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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民国21年(1932年),宋子文家族欲在陈仓投资纺织厂,姜家一直做布匹生意,自然乐意建纺织厂。厂址选在斗鸡台,姜惠武忙着帮厂里招收工人,一方面投资小型配套的染布厂。 随着时局的稳定,关中农业的丰收,加之陇海线的西延,使姜家的生意又兴旺起来。姜家渐渐成为新兴的民族资本家,有自己的土地,有自己厂房,有自己的工人,一切都紧张有序地工作着。 几年后,有一天,有两个年轻的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来到虢镇,逢见老年人,拿出照片让他们看,陪同翻译便问:见到过这两个人没有,说是他们的父亲,二十年前在附近失踪,他们是传教士,也到每个教堂去问。他们每问一次,就失望一次。 两个外国人寻父的消息传到姜惠文的耳中,心中猛得一惊,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叫来儿子立春,讲了二十年前的往事—— 二十年前,民国初期,各地军阀及北洋军阀成天混战,军阀们纷纷寻求国外援助,国外援助一般先出资,同时派传教士进行文化渗透,三秦大地悠久的历史,传统的魅力也吸引着外国传教士纷纷进入。有两个传教士来到陈仓,建立了教堂,建立了教会,发展了一些信教人士。姜家对此是敬而远之,老死不相往来。 有一次,姜惠文与姬铁民的父亲姬大山一起去秦岭深山处采集草药,不幸闯入一个区域,看见两个传教士用三角架上的东西(测量仪器)不停地望一望,调一调,又不停地用铅笔在纸上画一画,写一写。他俩马上转身想离开。但是为时已晚,两个外国人已发现了他们,马上拔枪射击,姬大山马上一个飞跃扑倒姜惠文,抱着姜惠文顺着山坡向下滚去。两个外国人那里肯就此罢休,一边追,一边放枪射击。姬大山硬凭着对山道熟悉才逃出去。稀稀拉拉的枪声惊动了一群人,这就是当时纵横川陕甘边界的土匪头子,他正被川军清剿,刚逃到秦岭山区,听到枪声,忙领人跑来看个究竟,看到两个外国人才松了口气,他怕就怕大队人马的清剿。他父母当年参加义和团被外国人残害,从小就对外国人有种本能的仇恨,如今他怎么能容忍外国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从手下手中拿过步枪,瞄准,扣枪栓,只听“叭、叭”两声清脆的枪声,两个外国人就栽在草丛中。 静了半晌,没了枪声,姜惠文与姬大山忙趴在草丛中回头看,只见几十个人正在草丛中找什么,他们看到刚才两个外国人已经死了,身上的东西如怀表、十字架等值钱的东西被这伙人拿走。 正在这时,就听到一个土匪喊:“刚才的两位朋友出来,要不,我们就不客气了。” 他俩这时才不得不站起来。 几个土匪走近,为首得问:“干什么的?” “采草药的。” “为什么追杀你们?是想抢你们的钱吗?” “不知道,刚碰上就向我们开枪,再说,我们采草药的能有什么钱?” “鬼子真是神经病。” “鬼子真是神经病。” “你们俩不是官府的探子吧?” “不是、不是,我们也只是采些药,不信,你看这药筐,这些是黄连,这是杜仲,这是银翘,这是……” “行了,我不是买药的,把身上的钱留下,也把药留下,滚吧,今天的事对谁也别说,若传出去,不管你们是哪个村,我让你们村鸡犬不留。” “好,好,我们不说。” 姜惠文和姬大山匆匆逃离土匪。 随后他俩在更远的地方采草药。 三天后,他俩返回时又路过两个传教士被杀的地方,姜惠文心慈手软,他对姬大山说:“咱俩过去埋了他们吧!” 他俩过去一看,哪里还有那两个外国人的尸体,估计早被野兽吃了。 他俩回到两个外国人测绘的地方,看到三角架已被摔在沟中,摔碎了,地上零零散散几张撕碎了的纸片。 他们一看这些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外国字与各种符号,画有各种图形,可又不象画。会是什么呢? 管它是什么呢?先拣回去再说。 于是两个沟上沟下的找,除了这些碎片,还发现两张大的完整的图。 他们把这些东西包好,就带回了家。 他们一是觉得这几张图会不会就是常说得藏宝图,说出去,宝物就不被外国人掠走了吗?二是觉得这两个外国人一见人就开枪,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再说这两个外国人已经死了,想说也说不清。于是,他们就只能保持沉默。 他们把图纸及碎片放在檀香木盒中,放在莲花宝座下面。这事只有莲花井住持一个人知道。 那年,官府也曾派人找过,没有结果,最后不了了之。 他叫立春来,讲给这些,怕自己一旦不测,让孩子们保护好图纸,一旦明君出世,就献给政府。 (注:在姜老先生心目中,明君就是类似唐太宗式的执政者) 立春说:“现在杨虎城还可以,就献给政府吧!” 姜老先生说:“不急,再等等看,杨虎城权小,处处受制于国民政府,国民政府成天忙着内战,加上现在东北沦陷,马上可能要开仗,等国家平稳后再说吧!” 两个外国传教士的后人寻找一番无果后,泱泱回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