。高秀兰和他性格恰恰相反,她活泼、开朗、热情又大方。在班上她是数学学习委员,语文却学得一塌糊涂,一到写作文时便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半天写不出几个字。梁峰每次作文交上去,老师总是拿来当范文读。高秀兰语文有些不懂的地方,总是去请教梁峰。一来二去,她干脆找老师把自己的座位调到了梁峰的旁边。那时的人们还较为封建,男孩和女孩交往很少,有的更是连话都不敢说,像高秀兰这样风风火火的女孩,自然会惹起很多闲话,但她却毫不畏惧,我行我素。在梁峰的细心帮助下,她的语文成绩有了很大的提高。就在他们相约高中见面时,梁峰的家突遭变故,他的母亲因长年患高血压,忽然瘫痪,他的父亲在县城上班,家中土地无人耕种,生活一时陷入困境中。尽管梁峰一百个不愿意离开那可爱的校园和那心仪许久的姑娘,还是含泪告别了老师和同学,回到家乡。直到后来到了部队。没想到几年后,阴差阳错,她竟会被人介绍给自己的战友为对象。他觉得老天太会捉弄人了,真的,太会捉弄人了。 “梁峰,你怎么了?”周星堂见他的脸色很难看,问他道,“你认识照片上这个人?” “不,不认识。”梁峰压抑住自己的感情,否认道。 “那你刚才脸色怎么那样难看?” “我想起了一个人,和她长得有点像,后来仔细一看,才知道是我认错了。照片和本人之间还是会有些差距的,不是吗?” “哦,我还当你们过去认识呢?”周星堂松了一口气,他拿到钱后,就道谢告辞了。 “造化弄人啊!”梁峰对天长叹一声,“高秀兰如果找了周星堂,那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呢。”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是无事胡思乱想,徒增烦恼,你梁峰和人家又有什么关系,人家正当的恋爱你管得着吗?你和高秀兰只是同学关系,还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那种相约白头的同学关系,你有什么可以留恋和惋惜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