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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到四节
(一)风雨乍起 三年后的一天,这天,是星期六,婷没有上班,是她休息的日子,原来她现在是在一家美容连锁机构上班。因为人长得美,皮肤又好,做这一行简直再恰适不过了,随便往店里一坐,活脱脱就是一个不用花钱的代言人。又因为本来能力就强,因此早在第二年,就已经做上一间旗舰店的店长了。 大约九点左右,风却没有休息,已经去加班了,这时候有人敲门,婷打开门一看,却是梅,于是两姐妹又手牵手地进了卧室。但一进卧室,梅就焦急地对婷说: “姐,碰到麻烦了,我哥哥怀疑我学费的来历,硬逼着我要说实话,但我不敢说?” “那有什么麻烦?” “他怀疑是老刘给我的钱,这两天去敲诈老刘。” “怎么会这样,你的学费关他什么事?又为什么去敲诈老刘了?” “我哥他老是跟混混在一起,开销又大,又没赚什么钱,最近手头恐怕又紧了,所以乱来!” “那他怎么去找老刘的麻烦?” 婷不解地问。 “他认为除了老刘,这边我又没认识什么人,所以不可能有别人借钱给我。而前天老刘又正好因菊的事情到我宿舍去,不料我哥也刚好去找我,被他撞见,就一口咬定是老刘给我提供的学费,然后就逼着老刘要他承认,还要老刘拿出一笔钱出来,说是得赔偿我的青春费。” “那你赶紧说是我给你的啊!” 婷一脸焦急。 “可你上次交待了,要我发誓不能说出来。” “但这都什么情况了,你还那么死心眼。” 婷真想骂梅一顿。 “可是,姐,我如果说出来,万一风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婷听梅这么说,也不禁语塞,原来,这三年以来,婷与梅经常来往,有时候是婷到学校去看梅,当然更多的时候是梅来看她。因此婷早已把那十万元的秘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梅,甚至把以前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也与梅说了。所以梅知道,假如这十万元的真相抖露出去,让风知道了,不止是在揭婷的伤疤,搞不好也会让风想起往事而再伤心一场,因为毕竟他们这几年的遭遇太过悲惨。 因此她决定,无论多大的后果,她都要严守这个秘密。 而冷静了一下,婷当然也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只是,那岂不是害了你!”婷说。 “没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没做坏事,我不怕!” “可我觉得你还是说了吧,风一定不会怪我的,我们也不会介意以前的事的,你别担心!” “不,姐,我不答应,我不会冒这个险!”梅说得很坚决,“而且,现在已经错过解释的机会了,你想,前两天我不说,现在这样说,我哥一定说是我们串通好了来哄他的,一定不会信,到时候不但于事无补,反而继续拉你们下水,这种傻事我绝对不干!” 婷觉得梅说得也很有道理,可总觉得这样仍然不是好办法。 “可是他一直找老刘怎么办?” “老刘又没给我钱,他哪里会承认,而且我想我哥最多也只是逼逼几日而已吧,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所以我今天过来跟你说一声,让你心里有底。” “但那样不是坏了你的名声吗?你哥去敲诈他,万一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怕知道的人就会多了,别人会怎么看你?”婷总是不放心,想了想又说。 “这个我也想过了,姐,不怕你笑话,反正我还是个处女,我还怕洗不清吗?” 梅这样说的时候,婷听了不由笑了起来,直觉得这个妹妹真是太可爱了,既聪明又犯傻,于是不禁去刮梅的鼻子,笑着说: “我的傻妹妹,都什么年头了,还说这话。你认为处女很值钱吗?呵呵,我告诉你,值不了一千块,报纸上不是登载了,有人到某医院一直做了十六次的处女膜修复手术,甚至最后连医生都有意见了,拒绝给她再做。傻妹子,你说,会有人相信你吗?” 梅见婷这么说,头脑却更是发热,索性说了狠话: “反正我也不想嫁人,管他别人怎么看!” 婷听了却是大吃一惊,忽然有一种预感一闪而过,但那是不可能的,她想,所以就放弃了那个想法,于是说: “傻妹子,越说越傻了,你再胡说,我就亲自去找你哥,跟他说清楚这事。” 