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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的故事下一
(一) 邓玉娇事件 又过去了一段日子,上次的不愉快,终于在时间的消磨中,也渐渐远去,风的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 这日,又是一个星期六,梅依然在风的家里跟婷说话,但是因为最近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新闻,搞得各个媒体以及各大论坛里是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因此,两人聊天的时候,也不禁提起了这事。只听得梅说道: “那个邓玉娇,有人说是窦娥,有人说是有精神疾病,我就不明白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连这么简单的真相外人都无法得知?” “看来事情是没那么简单,恐怕其中有厉害关系纠缠吧!” 婷多吃了几年饭,自然不会轻易发表看法。 两人说到这里,梅不禁想起自己以前在足浴店里做事的经历,于是对这个女子,自然是同情的成分居多。要说有精神抑郁症,恐怕中国一大半的人都会有吧,梅不禁这样询问自己。是啊,生活在一个变革的时代,每个人都在经受着新生的阵痛,只是不知道这场生产以后,到底是会生出一个不伦不次的怪胎呢,还是会终成正果?想到这里,梅不禁问婷: “姐,你知道的事多,那你说说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婷见梅这样问,于是想了想,说: “邓玉娇事件的真相对我们来说,其实并不重要,不管是她故意杀人也好,正当防卫也好,那不过就是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只是这次事件背后透露出的信息,却是很可怕的。” 梅见婷这么说,不由得更加好奇,于是更要追问。 这时候,风刚好也回到客厅,听到两人的谈话后,不由得插嘴道: “婷说得对,这次事件透露出来的问题,其实就是当今社会的根本问题,是两个阶层之间的问题。” 梅听他们两个说得越来越玄乎,更是刨根问底,非要问个清楚才肯罢休。 风只得继续说下去: “你应该这样子理解,事情就会简单些,当今的社会,你只要把它理解为两个阶层,一个是既得利益阶层,一个是未得利益阶层。既得利益阶层就是包括了那些收获远远大于自己实际付出的所有的社会成员,比如风光的公务员、富裕的商人、获得巨大成功的职业者。但这三种人不能包括那些普通的公务员、普通的商人、普通的职业者,或者是通过正当渠道获得成功的商人。因为我刚才说了,是要收获远远大于自己实际付出的人才能算数,也就是说,他们之所以比别人容易成功,不是因为他们的能力,而是因为他们掌握或者利用了权力的关系而得到的,所以,这才是真正的既得利益阶层。 “而未得利益阶层就不一样了,因为既得利益阶层的存在,未得利益阶层的实际劳动成果就会被他们霸占,这样就造成了不平等,实际上也就是剥削。但是既得利益阶层又掌握着所有的政治机器,所以,要是有良知的政治家,自然应该去阻止这种反人类的行为,因为作为政治家来说,维护社会正义是他们唯一而且必须要做的使命。但是从目前来看,虽然我们作为平民来说,无法明白最上层领导人的真实想法,但可以肯定的是,下层的领导者,很显然做得不够。 “因此这一个并不复杂的事件,却因为变成了两个阶层之间的对立,就蒙上了层层的迷雾。前者怕后者利用这种事件进而贬低自己的威信,后者则憎恨自己的利益总是无法得到保障。所以在这种无法建立互信关系的社会氛围里,出现重重迷阵也就不足为怪了。” 风说到这里,口有点干,于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梅听得兴趣,于是还问: “那你以为这件事的真相会是怎样?” “婷说得对,真相不重要,不管这个案件,是办成铁案,还是冤案,风言风语是无法避免了,所以,解决它们背后深层的原因,才是我们现在这个社会的责任。” “那你认为,最佳的政治模式应该是怎样的?”梅很想听听风的高见。 “最佳的政治模式就是没有政治模式!”