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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列车在匀速的前进着,夏雪在睡梦中被一阵稚嫩的声音吵醒,原来是坐在邻座的一个小朋友跳在座位上叫着:“下雪了,下雪了!”下雪对许多人来说已不是件稀罕事了,但每个人都被小男孩的快乐所感染,纷纷向窗外望去,小小的雪花飘啊飘,若不仔细看还真不会注意到竟下雪了,夏雪看着纷飞的雪花,不知西安下雪了吗? 西安并没有下雪,只是天空灰蒙蒙的。陈音对夏雪的不辞而别很是生气,她知道夏雪的离开对一鸣打击很大,于是趁午间休息时间去看看一鸣,陈音还以为夏雪走后,屋子会很乱但是令她吃惊的是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很干净,坐了一会陈音也就明白了,因为她看见晓兰提着很多菜回来了,晓兰履行了答应夏雪的请求,工作室也开始正常的运作。陈音见一鸣只顾着看排练的录影带,就走进厨房,压低声音的和晓兰说话:“想不到你这个千金大小姐竟然也会做菜,真是很难得啊。”看着晓兰有模有样的架势,陈音觉得很郁闷自己苦练了这么久也没达到,晓兰边淘米边说:“我有请人专门教我学的。”看着晓兰认真的样子陈音还真是说不出什么,心里想: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一鸣会喜欢上她的,夏雪这丫头不是成全他们两个吧。阳台上那盆山茶花在寒冷中显得萧瑟,那那份绿色在蒙蒙的天气里还是带着点生气。 天微微暗了下来,风吹进车窗,夏雪略微感到有些寒意,但仍凝视着窗外,火车每前进一步,离西安就越遥远,此时的心中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似的,即使这风也无法吹散这心中郁郁的惆怅。刚眯了一会的远夕伸了伸懒腰,一直没休息的夏雪转过头看看他,脸上微笑着,远夕也对她笑了笑然后起身离开座位,等他回来时手里已多了一杯热腾腾的杯装奶茶,浓郁的草莓味,冒着热气的奶茶,在寒冷的列车上着手中握住的,感觉格外的温暖,夏雪不知怎的有哭冲动,但泪强忍着,远夕看她那感动的样子很想去抱抱她,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他笑着说:“这奶茶可是超级金贵的,连开水也是啊,你可要当成是在高级的水吧啊。”看着一脸正经的远夕,夏雪不禁笑了起来,远夕凑了近了一点说:“我们还有艰巨任务,可要打起精神来。”夏雪会意的点点头。 在乐山下车的乘客特别的多,大多是来旅行的,窄窄的地下过道里夏雪和远夕两人为成功甩掉跟踪的人击掌而庆。此时夜色正浓,灯火阑珊,两个冒险的人站在马路边上,站了一会,相视而笑。 接下来的几天可以说是远夕后来时常会想起的日子,那些日子里远夕和夏雪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在一起,说起来都是夏雪的表姐一厢情愿的,她一见到远夕就认定他是夏雪的男朋友,虽然夏雪一直解释但她的表姐点着头笑着,根本就认为夏雪是不好意思才这样,夏雪也懒得去解释了,表姐雅芬对远夕特别的好,老是在他身边说她的这个表妹怎么怎么的,嘱咐他俩要早点结婚,别老是和小孩子似的,通常远夕都会很认真的点头答应,在他心里他的确希望自己能够履行这个诺言,而夏雪则是对着表姐撒娇。 夏雪趴在窗台看乐山的夜景,也是这般灯火灿烂,只是空气中多了些湿润,多了些温暖,思念似乎在这样的夜色中就冒出来了,在寂静的时候这种感觉特别的强烈,很多次夏雪在公用电话亭里按下号码又把电话挂下,黑夜总让人无法逃避。躺在床的另一侧的远夕总会说很多有意思的事来逗夏雪,他总喜欢在夜色中用他低沉的嗓音哼唱着苏州河边的童谣,那记忆深处的旋律。 坐在马路边上夏雪和远夕看着人来人往,远夕的手中的相机总是动个不停,当他看见镜头里的夏雪时并没有马上按下,镜头里的她看着前方又好像没看着眼前的一切,思绪似乎在游离,此时的她不知在想些什么,风轻轻的吹来,温柔的吹拂着,远夕静静的按下。 