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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民国十九年(1930年)5月,蒋、冯、阎“中原大战”正式爆发。 战争爆发前,姜惠全的妻子、女儿相继病死,心灰意冷,准备投军,去辞别大哥姜惠文。姜惠文自然劝他留在家中,姜惠全摇摇头说:“人事物非,徒添伤感,若战死沙场,老兄给父母上香时,代我多上一根,若侥幸回来,可能换个活法。” 姜惠文泣不成声。 刚巧,姬铁民也回乡省亲,就结伴去了军营。 中原大战,虽然西北军英勇善战,但由于阎军侧翼配合不力,造成孤军深入,随着西北军“八月攻势”的失败,冯阎联军全线崩溃。杨虎城乘机率军进驻西安,主攻陕西。 真是兵败如山倒,历史上显赫一时的西北军不复存在,不是被收编,就是被消灭。 姜惠全所在部队被杨虎城收编。 姬铁民所在部队被蒋介石收编。 年底,姜惠全随部队回驻西安。 大旱仍在继续,年馑仍在持续,尽管杨虎城的军政府及南京政府给予关中灾民一定的资助,但限于财力不足,资助毕竟有限,饥荒还在蔓延。杨虎城为了减轻人民负担,精简军队,又为了稳固在陕西的地位,又一次加强联防自保,地方上少有驻军,主要靠保安队来维持治安。 人常说:朝里有人好做官。姜家由于在当地声望较高,加之惠全又在部队,人们就推举姜惠文做联防自卫队司令,惠文以身体不佳为由推辞,人们又推举了姜惠武,姜惠武也有感于姜家被掠夺受欺压的往事,也就没有再推辞。 但当时联防自卫队,上面不拨饷,全靠地方自筹。保安队员也是农村忙时种地,农闲时训练。其实由于年馑,人心惶惶,忙着做生意,做手工活赚钱养家,训练不训练不要紧。 姜惠武的保安队,不收乡里的一文钱,也不欺压百姓,真称得上保一方平安。 国民政府又发文说,要资助一些年轻人外出求学,以后报效祖国,造福桑梓。那时,上学的人就少,愿外出求学的人更少。 立春、立夏、立秋却嚷嚷着都要去。 姜惠文说:“立春是长子,要守家业,不宜远出,就让立夏、立秋去吧!” 于是,立夏、立秋在国民政府的资助下来南京求学。 立夏学了飞机制造业,毕业后在南京某飞机制造厂上班,后来成为了一个出色的飞机制造方面的专家。 立秋学了工程类专业,毕业后在西安上班,后来成为一名出色的土木工程师。 时光如流水,转眼到了民国21年(1932年),关中普降甘霖,几场透雨下来,关中人民从水深火热中逃生出来。这年秋天,庄稼丰收,人们欢天喜地,回想这三年六料无收的悲苦,多少家家破人亡,又有多少家流落他乡,如今总算有个盼头。 这一段苦难岁月的回忆,莲花井是个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