梅也发现自己情急之下说了错话,赶紧说: “不了,姐,我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我今天过来,只是让你心里有数,至于事情的发展,我会解决好的,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们两个哪怕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话都说到这里了,婷只好作罢,而眼看快到中午了,婷自然留梅在家里吃饭,梅于是就跑到厨房,去帮风妈妈一起做午饭。原来,这小妮子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每次留在风的家里吃饭,都是必定会去帮风妈妈一起做,而风妈妈也自然巴不得多出这样的一个好帮手。 (二) 老刘的烦恼 风流洒脱的老刘第一次碰到了让他头疼的事,今天上午,那梅的哥哥又打电话过来,叫他赶紧准备五万块,否则的话,说一定会要他好看。 “干你脑,你这莫名其妙的家伙!” 老刘最后说完这句话,就关掉与梅的哥哥的通话,虽然是气得暴跳如雷,却也不禁颇为担忧。唉,只怪那天太不凑巧,听说梅放假了要回桂林,他就特地去中山路买了一条白金项链,准备要托梅捎回去给菊,谁知道却碰上这么一个难缠的家伙。 “哪里有拿自己妹妹做把柄的?”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但还是拿起了手机,拨通梅的电话: “哦,对,是我老刘,梅,我想问你,你那个学费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你哥哥又打电话过来。” “你别理他,让他折腾几天就没事了,我会打电话给他解释的。” “那就好,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到底那学费……” “这个你别问好不好,我不好回答,但是都不关你的事。真对不起,老刘,给你添麻烦了!” 当梅安慰完老刘后,就给他哥哥打电话,谁知道哥哥却不接,梅只好决定,到他的住处去找他。 她哥哥住在一个城中村里面,是租的一间民房,当梅到达那里的时候,看见嫂子正在走廊上晾衣服,原来,她哥哥已经结婚了。 “嫂子,我哥呢?” “还在床上躺着呢!”嫂子不满地说。 于是梅走进屋里,却看见她哥哥正斜靠在床上,眼睛瞅着正在放映DVD的电视,嘴里叼着一根刚刚点燃的烟,床头放着一瓶才喝了一半的啤酒,而地上还躺着几个空酒瓶,满屋里则散发着难闻的酒味。 “哥,你怎么老是这样,一个人的又在那边喝什么酒!” “妹子呀,坐,自己坐,哥正在看片子呢,别打扰我!” 梅生气地走过去把电视给关了,然后挡在他的面前,问: “那天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不关老刘的事,你怎么又去找他!” “关不关他老刘的事又怎样,我说关就关,我说不关就不关!” 哥哥一脸的赖皮相。 “我请你别去找他,好吗,哥!” “我妹妹都让人给泡了,我能不找他吗?” 哥哥还是那么赖皮。 “可是不关他的事啊,你怎么能这么缺德!” “他老刘才缺德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他跟菊的事情吗?” “可是你往我这边扯是什么意思?” “妹妹,我知道,这钱一定是那叫风的给你的,对不对,我知道你舍不得他,所以我不找他,我找老刘,让他背这个黑锅,行吗!妹子,你看,哥对你多体贴!” 梅的哥哥故意认真地说。 “你别胡扯,这也不关风的事,再说,你也知道不关老刘的事,你还去敲诈他干嘛?” “哟,我的好妹妹,这么护着情郎呢!只听过英雄救美人的,没见过美人护英雄的。好,我不跟你讲风的事,我就讲老刘的事,我就凭他跟菊的关系,就可以敲他一杠,妹妹,这下你满意了吧!” 说完,拿起手机,又拨通了老刘的电话: “姓刘的,我告诉你,你别叫我妹妹为你求情,现在我再提醒你,看在你不肯配合的面子上,我准备把你跟菊的事情,也告诉你老婆一声,以作为你不肯配合的酬谢!” 梅赶紧上前夺过手机,与老刘说: “老刘,别理他,他要是还刁难你,我跟他拼了!” 老刘听了却说:“你把电话给你哥哥,我跟他讲。” 梅只好又把手机还给他哥哥,但是,他哥哥听了老刘的话后,却又大声地回答: “你以为打发叫花子啊,五千!我告诉你,一分都不能少!” 说完,梅的哥哥就挂了手机,拿起啤酒,猛喝了一口。 “哥,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受伤,我是你妹妹啊!” “可是妹妹,刚才你也听到了,现在是菊的事情了,跟你无关,你别掺和!” 看来是很难劝得动这个蛮不讲理的哥哥了,这时候,梅的嫂子走了进来,对梅说: “妹子,中午在这边吃饭吧,我上街去买点菜。” “不了,嫂子,我还有事,再说,我早被我哥哥气饱了!” 梅只好一脸沉重地离开了她哥那里,在路上,她想,现在情况变成这样了,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 (三)误会更深 老刘的家里,终于闹翻了天,老刘的老婆坚决提出要与老刘离婚。