在乐山待了四天两人乘着夜色坐上大巴,开始了前往昆明的旅途,在夏雪的心里她是很想再见到艾玛的,夏雪不知道艾玛 有没有看见塞进门缝里的信,还是她看见了却不想和自己联系,夏雪想着想着就睡着了,靠在了远夕的肩膀上。 远夕在昆明呆了三天就去了安宁市,可儿在那边刚安顿好,夏雪还想在昆明找找艾玛,于是便叫远夕先过去看看要不要帮忙。 当夏雪又去艾玛曾经住的那个地方时,敲门时有人应,但开门的人并不是艾玛,那一刻夏雪感觉两人唯一一点的连接就这么断了,一切又变得虚无缥缈起来,看着夏雪一脸很失落的样子,这里的新住户还是很热情的请她进屋喝杯茶,这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女生,她和同屋的另一个女生刚搬进来没多久,她说虽然这里有些破旧但环境不错,小小的但很温暖,两人坐在窗边的小桌子旁,这个长发女生边不停的说着怎么租到房子,来昆明找工作的经历,真是个单纯的女孩,一点顾忌都没有,说到开心的地方便哈哈大笑起来,夏雪并没有仔细在听,不住的向四周看看,似乎期待可以寻找到什么,突然又一想自己这样挺傻的,当她摇摇头时一朵白色的山茶花映入眼帘,那洁白的花瓣,在绿叶的衬托下是那般娇嫩和纯洁,那女生把茶端到夏雪的面前,见她眼里竟又泪水不禁有些慌乱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事,又看她注视着那盆山茶花,“那盆花是以前的住户留下的,当时快枯死了,小楠说要扔掉的,我觉得可能还会活便留了下来,没想到吧,长的这么漂亮。”夏雪并没有回应,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泪,那女生突然喃喃的说:“那是你朋友栽的吧。” 那是艾玛栽的夏雪很肯定,夏雪在昆明到处溜达,她还是抱着希望,希望在某个转角就能遇见艾玛,阳光在这座城市总是那么的灿烂温暖,夏雪转转悠悠便走到了郊外,郊外有很多的花卉种植的大棚,总有芳香在周围绕。 走到半路上看见一个种植工人抱着一大捆花卉刚走出大棚,因为抱的太多眼看就要摔倒,夏雪忙跑下去扶住她,那中年妇女很感激的道谢,夏雪笑着说不用客气,当她说这话的时候她发现这个中年妇女手中的五彩花朵竟是白色粉色的山茶花,她还没见过这么多色彩的山茶花。 在得到这个中年妇女的允许夏雪走了大棚,感觉像个大大的万花筒似的,夏雪满眼的色彩斑斓,不时俯下身看着这些美丽的花朵,在这朵朵花丛中夏雪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那脸很白净,神色很安详,虽只是侧脸但夏雪还是很激动,好半天才轻轻的叫了声:“艾玛。”一双纤细白皙的手突的停住了,她很久没听见有人叫她这个名字了。 坐在一起的夏雪和艾玛一直没有说话,站在阳台上的两人看着远方,夏雪感觉今晚的风特别的舒服,还带着甜甜的花香,风掠起两人的头发,艾玛的头发很长了,黑色的长发飘飘扬扬的,夏雪很满足的笑着,她转过头刚想说话便看见了艾玛左脸眉头处一道长长的疤痕,夏雪的脸一下子暗了下来,艾玛不在意的捋捋头发,平静的说:“没事的,早就不疼了。”这道疤是艾玛当日被抓去后,金霞对艾玛一顿打骂,艾玛没有反抗的意思,这让当时的金霞很生气,她气急败坏的扔了一个茶杯过来,溅起的碎片划到了脸,长长的一条,细细血丝渐渐冒了出来,渐渐的,疤痕已经愈合,细微的突起来,此时的夏雪轻轻的摸着这道疤,很轻的样子,生怕会弄疼她。 艾玛和夏雪坐在大巴上,那是开往安宁市的大巴,夏雪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的翻着背包,她握着拳头停在艾玛的眼前,然后慢慢的松了下手,那个玛瑙挂坠在不停的摇摆起来,阳光中的蓝色玛瑙反射着淡淡的光亮,艾玛的嘴微微的张着,眼里的泪水慢慢溢满,流下,然后又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