这句话风虽然脱口而出,但也知道梅很难理解,果然看着她一脸雾水,就继续解释:“什么叫做没有政治模式,就是人类也许最终可以发展到那么的一天,世界上已经没有政治家存在,有的只是一些临时的管理者,而且这些管理者,全部都是义工行为,不但总统不领薪资,甚至全部的公务员也都是由义工组成的。因为据我的理解,目前很多的公务员都是以寄生虫形式存在的,因为他们本身不产生任何的社会财富,而只有对社会资源的消耗。” “可是如果没有管理者的话,那不是一盘散沙吗?再说,没有英明的管理者,社会又怎么能进步?” 对于风的这个阔谈高论,梅却是不能接受,而且认为匪夷所思。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就是管理者自认为是自己的能力所以才让社会进步,因此不但不反思自己的行为,反而当作炫耀的资本。” “难道不是吗?”梅追问。 “我认为当然不是,你想想看,历史上不乏伟大的政治家,可是每一次的技术革命,每一次的人类进步,哪一次是由政治家发起的呢?远的农业发展不是,近的工业革命不是,甚至现在的现代技术革命依然不是,世界的大变革,每一次都是由劳动者自发发起的。这就好比事物到了临界点,总会由一只无形的手来推动它。所以,每一次的社会进步,都是全体人类的劳动成果,只不过,当然会出现一个最幸运的人来采摘这个果实,比如工业革命时代的瓦特,比如被苹果砸到的牛顿。但是我们可以相信,即使没有瓦特他们,只要人类不断地拼搏,出现成果只是早晚的问题。所以,连发明家科学家都不能居功自傲,就更别说被我戏称为寄生虫的某些政治家了。” “但是你总不能把他们称为寄生虫吧,这也太侮辱人了!” 说到这里,梅不由呵呵发笑,某些趾高气扬、西装革履的政治家,竟被风说的一文不值。 “呵呵!”风也不禁笑了,于是接着说:“寄生虫是什么样子,就是躲在人家的身体里吸食人家营养的一种生物;就是自己不生产,但是吃得总比载体肥嫩的一种生物,你再想想,现在社会中的哪些人员最适合这种比喻? “当然,我刚才说了,最佳的政治模式就是没有政治模式,只要从政者不以从政为职业,不以从政为养家糊口的目的,不枉法不徇私,就值得我们尊敬。甚至在目前的条件下,那些领着正常薪金而又努力为社会服务的公务员,我们依然无可挑剔。只是,这样的公务员,目前却是真的很少,因为太多的部门,几乎都有大量的冗员,而且还不见有想缩减的一天。我们本来就是一个发展中的国家,怎么有能力去奉养这么多无法创造财富却只会消耗社会资源的闲余的阶层呢?所以,每一个公务员的产生,都只是加深了其他的劳动者的负担罢了。而说是为人民服务,不过就是一个富冕堂皇的借口。真要为人民服务,就不能向人民伸手啊,自己住得比平民好,吃得比平民好,用得比平民好,却又不参加劳动,这难道不是一种合法的打家劫舍吗?所以我说有些人是寄生虫,已经是嘴下留情了! “而且,前一天韩国的前总统不是自杀了吗?一个人,即使做到了总统,那是现有人类的最高殊荣吧,可是最后又能得到什么呢?或者在伟大里死去,或者在悲剧里死去,但终归还是要化为一把骨头,成功与失败,虽然它们名称各不相同,但是谁又能摆脱,它们最终相同的结局呢。还有,再说美国的盖茨,虽然拼搏了一生,也得到了他所想得到的,可是,最后还不是捐尽了一生的积蓄。也许权力,也许金钱,实际上能给我们带来永恒安宁的,是自己内心的平静,是遵循自然的召唤,生者柔,死者刚,以柔和的心态对待世间万物,就是生;以冷峻的态度对待世间万物,就是死。” 说到这里,梅自然明白了风的想法,再看婷,很显然也非常赞同风的看法。于是梅不禁在心里感慨道: “为什么最懂原则的,不是那些整天叫嚷着要为人民服务的政治家,反而是尝尽了人间苦暖的已经醍醐灌顶的遁世者。” 于是再想想曾奔走于各国之间到处卖弄自己才学的孔子,想想真正卖力于百姓福祉的贫苦的赤脚大仙墨子,想想无为而无不为而且只取一瓢饮的世外高人老子,梅不禁有点糊涂了,到底自己人生一世,又要向何方神圣求教呢? 但是有一点不容置疑的是,风与婷这对夫妻,很显然对世间的事已经看开,当然,这是他们用沉重的教训换来的。只不过,他们现在仍然无法摆脱世俗的羁绊,比如,婷不能生育这件事,就如一座大山一般,几乎把她压得不能喘过气来。 “唉,人啊,何时才能超出五行之外?” 在婷家里吃完晚饭回家的路上,梅还是不住地体会风话里的意思,想到深处,不由得对他的了解又加深了几分,而且自嘲自己,我这不更是世外隐者吗,我甚至连自己的感情都可以掩埋,我还有什么不能看开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