“这死老头子,儿子都上大学了,还打小姑娘的主意!”这几天,老刘的老婆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这一句,“还有,自己家里的儿子不养,却去帮人家养奶奶跟弟弟,他好本事啊!”老刘的老婆几乎是逢人便讲,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老刘则把自己锁在公司里,以逃避来对付这只河东狮。看到老刘的处境这么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同情的有,看不起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但就是没有一个能上前帮忙的。但风因为与老刘的关系比较近,所以还是经常去安慰他。这天,老刘终于憋耐不住,对风说: “这事也怪你,你给梅钱上大学的事,干嘛不光明正大一点,非要偷偷摸摸,这才让她哥哥找到借口,有文章可做。而我可真是倒霉到家了,你做的‘好事’,却把我给揪出来了!” 风其实到现在才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听了事情的经过后,风却不敢与老刘说并不是自己提供的学费,因为他想,背就背吧,总不能说,是另外还有人养着梅,这要传出去,岂不是又让事情更加复杂。只是,在风的心里,当知道了这件事的起因后,突然间就在心底蒙上了一层浓厚的阴影,而且,在回家的路上,他更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酸楚,这种酸楚,似乎在隐隐地刺痛着他内心的深处。 这天晚上风早早地上床了,婷则还没有回来,她一般都是在夜里十二点才能到家,美容店的事务繁多,她这个做店长的,总是不能太早离开。风一直躺在床上,却老是睡不着觉,熬至快到十二点,风仍然觉得异常郁闷,而那一股犹存的酸楚,这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像越加凝重了起来。 “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听说梅被人包养,为什么就会浑身不舒服?” 风重重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想要摆脱这种莫名的痛楚,这时候,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很显然是婷回家了。于是继续听到婷在卫生间里洗漱的声音,再过了一会,她终于进卧室来了。 一进门,她就打开一盏光线比较柔和的小灯,却看见风正睁大着眼睛看她,就不由地奇怪问道: “怎么啦,亲爱的,睡不着了?” “我在等你,我有事要问你。” “明天说不行吗,非要等我?”婷不知道风要说什么事。 “我问你,你知道梅的学费是哪来的吗?” “你问这个干吗?” “老刘今天找我说,有人包养了梅,并给她学费,你跟梅这么亲近,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情况吧?” “瞎讲!梅让谁包养了,没有这回事,你别听他胡说!” “他没有胡说,这三年的学费确实不少,她从哪里去弄?”风追问。 “你别管她从哪里去弄,我告诉你,反正她是清白的,这个我可以保证!” 风却仍然不信,因为这个事情变化太快,婷突然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释来,但在这个时候,似乎也不能说出这笔钱其实是自己给的,婷不禁有点左右为难。 “睡吧,亲爱的,听我的,梅绝对是清白的!” 说完,婷吻了一下风的额头,于是就关灯睡觉,因为这个疙瘩太大,两人也没有兴趣再亲热,因此在婷躺下后,依然是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就这样一直煎熬了很久,才疲倦地先后睡去。 第二天,等风出门以后,婷赶紧跟梅打电话。 “妹子,不好了,现在越来越离谱了,风说你的学费是别的男人给你的,现在该怎么办,我还是跟他说了吧。” “姐,你别急,现在说也没用,他不会相信的,我上次说了,清者自清,我们不用怕!” 梅倒是挺镇静的。 “不行,妹子,都怪我,我们当初要是跟风说了,就没有这么多麻烦。妹子,我对不起你!” 说到这里,婷不禁哽咽了起来,而这时候梅赶紧说: “姐,你先别怪自己,这样吧,晚上我去你家,我们再想想。” “那好吧,晚上我就不去上班了,我在家等你。”