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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还在睡觉的艾玛被响个不停的门铃声给吵醒了,一开门见是夏雪骂人的话才没出口,一脸朦胧的艾玛倒在了沙发上,夏雪把姐姐寄来的特产和买的食品一股脑的放在了桌上。 “你感冒还没好,别躺在沙发上,会着凉的。”夏雪边说边把食品放到冰箱里。艾玛走进厨房,拿起一包黑黑的东西,“这是什么?”“是蜜枣啊,水东蜜枣很有名的,我姐姐弄的哦,很好吃的。”艾玛随即解开来吃了一颗,“太甜了。”“蜜枣本来就比较甜嘛,吃枣对女生很好哦。对了,你还咳嗽吗?我煮点花生汤给你,我小时候咳嗽爸爸都煮花生汤给我喝,有没有效很难讲,不过很好吃哦。” 宽宽的沙发上两人盘着腿坐着,边吃东西边聊天,电视也一直开着,“你今天话好少,我觉得很不适应。”夏雪看着艾玛,艾玛的脸色不是很好,无精打采的样子,“感冒很难受吧,要不陪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没事,只是昨晚妈妈打电话说奶奶重病。”说完往嘴里塞了几个干果。 “那那还好吗?你要回去吗?”夏雪很担心,也不知怎么安慰艾玛。 “我不会回去,其实我对奶奶几乎没什么印象,她从没照顾过我,也许因为我是女孩吧,我小时候是小姨照顾的,那时小姨还很小,妈妈说她连蛋都炒焦,饭也煮的半生不熟的,哈哈,可是奶奶连看都没来看我一眼,别说什么照顾了。”艾玛说得很平静,其实她是有些恨,她苦笑的说道:“前几天妈妈突然和我说奶奶很想见我,好奇怪哦,奶奶,我连她长什么样都忘记了。” “虽然你奶奶有些地方的确不对,但她毕竟是你奶奶,血缘的关系永远无法磨灭,她现在病重,你不回去将来就没机会了。”夏雪知道无法体会艾玛内心的感受,但她不希望艾玛后悔。 “我不会回去的,我已经五年没回家了,从我离开家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家已是个很遥远的很遥远的地方了。”艾玛的眼里不禁有些湿润,克制着笑着对夏雪说:“我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我现在的难受,纯粹是对一个长辈的出于尊敬的担心,我会给她寄钱的。”说完站起身,走到了窗户边,天空很辽远,没有一丝云彩,她静静的站在大大的窗前,身影显得很落寞,窗边的山茶花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花骨朵,小小的,含苞待放。 很多艾玛的过去是可儿告诉夏雪的,艾玛是家中的老大,还有一个妹妹和弟弟,她很小就离开家,跟着邻村的人去广州打工,当时的她甚至不知道要做什么工作,这个世界逼她长大逼她认命,在灯红酒绿看尽无数的丑陋和肮脏。她心中的无助和恐惧从来没和别人说过,即使是可儿也不知道,曾经的她无数次的质问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还心生轻 生的念头。 生活在这世界的人们总有许许多多的事想不明白,就象艾玛一样,她时常抽着烟坐在窗户边,看星星,看太阳,看马路上形形色色的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这样的,是不够漂亮,不够聪明,还是命不好,想得多了也便不想了,只告诉自己大声的笑,藐视这世俗的丑陋。 可儿和艾玛知道夏雪至今连酒吧都没去过,于是把夏雪打扮得象个小太妹拉到了深蓝酒吧,12月的晚上已是很冷,可儿故意不开车,走在街上夏雪一直低着头扯着裙子,似乎扯一扯就会长一些,十分窘迫的夏雪还差点撞到了电线杠,乐得可儿和艾玛在马路边放声大笑。 刚一推开玻璃门劲爆的乐曲直冲耳膜,吓得夏雪一激灵,眩闪的灯光更是迷离了双眼,不知身在何处了,可儿和艾玛围绕着她,舞姿妖娆性感,舞池里的人都好象疯了,尽情的摇摆着,只有夏雪还呆呆的站着,艾玛拉着夏雪的手试图带动她,可是仍十分僵硬,夏雪无奈的笑了笑,面前的一切都是新鲜而恐惧的,这里的人都是那样的不同,至少和平常见到的很不同,夏雪也随意的动了动身子,刚转个身徐凯突然窜到面前拉起她一阵乱跳,夏雪不会跳舞,即使整天和跳街舞的男生在一起也不会,似乎骨头总显得僵硬。