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梅来到风的家,风这时候也回来了,正与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梅进去的时候,婷赶紧叫她坐到自己的身边,风今天却是不闻不问,假装看自己的电视。 “风,现在梅来了,你说清楚,老刘到底是怎么跟你讲的,你别冤枉梅!” “他说梅的学费是我给的,说我包养梅,你说我怎么回答,我都无法回答,说是也不行,说不是也不行!” 风听婷这么问他,更是气打不过一处来,于是气呼呼地回答。 婷本来也是愁眉苦脸,正愁着不知道怎么跟风解释,现在听到老刘原来是这样子猜测,心里大为宽慰,不由得一下子由忧转喜,还“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 “原来是这样子,那你昨晚怎么跟我说是别人给的?” “老刘说是我给的,而我又没给,那不是别人给的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风理所当然这样回答。 “你个木头啊,老刘怎么说你就怎么相信!”婷不由得生气地骂他,“还有,我问你,这件事老刘除了跟你说外,有没有跟别人到处乱说。” “那倒没有,他也是悄悄问我的。” “那就好,我告诉你,以后老刘或者别人再问起这事,你就说是你给的,而且是我们两个一起给的,知道吗?” 婷听到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老刘的误会而已,那么就应该不会对梅造成什么影响。 “好啦,我知道啦,当然只能这样回答了。” 风没好气地说,继续假装看他的电视,而其实,他哪里有心思看。他想,那就是了,肯定是有别人给她钱,所以两姐妹现在串通好了来隐瞒他。而本来,由于梅这三年以来,经常到家里来走动,因此他与梅的关系,也早已从以前的尴尬里脱身出来,久而久之,受她们天天姐妹相称的影响,似乎自己也早已把这个桂林的女孩当作自己的妹妹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听了老刘的话后,一直到现在,他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的难过,而这会看她们又是这样子糊弄自己,心里更是压抑得不堪。 “我是不是真的把她当作亲妹妹了,所以才这么难受?”风不禁在自己的心里这样问自己,但是总找不到答案。 而看到事情这样子变化,梅不禁也松了一口气,于是忍不住过去抱住婷的肩,两个人抱在一起会心地笑了。 “那好啦,风,我也告诉你,梅的钱是光明正大来的,你也不准胡思乱想,知道吗?别冤枉梅!” “知道啦,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这样总行了吧?” 听风的语气,显然是根本不会接受这样的解释,不过婷与梅两人现在倒是不当心这个,既然外界的人都不知道这事,那风要怎么想,就无关大雅了。 只是,梅忍受得了风的误会吗? (四)菊的出现 老刘终于与他的老婆离了婚,好在他们有两处房产,这样,双方倒都有房子住,而他们的儿子也已长大成人,所以,至于跟着谁,那就看他自己高兴了。当然,再怎么说,这事也是老刘的不对,所以在经济方面,老刘倒没有跟他的老婆再争什么,反而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这天,他们终于办好了离婚证,在民政局的门口,老刘对他的前妻说: “红,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无话可说,虽然今天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但我还是要跟你道歉一下,并希望你以后过得好一点!” “既知当日,何必当初!” 他的前妻却是甩下一句话,冷冷地走开了。 过了几天,刚好,桂林的客户又需要去跑一趟,老刘这次当然更是当仁不让,准备第二天就上路,而到了晚上,老刘又来到梅的宿舍,问梅: “这个暑假为什么又不回去?” 原来,经过这一次误会,梅后来就没有回桂林,再说,回去还得花路费,她干脆决定今年还是留在这边过暑假算了,顺便跟往年一样,还可以出去打点短工,多少也能赚点。梅见老刘来了,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于是赶紧从箱包里找出上次的那条项链,对老刘说: “真对不起,不但没有给你捎回去,还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变故。” 老刘连忙说不关她的事,是自己造的孽。在临走的时候,老刘问梅: “你跟菊那么熟,你说,我要是跟菊求婚,她会不会答应?” 