杂乱的舞步,随意的摆动,看着徐凯搞怪的表情,夏雪开心的笑了,开心的跳来跳去,每当想起这个夜晚夏雪总是觉得很奇怪,很刺激,不知那时的人是更现实还是一种夸张的状态。 正当夏雪开始微微出汗时她远远看见坐在吧台边的一鸣,手又僵硬了,一鸣正和几个男生聊着天,那些男生夏雪并不认识,徐凯仍一个劲的带她跳着,愣了一下的夏雪马上对徐凯说要离开,徐凯没听明白,夏雪也不再解释挣扎要走出舞池,徐凯一直拉着她,夏雪很是着急更糟的是一鸣向这边望来,夏雪冷汗都冒了出来,喝着酒的一鸣第一眼并没认出她,但他却觉得她有些眼熟不禁多看了几眼,当他走过来想看清楚一点时,夏雪已挤出了舞池,穿着高跟鞋的她在匆忙中险些摔到,她偏着头往门口跑去。 脱了高跟鞋的夏雪在马路上跑着,引得路人好奇相望,见一鸣没追出来才放下心来。其实一鸣正走过来时碰到了跑去追夏雪的徐凯,这才没能追出来。 那晚之后夏雪就害怕见到一鸣,她担心一鸣知道该怎么办,也挣扎着要不要告诉他,但越是躲着反而老是碰到,但一鸣并没有提起那晚的任何事,虽然可以放心了可夏雪仍觉得自己骗了他,也许该找个适当的时候告诉他。 小礼堂里很热闹,许多人都来看一鸣他们排练街舞,女生一多便很吵,永强便叫小B和林森把不相干的人请出去,夏雪和马音刚到门口时就碰上很多女生在求小B和林森,两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一个女生抓住夏雪的手希望能让她进去,她还保证会乖乖的,只在角落里看看就行,夏雪看见她很真诚的双眼不忍拒绝,一旁的马音马上接过话:“这位同学,他们要排练不能有太多人打扰,你说你想进去,那其他人也想进去,我们不能独独让你进去,这样太不公平,他们就快比赛了,到时来看肯定更精彩。”说完便拉着夏雪进去,那个梳着马尾的女孩十分失落,欲言又止,大大的眼睛泪光闪闪。 第四遍排练刚结束,永强和自明几个人在讨论,夏雪和马音把买来的矿泉水分给大家,当看到晓兰时夏雪问她要不要水,可是晓兰并没理睬她继续和周围的人聊天,每当看到夏雪晓兰的心里都不是滋味,她曾以为一鸣和盈盈分手后她能和他在一起,但是却又一次失望,她也觉得很痛苦,为什么自己的眼里就容不下其他男生,偏偏爱一个不可能的人,晓兰的苦恋是从初中开始的,一鸣是第一个令她心动的男孩,为了他做了许多许多的事,他知道的不知道的,但却没有得到回应,就象星星可望而不可及。 “团团走开,走开啊,别把我裤子咬了,刚买的,吴—珍—月,把你的狗带走,干吗没事老带着狗啊!”见马音被小狗缠着夏雪就过去抱起了团团,团团肉肉的,小小的很是可爱,正当夏雪抚摩着团团时,珍悦上前立马从夏雪的怀里把团团抱了过来,她的表情臭臭的,夏雪和她说话她也不理,其实以前夏雪很喜欢和珍悦一起聊天逛街的,自从和一鸣在一起,珍悦就疏远她了,看着她抱着团团在和晓兰她们开心的讲着话,一笑起来的眼睛象弯弯的月牙很好看。 顾之菲拍了马音肩膀说:“你们俩怎么坐在这角落里,想吓人啊。”“你才吓人吧,差点把可乐喷出来。”之菲笑笑的坐了下来,问夏雪:“小雪,你好象不高兴,怎么了?”“还不是那珍悦,还说是朋友呢,竟然站在另……”马音还没说完夏雪便叫她别说了,“我还以为什么呢,为那种人不值得不高兴。”之菲慢悠悠的说,马音很感兴趣忙问为什么,之菲压低了声音好象说什么秘密似的,“上周我去中文系的女生宿舍楼找我同学,离开的时候看见了对面低一楼层的珍悦,在走廊上她正拉着团团出门,没走几步好象忘了带东西便返回宿舍,可那团团不听话不回去,你不知道,珍悦就狠狠的把它拉进去,一点都不象平常在人前那样,温柔呵护加小心,可怜的团团当时还嗷嗷叫,肯定它的脖子有勒痕,我当时都惊呆了。” “哇哇,温柔小女生竟然如此粗暴残忍,看不出啊看不出啊!”马音在一旁不停的感慨,这人才是真正的变色龙哦。 夏雪也看不出来,心情比刚才更糟了,她出了礼堂想透透气,天边的云彩泛着淡淡的粉色,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觉得人和人的相处越来越难,人一长大什么都复杂了,夏雪想到这脑子里冒出了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笑着走下了台阶突然发现刚才那个哀求她的那个女生还坐在花坛边上,两人相视笑了笑,于是夏雪就把她带到了礼堂,高兴得这个女生连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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