梅听了不由怔住,梅的第一反应是,老刘跟梅年纪差了那么多,做她的父亲都够了,这怎么有可能,还亏他老刘自己敢想,但又不好当面拒绝回答这种问题,只好委婉地说: “那你得自己去问她,这是终生的大事,得她自己决定。” 老刘于是告辞了去,看着老刘远去的背影,梅不由得又想起以前的那段往事,继而又想到风现在对自己的误会。 “你总会明白我的心的,风!” 她忽然这样对自己说道。 可是一个月后,老刘回来了,而且让人大感意外的是,他竟真的带着菊来厦门了。原来,这可怜的小女子从小就缺少父爱,他的父亲是个爱酗酒的家伙,经常对他的妻子拳打脚踢,甚至对自己的三个孩子,也经常无端打骂,久而久之,不但喝酒把自己的身体喝坏了,而且还把本来就身体虚弱的妻子,也折磨得精神萎靡,疾病缠身。终于在她三十多岁的时候,因为忍受不了病痛与丈夫的双重折磨,找了一个日子,在自家的屋里上吊自杀了。而父亲自从她过世后,就更加拼命地喝酒,对几个孩子也越加不闻不问了,又过了一年,因为酒喝得太厉害,得了肝癌,等查出来的时候,只拖了三个月,就去阴间向他的老婆忏悔去了。 而老刘的出现,正好弥补了她的恋父情结,老刘如慈父一般的关怀,让她得到了从小就失去的应有的父爱。虽然在老刘这方来说,并不是什么光明的行径,但在菊的心里,却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因此夹杂着这些特殊的情感,菊这次竟然真的跟着老刘回来了。 当菊来到学校看梅的时候,梅却看到了一个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的女孩。三年不见,梅是变得更加成熟,而菊却是变得风霜满面,不用说,这三年肯定也是不好过。果然,在接下来的谈话里,梅又知道了菊这三年来的情况。 “奶奶今年年初去世的,在床上躺了一年,钱也花了不少,奶奶真可怜,我不能多照顾她几年。” 这话由这个可怜的女子说出来,梅听了不由鼻子一酸,却是强忍住自己的眼泪,叉开话题说: “那两个弟弟呢?他们现在怎样?” “他们倒好,大的在工厂里打工,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小的现在在一家汽车修理店当学徒,生活也可以自理了。” 那么依目前看来,菊是不用再替他们担忧了,也难怪她这次会跟着老刘过来。 “可是,你真的要嫁给老刘吗?” 梅最担心的就是这事。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我也还没有答应他,不过,梅,你说可以吗?” “我觉得你要认真考虑,毕竟,年龄相差太多了。” 梅只好这样回答。 “我会认真考虑的!但是,梅,他真的对我很好,我很感动!” 三年不见,两人虽然有很多的话题,但是不知怎么的,跟三年以前相比,还是有很大的不同,三年以前,两人就像亲生的姐妹一样,几乎是亲密无间。那时候一个是才入社会的幼稚的学生,一个是熟谙人情世故的早成的姐姐,这会却一个是朝气蓬勃的灵动的大学生,一个是风霜雨露的几近风尘的女子,尽管在内心的深处,还是都把对方当作自己最熟悉的人,可是,仍然没有了往日的情谊。于是聊了大约有三个小时,到了晚上十点多,也该让梅休息了,菊就告别回去了。 当菊离开梅的宿舍的时候,梅望着远去的菊的背影,不觉一股酸楚油然而升: “她太可怜了!” 过了几日,这几日,老刘特地请了几天假,陪着菊在厦门的各个风景区都玩了一圈。离开了生她养她的地方,却其实是离开了伤心地,经过几天的休养,菊的脸色反而比以前舒缓了许多。这天礼拜六上午,梅到老刘家看望菊。 “菊,这几天你好像玩得挺开心的!” 当两人在客厅里坐定的时候,梅见菊的气色颇佳,就这样说道。 “是啊!鼓浪屿我都去了两次,第一次没走完,过两天我硬拉着老刘再去了一次,把这个老头子,累得够呛的,呵呵!” “谁说我是老头子了,我老当益壮哪!” 老刘正在厨房里忙乎,听菊这样子说他,不禁高声应道。原来,他们两个睡得比较迟,都还没有吃早饭呢。以前,菊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她伺候全家人,现在倒换成老刘伺候她了,难怪这几天这么放松。 于是两个人就说说笑笑地谈开了,这一次,头却是开得欢畅不已,与上次的见面相比,那简直就是一个是悲剧,一个是喜剧,两个人尽挑开心的事讲,仿佛几天之间,世界又完全变了一个样似的。 一会儿老刘出来了,却原来是在温牛奶,还加工了两份三明治,不过梅来了,菊就要把老刘的早餐给没收了,想叫梅吃,但梅说,我刚刚在路上吃过了,你们还没吃,赶紧吃吧,我还等着跟你说话呢。 于是菊草草用完早点,就叫老刘把餐具收回去,又跟梅谈开了。 只是,在梅最后要离开的时候,菊装作不经意地向梅打听她哥哥的住处,梅开始是不想说,不过看她问的是漫不经心,就还是跟她说了,但是仍忘不了交代: “你别去找他,那种人骂了也没用,我都很久不理他了,知道吗?” |